“横竖,你就是吃醋。”向槐肯定的点头。
“我才没有!”乐灵绝不承认。
“李姑娘、方姑娘、何姑娘……随便你爱找谁就找谁,只要别找我,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别说是嫁给你,要不是有人要追杀我,我还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见你……”她恼怒的说着气话,不停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想知道他调查诡影的进度才留下,绝对没有任何私人因素。
一张迷人的红唇,说的却是不讨人喜欢的话……
向槐的眸愈眯愈紧、愈眯愈紧,最后,决定中止她的口是心非。
乐灵的话还没说完,突地一阵天旋地转,纤细的身子已被他扯进怀里,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占据她的所有感官,大掌攀上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压向他。
瞧见他好看的脸愈来愈近,乐灵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突地感觉到他热烫的唇覆上她的,他的舌霸道的窜进她的口中,顿时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
竟是如此的香甜的味道……向槐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叹息。
压抑太久的欲望一解放,他热烫的舌勾玩着她嫩嫩的舌尖,吻得格外放肆与霸道。
乐灵被这陌生的感觉吓坏了,一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占领,他的唇、他的拥抱,还有……他的手!
不知何时,他的大掌竟然毫不客气的覆上她胸前,恣意揉捏着,把连波的火苗洒向她,一种陌生而刺激的快感,一阵阵的涌上,教她频频喘息,虚软的任他为所欲为。
半响之后,向槐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再度覆上一个又一个细碎的、留恋往返的吻。
“灵儿,别再说你要离开,或者说出不允婚的话……”他抵着她的额,声音低哑,像是未得蹙足的雄狮,在她的额前磨蹭着。
“要不然,我就‘付诸行动’,把你确实变成‘我的’,让你就算不允婚,也只能嫁给我!”他的声音好温柔,说出的话却很霸道。
乐灵的粉唇轻颤,心中汹涌翻腾的情绪还未平复,竟又听到他撂下话的霸道口吻,一双亮眸眨啊眨的,红唇勉强只能挤出两个字——
“无赖……”她摇头再摇头。“堂堂一个钦差大人,竟然如此无赖?”
向槐闻言不怒反笑,握住她的下颚,食指爱怜的轻抚着被他热切吻过,此时看来娇艳欲滴的红唇。
“我说得到,就做得到,不要测试我的底限……”向槐声音低哑,好看的薄唇吐出威胁,俊逸的脸上竟有着陌生的邪恶戏谵,骨子里隐藏的霸道分子,在此时显露无遗,只差没有明白的告诉她,他想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些日子以来面对如此绝色,他谨守礼仪,只为将来明媒正娶,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但,如果她再不停说着要离开的话语,就别怪他不再压抑自己。
“我不会嫁给你的……”乐灵摇着头,虽然有把他的威胁听进去,但她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人不会有未来的。
向槐的眸眯地更紧,因为她不停的拒绝而恼火。
“你会的。”他捧住她不停左右摇晃的脸,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
她会的,她一定会嫁给他的。
他没有办法允许另一个男人品尝她诱人的红唇,更别说,还有许多更撩人遐思的地方。
此时的他没有察觉,他的心已经因为她而有了情绪的波动,非关她的清白,非关他的责任,而是,他要她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姓向的!”乐灵又气又恼又羞,脑子里却因为这些激动的情绪而无法正常运作。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姓‘向’。”向槐轻啄着她的唇,话中有话的开口。
“你根本不了解我。”乐灵更气了。
“只要你肯说,我自然就能了解。”向槐认为是她一心隐瞒,一如那试图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她始终不愿对他说明。
“向槐!”她指名道姓的喊他,至今才明白,他的温文有礼只是假象,他根本狂妄霸道得很。“你莫名其妙说要娶我,不是很奇怪吗?”
“你是我的责任。”向槐始终这样认为,在撕开她衣裳的当下,他已经有某种程度的体认,得对她负责。
“责、责任?”乐灵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得为他的轻易上钩感到高兴,但是她却一点也不!
他要娶她,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在乎,而是他天生的责任感,让他觉得必须对她负责?
