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兄别误解。现下太平盛世,但这事拖着已久,你该知道应早立太子,好让东宫能及早学习,若其是皇子其中一人的话。”
李禄轻蹙眉心,“你说的话有理,我也想过,但目前皇子当中的善儿,心慈手软,这没有不好,但难立威信,至于皓儿,任性妄为,章儿则过于蛮横。”
“这与母亲切身的教育有关系。”李廉断口,
“不知皇兄何时立皇后?”
“还没有一个女子让我真的动心,这位子还会虚悬。”
“皇兄见过传言中的冷昭仪,对她的观感如何?”
“不予置评!”
“事情的外表有时是一层薄纱,臣弟倒对那女子很好奇。”
李禄挑挑眉,“怎么,感触良深似的,难道你对她有意?”
“皇兄别误会,我只是欣赏她的文采。”
“是吗?”
“啊!臣弟约了状元郎钦酒对吟,时间差不多,所以臣弟先行告退。”李廉深知,想求人,不如让那人光感到好奇,这对后戏发展较有趣。
听他这么一说,李禄倒是起了好奇心,他这皇弟向来眼高于顶,为何肯这么迂回来引诱他对冷昭仪有兴致,这很令人好奇,但他现下忙于奏摺,待有空再说吧。
第5章(1)
桂林传来有夭灾,听说天雨路滑造成山崩,道路寸断柔肠,所以瑷媛被留下来,必须等到明年雪融后才获准出宫,批准的人自然是李玲公主。
瑷媛戴着草帽,在艳阳下挥汗如雨,她忙着浇水滋润,怕药草晒死,那可毁了她的辛劳成果。
等到工作完毕,她回到房子前搭赶的布蓬,凉凉的风吹起一丝丝秀发,稍微降了些暑气,瑷媛端起桌上冰镇过的菊花茶,清凉透心脾。
“小姐,你忙完啦!”绿儿刚好来到前廊。
“恩!”她回眸一笑,“你泡的菊花茶越来越进步,香留齿颊!”
“小姐教得好。”录儿像想到什么事,开心的问:“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长生不老的灵丹?”
“怎么,你也想吃吗?”
绿儿摇摇头,深怕小姐误会,连手都用上了。
“我是听说的。”
瑷媛拿起放在桌土的书;“秦王政听信一位方士之言,说什么东方海上的蓬菜山上有长生不死的仙药而派人去取,结果被诈骗钜额的钱财,这是众人所知的事。其后的皇帝在这方面也无所建树,大唐的皇帝受骗则是以老子为招牌的道教一派所制作的延年不老丹药,长年逐次服用这种药,许多皇帝也就一个接一个中毒而死去。因为这种丹药的成分是辰砂和毗素再加上铜、铁之类的东西。”
“铜、铁?怎么加这种东西?”
“他们认为像植物和动物之类会死灭的东西,并不适合拿来做不死仙药的材料,其实,黄帝内经里有写:顺四时,适寒暑;节饮食,强饮食;和喜怒,养心神;慎起居,调劳逸。祟吐纳,摧导行。做到这些可以养生延老,若要说长生不老是奢谈。”
绿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长生不老是骗人的就是了。”
“若有,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尝试。”
“谁说的,刚刚小姐不是说历代皇帝都想长生不老?”
瑷媛轻轻弯起指头,弹了绿儿一下,“傻丫头,如果你周遭认识、喜爱的人,一个个都死
在你面前,你爱吗?那种椎心剌骨的痛则人不需要尝,你却要尝不知上百上千次,多痛苦!”
