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玲顿时手足无措,对兄长的指责不知该说什么,“瑷嫒,你有没有事?”
“好疼!”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让李禄抱了起来,放在内室的床上。
“看什么看!小秀子,还不找御医来。”一群饭桶,遇事就只会发愣。
“是,皇上。”让皇上的紧张给影响,小秀子显得手脚发软。
“都是你的错。在瑷媛手没好之前,不淮你来找她。”李禄将李玲赶出寝宫。
在回到瑷嫒身边时,御医来了,额上一层薄汗看得出来他是赶来的。
“她的手怎么样?”
“启禀皇上,冷姑娘的手脱臼,只要好好包札休息,别动到这手就会痊愈。”
“那还不快点包礼。”李禄瞪了御医一眼,反正他最近看谁都不顺眼。
在皇上严格的监视下,御医如履薄冰,总算包好后,他赶忙告退离开。
瑷暖从头到尾都没仔细看他,直到现在,他脸上写着焦急与难耐。
看得出来他不质经历这种折磨人的等待。突然,她露齿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亏她笑得出来,他可是为她担心……担心?李禄心一惊。
“民女只是想到李——公主被你骗出去的情形。”明明是他将她的手拉脱臼,却能义正辞严的将公主赶走。
“朕从不骗人,错的本来就是她。”李禄的心情更灰暗,原来这种感觉叫焦急,他居然这么在乎她的存在。
瑗媛不是瞎子,当然注意到皇上脸色阴霾,不管他是为什么如此,瑷嫒自觉都该识相的闭上嘴,所以她选择睡觉,反正她也困了。
从没有人如此漠视他,他人还在这里,她居然阖上双眼睡觉,本来是该生气,但看见她眼下的黑圈,一种未曾有的柔情涌上心头,他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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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瑷媛不仅重回后官之列,更甚的还与皇上同住,不管在后宫或在朝廷,皆引起喧然大波。有人乐见其成,有人咬牙切齿。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小秀子尖锐的嗓音划进整个殿堂。
“启禀皇上,我朝自古以仁大国,对待番邦行礼教之本,微臣等人耳闻平民冷瑷媛搬进翔龙殿,这实在有违我国的宫廷律法。”
李禄挑了挑眉,“你们的意思是……”
“请皇上定夺。”一干人的声音犹如浩然正气。
李禄扫过那些跪地的人,有柳国舅……意料之中,“好吧!那么胼就封冷瑷媛为冷德妃,如此明正言顺。众卿家还有话说吗?”
是有不少人退回队伍中,但柳国舅仍站在原地,“皇上请三思,冷瑷媛既无功又无孕,就算是受封为德妃,自古以来女戒有七条,其一为善妒,皇上与冷瑷媛同一寝宫,难教人不起遐想。”“
是,更何况皇后都得居凤和宫,冷瑗媛此举实不符礼法。”
“礼法,礼法?朕问众卿家?朕继天命为天下共主,所岂难道无注乎反澧法?”李禄脾睨众臣,语气中的威喝显示出他十足不悦。
“臣等并无此意,而是——”
“好了!若有心思管理朕的‘家务事’,不如将这精神放在各司其位上。小秀子,退朝!”李禄站起身,不理会众人光离去。
***
瑷嫒慢慢转醒,忱边的余温告诉她,他一整晚伴在身旁。
为什么?他的转变太突然,她怕自己会深陷其中的柔情。
“冷德妃醒了。”
厅外传来的声音,瑷媛觉得有些奇怪,德妃?在说谁。
才刚想出去瞧瞧,就见一群待女捧着衣服、首饰进来。
“奴婢绿珠,叩见德妃日安。”
瑷媛指着自己:“德妃?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错,今早皇上早朝当着百名大臣宣布,等选了好日子就让德妃正式受封。”
“既然事没成定局,为何喊我德妃。还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瑷暖指着她们手上的东西。
“请小姐更衣,皇上在南御花园等着您一起早膳。”
瑷媛还没回答,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围上来,迳自帮瑷媛梳装打扮。
第9章(2)
在铜镜前,一身轻云流纱体现其贵气,上头的凤凰翔翔如生,头上珠花玉钿行走时发生清跪声音,这全部都写着皇上的专宠,还有数之不尽的珠宝首饰全让人收下。
“小姐好美。”
“对啊!难怪皇上这么疼爱。”三个女人可以构成一个市集,瑷媛现在见识到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现年十九岁,她依然绝美如昔,该骄傲还是后悔这容貌带给她无止尽的烦恼。
但,如果没有这等容貌,或许就没有机会与皇上情爱纠葛。
让人众星拱月般的出现在御花园的凉亭,诺大的凉亭却让全部的美眷挤在石桌旁,听见那爽朗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民女叩见皇上。”
瑷媛清脆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李禄挥开围在一旁的妃妾。
“你过来。”
“民女不敢冒渎皇上。”
“朕命令你过来。”话气加重,他依然没有料到她的不从,她应该听说他要封她为德妃的事,难道她还不知道?
