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赫然缩肩,绷紧了身体。
「可以。还有吗?」骆雪以惊人的温柔嗓音低声询问。
赵晚余讶然睁眼,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同意她的每一个要求。
「如果……我还希望你放了我爹之后,能让我爹娘隐姓埋名,到乡下平静地过他们的下半辈子,不再追究我爹对你做的事,可以吗?」
骆雪深深凝视着她,笑得万分无奈。
「我抓了你爹,你便如此痛恨我,你可曾想过,你爹对我的指控是毒死生父,这样的指控对我而言难道就不狠毒?」
赵晚余愕然在他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孤寂,仿佛不小心发现了他的秘密一般,心口掠过一丝悸动。
五凤君毒杀先帝的故事是真是假?真相只有骆雪自己知道。奇怪的是,骆雪一直没有对这个传闻辩驳喊冤过。
「你的要求似乎太多了一点。」骆雪轻浅地笑了笑。「不过,如果你肯供出是谁丛恿你爹写出《五凤秘史》的,我就同意把你爹和你娘送到乡间养老,永远不去打扰他们。」
赵晚余认真地攒眉思忖,半晌,才低声说道:「我可以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是要等你放了我爹,确定我爹娘平安无事之后,我才肯说。」
「好。」他挑眉一笑。「那就是十天之后。」
赵晚余淡淡撇开视线,点了点头。
「你的要求都说完了吗?」
骆雪的低喃温柔得令她心跳加速。
既然同意奉献自己,和父亲的性命比起来,她的贞操又算得了什么。
「我会尽力……服侍你,但不保证你会满意。」
女人天生的本能,让她知道紧抵在下腹的坚硬触感便是将要夺去她贞操的东西,她不自觉地羞怯燥热起来,也隐隐地感到畏惧。
骆雪微微一笑,火热的唇迅速覆上她,双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没错吧?」
他轻咬着她柔润的唇瓣,火热的舌尖勾勒着她红唇的轮廓。
「若不是,你会杀了我吗?」她的回应既虚软又颤抖。
「你这张嘴真的很硬。」
温热湿润的舌灵活地顶开她的唇瓣,以极度的亲密放肆地舔弄她的娇嫩,掠夺她的甜美。
火热的吻逼出了她的婉转甜腻的嘤咛,她有些惶惑不安地攀住他的肩臂,十指陷入臂膀的肌理中。
「放松,不要抗拒我,这里不是刑房,我不想在床上听见惨叫声。」
他的吻缓缓下移,沿着她的唇角、细致的下巴、雪白的颈子,最后舔到了她锁骨下方那片滑腻的肌肤上。
「你不要太粗暴就行了。」
她紧紧咬着唇,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不知是想要对开他,还是将他拉近。
骆雪用舌尖感受她肌肤的细致柔滑,一路吻遍她的娇躯。
她迷离的双眸在他的热吻中渐渐漾起水雾,体内燃起的无名火焰让她发出了自己都没有听过的娇吟声,那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慵懒地吮吻她傲然浑圆的胸脯。
赵晚余死命地摇头,害羞得满脸通红。
「你一定要这么嘴硬吗?」
他的手指缓缓往下移,轻抚着她的大腿内侧,直到听见她发出难以忍耐的抽息声。
「不要……」
那种无措感让她情不自禁用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肩背,体内深处不断累积的快感几乎将她弄疯了。
「不能不要。」他推开她本能并起的双膝。「我在等你能够承受我,我可不想在床上对你施以酷刑。」
赵晚余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刺激,浑身开始轻微的抽搐战栗。
「停下来……求你……」
「你终于还是求我了。」骆雪的唇角浮起狡猾而满意的笑。
她迷蒙恍惚,还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时,他蓦地挺身侵入她的私密领域,一股没有预期到的疼痛令她倒抽一口气,随着他逐渐加剧的律动,禁不住发出痛苦的申吟。
「太过分了……好痛……你走开!」
她本能地缩起双腿,以为可以减轻疼痛,却没想到因此将他迎得更深入。
强烈的刺激引爆他的欲火,焚尽了他仅剩的温柔,他像脱闸野兽般地猛烈进击,而她无力反击,只能挫败地任他蹂躏。
欲火烧到了极限,在一声粗嘎的低吼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他激狂的爆发……
第5章(1)
夜已深,寝殿内的灯烛犹亮。
骆雪斜倚在床榻上,垂眸望着身旁甜美的睡颜。
赵晚余睡得很沉,光祼的身子被丝被包裹着,虽然眉心微蹙,略有倦色,但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让她绝美的脸庞更添娇艳。
他凝视着她已经很久很久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床上如此安稳地熟睡过,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一个女人的睡容那么久。
女人对于他的作用,只是为了发泄rou体上的需要,当他在皇宫中经历一场残忍骯脏、不择手段的政治争斗后,回府之后更加需要侍妾的体温暖他身体里冰冷的血液。
侍妾奢求他的眷恋宠爱,竭尽所能地陪他放纵,他可以大方满足宠妾的所有需求,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真正得到他。
当他在赵晚余的体内彻底爆发时,他完全放任自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感受着她炽热的体温和余波荡漾的难受的欢爱狂潮,没想到,在他拼凑回神智,正准备抽身而退时,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他都还在她的体内没有抽离,她是怎么睡得着的?
