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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有毒 page 24 作者:雷恩那

  「你要我寻来干什么?」孟云峥忽问。

  她神情微怔,眸光湛动。「就是……盼着能跟你好好谈谈,把事情全数告知,毕竟欠你一个解释,要都了结了才好。」

  「倘是我最终没来呢?」他再问。

  她没有立即回答,令男人脸色微变,听他紧接着问——

  「我没寻来,你可会寻我?」

  四周陷进一片寂静,姜回雪掀唇无语,像被问倒了似的。

  「不会。我没寻来,你也不会再去寻我,然后你与我也就那样,从此陌路。」静了好一会儿,孟云峥终于沉静启嗓替她作答。

  「你若没来,也许……也许那样对你才是好的。」姜回雪悄声道。

  他脸色骤然再变,让她不敢再放胆直视,岂知他不让她挪开眼,一个箭步上硬生生扳正她的脸,整个人逼到她面前。

  「那你对我做的那事,那件趁我昏沉不明、压在我身上做过的事,强上再强上,又算什么?你做完就跑,将我弃之如敝屣,若我不自己来,你也没打算给个交代,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

  姜回雪满面通红,凝在眸底的泪再次溢出。

  「那件事,那、那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你身中『魇门』门主的奇毒,我找不出解药,也不知解药为何,甚至连你中的是什么毒都搞不清楚,但我能救你的——」她心促气喘。「我能救你,因为我的血肉与精气能吞噬你身上之毒,我是炼化而成的万蛊毒胆,我是你以毒攻毒的解药,所以才会……才会那样一意孤行,但绝非莽撞,我很愿意的,一万个愿意,你好好的,我也就能好好的,我很愿意啊……」

  「可要是我不愿意呢?你想过没有!」他恨声问。

  姜回雪全然没思虑过这事。

  在那样的情势中,首要考虑的根本不是他的意愿为何,而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他的命,比她自个儿的更紧要,她未曾想过他要还是不要,只晓得那是她要的。

  好像……真的很对不住他。

  不!不是好像,她是真的很对不住他。

  「我很……很抱歉。」喉头紧涩,她艰难地想把话说顺畅,但说来说去又能说什么。

  「孟云峥,我很抱歉……」

  她听到一声嗄吼,像是被气到不行了,那愤恨自然而然从喉中泄出,随即她就被「袭击」了。

  热烫似火又坚硬如石的男性身躯像泰山压顶般压得她仰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又是兜头罩脑一阵狠亲,她边哭边挣扎边槌打,那些力气使在他身上像是在替他搔痒,但不能由着他来,她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不要啊,孟云峥……你、你起来,放开我,不……不成的——」估计她双手加双腿的力气都抵不过他一掌,何况此时还被铐起手,怎么槌打都没用,脸仍让他亲了个遍,衣襟跟腰带全都松开,连里裤的带子都被扯松开来。

  她的挣扎彻底挑起男人的火气。

  孟云峥扣住她的脸,唇贴着她的小嘴,灼烫的气息化成一字一句喷进她芳口里。「什么你要的时候就可不顾一切大胆妄为,而此刻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世上岂有此理?」

  他这是在跟她闹呢!

  姜回雪又急又气,小手忙抵着他硬邦邽的脸,紧声道:「那时你身中『魇门』剧毒,我亦是满身的毒,我是门主炼化出来的蛊人,也是专为毒蛊炼化而成的药人,我能成为你的解药,所以才……才那样蛮干,但此际你已恢复强健,我、我这具身子仍然不定性,你不能这样蛮干,要出了事怎么办?」

  他深深看着她,眉目深沉,表情执拗——

  「就来瞧瞧还能出什么事,真要出事,那就让它出,我自行担着。」

  她槌他,边槌边哭。「你若出事,教我怎么活?」

  「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将她抡成粉拳的手腕按住,他再次重重亲她。

  姜回雪先是被他的话震得浑身发麻,接着又被吻得头昏脑胀,突然身上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起身站在炕边,此时屋中已然昏暗,但他的双目是那样明亮,那样神俊深邃,他望着她,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卸下衣裤。

  噢,她根本无法挪开眸光,无法不去看他。

  他解掉绑手和皮制腰带,脱掉靴袜和内外两层衣衫,连底衣和里裤全都卸尽。

  赤条条的神捕大人昂扬而立,被姑娘家紧紧盯着,他毫无羞赧愧色,像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似的,他靠得更近,重新上炕。

  他脐下三之物气血饱满,形状明显,姜回雪记起强上他为他解毒的那次,似乎没有眼前这样……充满威胁,令她周身发软又胆颤心惊。

  红晕布满鹅蛋脸,她中了他的「美男计」,当他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她只顾着努力呼吸,有几回连呼吸都忘记,再也吐不出拒绝的言语。

  仿佛见「严刑逼供」已有成效,他终于卸下她右腕上的铁手铐,同时也将她衣衫尽数褪去,女儿家窈窕的身子无一丝遮掩呈现在前,胸脯雪白,腰肢柔韧,一室幽微中闪动着莹莹肤泽。

