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蓦地闪现,她猛地顿住,霍然转身,脱口质问:「可恶,你又受伤了吗?」
「没有。」他闻言,脸上灿笑更亮,「我没有受伤。」
她松了口气,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她猛地又转身,再次往屋里走去。
「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太过生气,又惊魂未定,她边走边回头对他咆哮。「看前面。」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微笑跟在她摇摆的小屁股后面进门,顺手带上后门。
这句指教,让她火大的再次停下脚步,回身抬手戳着他的胸膛,气愤难当的说:「三个月!上次你偷袭我是三个月前!这三个月我可能有男朋友了!他可能是个警察!如果他有枪,他会一枪毙了你!」
他黑眸一紧,嘴角却仍扬着,只低头垂眼瞅着那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女人。
「你有吗?」
她一怔,瞪着他,抿着唇。
「你有吗?」他眼角抽紧,直盯着她的眼,再追问,「男朋友。」
「没有。」她不开心的承认,恼火的说:「我没有,但那不表示你——你做什么?」
发现他忽然朝她靠近,她警觉的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但他步步进逼,让她一下子就抵到了身后的墙。
他黑眸炯炯的看着她,搞得她心跳飞快,热气莫名上涌,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却无法用力推开他,只能面红耳赤的羞瞪着他。「耿念棠你干嘛?」
他禽着笑,垂眼瞧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抵到了她的脑袋边,她睁大了眼,轻喘口气,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往旁闪躲,但不知为何,当他这样如此专注的看着她时,她完全无法动弹,甚至不能呼吸,只有心跳更快。
「所以,你没有男朋友?」
她仰望着逼到眼前的男人,粉唇微颤。
「……」
可恶,她说不出话来,他没有真的封死她的退路,他甚至没有真的碰到她。
她应该要推开他,走开。
但这一秒,她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所有的知觉,每一寸肌肤都感觉到身前男人的存在。
他凝视着她,缓缓的,一点一滴的,低下头来,将嘴唇凑到她耳边,哑声开口吐出一句。「小满……」
一阵酥麻,从他说话的右耳灌了进来,让她心头微颤,浑身发软的瑟缩着,她侧过脸,垂眼想逃离他的呼吸和言语,却又渴望他的靠近。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什么?!他问了她什么?
当她终于意识到他到底问了什么的时候,小脸瞬间暴红,她应该要回答他,却说不出话来,天知道她脑袋里现在一团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见她沉默,他仍低垂着脑袋,热烫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悄声说。
「小怪兽?」
「我不是……」
她找到声音张嘴抗议,下一秒就因为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腰而中断。
「欸,你就是,」他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沙哑的说:「整天在我脑海里绕啊绕的,和那些怪兽们手牵手一起跳舞、大笑、碎念我。」
这莫名其妙的抱怨,让她脸红耳热。「关我什么——」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腰,让她轻喘一声。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说。
她心又一颤,终于挤出一句。
「不要……」
「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他还有脸问她为什么。
「三个月,」小满面红耳赤的抓住他在她腰上的大手,羞恼的斥道:「你消失了三个月,无声无息的,连个屁都没放过,我怎么知道你之后会不会突然消失三年?」
他轻笑,「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猪头的笑声,让她好火。
「我不会和一个随时会消失的王八蛋在一起!」
「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告诉她,道:「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不会随便搞失踪。」
她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轻斥:「你有没有搞错,当朋友也不能随便闹失踪好吗?你不知道朋友也是会担心的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三年不连络也是很正常的,况且我在工作,是朋友的,就知道我有能力照顾自己。」他笑着再说:「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她抿着唇,忍了三秒就破功。
「哪里不一样?」
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他胸膛因轻笑传来的震动。
「很多不一样啊,」他抵着墙,在她耳边笑着说:「朋友不能牵手,不能耍赖,不能随便乱来,虽然也许能够一起躺床上,但却不能推倒啊——」
「这什么胡说八道。」她嘴角微扬,只能咬唇忍住。
「哪一点胡说了?就因为只是朋友,所以我不报备行踪也没什么。」他挑眉认真说明:「女朋友就不一样了,女朋友要忍受我的脾气、脚臭、汗臭,听我抱怨老板和客户,包容我的奇思妙想,没事还要称赞我好棒棒,帮我鼓鼓掌,满足我的自尊心,增加我的自信心,偶而还要让我秀一下我的肌肉和男子气概——」
忍俊不住,她噗哺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鼓励了他,念棠笑着继续说:「你瞧,在必须忍受我这么多可恶嗜好与不良行为之后,和女朋友定期报备我的行踪,是很理所当然且必要的事,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分手,这一点我可是很清楚的。」
「你确定当你女朋友,只需要忍受这些?」
