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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吃瘪 page 6 作者:尉泱

  “夫人还想隐瞒吗?你想想,我们谷主既然知道这种毒,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特性呢?”

  “日益月积”是端木凌幼时研究出来的一种毒药,所以有两个弱点:一是这是一种会致死的药:二来就是服用后,病人的嘴里会发出异香。端木就是在林夫人开口说话时,闻到了这股异香,才会替她把了把脉。

  “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变化,若不是你自己瞒着,怎么会到现在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中了毒。”

  因为这药有这么大的缺陷,所以端木凌从未带出谷过,若不是有人偷偷把药带出柳谷,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莫姑娘,你想怎么样?”林夫人的肩一下子垮下来,面上一片死灰。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既然成了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又何必一直在那儿碍眼。”

  外表愈柔弱的人,内心可能愈是与之相反,林夫人就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心态。

  “他们?你是说林庄主和惜香姑娘?”莫新柳依常理推测,实在不了解林夫人的心态。“据我所知,是您把令妹许给林庄主。”

  “是,”林夫人苦笑了一下。“那本来只是一个试探,没想到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境地。”

  “感情的事是不能试探的,你有和林庄主说清楚吗?也许只是一个误会。”

  “你又知道什么?”林夫人一下子尖刻起来,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深深地呼吸几口,她平复了一下情绪。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是很好,经常小病连连,嫁给相公后,婆婆很有怨言。我们成亲才半年,婆婆就怀疑我不能给相公延续香火,提议要给相公纳个小妾。本来我对这件事还很是迟疑,直到一天,我看到惜香和相公很亲密地在一起说笑,那一瞬间,我真的很心痛,甚至怀疑纳妾根本就是相公和妹妹的意思。”

  这些事她已经藏在心中很久了,到今天才有机会找个人倾诉。

  “于是有一天,”说着说着,林夫人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我起了试探的念头。我问相公,是否喜欢惜香,娶了她好否。我很希望他会拒绝我,可是他却答应了。”至此,她再也忍不住,泪水自眼角滑了下来。

  “可是你又何必寻死?你若不想,可以告诉你相公。为什么你宁愿这样也不和他说?”

  “像你这样没嫁过人的姑娘,又怎么能了解我呢?”林夫人扫视了莫新柳一眼。“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年轻不知情滋味,不受种种条规的限制。”

  “错!”莫新柳在床边坐下。“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

  此时,她对林夫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忍不住想:当时要不是梓颜,要下是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她会不会也像林夫人一样,渐渐地毁灭自己?

  抚了抚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她直面林夫人,道:“我嫁过人的,是嫁过,不是嫁了。”

  满意地看到林夫人惊讶的表情,莫新柳又捋了捋头发,继续说:“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是个大家闺秀。”想到过去不是怀念,只是叙述而已。“我从小和他定亲,所以一到十六岁我就嫁给了他。嫁给他没一个月,他就娶了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比起他,你的相公好多了吧。”

  “这个笑话很冷。”听着莫新柳的故事,林夫人开始放松下来。

  “若只是如此,我或许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了。可惜,没多久,他又不安分了。有一个晚上,我突然想到书房给他送一盅参茶,谁知竟撞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没等林夫人说话,她就自行回答了。“是我的丫鬟,一个侍候了我近十年的丫鬟,居然要成为我的‘姐妹’。我不怪她想嫁给他,最让我受不了的是,白天,她还殷勤地叫着我小姐,晚上却和我的丈夫嘲笑我木讷,不识情趣。面对两种背叛,我的心真的很痛,但我也没选择你的那条路。”

  莫新柳顿了顿。“你猜我后来怎么做的?”

  “怎么做?”被莫新柳的叙述吸引,林夫人直直地问。

  “当晚,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还……”她嘴角一扬,意气风发地说:“还留下了一封休书。”

  “休书?”林夫人被她的话给震住了。“可以吗?”她无意识地问自己。

  “为什么不能?男人可以为莫须有的理由休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因为男人不好而休了男人。”莫新柳搬来了梓颜的话。

  她这话一出,躲在布帘后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怜香,你不是要听这个女人的话休了我吧?”