  即使未被铐住,姜回雪若要逃,也已挣脱不开。

  男人将自身当成枷锁,以唇舌、四肢和精实的躯干亲密地将她锁在身下。

  他决心要这样做,她所忧虑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她被乱七八糟的热火烧得神识也乱七八糟时,男人架开她的腿,徐慢且坚定地进入她体内,这刻,他脸上严的锐角在她眼中变得好模糊。

  神魂被深深触动,什么都错了,又像什么都对了,如同她不该在他怀里,但两具身躯却无比合拍,他的充满和她的绞缠,连动缱绻,气息相融,她的五官完全被迷惑,忘却身所何在,听不到其他声音,里里外外仅余他这一人。

  最后一波震荡,她揽紧男人的宽肩和硬颈,玉腿圈紧他的腰,泪流不止。

  她攀住他,身体在欢愉中荡漾,指甲在他坚硬的肌肉上留着小小月牙印,她的贝齿亦同时在他肩头咬出两排印痕……

  到底又再一次深入彼此,控得这样深,交缠得无比彻底,若然出事,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你不是能以毒攻毒?倘是我因此再次身中奇毒,你尽可以来强上我,像那一日在石室那般。」略顿。「不用强上,我配合就是。」

  两具赤裸身子在暖炕上乱过一番后,孟云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抱得她无法动弹,两人相贴侧卧,他从背后揽她入怀,一条腿跨在她双腿上,铁臂就横在她柔软胸房的下端,姿态极具占有意味。

  他知道她并未晕厥或睡去,亦能猜出此时她悬于心头的忧虑为何。

  她一心为他,他岂会不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还是气恨难平,恼她只想独力闯难关,身陷困境时只想到要把他撇干净,从未想过向他求援。

  没错,他就是很受伤。

  身为堂堂男儿汉,连个心上人都护不周全,还令她如此忧心难安,裹足不前,既是这般,那他就毫无保置趋向前去,用尽一断她退路,也断自己退路,就讨她一个不能悔。

  许是他有些满不在乎的语气触发她的火气,女儿家也是有血性的,姜回雪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大发慈悲放松箝制的力道由着她转身。

  她转过来面对他,秀眸瞪着,然颊面上的红晕犹然灰退,瞪起人来实在没多少气势。

  「我说错了吗?有什么好担心?」孟云峥沉眉冷目。「笨蛋。」

  ……笨蛋?他骂她……笨收?

  她忧心忡忡,想过又想,想得心肝脾肺贤都要纠结了,他却骂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叫!她有默儿说他是笨蛋,果然没错。

  「你才是笨蛋!你才是!」她忍不住骂回去。

  孟云峥顿时感到惊奇,一是向来温柔绵软的姑娘家被他逼到口出恶言,二是被心上人骂了,他竟觉挺受用,气愤不平的心口像被热呼呼熨烫过似的,变得服贴,也舒坦许多。

  莫非他亦是骨子里犯贱,被骂了才觉痛快?

  不行,不能让她太好过。

  他冷哼声,道:「是,我就是笨蛋,才会信你这颗混蛋说什么执子之手要与我相伴到老,说的话可真好听,你混蛋!」

  「你、你……」

  「我如何?」

  她无话可辩,嗫嚅了几声,秀巧鼻头又变得红红的,遂收敛下巴试图藏起脸容。

  很好。他又把她惹哭。

  孟云峰都不知该夸自己抑或赏自个儿几拳。

  「说不过就哭鼻子,这么柔弱好啃,还想学谁耍狠?」他碎碎念,念完,无奈一叹,还是再次拥她入怀,低头去寻她的唇。

  第十五章  温水煮青蛙(1)

  连着几番折腾,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姜回雪是被孟大爷抱着进到小室里浴洗的。大浴桶里有他烧好的热水,一旁架上备有干净的巾子和衣物,坐在浴桶中,昏昏然靠在他胸前时,她再一次确定他孟大爷这两日一定埋伏在周遭,窥视她许久,连她这屋子的格局摆设以及她东西放哪儿,他都了如指掌。

  他是把在外头办差的那一套使在她身上了。

  先占得先机,熟悉地形人物,之后设局引诱,再来个瓮中捉鳖。

  他还把她铐起来「拷问」,问完口供还「就地正法」了,简直恶霸上身……不,那确实是他的本色,手段狠厉,雷厉风行,要不,也担不起「天下神捕」一职,是她结结实实惹恼他,撞在他手里,才会见识到他蛮横的那一面。

  浴洗过后又被送上暖炕,她迷迷糊糊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她骤然睁眸。

  她七手八脚挣开男人怀抱,跳下炕往自家妹子的寝房跑。

  默儿还没醒,被点了昏睡穴,睡得直打猫咪呼噜,但小肚子竟然咕噜咕噜叫得可响了。饿过头会伤身的,她扭头瞪视跟进来的孟大爷,后者不痛不痒地耸耸肩,没等她发话已走了过来,抬手几下起落,立时解穴。

  然后,仿佛还在松香巷大杂院里,天将亮未亮之际,灶房已炊烟袅袅。

  姜回雪淘米煮粥,把从樵夫老爹那儿得来的腊肉,与蒜苗和青葱一块儿炒了,再配上新腌的酱菜和村民们相赠的辣香腐乳,一顿饭吃得孟大爷通体舒畅。

  但默儿不太舒畅。

  老实说,应是不痛快得很。

  她知道自己被偷袭了,还知道遭偷袭睡着后,姓孟的那个笨蛋肯定对姊姊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要不,姊姊脸蛋不会那么红,与她四目对上时,姊姊脸红了,与那个笨蛋对上眼时,加倍的红,而姓孟的完全就像偷腥成功的猫那样,一脸的自在得意。

  可恶!不给他吃!

