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替嫂子讨回公道的!不过,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喔!”乔邑拍拍他的肩头当做鼓励,乔邑完全能体会严磊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值得他拼了命去爱的女人。
严磊无声地点点头,憔悴的面容让人看了心疼。
乔邑不再多待,转身快步走出医院。
望着好友的背影,严磊的心里充满感激。
在严磊的细心照顾下,纪宓凡的伤口好得很快,已经开始结痂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替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宁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窗纱,轻洒在白色病床上,驱散原属于病房的消毒水味,独留太阳光特有的清爽味道。
严磊倦累地趴在病床上休息,纪宓凡午睡后醒来,看到他疲惫的倦容,不忍心叫醒他,只是贪恋地看着他俊帅的侧脸。
严磊被亮白的阳光照得眼睛有点不舒服,他揉揉双眼,伸了个懒腰。
“怎么不叫醒我?”他唇边带笑直勾勾地望着纪宓凡。
“你睡得很香甜,我不忍心叫醒你。”纪宓凡也是眉眼带笑。
经过这次的事件,她的心里已经不再存有顾虑,历经生死交关的瞬间,她才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知道自己是深爱着严磊的,否则,她不会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一刀!
既然有勇气替他挡下一刀,又怎么会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他!
“出院后我们就回台湾,我会再找时间,补你一个蜜月旅行。”他柔声地说着。
这次马来西亚之旅简直是一个梦魇,他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
纪宓凡摇摇头,拒绝他的美意。“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有没有蜜月旅行根本没差。”这是她的真心话。
“语荷,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他紧握住她的双手,内心非常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她的好,只是一味地抗拒她?
纪宓凡垂下眼帘,眉心紧拧,沉默了半晌。
严磊顿时紧张地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怎么了,伤口痛吗?”
纪宓凡摇摇头,为了让他安心,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心日中的那个好女人,你还会爱我吗?”她忧心地问着。
“傻瓜,我才不管什么好女人、坏女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严磊对她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
纪宓凡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整个人顿时变得朝气蓬勃起来。假扮纪语荷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根鱼刺哽在喉咙般,下不去也上不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自己欺骗了他!如今能够得到他的正面回覆,她感到心情轻松不少。
“现在你只要好好养伤,什么事都不要想,就算天要塌下来,也有我这个丈夫替你顶着。”今后,他绝对会当一个负责又尽职的老公,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
“嗯。”纪宓凡用力地点点头。
不论她还能当他的妻子多久,她都决定要好好把握与他相处的珍贵时光。
回台湾的前一晚,严磊决定将自己的房间退掉,和纪宓凡同房。
纪宓凡知道他这个决定后,并没有激烈反对,她的应允,带给严磊莫大的鼓励与喜悦。
自从经历过生死交关的一瞬间后,两人的话题变多了,心结不再,话匣子一打开便聊个没完没了。
严磊坐在床沿,怀中抱着纪宓凡,两人一起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斗。
他突然用性感又低沉的嗓音说道:“语荷,让我看看你的背。”
“什么?”纪宓凡瞪大眼,惊慌地看着他。
“别紧张,我是想看你的伤口。”他扯唇一笑,笑她惊慌失措的矬样。
“长长的一条疤,像娱蚣一样!有什么好看的。”她瘪瘪嘴,为自己的美背叫屈,她的背原本白皙光滑,是自己非常引以为傲的一个部位。
“胡说,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怎么可能让你的背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如果你的背上真的有一条像娱蚣一样的丑陋疤痕,我就替你去跟主治医师拚命!”严磊正经严肃的话语,逗笑了纪宓凡。
“你太夸张了吧?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去拚命吗?”她轻笑,心中却为了他的话感动不已。
“我是说真的,不是故意说好听话!”他正色地纠正她。
“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敢看自己的背!”她害怕自己的背,真的会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有瑕疵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当然连她也不例外!
