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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风流债 page 9 作者:馥梅

  他将马匹照顾好之后,缰绳系在溪边的大石上,站在溪边,抬手碰了碰胸口,脸色有些发白,希望自己撑得住。

  “咔嚓”一声细响突然由身后传来,他手微僵,慢慢慢地垂放下来,当做没听见那声响,知道身旁多了一个人,那淡雅的馨香飘进了他的鼻子。

  “臣见过公主。”他装作像是此刻才发现她一样。

  凤盼月唇上的微笑微僵,一会儿才恢复。

  “不是说在外这些礼就免了吗?结果你今日怎么更加多礼了起来?”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抱怨。

  盛宇珩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是故意的吧!

  “谢谢你。”她也不纠结在那个话题上,带着些许别扭地向他道谢。

  “公主客气了,这是臣该做的事。”他客气平静的说。

  闻言,凤盼月微微一窒。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她?这种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漠,此刻她却很不能接受。

  明明应该已经习惯这样的他,从认识他开始,他不就都是这样吗?怎么会突然间觉得无法接受了?

  为什么?

  瞪着他冷漠的眼,那眼眸深不见底,无波无痕,除了淡漠,似乎还有一种刻意的……疏离?

  是了,疏离。

  过去他虽冷漠,一开始两人的相处也不和谐,甚至是不善的,但之后的日子却渐渐的变得……愉快,他是纵容着她的,包容下她所有整他的手段,可是自从父皇答应她出宫一年之后,他就慢慢的变了。

  是的,改变是渐进的,所以知道此刻,她焦急心慌的等待他的出现,与此时强烈的对比之下,她才猛然察觉到他的疏离。

  凤盼月不自觉地咬着唇,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为什么?难道他担心会被她缠上,一年后甩脱不掉她这个麻烦?

  唇上突然觉得一阵温热的抚触,是他拇指轻柔的触碰。

  她眨眨眼,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随即隐匿,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可是她知道那不是错觉,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公主,别伤了自己。”盛宇珩轻声地劝说,见她那樱红唇瓣咬得几欲见血,终是忍不住心疼,抬手抚过,出声制止。

  她喜欢他--

  天啊!她喜欢他,原来她喜欢他!

  所以那天在他家门口看见他和他表妹相偎的画面,她才会那么难过!

  所以尽管两人相处似水火不相容,她却依然觉得愉快!

  所以才会对他可以的疏离觉得无法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她喜欢他!

  “月儿。”她开口,  启阖的唇像亲吻一样拂过他的指。

  盛宇珩手一顿,猛地离开她的唇,背在身后紧握成拳。他在干什么?

  “什么?”他疑惑,声音微哑地问。

  凤盼月在溪边蹲下,极力克制飞上颊上的两抹嫣红。

  “叫我月儿,一直以来就只有父皇会这么叫我,出了宫之后,就不再有人这样叫我了,我想念这个称呼,以后你也这样叫我吧!”她缓缓地说,就算极力克制,声调仍因紧张而微颤着。

  她完全不敢望向他,也因此没有发现他望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公主,这于礼不合。”盛宇珩紧握拳,语调平静的婉拒。

  凤盼月胸口一紧,又拒绝,他老是拒绝她,一直一直在将她推开,她就这么惹他厌烦吗?

  她心里很是愤怒,表情漫上一抹受伤,却又倔强得不发一语。

  好不容易才发现自己喜欢他,就算他拒绝,她也不会放弃的,她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公主,天色暗了,该回马车了。”

  “叫我月儿,这是命令!”她说。既然他对于尊卑身份要固执的遵守,那么“命令”就不可违了吧!

  再说,她可是很清楚他有多傲,表面上的尊卑一点意义都没有。

  “公主……”

  “从现在开始,这里没有公主。”凤盼月打断他的话,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蹲太久脚有些发麻,以及起身太快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栽进水里。

  “小心!”盛宇珩一颗心提到喉咙,眼明手快的一把捞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来,她的背撞进他的怀里。

  “唔……”闷哼一声,冷汗自他额上滑落,脸色瞬间刷白,唇上毫无血色,咬着牙,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能让她发现!