  姜回雪实在不懂为何默儿对上孟大爷,就很干脆地退回尚未开智时的模样。

  气鼓鼓的脸蛋,眼刀乱飞,甚至只要孟云峰朝哪个盘子下箸,默儿就把哪盘菜抢到自己面前,还圈起臂膀把几盘菜保护起来,不让他吃。姜回雪还不及劝说,孟云峥已淡然道——

  「所以还是让你睡着比较稳妥,要不,我都没菜吃了。」

  这绝对是威胁。

  意思是,再不乖乖把菜让出来,就等着被他点完穴丢回房里。

  默儿漂亮眸子里尽是委屈,想了想,还是把手臂撤下,她改变策略,只要孟云峥夹哪盘莱,那一盘她就得夹比他还多,把好吃的全挑光,最后是姜回雪担心她吃得太撑,开口说话了,她才听话停箸。

  结果他孟大爷当真就这么窝下来,赖着不走。

  姜回雪没料到会是这样,她的屋子里多出一个大男人,隔天一早在小聚落里便都传开,她还没想好说词,惯于跟三教力流打交道的孟大爷见人说人话、见说鬼话的功力一启,那是比什么都厉害,三两下已轻易跟几户村民们聊到山里砍柴、河里抓鱼和设陷阱捕兽的活儿。

  身为房东的老夫妇见到姜回雪还笑着直夸——

  「小娘子嫁的这个儿郎很好啊,又高又壮,说话得体,懂的事又多,是个能依靠的,咱听你家那口子说,你与他是相识了五、六年你才允婚的,这样好啊,知根知底的,嫁着多安心。」

  所以她成了他家娘子,他则是她家相公。

  她是因某天心有所感决定回一趟姆苍连峰这个出生之地看看,他则是久候妻子不归,相思太过,不惜千里赶来相迎的丈夫。

  村民们见识过姜回雪神妙的治愈能力,一听到「某天心有所感」,都信得真真的,觉得她定然感应到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孟大爷对村民们说的话半真半假,但世道原就是这样,谎言藏在真话中,博取信任自然轻易许多。

  欸,事情发展成这般,姜回雪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她都还搞不明白跟孟云峥之间算什么事?是和好了吗?抑或他仍在恼恨她?

  再有,这三、四日他与她同榻而眠,对她体内未去的毒蛊完全不忌讳,想亲近就亲近,恶霸得很,但她也是不争气,自识得对他的情欲,他一来碰她,她浑身便发软,有时他一个眼神淡淡扫来,她也能身泛潮红,心音如鼓。

  迷毒。

  她中了他的毒,被迷得无可救药,很惨。

  他发动「奇袭」的那晚,过程太混乱,她心绪亦乱许多事未能道明,之后她将自己出身大巫白族以及白族被灭之事——告诉他,也把姜绮与她之间的牵扯解释了,最后提到背着默儿跃下鹰嘴崖壁那一日的事——

  「最后一关的炼化就在那座蛊瓮山腹中,我们一群共十五人,从那间石室被赶进山腹里,那里的毒物和蛊虫之数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四处弥漫着很难闻的气味,我没有逃过……嗯,应该是说,我以为自己没有逃过,默儿一直守着心跳与气息俱无的我,之后醒来,人就在门主的洞室里……」

  孟云峥随她一访白族圣地,走在结冻的镜湖边上时,听她缓缓述说。

  闻言,他沉吟几息,道:「心跳与气息俱无,之后又转醒,倒像陷入假死状态。」

  姜回雪点点头。「也许吧。但那段浑沌不明的时候,我到身为白族大巫的姥姥与我说话,是姥姥的声音令我神识不至于陷得太深,而后……就是默儿的喊声,我听到默儿器叫、努力张眼……映入眼中的是身为门主的那人欲拿她以毒攻毒来补身,正在欺负她,而姜绮在一旁兴奋瞧着。」

  她嗓声有些破碎,脸色微白,身畔的男人突然立定脚步,将她扳正过来面对他。

  此时此际,姜回雪也管不了他是否还在恼她,脑袋瓜已顶了过去,抵在他胸膛上,轻声又道:「我并不清楚那时自个儿发生何种异变,就是一股气在体内集结,因为痛到不行,心很痛,五脏六腑都好痛,没能压抑也不想压抑,只能狂泄猛爆……我把人都震昏了,没法子多想,爬起来背着默儿就逃了,不能往底下逃,太多恶匪守在那儿,只能往上走,往上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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