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问起,就说骆冰身体不适,待在饭店休息。”
“我明白了。”张导乖乖记不说词,免得启人疑窦。
“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先去筹钱。”楚礽拍了拍张导的肩头。
“喔,好!咦?你要走?上哪筹钱?一千万人民币可不是小数目啊!要不要我帮忙想办法?”虽然他没钱,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没问题,我有些朋友在这做生意,会有办法的。”楚礽谢过张导的好意。
“那我就放心了。”尽管还有满腹的疑虑,可楚礽都这么说了,他若再质疑,就显得信不过楚礽的能耐。
楚礽向张导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是今天的戏拍完了,准备回饭店好好休息。
向珊妮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身,楚礽的视线对上她的,意会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企图由她的脸上搜寻蛛丝马迹,向珊妮发觉他的意图,下甘示弱挺起腰杆回望着他。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暗自猜想,他是否会为了骆冰而质问她?他真会为了骆冰这样无情待她吗?会吗?
为此想法,她感到绝望。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楚礽并没有蘼么做,他就只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然后离开。
她心灰意冷,痛彻心扉,她宁可面对他厉声的指责,或是咄咄逼问她与骆冰的失踪有无关系,也不要只是得到那淡漠的一眼,好似她是陌生人,好似就算他怀疑她与这件事有关,也不屑质问她,好似他已对她彻底感到失望……
向珊妮顿觉双腿发软,不争气的泪水悄然滚落。
楚礽突来的离开带给向珊妮绝大的冲击;张芷琳则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楚礽怎么会突然调头走人,刚刚他不是和张导聊得好好的吗?而且她记得先前楚礽还在记走位,怎么说走就走,是和张导沟通不良吗?
“楚礽怎么走了?他是对剧本不满吗?”友友不明所以地搔搔头。
“你也觉得奇怪?”原来不只她一人觉得奇怪。
“是啊!你说他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友友作贼心虚压低声问。
“不可能,你说他会发现什么?他们两个又没交集,顶多是在片场相遇,演演对手戏罢了,他能发现什么?”张芷琳安慰自己事情已经处理得很妥当,不会有意外发生。
“但是我很担心……”友友不如张芷琳来得稳,她怕东窗事发,到时她就要吃免
钱的牢饭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受牢狱之灾。
“哇!担心什么?我告诉你,做都做了,现在再来担心已经太迟,别忘了你刚刚对我的承诺,你会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的是不?”张芷琳可不许友友出卖她,她大好的前程绝不能断送在友友手中。
“我记得,对你的承诺我都记得,只是那些人不会狠到打算撕票吧?”友友不想身上背负两条人命。
“……应该不会,你别想太多,烦死了。”张芷琳一怔,也没想到骆冰和小绿极有可能会被撕票,她打了个冷颤,可是事情如她所说,做都做了,现在再反悔已是太迟。
友友咬着唇瓣,不断祈祷希望事情进行顺利,她们想要的都能得到,而骆冰与小绿也能安全被释放,否则她真的得背负两条人命,成了刽子手。
第十章
楚礽人尚未回到饭店,就已经拿出手机拨打出许多通电话了。助理小廖开着车疾驶回饭店,一路上不敢多话打扰他。
司机老陈已让楚礽问过话,问清了昨晚发生的事并了解其中的可疑之处。楚礽要求老陈不得对外泄漏半个字,免得使骆冰和小绿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小廖当楚礽的助理多年,从未见楚礽神色如此沉重过,而且还充满了肃杀之气,教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暗暗祝福起瞎了狗眼敢绑架骆冰的绑匪。他们要绑人之前也不先打听清楚对方是啥来头,随便绑人可是会出大事的。
他是不清楚骆冰和楚礽之间的事,不过自从这次戏开拍后,他便感觉到楚礽很在乎骆冰……不,不仅只是在乎,简直可说是将骆冰揣在心版上,小心翼翼地珍视着,不教他人发现。
若非他总是跟着楚礽,也不会察觉到。他发现楚礽老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凝望着骆冰,那眼神像极了两簇燃烧的火焰,炽热得使他常常为楚礽担忧,怕楚礽的情感会被其它人发现。
幸运的是没人发现,连张导都神经大条的不知情。那次放风筝,楚礽已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没想到大家居然以为他是为了让张导拍摄,才会加入骆冰和小朋友放风筝的行列,以热烫的目光追逐骆冰,殊不知那才是最真实的楚礽。
而今骆冰身陷危难之中,爱她心切的楚礽自然着急,可着急归着急,他依然保持冷静。小廖挑着眉倾听楚礽打电话通知的人,每听见一个名字,他的眉就会不自觉地高耸二下。
是了,怎么会忘了楚礽显赫的家世呢?楚礽出身将门,认识的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加上他交友广阔,与他交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在这紧要关头,充沛的人脉就正好得以发挥效用了。
那一千万人民币赎金,楚礽只花了十分钟就跟五个在上海的台商朋友调到,楚礽没在电话中说明借钱的目的,只说了句急需要用钱,对方便二话不说地借钱给他,助他度过难关。楚礽跟对方道谢后,继续拨打其它电话。
“赵哥,我是楚礽,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电话一接通,楚礽没时间跟对方闲话家常。直接带入主题。
“喔?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赵哥听出楚礽凝重的语气,晓得事关重大,便不像平时那样和楚礽打哈哈。
“我需要借用你的人手帮我找人。”
‘找谁?’
