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杜唐卡门。”楚歌坚决的说。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安全,和他在一起,可能还比较安全。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文生蹒跚地爬起来。
于是他们三个人继续向前进,不管前面有什么凶险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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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快,这里有一个门呢!”
廉星樵拿了铁橇,开始去敲那门上的灰泥。
这时,他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你有什么权利破坏这个坟墓?打扰死者的安宁?”
他突然犹豫起来,转头一看。文生双脚跪在地上,合掌像在祈祷的样子。
“楚歌,拿铁锤给我。”
她用手电筒向背包照了照,然后取出铁锤给他。
他接过铁锤,往铁橇敲下去。铁橇穿过去了!他拔起铁橇,灰泥屑纷纷落了下来,门上出现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他用手电筒向漆黑的洞里照,并把脸靠在洞口,向里面看。
那微微发光的东西是宝石吧!他并没有在作梦,隔着一扇门,门外是一个现实世界,而门内却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你看到什么了?”文生声音沙哑地问。
他回过头来,文生和楚歌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勉强压抑内心的激动,“奇迹!”
打开这扇门后,他们走进去,不禁都叫了出来,“啊!”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
两尊黑色、像普通人一般高大的人像,腰上系着黄金颜色的腰带,脚穿黄金色凉鞋,额头邃佩戴着神圣的蛇形装饰,两者相对立站着。
这两尊人像的脸上充满神秘的表情,看着看着。不觉令人心中充满感动。
法老王宝座上镶嵌着黄金,旁边有一头有翅膀的四脚怪兽,正振翅欲飞。
法老王的战车用黄金和宝石镶成,车轮好像还在转动呢!
除此之外,还有黄金的床、形状奇特的摆饰物、宝石盒、象牙、玻璃的精巧工艺品……
这些世间罕见的宝贝,堆积的几乎要和四公尺高的天花板齐高。
他们感到有如置身于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
黄金床上散放着缀满饰物的衣物,宝石箱里的珍珠都倒了出来。楚歌蹲下来,想去捡那些珍珠。没想到那些珍珠却一碰就化成粉末!
“这里没有法老王的石棺,墙上也没有关于法老文生活起居的绘画,虽然东西上面都盖有杜唐卡门的印鉴,但没看到铭文,这里不是法老王的墓室,只是收藏宝物的地方。”廉星樵尽量压低声音说话,生怕他的声音震坏了室内的东西。
“或许是吧,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文生说。
“也许墓室在墙的后面?”楚歌乱猜。
“我也是这么想。就让我们分头调查吧。”他来回敲了一遍周围的墙壁,结果发现那两尊黑人像附近的回声有些异样。背后似乎是空的。
突然,楚歌在西侧三张大躺椅背后出声:“快来看,这里有一个洞!里面还有房间呢。”
廉星樵和文生都过去楚歌那边。他们拿了手电筒,爬进去。这个房间大概只有前一个房间的三分之一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反而更多,大概有一千多件。
椅子、箱子、水壶、玩具、长弓、木偶、食器——这些东西无不显得富丽堂皇。
箱子共有一百一十六个,有些箱子里装满了水果和肉类,以及各种食物。这些大概都是为死后的世界而准备的。四十一个水壶里面,好像都盛满了葡萄酒。
此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艘船,那是由石膏做成的,高、长约七十公分左右。
“现在我们发现的这些东西,就足够成立一间世界最大的博物馆了。”文生回过头来,对廉星樵说。
“黑人像那边似乎另外还有通路,可能是通往法老王墓室的秘道,我们回那边吧。”
廉星樵的铁锤开始敲下去,然后和文生合力去推那墙壁,那墙上的石头竟然动了起来。楚歌赶快把凿子拿给他,当他把石头凿穿时,一道金光从小洞射出来。
“这是什么?”楚歌好奇地问文生。