她好笑反问,可话声方落,她就感觉到自己问错了问题,她掌心下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身前男人的心跳忽地变得又重又快。
「当然,不只这些。」
耳边的嗓音,蓦然变得更加沙哑低沉,让她耳又一热,身微颤。
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屏息,刹那间,知道接下来她所说的话,会决定两人是不是会跨越「朋友」那条线。
她应该想清楚点,再想清楚些,但这男人这么可爱又性感,此时此刻,似乎除了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在耳边的呼吸、他说话的声音,什么也都不存在了。
舔了舔唇,她张嘴,听见自己问。
「还有……哪些?」
「你转过来,我告诉你。」
她紧张的又迟疑了一会儿,但他没有逼迫她,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然后她转过头,看见他。
这男人靠得是那么近,一张脸就在她肩头上,离不到三公分的距离,黑发凌乱的脑袋半抵着墙,一双灼热的黑眸,映着她。
他朝她靠近,将那短短的三公分,缩减至零。
感觉到他热烫的唇,她轻喘了一口气,他缓缓以唇摩挲着她的唇瓣。
又一次。
悄悄来回,试探、诱哄。
温暖的酥麻如电,从唇瓣传来,教她心悸,颤栗。
因为紧张,因为缺氧,因为她也不了解的原因,小满不由自主的紧抓着他的T恤,张开了小嘴。
下一秒,他加深了那个吻。
她能嚐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摸得到他的汗水、体温,当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时,她能清楚察觉到他坚硬的欲望隔着布料抵着她,教另一波热气窜过全身。
她又颤,在他唇边娇喘着。
眼前的男人依然紧盯着她,黑眸像是在燃烧着。
他吻她,再吻她,一手捧着她的臀,一手抚着她的腰。
她浑身热到无法思考,当她察觉他抱着她在移动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非但小手攀上了他的颈项,还抬腿环住了他的腰。
真糟……
她思绪浑吨的想着,却没办法,也不太想控制自己。
可恶,这男人真是该死的强壮。
当他如此轻易的抱着她移动,只让女性的本能更加沸腾,小满颤栗的发现她甚至不能把手从他身上挪开,舍不得挪开,她紧紧的贴着他热烫结实的身体,和他唇舌交缠。
这王八蛋害她做了三个月的春梦。
三个月——
有好几次,她在半夜醒来,只觉口乾舌燥、欲求不满。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去交一个男朋友,她甚至真的和几个同事介绍的男人吃过饭,但他们的味道不对,感觉不对,那些男人都没有他这么有趣、强壮,性感得乱七八糟。
有好几次,她夜半惊醒,却是梦到他血流满面、出了意外,被砍死、被烧死,死在不知名的异国他乡。
这家伙真的不是一个适合交往的男人。
有太多、超多次,她发誓等她再看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当他出现,当他就在眼前,她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而这一秒她只想在他身上磨蹭,然后把那些邪恶的春梦都重新来过一遍。
最可怕的,是她知道他一定很乐意配合。
第6章(2)
他抱着她回到了房间,没有开灯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床,将她安稳的放到了床上。
她的外套和围巾早在走廊就被他剥掉,平底鞋也掉在床边。
他脱掉了自己的T恤,然后开始脱她的。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炙热的唇舌就已在她身上游走,带来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
蓦地,胸口一凉,她才察觉他解开了她的衬衫扣子,下一秒,一股湿热就裹住了她敏感的乳尖。
小满羞红了脸,倒抽了一口气,轻喊一声,又慌忙捣住了嘴。
她的胸罩还在身上,那表示他直接就把胸罩往下咬开了。
房间里很暗,但念棠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她的娇喘、嘤咛,每一次呼吸,每一回小小的呻吟。
他可以感觉到她在他嘴里瑟缩颤栗,那么可爱、娇羞。
他用舌尖舔吻,用牙轻咬逗弄着她挺立的乳尖,听到她在黑暗里试图压抑,却还是一次次发出了娇嫩的声音。
天啊,她闻起好香,嚐起来更香甜。
方才在走廊上,有那么一秒,他真害怕她再次拒绝他。
如果她真的说不,他怀疑自己能找到理智转身离开。
她戴着那黑框眼镜,看起来好正经。
当她提到男朋友的假设时,莫名的烦躁蓦然上涌,然后他才领悟,自己为何会跑来这里。
天知道,他真的试图把她从脑海里挪开,藏到角落去,让时间去做它会做的工作。
但这小女人总是一再从角落里跑出来,在他每回遇难时,和他斗嘴,色诱他、鼓励他、碎念他——
和他做爱。
他知道那只是他的幻想。
这女人太聪明,知道该如何回避危险,小人教授只是一次意外。
他见多识广,看过太多的人,他知道像她这样的聪明人,生命中不太可能再出现这种意外,虽然手脚笨拙,可她脑袋机灵得很,他很清楚她会从经验里学会教训,她学历史就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与原因。
她是个拥有博士学位的历史学家,她喜欢稳定安全的生活,而且她聪明的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有平安的日子。
日日平安。
如果他不招惹她,她大概可以健康快乐的活到一百岁。
他真的试过了,把她忘掉。
但他忘不掉,这小女人总是会在他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
然后当那件事发生,当武哥说了那个提议——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骑上了重型机车,停在她家门口。
他应该要掉头离开的,可他真的他妈的想知道,需要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三个月前,他感觉到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可爱,那么爱和他斗嘴,那么轻易的就能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是不是真的那么那么的聪明、性感,像脑海里记得的那样?是不是闻起来那么的香,那么的甜,那么的该死的正确?
