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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守候你 page 1 作者:萧路

  出版缘起

  狼是一种吃肉的动物。它贪吃,可只偏爱活生生的动物,必须施展浑身解数才能捕获,有时候要在恶劣环境中作长时间的等待,因此它个性坚韧,不屈不挠;它嗅觉灵敏,能容易发现猎物,一旦认清目标,即变得野心勃勃,勇往直前,凶残无情,看准机会一口噬入对方咽喉,不留半点余地;它狡猾机智,灵活善变,应付大自然及猎物的多变性游刃有余。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对于狼来说,生存的法则就是要窥准时机擒获猎物,吃掉猎物,否则性命不保。

  狼狩捕猎物,不正好像人类追求爱情?

  我们都渴求爱情,贪恋牵手时指尖传来温柔的触感、相拥时的窝心、被窝里的温暖、对方的疼惜和关注、以及一起时自身散发的光彩,可这些全部得来不易,需要苦心经营。有时候我们只钟爱某一类人,即使伤痕累累,仍执迷不悟;我们或许要经过漫长的守候才得以遇见,发现目标后,要坚毅不屈,千方百计夺取芳心;面对多角纠缠的关系,有时候不得已不择手段,铲除异己;情爱关系复杂而多变,我们要机智聪敏,才可避开无谓的错摸、争吵、妒忌和猜疑,承受其中的疲累、伤痛和打击;我们要触觉敏锐,才能尽早察觉当中的风吹草动和波澜起伏。在情海中寻寻觅觅的男女,必须把握对的时间对的人,才能保守住自己微小的幸福。

  狩捕猎物没有必胜的方程式,追求爱情亦然。唯有勇于尝试,敢于冒险,才有一丝生机,否则也许只能在一旁空羡慕。

  不幸地,狼即使具有出众的求生技俩,这种一度是地球上分布最广的动物,亦正面临灭绝的危机。情爱难求,在狼和爱情同样弥足珍贵的年代,狼出版为您带来一系列浪漫绮旎的爱情故事,让我们一起细味恋爱中的各种甜酸苦辣。

  楔子

  征旅伴

  热爱旅行、喜欢自由;

  一个人是孤独、两个人是照顾;

  看山看风看云,这次要走的是丝路;

  别问我是男是女,在旅行的国度里不分男女;

  我不是坏人,也称不上好人;

  我有正当工作,无不良嗜好,请你也比照办理;

  前后三十天的旅程,预计八月出门;

  可以分开走,两三天再会合一次;也可以一起走,互吐旅程中的心情;

  想分开住没问题,想窝在一间节省旅费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你的需求,一切好谈,只要谈得来的话。

  想跟我穿越古今来往之道,请写信给我。

  飞鸟

  第一章

  邵维伦看见她了。

  在一群等公车的同学当中,他一眼就看见那深植在他心中不变的容颜。

  细雨纷飞的冬季,隔着一条车水马龙,他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他顾不得已经闪着黄灯的十字路口,不管四周开始启动的车流,他奋力跑过斑马线。

  白衬衫、黑裙子、白袜、黑鞋,她的穿着一点儿都没有变;齐肩的短发、捆淡的眉毛、灵巧的大眼、微翘的厚唇、小巧的瓜子脸——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想喊她,右手却硬生生停在她清汤挂面的发顶。

  夜里的昏黄、雨丝的模糊,让他的记忆在恍惚中浮沉。

  她不是琴珍,虽然她跟他的琴珍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是琴珍。

  按捺住胸口的悸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

  她似乎察觉他靠得太近,往前走了两步,侧首瞄看他一眼,然后再将眼角余光锁定在左手的车道上。

  连眼神都是如此相似,琴珍总喜欢半眯着眼,然后看着他,而眼前的她也出现这种撒娇似的风情。

  她等的公车似乎来了,他看着她随着等车的人潮往前移动,他想喊她却没有理由,因为他们是根本不曾认识的陌路人。

  他的琴珍早已不在这个世上,虽然琴珍过世那年,跟眼前的她年纪相仿,她也一如琴珍当年的清丽,可是,她不是琴珍。

  这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她的生命正在灿烂起飞,而琴珍早在十八年前,就魂飞于天地之间。

  他痴痴看着那美丽的背影上了二六二公车,然后他看着站在车门边的她,她那波动的眼神里正引诱着他前进的脚步。

  他来不及思考,行动快过理智,在车门板上的最后一刻也跳上公车。

  车上已经站了九成满的人,他在司机后方站定,也正巧站在她的斜后方。

  离年少太久、离台北太久,他忘了公车该是怎么坐,票价又是多少。

  “司机先生,请问多少车钱?”邵维伦问。

  “你到哪?”司机先生问。

  “到……”他连这台车要开往哪儿都不知道。“现在一段票多少钱?”