“说得也是,可是……”
“有人爱长生不老,我只要活得比爱的人长一点就好了。”书是拿来看的,但瑷媛拿来覆脸,现在是午睡时啊。
知道小姐的午休时间到,绿儿只好先去做事,反正那是小姐的怪癖,不让她睡,她就会开始昏沉沉,问不出什么答案。
绿儿一离开后,在树丛后的俊挺身影轻步出来。
方才他的眼没有闪失,她真的是那天的冷昭仪?无瑕的肌肤呈现白瓷般的光泽,哪有什么难看的红斑,那双清灵的眸子像两颗黑琉璃,让他想起番邦进贡的黑曜石,她睡着了,胸前平稳有序的起伏,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一直到风吹来,把她脸上的书吹落,花容月貌让他屏住呼吸。
她,好美!一种从胸臆中爆裂柔情,他有种欲望想将她揉进身里。
用语言,不用暗示,他依本能将她搂入怀中,像揣着宝贝似的小心冀冀,这女人的温热告诉他,这不是幻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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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缓伸伸懒腰,醒了!养成的习惯告诉她,现在刚好是日正当中,奇怪!太阳不刺眼,睁开眼满天的……不是蓝天白云,是一层层的帷幕缦纱,这里是哪里?
突然映入眼的脸孔让她惊呼,俊朗的容貌与龙飞凤爪的衣裳,她大概还没睡醒吧!“你还没睡饱吗?太阳已经下山了。”
颊上的肤触粗糙,这是真的,而且室内灯火通明。
“啊……皇上?”瑗媛连忙想下这软绵绵的床。
啊!一声惊呼,她脚还没踏入地面,就被一双铁臂搂入怀中。
“你做什么?”
“犯妇不敢妄自逾矩。”揪着他的手臂,深怕让他知晓自己的心跳。
“朕允许你!”他在她耳边低喃,威仪的声音成功的让瑷嫒安静下来。
“这……这不符合礼节。”
“你是朕的妻妾,受封昭仪,有什么好不符礼节!”
瑗媛倒抽一口气,“你知道……”
“朕只是后悔为何后宫有你这等绝色,朕居然不知道。”
“皇上知道的,三年前奴婢曾让皇上怒贬冷宫,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亵渎皇上的威严,请皇上让奴婢回冷官。”
“听你的口气,似乎朕亏待你了?”
“不是,犯妇罪有应得,该回冷宫反省。”
“然后,藉由返乡离开后宫?”
“皇上误会了,犯妇只是怕待在宫中碍着了皇上的眼。”
“是吗?那朕现在准你待在宫中,尊称冷昭仪,不准在犯妇长、犯妇短的!”说完,他在她泛香的脸颊偷亲一下,出其不意,让瑷媛吓一跳。
“皇上,我……”
“朕不想听,朕今晚就招你待寝,赐住兰馨阁。小秀子,”门外应了一声,李禄继续说。“朕赐浴华清池与外邦进贡的玲珑珠翠,记住!朕要看你盛装打扮。”
李禄吩咐完后,人随即转身出去,小秀子则卸命进入。
“冷姑娘,我……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就算要放我走,我也不会走,那样会连累你们大家!”蹙着柳眉,“看来,要等到皇上腻了才能出宫。”
“算了!反正本来就要等到雪融后,应该可以如期出宫。”瑷媛喃哺自诰,小秀子可不这么乐观。
“冷姑娘,小的去找绿儿姑娘来帮你。”
瑷媛点点头,心中有股压不下的忐忑。
*
当年杨贵妃也曾让唐玄宗赐浴,似乎也叫华清池,侍者扶起娇无力,可惜那时温泉泡太久的关系,瑷嫒深知医术,知晓泡温泉需与冷水交错,所以一会儿就起来淋了冷水,再入温泉,最多不得泡洗超过两刻,瑗媛不眷恋,很快就起身更衣。
这举动惹得除绿儿外的侍女瞠目结舌。
“冷姑娘,这温泉有抑寒强身的功效,您不多泡些时候吗?”
“不了!这很珍贵吗?”
“柳贵妃爱泡到头晕目眩才不得不起来,这池子只有皇上恩赐才能使用。”
这是多大的恩惠,现在才知道!