“不必!”乐灵一股气直冲脑门。
这个回答,让向槐的脸色一僵。
“灵儿,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方才我说了什么。”他眯起眼,逼近几寸,望进她那双闪着怒火的亮眸里。
“是你没有听清楚,我的答案始终都没变过!”乐灵固执的脾气,在此时完全彰显,只因为他的那句“责任”。
“用不着您这么委屈。我、不、嫁!”乐灵斩钉截铁的对着他重述她的决定,铿锵有力的把拒绝丢向他。
向槐全身僵硬,浓眉紧拧,首次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
以往,多的是姑娘家像程满儿一样,看到他就羞红了脸,满心倾慕,一心想成为“一品钦差夫人”,但是乐灵却拒绝了他。
虽说对于情爱之事,他从不强求,甚至未曾关注过,但是……乐灵却彻底的惹恼了他。
他脑子里多到可以拿去卖的理智,因为她的回答,在脑海里炸成碎片。
她的拒绝,比任何人的拒绝,都还要来得让他无法忍受。
“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向槐轻声说道,指的是要让两人的关系更“名副其实”的那件事。
乐灵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冥顽不灵,脑筋打了结就打不开。
“你这叫‘强抢民女’。”乐灵退后一步,看出他眸中的势在必得。
“就算是,我也认了。”向槐喃喃自语,理智断线,脑子里有无数把火在烧。
“我就是要抢你这个民女!”
“向槐!”乐灵不敢置信,竟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像是要印证他说的话不是玩笑,他一步一步,坚定果决的朝着她走过去。
出于直觉,乐灵不停往后退,直到她跌坐在床上。
床、床?乐灵小脸一白,讶异的回头看着身后的大床,她现在算不算是自己送上“床”啊?乐灵一急,想越过他逃开,动作却没他来得快,被抓个正着,稳稳的压回那张大床里,他的大掌紧紧握住她发凉的小手。
“你必须嫁给我。”他健硕的身躯压着她,她的每寸肌肤都隔着衣裳被他熨烫着,不合礼数的行为,亲昵得让她心儿怦怦乱跳。
“不嫁。”纵使紧张、纵使慌乱,她的回答还是很干脆,不认为他真的会做出强抢民女这种事来。
向槐的全身僵硬,面无表情,一双薄唇紧抿,深黝的黑眸中跳跃着几簇火焰,不只是怒火,还有另一种更加来势汹汹的渴望之火。
“你不会这么做的。”乐灵强撑起勇气说着,他那带着欲望的眼神,教她莫名战栗。
“我会。”向槐声音低沉,粗糙的指滑过他才吻过的红唇。
乐灵闻言,摒住呼吸,在他如火的注视下颤抖着,那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种更无法言喻的情绪。
他缓缓、缓缓的靠近她,轻柔的吻住她的唇瓣,封住她急切的喘息,不同于刚才的狂野霸道,只是温柔的辗吻着她,温柔得让她不想反抗。
他用他的吻,迷惑她的唇,徐徐褪下她柔软的衣裳,轻咬住她粉嫩的肩,引发她一阵轻颤,却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他的头往下移动到她的伤口上,在那里印下一吻。
乐灵想推开他,他却不肯让她如愿,啃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撩起火般的渴望,软化她的抵抗。
她想,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要将她占为己有。
但该死的,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由着他将热吻覆上她的身躯,迷惑她的一切……
第6章(1)
天初白,隔着窗棂,外头还罩着白雾,一片寂静,众人都还在睡梦中。
乐灵虽然倦极累极,全身像是被罚蹲三天的马步一样酸痛,连筋骨都泛着疼,但她仍是一夜无眠。
看着身旁的男人,想起昨夜他印在身上那火热的吻,缠绵的纠缠,挑燃出热烫销魂的火焰,亲密得让她颤抖。
光是回想到那些几乎是刻进骨里的亲密,就让她嫣红了一张小脸,忍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不会昧着良心说,自己是被他霸王硬上弓,却也无法告诉自己,她与他是情投意合,顶多就是勉强对自己承认,她是被他熟练的情欲挑弄给诱拐上床的。
现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发展,但是,他们的身份却还是没有改变,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过来以后的他。
他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但是她却很明白。
他是官,而她是贼。
他是奉着皇命,领着圣旨,要来缉拿“诡影”归案的钦差;而她是无所不偷,让官府伤透脑筋、让富商闻风丧胆的“诡影”。
这样对立的身份,搭上昨夜的缠绵……她实在不了想,他们将来会如何?
“在想什么?”