  司机趁着红灯看了他一眼,“十五块。”

  “那我先付三十块好了。”他的异样举止,换来好几双好奇的眼睛,包括司机先生。

  他摸摸口袋,身上只剩十元的铜板一枚,掏出皮夹,里头最小张的钞票是五百元,他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将五百元钞票往钱币筒投时,一个清亮的声音阻止了他。

  “我有三十块。”她转过身看着他,一手握住扶把,一手在他面前摊开手心。

  他看着她,那个长得像琴珍的女孩。

  “这……”他极力压抑住满腹的慌乱。

  “三十块而已,我也常常做这种糊涂事,上了车之后,才发现既没有零钱又忘了带悠游卡。”她的笑是和暖的春风,替他解了尴尬之危。

  “谢谢!”他没有再推拒,不想让车里的乘客看戏,拿过她掌心里的三个铜板,往零钱筒投进去。

  “不客气,我也常常受到别人的帮助。”她又转过身去,让自己面对着窗外的景色。

  他拉着拉环,往前一小步,让自己站在她的左后方。

  他忘了琴珍的声音是高?是低?是柔?是细?但他记得琴珍笑容里的柔美,就跟她如出一辙。

  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的震荡还未平复,他是为她而来,而她却伸手帮他解危。

  再三犹豫,他总算说出口:“等一下我跟着你下车,然后把大钞换开将钱还给你。”

  她摇摇头,只是微微侧过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她拒绝让他更进一步的机会,就这样结束吗?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一站是大站,下车的人很多,上车的人更多。

  等到该下车的人都走光后,她才往车子后头走去,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他跟着她挪动,在她身边坐下。

  “你到哪一站?”他问。

  “国华戏院。”她说。

  “谢谢你的三十块,我真的不习惯欠人家钱,待会下车我还你。”

  她想了想,给他浅浅的微笑。“好吧,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也不喜欢欠别人钱。”

  从她的笑容和乐于助人的表现,他知道她是个热情爽朗的好女孩。

  时间仿佛回到念书时,他和琴珍也总喜欢坐在最后一排。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若是时空转移,她和琴珍站在一起,一定是对谁也分不出谁的双胞胎。

  他没有再探知更多关于她个人的事,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知道又如何,她只是个很像琴珍的女生,他只是贪恋着她和琴珍相同的长相,一切就只是这样,或许老天爷可怜他的思念,特地让他再见琴珍一眼,他该心满意足了。

  **  **  **

  暑气腾腾的六月。

  在人声鼎沸的麦当劳里,邵维伦等着一位昵称为“黄昏”的人。

  他不知道“黄昏”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几次的mail下来,他只确定这个“黄昏”想跟他同走丝路,有可能成为他的旅伴。

  他是自由摄影师,专接地理杂志的案子。习惯四处飘荡旅行,不安定的灵魂,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一整年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国外跑,台北反而成了他的异乡。

  这一次的自助旅行,他兴起了征旅伴的念头,不是为了节省旅途的费用,而是向往有人能一起谈论旅行的过程,或许可以激发他不同的点线面。

  他知道一般人很难有三十天的假期,这样的征求动作,他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

  有也不错;没有也是意料中之事,今天他就约了应征者见面——这个昵称为“黄昏”的人。

  公共场合,对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准备了自己的相关证明文件和经历介绍,这是对旅伴的基本重视。

  当她出现在楼梯的转角处时,他就看见她了。

  那个跟琴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他知道她也看见他了,从她惊喜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并没有忘记他。

  他看着她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让他差点儿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停止在她开口的刹那。

  “飞鸟?”她至少扬高八度音。

  那是一张历尽沧桑的脸,满布岁月的痕迹。

  短短的五分头、黝黑的肤色、单眼皮大眼、挺拔的鼻梁、有棱有角的脸形,称不上英俊,却是令人难忘的刚毅。

  “黄昏?”其实这句他是多问的。

  “你还记得我吗?”她雀跃着。

  那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了,她的样子没变,只是头发长长了。他忽视心底的声音,强装起漠然。“我们见过吗?”