侍女以为小姐是因为柳贵妃享有与她同等的待遇,析以才有些黯淡,连忙接口!。
“冷姑娘,柳贵妃能来洗是因为她求了皇上大半天,所以——”
瑷媛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微微点头,不想解释心中所想。
来到前厅,小秀子让人捧着端盘,上头的绒布躺着一套珠举,耀眼夺目。
“玲珑珠翠,希望冷昭仪佩戴。”
“小秀子,你还敢来!”绿儿出声恫吓。
“绿儿,不得为难小秀子公公,你先将这首饰收下。小秀子,谢谢你!”
“冷昭仪,你……”小秀子有些发毛,冷姑娘嘴边的笑真诡异,这通常出现在一个时候,就是她肚子里有鬼主意时。
“别紧张,我会乖乖的,毕竟违抗君命是要杀头的。绿儿,陪我去更衣。”
她带着绿儿离去,回到兰馨阁,坐在梳妆镜前,让绿儿梳着她如云的秀发。
“小姐,你真的打消了出宫的念头吗?”绿儿注视着镜中折射的人影。
瑗媛摇摇头,“皇上的尝鲜会让他对我很快厌倦。”
“没有感受你的好的人才会,所以——”
“我会努力让皇上讨厌。”
绿儿拿起玲珑珠翠,颗颗圆润的珍珠在晃动中传出清脆声音,要戴上这发冠势必不能梳发,所以让小姐如云的发垂肩,一颗月牙型的变形珠垂在额心,珍珠的光泽映出她如雪的肌肤。
“好美!”
再戴上珠链,奇怪!太长了。绿儿弄了半天。
“应该是腰链吧!”瑷嫒将珠链摘下,这腰链必须裸身才能戴上,果然,与浑圆的腰肢相符,就像为她订制似的。
“小姐,这不知道该怎么摘下耶!”绿儿看了扣环,才发现扣上却打不开的环结,“这有钥匙洞。”
“钥匙再向小秀子拿好了!”瑗媛穿上衣裳。
“小姐,你怎么让皇上讨厌你,不会想顶撞皇上吧!”
“抄家灭族?我还想留着命去看好山好水。你就静静的看好了!”
顽皮的神情只有恶作剧的时候才会出现,难道——老天啊!
***
第5章(2)
是夜,李禄没让太监送她入寝宫,反而派轿来,她来到他的宫殿时,他人在书房里,侍者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给她,要她端给皇上,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瑷嫒仍遵从的行事。
“叩叩!”
“进来!”
瑷媛得刭准许,就算心中觉得怪异,仍是推开门进入,在卷起的垂帘中;地看见他坐在诺大的书桌前,抬起头时,嘴角带着儒雅的笑容。
嗳媛连忙收摄心神,怕让他给勾走,现下她才真的见识到,不只女人会勾人魂魄,俊逸的男子也有这种本领。
“您的燕窝莲子汤。”放在案上,瑗瑗退下身。
“你要上哪儿?”
“不敢打扰皇上,臣妾先回内寝。”
“我有允许你离开吗?”