说不上来对赵晚余是什么样的感觉,此起他的侍妾,不论容貌还是性情,她都确实是最特别的,但是,他身边美女如云,而且他历练男女之事也有十年以上了,就算她再美、再吸引人,他也不该全然失控。
但是,他确实是失控了。
所以他才会盯着赵晚余发呆这么久,因为他没料到会有失控的可能性。
「君侯睡了吗?」
寝殿外传来德泰低低的喊声。
「还没。」他苦恼地叹了口气。
寝殿门悄然开启,德泰脚步轻巧地走到床榻前。
「君侯,要把赵姑娘送回去吗?」
他的视线淡然地朝赵晚余望去一眼。
骆雪凝视着赵晚余熟睡的面容,没有回答。
「下雨了。」
德泰补充一句。
「算了,把她留下吧。」骆雪淡淡地说。
「是,老奴去叫小璃打盆热水来给赵姑娘净身。」
德泰转身欲走,被骆雪出声喊住。
「不必了。」
「君侯……」
德泰呆了呆,一向神色漠然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情。
德泰是从骆雪出生开始就一直照料他长大的老奴,骆雪的人生、性格还有生活方式和态度都没有经人更明白、更了解,甚至于骆雪和侍妾之间的鱼水之欢,不论是习惯还是细节,也都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更清楚,所以当骆雪打破了往常的惯例时,才会让他感到如此讶异。
「君侯,不必的意思指的是……君侯没有碰她吗?」德泰忍不住问。
骆雪摇摇头,瞇眼深思。
「君侯的意思是碰了,但……」德泰的表情已经从错愕转为吃惊。
骆雪懊恼地点点头。
德泰的神情从吃惊转成了喜悦。
「君侯总算想要有子嗣了!」他难掩激动的情绪。
「谁说我想要孩子。」骆雪无奈地瞟他一眼。「我根本不要孩子。」
「那为什么……」
德泰微愕,不解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为什么?骆雪已经找这个答案找很久了,除了「失控」两个字,他目前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
德泰默然地看着他担忧的眼神,他眼底的黯然痛苦只有他最明白。
骆雪六岁那一年,亲生母妃因与卫士私通而被先帝赐白绫自尽,他亲眼目睹母妃悬在梁上自尽的模样,而母妃与卫士私通所怀上的成形男胎血淋淋地从她腿间滑出,落在母亲脚边陪着她一起惨死。
自此之后,他一夕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也因为母妃与人私通的缘故,先帝从此不再见他,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他的皇兄弟们也开排斥他、欺负他、孤立他。
幼年见到母亲的死状和血淋淋的成形男胎从此成了他心中最黑暗的秘密和阴影,在他成年之后,与侍妾交欢时便不愿让种子落在任何一个侍妾的花床里,甚至要求侍妾用药避孕,因为他根本不想要孩子。
「万一赵晚余受孕了怎么办?」骆雪烦恼地捏着眉心。
赵晚余并非他的侍妾,没有用药避孕的习惯,而他头一回意外地将种子留在女人的花床里,他没料到一次销魂蚀骨的欢愉之后,竟带给他莫大的烦恼。
「君侯的子嗣,自然是要生下来的。」德泰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
「不行!我不要孩子!」骆雪斩钉截铁地拒绝。
「君侯,您不能一直不娶妻也不生子啊……」
「别说了,记得明日去弄避胎的药来给赵晚余服下。」骆雪冷声命令。
德泰面容平静地低下头,老眼中有着暗涌的泪花。
赵晚余被说话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骆雪又看了看德泰,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神色竟如此凝重?
骆雪见她醒了,冷漠地吩咐德泰。「把她送走。」
「君侯,此时正在下雨,夜里风又寒,万一赵姑娘因此着了凉可不太好。」德泰低声说道。
骆雪知道德泰想尽办法要把赵晚余留在他身边,他并不是不知道德泰的心思,只是……调眸望向赵晚余,见她睁圆双眸瞅着自己,不知不觉竟出了神。
***
「夜深了,君侯早点安歇,老奴告退。」德泰低着头退出了寝殿。
赵晚余悄悄拉起丝被盖住光祼的肩膀,下腹酸痛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和骆雪之间发生的爱欲情狂。
她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彷佛还有他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好像完整无缺的身体被他破坏了,再也不完全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还会不舒服吗?」
看她蹙眉的模样,骆雪轻声问道。
赵晚余不自在地挪开眼,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骆雪忍着笑。「每个女人的初夜几乎一样,是你不够柔顺,所以才会特别痛。」
「我还不够柔顺?」她嗔视着他。
「是不够,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痛。」骆雪深深一笑。
赵晚余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不悦地咬了咬唇。
「是你要我做自己,不要装模作样,不要做作的。我本来就对你说过,现在要我做到真心对你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可能,不表示以后做不到,对吗?」他慵懒地笑看着她。
赵晚余怔忡了好一会儿。
以后?除了接下来的十天接触,他们两人会有以后吗?