“墙壁内侧有一扇黄金的墙壁。”文生回答。“法老王棺椁前端一定有黄金墙壁。”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找到杜唐卡门的墓室了!”她用力紧握文生的手。
“答对了。”他们两人高兴得又跳又叫。
果然洞愈挖愈大,金壁立刻呈现在大家眼前。金壁后面的房间,也果然有一个用黄金板拼成的棺椁。棺椁侧面镶有避邪用的黄金装饰和美丽的藏青色陶器图案。
棺椁的大门上有一个门栓,廉星樵用力把门栓拉开,里面又出现第二黄金质的层棺椁。这第二层要比第一层更精细,上面有古埃及最高艺术的雕刻。
当廉星樵开启了门。终于出现了一具黄色石英石制的精致石棺。石棺的表面磨得像镜子一样光滑。这个灿烂夺目的艺术精品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兴奋、惊喜的浪涛几乎把他们淹没了。
“我什么宝物都可以不要了。这一次的经验就足够我回忆一辈子了。”文生流下了眼泪。
石棺长二点七五公尺,宽一点五公尺,高有一点五公尺。石棺四个角落刻着四位女神的浮雕,女神们都张开翅膀,好像在看守着石棺的样子。
棺盖是玫瑰色的花岗岩,同样磨得光滑透亮,盖上刻着古埃及文——谁打扰了法老王的安宁,死神会立刻挥起翅膀飞过去。
棺盖的重量大概也有一千二百五十公斤。古代的埃及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么重的东西搬到石棺上去的?何况天花板这么低。
廉星樵接过文生递给他的杠杆,插入一个空隙,小心的上下扳动。随着杠杆每一次的下扳,棺盖和石棺间的缝隙就会加大,这个至少一吨重的花岗岩棺盖,一寸一寸的开启了。
他立刻拿出随身的小手电筒,照进黑暗的石棺里。只看见黑漆漆的一团东西。数千年的时间使白布都变黑了。
他把那六层布掀开,赫然出现一具金光闪闪的人形黄金像。这是年轻的少年法老王杜唐卡门的黄金像。
黄金像上面的蛇形图案是象征法老王尊严的王徽。他的两手交叉在胸前,这是王者的象征。手里拿着鞭和笋。
黄金像的眼睛是黑曜石,目光纯真,正凝视着他们。眉毛是琉璃色玻璃制的,好像受到惊扰一般,微微的挑起。
廉星樵把手放在黄金人形像的金把子上,揭开最后一层王棺的盖子。他们终于看到了安详地躺在棺内的杜唐卡门。
那是一具黑色的木乃伊,戴着纯金的面具,面具盖住了脸部和前胸。
卸下黄金面具,他们看到木乃伊的颈上挂了三圈金项链和刻有咒语、有美丽金龟子图案的项圈。他胸前有一块胸铠,铠上有一只所谓的灵魂鸟,张着翅膀,护卫着法老王。这只鸟的头上也戴着镶满宝石的头冠。
廉星樵用毛笔拂去少年法老王脸上的灰尘,眼前出现一张非常俊美的脸引。
这时,后方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恭喜你们找到杜唐卡门。”
他们本能的回头,“哈吉巡官!”哈肖巡官飘逸的土耳其衫在惨澹灯光的投射下,在墙上形成一幅张牙舞爪的图画。
哈吉巡官手上拿着九厘米手枪指着他们。”廉先生,我的家族找杜唐卡门找了几百年都找不到,多亏了你,替我的家族增添了一笔财富。”
“没想到你就是拉斯尔盗贼集团的头目!”拉斯尔家族世代不仅热衷盗墓,也一直从事埃及古物的黑市买卖。
“我的盗贼血统,可以追溯到纪元前一三OO年。”哈吉巡官骄傲的说。
“你现在可真轻松,连墓都不用自己盗,只要抢考古队的成果。”廉星樵不屑地说。
“如果只要抢你们的就好,那真是轻松,但怎么处理掉你们这些人,又不被人怀疑才是难题。”
“这么听来,什么沙克美的复仇,还有木乃伊追人,以及那些埃及工人凭空消失,全是你搞的鬼。”
“你太聪明了,本来我还答应过人,如果你能守口如瓶的话,我会放你一条活路,不过现在看来,留你不得。”哈吉将枪口一举。
在子弹射出之前的刹那。“不要!”苏安娜突然从门后面冲出来,冲撞哈吉的背。
这时,廉星樵大喊一声:“快躲起来!”他和文生立刻蹲下身,躲在石棺后面。
由于楚歌是站在廉星樵和文生的对面,也就是石棺的前面,所以她根本没地方可躲。
哈吉巡官厉声命令:“过来。”
楚歌乖乖地走过去。
“廉先生,我知道你是中国功夫高手,但楚小姐在我手里,我数到三,你还不出来,我会杀了她。”哈古用枪抵着楚歌的太阳穴。
廉星樵站起来,“苏安娜,你为什么要和盗贼合作?是为了这些宝物吗?”
“不是!”苏安娜瞪着楚歌,“以前我拥有廉的身体、信心和关心——我是他的一切。若不是你……我恨你,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重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为了爱,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苏安娜你太好骗了,哈吉不可能不杀廉星樵。”楚歌眉头一皱低喊。
“你答应过我的!”苏安娜对哈吉说。
“我反悔了。”哈吉突然把枪口一转,朝苏安娜开了一枪。
“你……你……为什么?”