“没有。”
“过来!”李禄朝她伸出手,将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他的手里,他将她揽腰抱起,放在自个儿的腿上。
“你好香!”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中。
“是皇上赐的栀子花香。”
看着她一开一合的菱形小嘴,呃喃软语像山谷鸟鸣,他情不启禁的将唇覆上她的,好香、好甜,两唇相贴渐渐引起他心底yu/望的骚动,他用舌描绘她的唇,诱惑她的舌与他共舞,直到尝尽她的美,他转至她如珠的小耳垂。
“这……好美!”双手穿过她的衣襟,没有攫住她的丘壑,只是滑至背脊,有旋律的来回搓揉。
他慢慢滑至她的颈项,似要爱过、尝过她的每寸肌肤,时重时轻,瑷媛凝脂的肌肤出现一层薄汁与红晕,添加的色彩让她更形娇美。
放开自己,要达到目的一定要放开自己。瑷媛在心中呐喊,她要违反一切传统才行。她的小手捉紧他的背肌,迎合的将自己更贴近他的手,悉不知温香软玉让李禄更为兴奋。
他隔着丝衣,对着她的娇躯攻城掠地,仅是搓揉,又是咬嚼,引得瑷暖性感的娇吟,直到卸下她的衣裳,他看见她腰间的玲珑珠翠,随着动作,传出清脆的声响,扬起一抹邪异的笑容,他的手指滑过她紧绷的下腹。
瑷嫒睁开迷蒙的眼,不知现在的她漾满春意,在朦胧间,她看见他的笑好诱人,像在召唤她的亲近。
她将双臂圈住他的颈,吻住他的唇,青涩的学他方才的动作,却没有任何令她心悸的感觉,难道是动作错误吗?该问他分解动作……突然,他猛烈的与她缠绵,在他刻意揽近的动作里,她清楚的感觉到小腹间的硬物。
三年前的记忆犹新,她开始退缩,开始挣扎。
“怎么了?”因为yu/望,他的声音变得低哑。
“会痛,以前好痛!”像个孩子,瑷嫒回答得委屈。
他吻了她的唇一下,“不会再痛了,不会的。”
……
她好美!因欢爱而使双颊染上一层红晕,如此的她不再高高在上,像个下凡的仙子,现在的她只是他的妻妾冷昭仪。
“瑷嫒。”他偷了一个香,“你好好睡吧!”
*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她只觉身旁的被褥留有余温,才刚轻轻的动了身子,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姐,你还好吧?”是绿儿。
“没事!”全身的酸痛让她难过得想继续赖在床上,但现实不准,“这里——是皇上的寝宫?”
“皇上五更天的时候,要小秀子去找我来,怕小姐醒来没人服侍。”
瑷媛穿上内襟,“昨晚交代的药有熬吗?”她挥开纱帘。
“嗯!刚送来,还热着。”绿儿先端药给瑷媛,就见小姐皱着眉,一古脑儿的喝下。
“小姐,既然这么难喝,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怕我将来后悔,帮我更衣,咱们该回住处了。”
“皇上要小姐在这里,等会儿陪他用早膳。”绿儿传达小秀子说的话。
“那先更衣吧!”
换上一袭软裳,瑗媛拿出随身的小册子,是她托人帮她带进宫的,最近民间流行能不出闺房的千金看,内容风花雪月,但不失娱乐效果。
“柳贵妃到!”一个个的宣告,摆足了架势。早先就听说过柳贯妃善妒,看来传言不假,也有人说柳贵妃生的儿子资质愚庸,这些都是耳闻,想不到她这沧海一粟的人也能引起柳贵妃的注意。
“昭仪拜安。”没有跪首,瑷嫒完全依宫规行礼后,总算见着了传言中的柳贵妃,她丰腴妖艳。
柳贵妃睨了瑷嫒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不明宫规的丫头。冷昭仪,你只是个昭仪,除了皇后有侍寝在侧一晚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有,这你不知道吗?”
“昭仪知道,只是君要臣从,臣岂敢不从。”
“你说皇上留你过夜?”她杏眼圆瞪。
“皇上是没有这么说,但他一整也都将我搂得死紧,我怎么走?”其实瑷暖睡得象只小懒猪,她是故意让人误会,说她树敌不智,但这是她想要的效果。
“你……你说谎。皇上只是一时尝鲜,所以比较宠溺你,咱们未来走着瞧。”柳贵妃怒气冲冲,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当然,她也料定柳贵妃不敢对她怎么样,毕竟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是否赢过她。
嗯!一步步的往她所设想的方向走,好!
*
“皇上。”瑷媛行礼,让他给扶起来。
又被搂在怀中,无法克制,瑷暖红着脸,“皇上,该用早膳了。”
“嗯!”李禄示意宫女准备,“咱们去花园吃。”
“好。”
依照礼俗,就算是皇后也必须尾随在皇上身后,但他却搂着她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