瑷嫒步履沉重的步向他,其间的花香浓郁让她有股想打喷嚏的欲望。
李禄搂住她的小蛮腰,使力向他,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既然知道挣扎无力,瑷媛根本就省了无谓的动作,只是淡淡的开口:
“这行为不合宜。”
“皇上要封你为德妃。”他重申一次,她应该要谢主隆恩才对。
“皇上应该三思。”她说。
“你的反应总是让朕觉得总外,是欲擒故纵吗?”他心血来潮,将唇贴着她的脸颊低语,就只让她听见。
“皇上应该自重才对。”她的心狂跳。
“朕从没见过你的热情与诀乐,朕想看。”就像那晚让他记忆犹存,总是回味无穷。
“民女不会演戏。”
李禄手掌击向石桌,顿时,石桌一分为二,惹得众人谅呼,纷纷倒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惹怒朕,与朕在一起就真的不快乐?”他反手扣住她的下巴,硬要获得她全副的注意。
难道要她在他众多妻妾前与他恩爱难分?她真的笑不出来也作不出来,她会心痛,也不想让爱上的人心痛,无关道德与否,是她能感同身受,
李禄看着她冷凝的眼,他这么明白的在众妃妾前面宠爱她,为的是让她的地位更稳固,却换来他的龙颜不保。恶狠的吻上她的红唇,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他纯粹是在发泄,也要让她更明白自己的地位。
渐渐的,众妃妾的惊喘声的听不见,他慢慢的沉沦在她的柔软与香甜,一直到下雨——下雨?推开她的身,她两颊泪痕斑斑,抽泣的声音让他更生气。
“与朕在一起很痛苦吗?”
瑷媛让一团热源哽住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以为她是默认,李禄将她推开,愤然的离去。
“哼!摆什么架子嘛!看来皇上真的火了。”
一些冷言冷语,瑷媛全没听进耳里,这样也好,让他死心也让自己的心回到自己的身上。
***
炎热的夏天像要将人拷成于才肯罢休,瑷媛坐在荷花池边,白皙的脚丫子泡在池里以求片刻的凉快。
听见李玲由远而近的叫声,她回应了一声。
“找我有事?”
“我二皇兄从鸵罗回来,带回三船的进贡品,现下大殿正热闹,咱们也去瞧瞧。”李玲扯着瑗媛的手,要她站起来。
“我不想去。”她将手缩回去。
“不行,我不想再看你镇日懒洋洋的模样。”
她强迫的拉她站起来。
瑷媛被动的跟着她走,躲在珠帘后,她看见身着龙袍的他俊朗万分。
一直到七位外族美人的进贡让他的脸上重拾笑容,留了一名,其余的分赐给有功之臣,这来来去去的女人让她看得麻木,等到李玲看腻了,才又拉着她回宫。
“瑷嫒,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皇兄的风流?”
“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凡百姓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帝王之家。”
“我知道你心口不一,其实,我皇兄真的很宠你,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牵就。”
“我知道,他是皇上嘛!可是我不想要他的宠爱与牵就,压根儿就不曾想过。”瑷媛掩面,怕让人瞧出她的情意。
你说谎。”
瑷媛抬起头注视着李玲,渐红了眼眶,“你可真是'好朋友',知道哪里痛就往哪里踩。”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要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就是太清楚了,才会这么做。”
“什么意思?”
“看着他笑,我会很高兴,看着他宠爱别人,我也可以当作不在意,只要我告诉自己不在乎,就算骗自己,只要能过得向在就好。但,当我得到他日日夜夜的眷宠,起了留恋之意,一颗心从此不再自由,或许有一天我会因为思念过多而疯狂,但他却永远不在乎,因为太多人围绕在他身边了。”她的泪珠晶莹的滑过脸庞。
“你……”
“我不奢求从他身上获得任何东西,只在乎他一个人,如此我会要求越多,让彼此都痛苦,他会慢慢疏远我,我会更痛苦,甚至自残。”“难道你要皇兄废掉整个后宫制度?”李玲问。
“不,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以我的力量去克制自己的要求。”瑷媛起身,“我现在只想好好生下孩子,没有太长远的打算。”
她伸伸懒腰,将脸上的泪随意抹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当瑷媛走远,由草丛中走出的人与李玲对望。
“她真的很爱你,皇兄。”李玲走到他的身边,“别对爱你的女人太残忍。”
“后宫每个女人都说爱朕。”
“她们除了爱你也爱你的权势,你懂我的意思。”李玲需要好好冷静的想想,她是不是做错了,要瑷媛说出心里话。
*
瑷媛感觉出皇上刻意的疏远,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日子过得很充实,尽量不去想他。因为身分的关系,所以一介女流之辈,可以向御医请教任何医疗知识。
“啊!”她突然惊呼。
“怎么了?”御医也吓了一跳。
“我的孩子在动,”瑷媛的嘴角浮现一抹慈爱的笑靥,“最近孩子很活泼,他应该会很健康。”
“冷姑娘,真可惜你是个女孩,否则我就后继有人了。”御医捻着白胡须说,语气颇为感叹。
“是个女孩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的愿望就是走远大江南北,看尽好山好水。”
“是吗?”说真话,他真的很喜爱眼前说得眉飞色舞的女孩,虽快为人母,但骨子里的天真烂漫教人由心底为之一笑。
瑷嫒用力点头。
“小姐,我淮备好了。”红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淮备什么?”御医开口问。
“哦!御医也一起过去瞧瞧”以瑷媛为首,他们往外头走。
就在罕见人迹的庭园小道中,看见一群忙里偷闲的人。
“御医……是御医。”
“你们不用紧张,御医会帮你们保守秘密,因为他也要加入。”瑷媛鬼灵精怪的喊。
“加入?这是在做什么?”御医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你……御厨?”