“因为考古队所有的成员都得死,而你们是为了宝物自相残杀。”哈吉阴侧恻的说。
苏安娜眼睛突然一闭,跟着呼吸一停,含恨而终了。
“又解决了一个,廉先生,我的枪法没那么准,麻烦你站到石棺前面。”
“不要,你不要听他的话!”楚歌忘记自身的安危,着急地喊。
“臭丫头,活得不耐烦了。”哈吉勒住楚歌的脖子,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你要杀,先杀我。”廉星樵走到石棺前面。
这一刻,他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愿意做任何事以求救她一命。接着,他惊觉到一个事实,他爱她!若不是因为爱她,他不会走出来。
“连死都要抢,我就成全你。”哈吉巡官手向前举,朝廉星樵扣扳机。
在子弹射出之前的刹那,楚歌两手擒拿住哈吉拿枪的手腕,廉星樵这时矮身向前,伸掌斜砍,劈中哈吉的手臂,把枪当场打掉。
楚歌趁机使出一记肘捶击中哈吉的鼻子,打得哈吉头一晕,就栽到地上,而他的头巾也松落——他原来是个大光头!
而哈吉射出去的子弹射到墙壁,再反弹到杜唐卡门的石棺里,大概是触动到什么机关,一时间整个墓室天摇地动,小石头纷纷从头上落下。
“文生,快逃!墓要崩塌了!”廉星樵拉着楚歌的手往外跑。
文生往少年法老王的胸口一抓,然后跑了出去;阿布和几名看守工人被绑在一起。
当他们替阿布松绑时,他们身后的阶梯在瞬间即被沙子淹没。
“唉,我们花了那么多的精力,那么庞大的费用,好不容易才发现杜唐卡门,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廉星樵遗憾的说。
“你们看,这是什么!”文生高举杜唐卡门的胸铠。
廉星樵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可以向世人证明我们真的去过杜唐卡门古墓。”
楚歌也觉得太好了。有了那样东西,她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第8章(1)
楚歌将自己的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企图让自己安然地睡去,但是她就是睡不着。
明天……
她要和哥哥离开埃及,离开廉星樵了……
她不禁喃喃地叫着廉星樵的名字,叫着叫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沾湿了枕头,伸手拭去了泪,她坐了起来。
喔,她依然爱着他!
楚歌痛苦地向自己承认。她爱廉星樵,彻底而绝望地爱他。
过了今晚,她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依偎在他怀中,任他拥抱亲吻,欢享他的温存蜜意,她的心深受折磨,她要他,上帝,她多么想要他!
去找他!她的心在狂喊,最后一次去找他,以后就没机会了,最后一次拥住他,最后一次爱他。
激昂的心情几乎把她淹没,她立即翻下床,当她掀开帐篷时,吓了一大跳,廉星樵就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张开双手。她毫不考虑地飞奔进他敞开的双臂中。
他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般紧紧地、深情地拥抱在一起,情感在血液里奔流。
廉星樵低下头,轻吻过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尖,当他的唇覆上她的,两人立刻就卷入狂野的激情中,两舌亲密地交缠、嬉戏。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开罗机场和楚歌相遇的情形,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想他大概第一眼就爱上她了。
他温柔地轻抚她汗湿的背。“我爱你。”
“嗯,我也是。”她认为他说爱她只是随口说说。男女做爱时好像很容易就冒出这句话,对这句话信以为真的女人是傻瓜。
他是个很棒的爱人,她不后悔来到他床上。由于她只有一晚的时间,她不想浪费在睡觉上。
“嘿,你在对我性骚扰喔——”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将玲珑有致的身躯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撒娇,“来嘛,再施展你的功夫,嗯?”
“你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如果你真的太累了——”她作势要起身,但是他紧攫住她的臀部把她固定在身上。
“我是不会累,就怕你消受不了。”
两人又翻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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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酣的长夜在朝阳的柔光中悄悄溜走。
廉星樵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悠悠地伸个懒腰。昨天晚上“伏地挺身”做太多下了,腰好酸,他不觉又伸伸腰。
突然帐篷被打开来,阳光穿透进来,他眯起眼睛,看到楚歌穿着整齐,手托餐盘走进来。
“这么早起来?”
“起来给你这个臭男人做早餐啊。”
她把餐盘放到他腿上。
“好贤慧喔。”
他伸手去拉她。“我先吃你,再吃早餐。”
她摇头,“不行,先吃早餐,再吃我。”
“我肚子还不饿。”
他涎着脸说,“我下半身比较饿。”
“一大早就不正经。”她把咖啡杯放到他手上。她在咖啡里下了迷药。
他坐在床上边看她边喝,“这咖啡有点苦味。”这苦味不太像咖啡那种苦味。
“是不是糖放的不够——我去拿糖。”
“不用了。”
他一喝完咖啡,便说,“我的头好晕……”
“你大概感冒了,快躺下来休息。”
他才躺下没多久,迷药很快发生作用,他昏了过去。
她安静地开始收拾她的东西,然后坐下来写了两张字条。
其中一张是给文生的,上面写她很高兴认识他;另一张是给廉星樵的,她放在他一定会看到的地方,然后再看他最后一眼。
所有和廉星樵曾经共有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好怕自己永远也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