她是。
他脱掉了她的衬衫\'胸罩,吻着她那如丝滑般的肌肤,听着她声声娇喘,一再抽气,当他亲吻她的肚脐,她伸出小手揪抓着他的发。
他脱掉了她的羊毛裙,黑色的刷绒内搭裤,跟着是她棉质的小裤裤。他能感觉到她的羞怯与紧张,感觉到她试图闪躲,但她也很好奇,他知
道,他亲吻她的小腹,察觉她试图夹紧双腿,可他早已跪在其中。
她喘着气,他抚着她紧绷的腿,再低头亲吻她温暖的肌肤。
他能嚐到细微的颤栗,让他也为之颤栗。
她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对他的触碰有着绝佳的反应。
他伸出手指抚摸她,像之前在幻想中那样,缓缓来回反覆轻轻揉按她湿热的花蕾,她嘤咛一声,双腿夹得更紧。
他强忍住欲望,低头再吻她,一次比一次更低……
噢,老天。
小满有些惊慌,这男人带来的感觉如此汹涌澎湃,当他捧起她、亲吻她,无论什么纠结与挣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脑袋好热,身体好热,心跳快得像是正在跑百米。
黑暗中,他的手像是无所不在,而他邪恶的唇舌……天啊天啊,她捣着唇,全身发烫,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带来的感觉,根本超乎她所能想像。
热气一再上涌,酥麻一阵接着一阵,她又羞又窘,蓦地一波可怕的热浪席卷全身,她轻喊出声,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他的脑袋,紧抓着他的黑发,抬起了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她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然后他缓缓跪坐起身。
窗外街灯的微光,透了进来,勾勒出他强壮的身体轮廓。
迷乱中,她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渗出了一层薄汗,反射着微光。
她着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绺黑发贴在他的额角,他强而有力的脉搏在粗壮的颈项上,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他很强壮,她知道,她看过,但没摸过。
情不自禁的,她抬手触摸他的腰腹。
他鼻翼歙张,悄悄的吸了口气,让本就伟岸的胸膛更加鼓胀,结实汗湿的肌肉,在她微颤的指尖下贲张。
莫名的兴奋与好奇蓦然上涌,她将掌心也贴了上去。
他用那双黑眸凝视着她,身体摸起来好烫,散发着无比的热度。
他腰腹上的凹凸不平吸引着她,那是上回留下来的伤疤。
鳄鱼咬的。
那时他还包着绷带,她没有真的看过,直到现在。
它们癒合得很好,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怕,但比她想像中的要好。
她抚摸着他强壮的小腹,感觉着那些纠结坚硬的肌肉,感觉他身体的起伏,他强壮宽阔的胸膛。深褐色的乳头在其上挺立着,当她抚摸它们时,他屏住了气息,在她腿上的大手收紧。
她能感觉他热烫的肌肉在掌心下抽动着,那么火热,充满了生命力。
但是,更吸引她视线的,是他腿间的昂扬。
不知何时,他已解开了他的裤头,拉下了拉链,脱掉了那件牛仔裤。
那勃发的男性藏在暗影里,却无法让人忽视。
她把手往下挪移,他抓住了她的小手。
小满红着脸抬眼,看见他扬着嘴角。
「不行……」他的声音无比沙哑,「小怪兽,你不能第一次就让我失去理智……」
闻言,热气再次上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在她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保险套替自己戴上,然后他俯下身来,摘掉了她那正经八百的黑框眼镜,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