  首先冲进来的是林式柏,然後还有二姑娘惜香,最后是……啊!是一身红衣的端木凌。

  莫新柳吓坏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端木不是睡了吗?还有,林式柏和二姑娘不是出屋了,怎么会躲在通往外间的布帘后?他们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想到这,她又偷偷地看向端木凌,认识这么久,她也没有告诉过他她过去的事,没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

  “不用看我了,我们该听的都听到了。”知道莫新柳想的是什么,端木凌淡淡地开口。

  林式柏和二姑娘也点点头,他们一出房子,就碰上了随莫新柳而来的端木凌。端木凌点住他们的穴道后,带他们偷偷潜进屋子。于是,他们便在布帘后听到了一切。

  “你怎么这么傻呢?”一想到妻子居然服毒,林式柏就心痛不已。

  “傻?是啊,我以前太傻了,所以现在我决定……”林夫人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姐,别意气用事!”惜香心疼地看着姐姐,原本捂着姐姐的手移到她脸上,温柔地抚摸着。“姐姐,你心里有这么多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其实有些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对姐夫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他对我也是一样。对我们两个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你,因为孩子的问题,所以姐夫答应娶我。因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我答应跟他。因为是你提出的,所以我们都答应。你明白吗?”

  惜香紧紧地抱住了她最亲的人,希望把她的心意明确地传达给她。

  听了妹妹的话,尚在迟疑的林夫人终于也在丈夫的点头确认下,紧紧地抱住了妹妹。

  原来一切那么简单而已。

  “你们还有什么话可以待会儿说。”煞风景的端木凌冷冷地开口。“现在要不要我解毒?”

  三人忙不迭地点头。

  端木凌身形一闪,飘到莫新柳面前。“还不把药拿出来。”敢到他的药房偷药,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

  不敢看端木凌的眼睛,莫新柳从怀中掏出玉瓶交到他手中。端木凌随手一抛,把玉瓶丢给林式柏,简单地交代:“一日三次,一次一粒,连服十天。”

  顿了顿,他接着说:“林夫人,服毒本就是伤身的事,毒潜伏在体内半年,早伤了你的五脏六腑,以后要好好调养,否则身体更差。另外,以后你的味觉会比常人迟钝。”

  补充完毕,立即闪人。

  见端木凌走了,莫新柳忙向三人辞别,也跟了上去。

  第六章

  清晨,坐在石椅上的母子俩异口同声地轻数:“一,二,三……”

  当两人念完最后一个数字“一百”时,“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了,端木凌信步迈了出来。

  母子俩睁大眼睛瞅清楚,耶,太好了,他穿的是白衣服,看来心情不算太糟,有希望。

  母子俩对视一眼,笑开了。

  笑笑的喜悦更是掩不住,太好了,义爹心情不错,看来可以磨着他给自己做一顿绿豆糕。想起义爹做的绿豆糕,他的口水就要滴下来了。

  莫新柳倒是纯粹为儿子高兴,反正无论端木下不下厨,她都没得吃。哎,她不是没吃过他做的食物,但是这绿豆糕他就是不许她吃。

  至于母子俩为什么要一大早干巴巴地在门口等端木凌,理由就单纯多了。

  因为笑笑想要第一时间知道,今天他有没有福气吃到义爹做的美食。

  怎么知道呢?

  很简单,看衣服。

  这可是莫新柳根据她和端木凌相处三年多得出的结论。端木这个家伙有个怪癖,就是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服,什么心情穿什么衣服。

  如果他要弹琴、看书、下棋,做一些文人的事,他就穿白衣;如果他要舞刀弄剑、要暗器,做武人的事,他就穿蓝衣;如果他要在药房摆弄他的毒药,他就穿墨绿的衣服;如果他要上山采药,他就穿青衣;如果他要出门,就穿红衣;最后,如果他心情极不好,他就穿黑衣。

  基本上呢,如果他穿白衣和蓝衣,就代表他心情还不错,这时候笑笑就可以要求他做糕点,十之八九会成功。而其他的情况,那就想也不用想了,他不是没时间就是没心情。

  一个时辰后,笑笑如愿了。此时,他正喜滋滋地窝在端木凌怀里,满手抓的都是绿豆糕,表情好幸福、好满足喔。

  端木凌坐在石椅上,一手揽着笑笑,一手捧着书,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又瞧瞧笑笑会不会噎着什么的。

  突然,他神色一变,朝阔叶林方向叫道:“既然来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没有动静。

  还玩?那他就不客气了。端木凌放下手中的书,从腰间摸出三根银针,手一挥,银针齐齐地朝一棵大树射过去。

  这次有回应了。

  “师兄,你也太狠了吧。”

  随着话语声,从树上跳下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乌黑的头发随意地用一方古玉束起,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最醒目的是他手上扣着三枚闪闪发亮的银针。