“骆冰和她的助理小绿。”赵哥是这里的地头蛇,地头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赵哥可以很容易地探听出来,要找出被绑的骆冰与小绿,就得靠赵哥底下的人帮忙了。
‘骆冰?那个女明星骆冰?’赵哥大吃一惊。
“嗯,她和助理从饭店遭人绑定,刚刚绑匪来过电话,要求一千万赎金。”因为和赵哥是推心置腹的好友,他便不隐瞒,提供所知的资料给赵哥。
“这绑匪的胆子可真大,竟然狮子大开口,敢要求一千万赎金?好!我马上让手不去查清是谁干的!”赵哥很阿莎力地答应帮忙。
说实话,人在他的地头上被绑,摆明了是不给他赵哥面子,他非得让手不去查看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他哥儿们剧组那边的人也敢绑!也不事先打听打听,楚礽和他是啥关系!
“谢了,赵哥,骆冰和小绿的安危就全靠您了。”
“别跟我说客气话,咱们是好哥儿们,你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绑了你的人就等于是绑了我的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居然敢在我的地头上动手!”
火啊!简直是脸上无光!好哥儿们竟然在他的地头上遇到麻烦,这事儿若传了出去,旁人还当他赵哥不济,任由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在他底下作乱呢!假如这事儿他摆不平,那他赵哥在浙江也甭混了!
楚礽谢过赵哥的鼎立相助后,再拨打另一通电话。
“孙局长,我是楚礽。”这回他找上了公安局局长。
“哟!楚礽,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打电话来啊?是不是要找我出来喝茶?哈哈!将军他老人家近来可好?”孙局长一听见楚礽的声音便喜上眉梢,豪气地拍了拍宽广的腰围。
孙局长的爷爷从前曾是楚礽他爷爷的部下,尽管因为战争而分隔两地,但孙爷爷对楚爷爷总是念念不忘,犹是很尊敬过去的长宫。自楚礽上陆到横店拍戏,孙爷爷获知消息后,便千交代、万交代,要孙儿务必好好照顾楚礽,不得出半点差池。
甚为孝顺的孙局长在爷爷的交代下,对楚礽自足照顾有加,在和楚礽相识后,两人也结交为好朋友,只要楚礽到横店来,他们总会见上一面,吃个饭、喝杯茶,叙叙旧。
“爷爷人很好,孙局长,恐怕我今天是没办法和你好好地喝杯茶了。”楚礽抚了下额头苦笑。
“为什么?你真忙到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孙局长不满地嚷嚷。他可是念他念得紧,怎知楚礽这小子居然没时间跟他出来喝杯茶,真教他伤心。
“不是,是我遇上麻烦了。”
“啥?你遇上麻烦?!他奶奶的!谁敢找你麻烦?”孙局长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拍桌大骂。哪个不长眼的人胆敢找楚礽麻烦?也不事先打听清楚,楚礽可是他罩的,找楚礽麻烦等于找他麻烦……不,找楚礽麻烦等于是找他爷爷的麻烦!
妈的!谁敢动他爷爷?看他不把那个人毙了才怪!
楚礽先让火爆性子的孙局长痛骂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说出他所遭遇的麻烦。
“我遇上的是个大麻烦,有人绑了我心爱的女人。”
“啥?!谁那么大胆,居然敢绑楚将军未来的孙媳妇儿?他不要命了是不?”孙局长气坏了,这事儿假如没能圆满收场,他爷爷肯定永远不会原谅他,而他也没脸再见楚礽和爷爷,就连“楚老将军”四个大宇也没脸再提,干脆一枪自我了断算了!
“还不晓得对方的来头,对方已经对我开出一千万人民币的赎金,言明三天后交付赎款,至于交款地点,他们会另行通知。”
楚礽打定主意要布下天罗地网将绑架骆冰的人给逮住,他绝不会轻易饶恕对方,所以他动用了黑白两道的关系,运用所有能想得到的关系,非得将卑劣的恶徒从暗处揪出不可!