突地,她的耳根拂上热热的呼吸,撩得她一阵轻颤。
乐灵逃避似的不想回头,只是身后的他却不肯让她如愿,大掌握住她的纤腰,硬是将她转了过来,一把将馥软的身子拉进他的怀中。
乐灵惊诧的扬眸,正巧迎上他眸中从昨夜之后,就愈来愈熟悉的火热。
那样的眼神,让她娇脸一红,不由自主垂下眸,避开他灼热的眼。
“怎么不说话?”向槐托起她因娇羞而垂下的脸,欣赏她脸上的红云。
“没什么好说的。”乐灵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抚触,还是没有抬起头。
“没什么好说的?”向槐的眉头挑得老高,这几个字听起来真是刺耳。“经过了昨夜,你仍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能做的,不能做的,你全都做尽了,还要我说什么?”乐灵回答的挺快,淡淡的表情看来若无其事,但是他却没有漏掉她垂眸之前,眼底那一抺浅浅的不甘。
“恼了吗?”他伸手顺着她的发,动作里有着爱怜,看着她颈项边有着泛红的吻痕,那是他留下的烙印。
其实,他知道自己昨夜太冲动,只是,一吻上她,他就整个失控了。
他不知道女人尝起来能这么甜,他不知道她的轻吟能勾起他一向克制良好的欲望,他也不知道看着她在他身下时,他会感到那么满足……
“恼了又有何用?”乐灵轻觑他一眼,小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往他的胸口招呼去,向槐闷哼一声。
“你就只会说浑话。”她瞪他一眼。“有些事是补偿不了的。”
“你那么聪慧,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只要她说得出,他就做得到。
“好!我有个办法……”她清灵的眸子扬起,对着他挑起眉。
不知道怎地,看着她双眼里绽放那样的光芒时,他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要你放了我,我要离开这里。”乐灵乌黑的大眼眨了眨,一心想逃离他的身边,压根儿忘了自己潜藏在他身边的目的。
“做不到。”向槐很干脆的否决,就只有这件事他不能让步。
“哼!又一次的言而无信。”乐灵对这个钦差大人的品性起了严正的怀疑。
向槐闻言眯起双眼,自尊心再一次受到打击。
“还没打算嫁给我?”他锐利的黑眸一眯,脸色一僵。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难道还有别的打算?
“当然没有。”乐灵冷哼。“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没必要为了……”
“女儿家的清白叫小节?”他的声音扬高。
“是啦,你这时就知道那不是小节了?那你还……”乐灵小脸转红,没脸将昨夜的事又重覆一次。
“那是逼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他何尝不想在大婚之后,堂而皇之的拥有她,只是……她始终想离开,让他心里涌上从未有过的慌张。
“不管。”她转开眸。“我横竖得走的,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说着这话时,她的心口涌上一阵荒谬的酸,竟是这般难以想像的滋味。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向槐不容她说出如此沮丧的话。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乐灵的心动摇了。
莫非……天底下真没有不可能的事?
就在她的心墙正一块块崩塌的时候,外头传来小二敲门的声响——
“钦差大人,您起身了吗?程老爷派人来接您了,说是昨儿个跟您约好,今天要到东门去赏花。”这些日子来,小二知道他的作息,明白这会儿不会吵到大人。
“瞧瞧,巴结得多用力啊,才一大早,就派人来了。”乐灵的鼻尖喷出不屑的气息。
“灵儿,我得去一趟,你知道我必须让程贵上钩。”向槐握住她的下颚,不让她继续胡思乱想。
“只怕上钩的不只程贵,满儿姑娘还会一块儿跳上来,巴得紧紧的。”乐灵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眼下这情况,让她大方不起来。
自己的人,是他的,自己的心……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但这会儿他却急着去会另一位钦慕他的姑娘,要教她笑脸以对——抱歉,做不到!
“灵儿……”向槐不放心的瞅着她。“跟我一起去,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只怕我跟着一起去,会坏了你的大事。”她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做不到视若无睹。再说,心口上的疼此刻像是针在刺,她不想要再自找麻烦。
“灵儿……”向槐又唤。
“别再说了,快起来更衣吧,迟了,只怕满儿姑娘会生气。”乐灵眸中掠过嘲弄,闷闷地转过头去。
向槐看着她,知道她正耍着脾气,但事关国家安危、社稷安宁,他不能跟她一同胡闹。
“好,那你在屋里等我回来。对了,千万记着,不要出门,省得你那仇家找上门。”向槐忍不住叮咛。
“知道知道,快走吧。”乐灵摆摆手,不想再听,用棉被把自己的头闷住。
那“仇人”是无中生有的,哪可能危及她的生命!她只想把他赶出门,不要再听到任何有关程家的事。
看着她的反应,知道现下说什么都没有,他只得先行离开,心里打算等等一回来,一定要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听着他的脚步声伴随关门的声音离开,清灵的眸子从暖被中探出,瞅着他宽厚的背景,心中掠过一丝不悦。
突地,一抹灵光闪过,她嘴角的气闷缓慢转为淡淡的微笑。
“东门赏花是吧?”乐灵在床上坐起身,轻声细语的自问,眼里闪烁着狡诈的笑意。“好,你们就请便吧,慢慢走、慢慢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