“放心,不会有丑陋的疤痕,只有一道你爱我的烙印。”他轻柔的话语,抚平她蠢动不安的心。
她不再说话,任由严磊将她身上的衣服脱掉,而后,她看到严磊漆黑的眼眸揉进万般不舍的缱绻柔情。
一时之间,她的双颊烧红似火。
严磊心疼地抚摸着纪宓凡背上那条又长又突起的疤痕,紧抿薄唇,默然无语,心痛全写在眼里。
“怎么了?疤痕很丑陋吗?”见他闷声不响,纪宓凡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
她紧张地拿起床上的白色薄被,欲遮盖住自己的背部。
“不!别遮!”严磊赶紧出声阻止。
“你的疤痕很美,一点都不丑,真的!只是一条浅粉色的烙印,丝毫不会影响你的美背。”他轻柔诉说。
“你的背,比任何一个女人的背都还要来得美丽!”这是他的真心话。
“别净说些好听话哄我了,我知道疤痕一定很丑。”她曾经见过朋友手术后缝合的伤口,她明白那样的伤口所留下来的疤痕非常可怕。
“不!我是说真的,你的疤痕一点都不丑。”他柔声抚慰,在他的心日中,那条疤痕意义重大,没有那条疤痕,他就不会知道她的爱有多深。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疤痕处印下一个吻,“这个疤痕,只属于我一个人,这美背,也是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珍惜它!”
纪宓凡在听到这么深情的话语后,脸颊倏地涨红,背部更冈为他的吻而颤栗不已。
她低头不语,任由淡淡的甜蜜感觉在心里不断发酵。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替我挡下一刀?”严磊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他侧身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光滑的肌肤如丝绸般滑嫩,令他不想将脸移开。
“我……”纪宓凡虽然已经在心中承认自己爱他不下千百次了,但碍于女性天生的矜持,她仍然无法轻易地将爱意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他用嘴唇在她的背上遍洒魔力,他的唇每经过一处,她的身子就更加火热一分。
“因为……我……爱你。”敌不过他充满无限魔力的嘴唇,她突破心防,将心底的爱意倾诉而出。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掩饰住狂喜的感觉,他装聋作哑,故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表白。
其实,他现在高兴到全身的毛细孔都在紧缩。
“你……”纪宓凡又气又羞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白色的薄被里。
他分明是故意要寻她开心,难道他感觉不到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对他表明心迹的?
“好了,不逗你了。”他将她的脸从薄被中扯了出来,轻托住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纪宓凡抬起眼睫,屏住呼吸,神色专注地迎接他的眼神。
“你听好,这辈子我只对你说这句话,我爱你。”严磊定定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吐出一句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口的情话。
他是一个不轻易将爱说出口的男人,然而,一旦他认定了一个人,他就会倾尽全部的心力去爱她。
纪宓凡鼻头一酸,感动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这句话她等好久了,足足有十三年之久,她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真正的爱。
严磊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嘴唇在她的发上、额上轻啄,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脸,看到脸颊旁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他心疼地将它抹去。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他轻捏了一下她红通通的俏鼻。
“我太高兴了。”她这是喜极而泣。
他可能没办法了解,她是经过多少内心的挣扎,才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严磊不再说话,因为此刻的他,内心也是狂喜不已,一直以来,他都将爱情视为可有可无的调剂品,没想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么地美妙。
他捧着她的粉脸,印上自己的薄唇,辗转摩挲,细细吮吻,他要她用心感受自己的爱,也要自己用心体会她的爱。
狂猛的欲望,像潮水一般袭来,他轻柔地吮吻她全身每一吋滑腻的肌肤,任由自己绵绵不绝的爱欲奔流。
他和她,紧紧贴着彼此火热的身躯,高涨的欲望让两人的意识逐渐游离,眼中只剩下彼此,严磊时而狂猛时而轻柔的吻,灵活地游走在她的耳垂、粉颈、性感的锁骨。
纪宓凡双眼迷濛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印下无数的烙印,她全身火热,身体布满细细的汗珠,肌肤泛起诱人的红潮,她紧咬着下唇,承受着既陌生又愉悦的感受,她不敢呻吟出声,只能蠕动着身子,双手攀住严磊结实壮硕的胸膛。
两人的衣服不知在何时褪尽,严磊吻上她的胸口,接着停留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粉红色的蓓蕾因为承受欢爱而高耸,他灵巧的舌尖在蓓蕾上速迅舔咬,引发她无助地呻吟。
她娇柔宛如莺啼的娇吟,引起他体内的情欲极速爆发,他在确定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纤腰,昂然进入。
对于他的挺进,纪宓凡忍不住嘤咛出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指尖陷入他后背的肉里,刮出一道道细小的红痕。
严磊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她眉头不再紧锁,脸上出现欢愉的表情时,他加快冲刺的速度,在她的体内引发一波波热潮。
他想将体内的热力全数倾注,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不住喘息,双颊火红粉嫩,他忘情地驰骋,直到体内的一股热流瞬间窜进她的体内,他才停止冲撞。
他俯在她的身上喘息,轻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
他将她抱在怀中,朝她的肩颈洒下绵密的细吻,欢爱过后的肌肤呈现玫瑰色般的光泽,特别魅惑动人。
这一夜,他倾尽全力爱她,两人沉沦在激情的漩涡当中,享受着一次高过一次的极致欢愉感受。
隔天,在马来西亚延宕多时的两人,搭机返回台湾。
两人才一回到家门口,就看到纪刚的身影。
“爸!您怎么来了?”纪宓凡睁大眼,惊讶加上欣喜,为她疲惫的面容增添一抹光彩。
自从她结婚后,娘家的父母几乎对她不闻不问,今天为何已经等在家门口!?