  “谁是你师兄,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师弟。”端木凌毫不留情地反驳。

  “好,好,叫你记名师兄总行了吧。”在端木凌如炬的目光下,年轻男子急忙改口。

  “你算得那么清楚干嘛,虽然我只是师父的记名弟子,但师父也没非要我叫他什么记名师父。”他把最后四个字念得怪里怪气。

  “既然如此,单茗,有本事你就叫师父正式收你为徒。”端木凌的一句话使得他无言以对。

  单茗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哎,记名师兄这句话真是触到他的痛处了。

  他当然很想正式拜师啦,可惜师父嫌他资质不够好,硬是不肯收他。幸亏他没有放弃,努力收集一些奇珍异宝讨师父欢心,终于使得师父“勉强”收他为记名弟子,有空的时候就传他一招半式。

  他这趟来柳谷就是因为师父悬赏一套轻功——“迎柳回风”,他才自愿被他派遣的。

  哼,要不是肖想“迎风回柳”已久,他才不干这鬼差事呢。

  单茗不屑地歪了一下嘴角,一屁股坐在端木凌对面的石椅上,看看端木凌怀里的小家伙吃得正香,他也忍不住捏起一块绿豆糕塞到嘴里,咦,味道真不错。

  见单茗拿起绿豆糕,端木凌本想阻止,但一想到几天前发生的林夫人中毒事件,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端木凌没说话,不代表另一个人也没话说。

  看着自己心爱的绿豆糕被人吃掉了,笑笑觉得委屈极了,他泫然欲泣地拉住端木凌的衣襟,叫道:“义……爹……”

  因为一口绿豆糕含在嘴里,使得“义”字含含糊糊被掩了过去。于是单茗只听得眼前的小娃儿亲亲热热地叫着一声“爹”。

  他浑身一震,吓到了。

  再看他那一向冷漠的记名师兄居然不像以往一样不甩人,反而低头轻抚娃儿的头,轻道:“算了,明天再给你做。”

  天呐,下仅是他轻柔的动作和语气吓到人,还有他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温情更是吓得单茗从石椅上一跃跳起。

  他一手捂着张大的嘴,一手指着面前的一大一小,颤声道:“不,不会吧。师兄,”震惊之下,又忘了不该这么叫的。“我们才三年不见,你就生了个儿子,手脚太快了吧。天!”

  不等端木凌说话,他又继续唠叨。“师父还叫我来劝你赶紧娶了你那个未婚妻,这下好,不用劝了。你连儿子都生了,还有什么戏唱。”

  他这话一出,本想解释笑笑身分的端木凌立马改变主意。

  “既然你都看到了,麻烦你去跟师父说清楚,反正我是不可能娶那个女人的。下如你去娶好了,反正都是师父的徒弟,一样的。”

  “不,不一样的。”一听端木凌要把那个女人往他身上推,单茗可不依了。“我只是师父的记名弟子,不是正式弟子,这话可是你刚才说的。”

  哼,这会儿倒分得这么清楚了?端木凌正想讽刺他两句,突然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是莫新柳。

  莫新柳手里捧着一盘刚出锅的绿豆糕,满怀期待地走过来。这是她刚做好的,特意拿来给笑笑试试味道,看看有没有达到端木的境界。

  说来惭愧,她研究绿豆糕也快一年了,不知翻了多少菜谱,动手做了多少次,每次笑笑吃了的回答都是:没义爹做的好吃。

  这次,她又往绿豆糕里加了一种新的香料,应该有进步喔。

  走近了,莫新柳才发现柳谷居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她在石桌前停下脚步,放下手里的盘子,问:“端木,你有客人?要不要我抱走笑笑?”

  “你抱着笑笑进去吧。”端木凄起身把怀里的笑笑交给莫新柳。

  笑笑扑进母亲的怀里,把偷笑的脸埋在母亲的颈窝。太好了,这下不用帮娘试吃绿豆糕了。躲过一劫!

  不过他们想走,有人还不让呢。

  单茗一下子跳到莫新柳跟前,上下左右来回地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就是记名师嫂吧?”

  “记名师嫂?”莫新柳重复了一下这个古怪的称谓。

  “对,我跟师兄,不,记名师兄,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位端木公子,是同一个师父,不过他是正式的弟子,而我只不过是个记名弟子。你既然是记名师兄的妻子,当然是我的记名师嫂罗。”

  什么呀,一团关系听得莫新柳晕头转向的,先不管这个,重点是——

  “单公子,我不……”

  她正想跟他解释清楚,却被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压力打断。她转头一看,不知何时端木凌已从后面揽住她的肩,向她肩膀施力。

  “你先回房吧。”端木凌可不想她待太久,说太多,漏了马脚。

  但翠茗却非要拦住莫新柳再搭话,他油嘴滑舌地说:“记名师嫂,别走,我们第一次见,多聊聊。”

  聊聊,端木凌听着这两个字有些刺耳,他冷冷地说:“你还有空聊天,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什么意思?单茗一脸疑惑地看着端木凌。

  “你不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吗?”端木凌“好意”地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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