面对着这个夺了她的初夜,与她有着亲密rou体交缠的男人,她的心思有些恍惚,心底暗暗流淌着一丝感伤的情绪。
骆雪轻抚着她的脸颊,把她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一对上他深切的凝视,她猛然一阵心悸。
「以后的事谁知道。」
她压下隐隐的悸动情绪,倏地将头扭转开来,避开他手指温柔的触碰。
「至少未来十天你是我的。」骆雪固执地将她的脸蛋扳回来。
赵晚余不喜欢他提醒自己这件事,生气地翻过身不想看他,而这一翻身,把丝被完全卷了过去。
「床上只有一条被,你卷走了我盖什么?」
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见她脸上微怒的神情,竟觉得更娇美了几分。
「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五凤君,怎么床上就一条被子?我不习惯跟人同盖一床被,你叫婢女再送一床来。」她紧紧抓着丝被不肯让。
「我一向自己一个人睡,当然只有一床被。」他紧挨着她躺下来。
赵晚余微愕。
「不敢跟别人睡,是怕被人暗杀吧?」她淡淡嘲讽。
「你顶撞我是顶上了瘾吗?」
他贴近她,在她耳旁咬牙低语。
「你不是比较喜欢不跟你演戏的我吗?」她低声咕哝。
「没错,我喜欢不演戏的你。其实我更喜欢你在我身下发出难以忍受的申吟声,果然非常好听,对了,特别是哀求我的时候最好听。」
他露出彷佛对她倾心至极的眼神,陶然沉醉似地笑了笑。
赵晚余顿时粉颊胀红,想反驳他,却一时词穷。
「我只是现学现卖,你的侍妾教得不错,我模仿得也不差吧?至少取悦你的目的达到了。」
她差窘地别开脸,回敬了几句。
「你的道行太差,还想在我面前卖弄?你唬不过我的。」
骆雪霸道地吻住她伶牙俐齿的嘴,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抗拒。
她微启红唇迎向他的侵略,他诧异她没有保留的回应,愕然从她唇上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吻很舒服,只是这样而已。」她微微发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特地向他解释,而她确实真的很喜欢他缠绵蚀骨的唇舌带给她的晕眩魔力。
赵晚余不知道她的话不但彻底满足了骆雪的男人自尊,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引诱,再度点燃他的情欲之火。
他扯开裹在她身上的丝被。
「你干什么?」
她惊呼一声,愤恼地伸手去抢,但是她的力气跟小鸡差不多,和骆雪根本抢不过。
「柔顺一点,你就能尝到甜头了。」
他得意地把丝被丢在一旁,大掌轻轻罩住她柔软的酥胸。
「不要,我累了!」她抬起膝盖抵在他的小腹。
「我看你精神还很好,没有很累的样子。」
他用膝盖顶开她滑腻匀称的大腿,将壮硕的身躯挤进她试图紧紧并起的双腿之间。
他已蓄势待发,她再抗拒也是徒劳。
这一夜,他就像一只永不知餍足的兽,恣意地占有着她……
***
第5章(2)
赵晚余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累过,累到明明睡了很久还是没有睡饱的感觉,身体更是酸痛得好像骨头被拆开又重组过一样。
「晚余姑娘,你泡澡泡太久了,皮肤都被热水泡皱了,快点起来吧。」小璃捧着衣服站在澡盆旁催促着。
她缓缓站起身,让小璃替她穿好衣服。
「姑娘,无月已经把晚膳备妥,快过去吃,不然一会儿就不好吃了。」小璃柔声说。
赵晚余点点头,慢慢走出屏风,只觉得双脚虚浮轻软,站得久一点膝盖就微微打颤。
她不禁皱眉叹了口气,一场激情缠绵,怎么身体竟像被马车辗过似的,明明热水泡了那么久,酸痛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轻。
「姑娘昨晚折腾坏了吧?」小璃轻轻一笑。「一会儿我帮你把身子揉一揉,你就会舒服一些了。」
赵晚余整个人快羞得着火。
「晚余姑娘不用怕羞,我们这些服侍君侯的仆婢都是看惯这些事的。」
小璃扶着她坐下,贴心地替她盛饭布菜。
「君侯是个大淫魔吧?」赵晚余忍不住咬牙低咒。
小璃噗哧一声笑出来。
「这我可不敢胡说,不过倒是没听君侯的待妾们这样抱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