早前曾耳闲御厨个性孤僻,不喜与人相处,怎么这会儿人勾肩搭背,喝酒喝得满脸通红。
“算你运气好,这冷丫头酿了一坛桂花酿,还有剩,请你喝。”御厨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酒,闻了直教人流口水。
“这是做什么?”接过酒杯,真的很香,他喝了一口。
“这叫露天烤肉大会,是我们联络感情的时间。”
“露天烤肉?在石头上。”他看见有人在挠红的石头上放着佐料齐全的肉片。
“石头吸热速度快,一些番外民族总是用这种方法烹煮熟食。”瑷媛用手持了一块肉起来,吹了几口气才人咬下去,“恩!御厨,您老人家的手艺更好了。”她朝远远的人吼。
“这当然,有冷丫头监督嘛!”御厨哈哈太笑。
御医总算大开眼界,居然有人能在粗鲁与优雅之间寻得平衡点,看起来不突兀外,反而很吸引人心。
看着她穿梭在众人之间,可以无误的叫出那人的名字,就像是居住同一个村落的邻居,总算是让他看出她更不凡之处,没有其他妃妾的养尊处优、自以为是,她适时的拉下身段更接近下人,御医也学着她融入人群中,今天过得真的很快乐。
*
夜深了,瑷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阂不上眼,可能是白天站得太久,现下整个背脊好酸疼,翻来覆去,她睡不着。
“你还没睡。”是李禄,他掀开帷幕的刹那,刚好与瑷媛漆亮的黑眸对上。
“皇上,”她想起身行礼,却让他给推躺回去。
“你似乎很会打理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皇上的脸色阴霾,似乎有一肚子怨气等待发泄。
“皇上……最近身体不适吗?民女略懂医术,要不要——啊!”瑗媛捉起皇上的手要把脉,却让他给反制了手腕,贴在颊侧。
“皇上,您——”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封住她的口。
好久了,他很久没如此亲近她,扑鼻的清香与感官的兴奋,他沉沦在要她更多的欲海里。用唇齿撬开她的唇,引诱她敞开心房的接受,他要她与他共舞。
他挺身带领她进入奇特的空间,让附着在肌肤的薄汗出现更多。
事后,他仍紧拥着她不肯放手,让她累极的睡在自己怀中。
他幽幽的在她耳边说,“到底朕该拿你怎么办?”
第10章(1)
微熹,他要上朝,想起身,却让她更偎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不舍也不想丢下她。
交代小秀子,他决走今早装病不上朝,反正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不听也罢。
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转醒,看见他似乎吓了一跳。
“怎么,看见朕很奇怪吗?”
瑗媛动着身子,想保持距离,却让他拥得更紧。
“昨晚有没有弄痛你?”
瑗媛刹那间脸红透了,拼命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
瑷暖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皇上生气,索性不说。”
“你是在跟朕赌气?”
“不敢。”瑷媛反射性抬头。
这动作刚好让他将额头枕在她的肩上,“除了放开你这请求之外,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朕身旁。”
“为什么?”瑷嫒明白这是他的请求,不是威胁,非关命令。
“朕希望你能快乐。”
“你……你听见我与李玲的谈话。”震惊之余,瑷媛忘了身分的尊卑。
“朕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
“动心到为我撒掉整个后宫吗?”
“你与李玲的谈话中——”
瑷媛截住他的话,“女人是贪心不足的动物。”
“朕可以封你为皇后,甚至……”
“就是不可能为我撤掉整个后宫,对吧?”她的得寸进尺与神情中的静默,像是料事如神,这让他顿觉狼狈,“别自以为了不起朕的退让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李禄企图扭转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