“可恶!那人简直是不把我老孙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他是哪根葱!”孙局长气急败坏,恨不得马上逮到绑匪,将对方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被绑的人叫啥?有啥特征?有没有照片可以提供给我?我要派出局内最精锐的公安去找!”气死他了!孙局长朝一旁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要他马上去叫局内最精锐的公安到他的办公室报到。
“她叫骆冰,身边有个叫小绿的助理,她们两人一同在饭店外被绑。”
‘啊?等等!你说她叫啥?’孙局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闻到的消息,他有没有听错?楚礽的心上人是骆冰?那个大明星骆冰?!
怪了!他怎么从来都没听楚礽提过,也未曾由报章杂志上获得此一讯息?会不会是他猜错了,其实楚礽的心上人是那个叫小绿的助理,只是因为大美女骆冰的名气大,以至于楚礽的心上人小绿也倒霉地受到牵连?
“骆冰。”
“那个大明星,大美女骆冰?”
“是,就是她。”
“好小子!。你居然瞒我这么久!。她真是你的心上人?天老爷,他好震惊!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楚礽可是楚老将军的孙子,如此优秀的人和大美人相恋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啦!他何必这样惊讶。
“是的,骆冰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如果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我真不知我会怎样。”楚礽声音嘶哑,充满痛苦。
“我明白了!你心爱的女人等于我的弟妹,谁敢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我会救出她的!你现在人在哪儿?’孙局长一听见楚礽那充满痛苦的声音,整个人简直是难过到不行。
“我现在正要回饭店。”楚礽拨空抬眼看了下车窗外,就要到达饭店了。
‘好!我这就带人过去和你会合!’孙局长已摩拳霍霍,准备好要出击了。
“嗯。”挂上电话后,楚礽疲累地闭上眼。尽管已找了黑白两道各方人马帮忙,一千万人民币也已备妥,可是他仍旧无法放心。在没能亲眼见到骆冰安然无恙之前,说什么他都没办法真正放松心情。
他想骆冰,想得慌、想得狂。
她身陷险境一定会很害怕,可恨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她人在何方,无法立刻赶到她身边保护她。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深恶痛绝。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
“可恶!”楚礽愤恨地重重捶了下车门。
巨大的重击使得驾驶座上的小廖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抖了下,掌握方向盘的手跟着不稳,使得车子在马路上小小蛇行了下。小廖骇了一跳,连忙稳住方向盘,以免发生意外。
小廖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看楚礽,看见他阴冷的表情,心中默默地再次同情起绑走骆冰的绑匪来。
有些人是真的惹不起,而他相信绑匪很快就会了解谁是他们所惹不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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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友打从心底感到不安,罪恶感像荆棘般,不断地鞭打在良心上,让她痛苦得不得了。不知是否做贼心虚,她总觉得片场的人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异,似乎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会不会等一不就有公安冲进来将她带定呢?
一想到极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她的心情就郁闷得不得了。起先她还能不当一回事地陪在张芷琳身边说说笑笑,可是当时间拖长,失去踪影的骆冰和小绿理所当然无法出现在片场时,他看见了众人眼中的疑惑。张导沮丧的不停用脚踢着地板,她无法由张导的表情上猜测他是否知情。但这其中最叫她惴惴不安的,是楚礽的突然离开。
是她太过紧张了吧?楚礽和骆冰没有半点开系,骆冰的失踪与他突然离开片场应当扯不上半点关联,可能是骆冰的失踪让张导临时决定改拍摄别幕,由张芷琳上场,所以没了戏分的楚礽很自然地先回去饭店休息,她不用多疑,自己吓自己的……
友友拼命告诉自己别紧张,不会有事的,绑走骆冰和小绿的人是从别的省份过来的无业游民,不会有人查得到的。况且骆冰的家人在台湾,鞭长莫及,只能乖乖付钱了事,她根本无须担心会被扯出来。
张芷琳记着走位,脸上的表情尽是得意洋洋。片场没了骆冰,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无比,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女王,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感觉美好得让她想仰天娇笑。
但很可惜的是,楚礽不在。啧!不晓得张导在想什么,怎么不拍她和楚礽的对手戏,偏偏要拍她和男配角的对手戏呢?这着实让她闷到了极点。
可她不能表现出她的不满,为了不落人口实,她尽量展露出娇美的笑颜来增加大家对她的好感度。对于成为未来的戏剧女王,她可是极有自信。
记好定位后,她便走到友友身边,佯装要友友拿矿泉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