“嗯,有点急事想找贤婿商量。”纪刚心里正为岌岌可危的事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为了一丝尊严,脸上却必需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这让他脸上的线条显得生硬与不自然。
事实上,这也不能全然怪他,要怪就该怪随便散播正丰银行即将倒闭谣言的卑鄙小人,原本正丰银行的声誉还算不错,但经过这些人胡乱造谣,大户在这几天纷纷提领大额存款,造成人心惶惶的紧张气氛,他不得不拉下老脸,亲自前来借钱。
“爸,有什么事,请进来再说吧。”严磊用不疾不徐的声调恭请岳父入内商谈。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深谙商人凡事重利轻义的习性,早猜到他会亲自登门拜访,必定有所求。
纪宓凡看看父亲,又看看严磊,深怕两人会因为之前的嫌隙而翻脸,她紧紧拉着严磊的手臂,全身的神经都上紧发条。
纪刚听到女婿突然愿意喊他一声爸,心里的震撼不可谓不大,他硬挤出一张笑脸,用阿谀奉承的巴结口吻说道:“贤婿先请。”
严磊朝他点点头,迳自揽着纪宓凡的肩头,跨步入内,若是在以前,他只要一看到纪刚便会摆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哪可能还会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爸”,今天是看到妻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才会耐住性子,对他以礼相待。
他不仅脾气改了,连待人处事也圆融许多,而这都是妻子的功劳,是她让自己了解什么才是真爱。
纪宓凡帮父亲及严磊倒了水,才在严磊的身旁坐下。
纪刚手足无措地看着严磊严肃的面容,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好,他看了看养女,决定先从她下手。
“语荷,听说你在马来西亚受了伤,是真的吗?”这项消息,他还是从老婆那边听来的,而老婆也是从邵月芸的口中得知的。
“嗯,只是小伤,已经痊愈了。”纪宓凡故意将大事化小,不想让父亲替她担心,父亲今天愿意来看她,已经让她感动莫名了,不能再让他多操心。
“那就好。”纪刚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着实不想了解,心里面只记挂着,他这个养女目前还有利用价值,要是受了伤,惹得夫家的人不高兴,那可就麻烦了。
严磊微眯着眼,沉静地看着丈人与妻子的对话,他看得出来丈人是虚情假意,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儿,但为免妻子伤心,他不想戳破他的假面具,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妻子能开开心心的。
“爸,您今天来,是有要事相求,对吧?”客套话说完了,该直接进入主题了,对于正丰银行即将倒闭的传言,他早有耳闻了。
“是、是啊!贤婿真聪明!哈、哈。”纪刚干笑几声,藉以掩饰自己略显尴尬的神色。
想他纪刚也曾经是银行界的风云人物,如今却沦落到必需对一个小辈低声下气借钱的地步,他是怎么想怎么窝囊,嘴巴一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爸,由我来说吧!”看出父亲的窘迫,纪宓凡大概也猜出他此行的目的。
既然父亲拉不下脸来求严磊,那么她不介意由她来代劳!
正当纪宓凡想开口时,严磊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知道爸的公司出现了财务困难,需要多少资助,请您尽管开口。”严磊面无表情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纪刚听到严磊的这些话后,嘴巴很不文雅地张大,表情呆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女婿,一向对他恨之入骨,如今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帮助他呢?
“需要多少钱?”严磊不耐烦地再度开口,他都已经自动开口询问,替他免去尊严扫地的危机,他怎么还像个傻瓜一样,怔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呃……二、不,我是说三亿!”纪刚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