  她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下子。“你有一次搭公车没有零钱,还是我先借你三十块的。”

  那日,他坚持和她一起下车,然后在超商买了一瓶饮料请她喝,并顺道将三十元还给她。

  “哦!”他有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我们很有缘吧!”她喜孜孜地在他面前坐下。

  “你想去丝路自助旅行?”他很快切入正题,表情认真,没有闲聊的兴致。

  “对呀,趁着暑假我想去大陆走一走。”

  她有着不识愁滋味的青春,眼底的热情,让他得用理智才能压抑下狂乱的思绪。

  “你十八岁了吗?”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故意表现出不耐烦。

  他不能让她同行,看见她只会让自己陷入无边的痛苦回忆当中。

  她不知他的心思翻转,马上拿出身份证明,这是当初在通mail时,他所强调的过程之一  。

  “再半个月就满十八了。”

  他接过她的身份证,嘴里喃喃念着。“俞晨曦。”

  “很美吧,我爸爸说我是出生在天微亮的时候。”她没有被他的冷漠给吓到,反而滔滔地说着。

  “你也是六月生?”琴珍的去世,晨曦的出世,竟都巧合在同年同月。

  “你也是吗?”她大眼闪闪发亮。

  “不是,我不是。”他将她的身份证递还给她。“你才刚成年,你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旅行。”

  能够成为旅伴,身家清白是首要的原则,当初他不问她是男是女,只要她带着能证明自己职业及身份的文件,相对地他自己也准备着齐全的资料,要让对方安心,谁都不想在旅行当中,半路被抢劫或者谋杀。

  “为什么?我有护照,我也出过国。”

  “我不想被你的父母指控我诱拐未成年少女,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打算结束和她的话题。

  “慢着,再半个月我就成年了,这根本不是理由。”她也跟着站起来,急急挡住他的去路。

  “你有自助旅行的经验吗?”他拉下脸,硬逼自己冷淡。

  “没有,不过我有跟团去过日本。”

  “跟团是花钱去享受,有导游把你服侍得好好;自助旅行是花钱找罪受,样样得自己来,有时得住在没有冷气、没有热水的旅社,尤其是偏僻的丝路,你这样的小朋友可以忍受得住吗?”他嘲讽似的迭声质问。

  “你不可以因为我年纪小,就认定我无法走完丝路,我虽然没有自助旅行的经验,但台湾的百岳,我至少登上二十座了,我爬过奇莱北峰、合欢山东峰、八通关山、大小霸尖山……”她的话停止在他又坐下来的刹那。

  他定定地看着她,原以为她是娇娇女,因为那清秀的模样、白皙的肤色,怎么看都是吃不了苦的人。

  那些大山,少则四天、多则十天的行程,身上需要背十几公斤的重装备,别说没电,有时连水源也找不到,搭营生火,得自行生存,如果她真的连奇莱都登上过,那体力上一定不成问题。

  看她一脸认真,他的心软化了下来。

  “登大霸的中继站是什么地方?”他出考题问她。

  “九九庄山。它的后山斜坡,可以观落日,还可以了望整个观雾地区。”她知道她有机会打动他了。

  “坐吧!”他想她真的爬过大山,而不是说谎来骗他。

  她的一颗心仍止不住飞快地跳着。“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就像你信上说的,我可以走我的,你也可以走你的,没有必要谁为谁而去配合谁的习惯,只是旅途上多个说话的伴,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他从登山背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和几本杂志放到她的面前。

  “我是邵维伦,自由摄影师。”

  原来他叫邵维伦呀,这个名字好熟悉,熟悉到他好像本来就该叫这个名。忍住异样情愫,她翻看文件,里头有他的身份证影印本和关于丝路的行程介绍。

  杂志里有他走遍大江南北的作品,磅礴的瀑布、壮硕的山势、奔腾的河流;日出、雾气、夕照、星海,他所拍摄的作品,是这么震撼她的心魂。

  “好美哦!”她不禁赞叹着。

  她的表情和琴珍一模一样,专注的时候眼神特别清亮,就因为琴珍一句赞赏他所拍的照片,从此让他走入摄影这条不归路。

  邵维伦痴迷的眼神,让俞晨曦耳根子都熟了。“邵先生,邵先生。”她连喊了两声,才把有些失神的邵维伦给喊回来。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他连忙掩饰下尴尬,他怎能像只恶狼,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的小绵羊。

  “我真的很想与你同行,我绝对不会妨碍你的拍摄工作,我甚至能帮你跑腿打杂。”在看过他的作品后,她更坚定非去丝路不可,能跟国际级大师一同旅行,相信以她傻瓜相机的水准,照相的技巧一定能精进不少。

  他不能跟她同行,看着琴珍的脸,却又不是琴珍的人,那样的日子,他根本无法过下去。

  “你不怕我是个坏人?不怕我把你带去国外卖?”

  “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不就是为了要让我安心吗?”

  是呀,他错了,他不该一时把持不住,把这些资料给她看。

  “这些资料或许是假的?你年纪还小,别这么相信陌生人,在遥远的丝路上,你可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他拉下脸,严肃的警告她。

  “那是因为你,我才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我真的无法形容,说来很好笑,事实上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她笑了,瓜子脸上是少女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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