  凤盼月感觉圈在腰上强健的手臂,以及背靠着的温热胸怀,一张俏脸发烫着,难抑的羞涩让她低垂的睫轻颤着。

  极力压下脸上的羞意之后,她才转头回望,对上那双已不再无波无痕的眼眸,心里很是愉快。

  盛宇珩心头一热,撇开眼,扶她站稳之后便放开她,并退开一步。

  “少爷,该回去了,请小心脚步。”

  “这里没有少爷,也没有小姐。”凤盼月干脆直接继续道:“除了月儿或是盼月之外,其他称呼我一律不会回应,我也不想听见臣或是奴才这种自称。”

  盛宇珩为难的蹙眉,望着她的表情很是苦恼。

  “宇珩大哥。”她轻唤,见他瞪大眼,身子微微一震,她忍不住微微地笑了开来,舍不得结束这样的时光,于是挑了颗大石坐了上去。“宇珩大哥,你也过来坐。”

  他必须离开,他所受的内伤让胸腔泛起一阵一阵的剧痛,连呼吸都是炙热的,再不运息调理,伤势会更加严重。

  可是……面对她的邀约,他又舍不得走开。

  他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无声的叹息,举步走到大石旁,与她隔着约一人宽的距离坐下。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之间除了水声潺潺,没有其他声响。

  夜色更暗了。

  “公主为何要找那吴翰兄妹?”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

  “因为要报恩。”凤盼月也没隐瞒。

  “报恩?”他一愣,怎么想也联想不到这两个字。

  凤盼月下巴搁在膝上,偏头望着身边的他,一双美眸在夜色中闪着盈盈柔光。

  “去年元宵,我溜出宫,我和映荷、映萍被人潮冲散,后来我被打晕丢弃在前面不远的那间破庙里,当时吴翰兄妹是乞儿,破庙是他们暂居的地方,若不是他们救了我,我早就冻死在那间破庙里了。”

  听闻此事,盛宇珩心口一阵剧痛,她竟然曾经差点就……

  因情绪起伏太过,触发了内伤加重,喉咙一甜,眼看着一口血就要喷出,却硬是被他给压抑住。

  可那对兄妹……眼底闪过一丝阴驽,他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皇上可曾调查过这件事?”盛宇珩问。

  “当然查过,一得知我失踪的消息,父皇就派大批的禁卫军暗中搜城,你也知道,每年元宵在街上失踪的少男少女有多少,掳人拐卖的组织可多得咧!官府不管是无能或是包庇还是勾结,反正找回来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那次因为父皇下了秘旨,又派禁卫军暗中搜查,所以那夜倒是破了几个不同的组织,救回了不少人,不过我不在其中就是了。抓走我的组织应该是还没被抓到,后来我猜想,可能是抓的太严,他们带着我难出城,所以才把我丢在破庙里。”

  盛宇珩蹙眉,所以这件事至今依然是悬案。

  看来这件事也得重新调查了。

  “宇珩大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凤盼月微微蹙眉。是月色的关系吗?他的脸色太苍白了。

  盛宇珩望向她,她脸颊靠在膝上,盈盈眸光透着担忧,在月色的笼罩下,她娇媚的脸庞婉如白玉般光洁温润。

  “臣无事,多谢公主的关心,是月色的关系,公主看起来也一样。”他说着违心之论。

  “嗯?”她不满地看着他。

  盛宇珩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她说不再回应“公主”的称呼。

  “见到吴翰兄妹后,公……您打算如何报恩?”

  “也没有您!”凤盼月真的会被他气死,难道叫个名字就这么困难吗?

  见她气呼呼的模样,他竟觉得好笑,赶紧撇开头掩饰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咳,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找吴翰兄妹呢!”他说。

  “嗯,等事情办好了,我们就出发南下,宇珩大哥认为如何?”

  “臣听凭公主之意。”盛宇珩恭敬回道。

  “盛宇珩!你气死我了!”凤盼月气得推开他,跳下大石气冲冲地离开了。

  盛宇珩被她推倒在大石上,一时之间竟无力起身。

  “唔……”捂着胸口呻吟一声,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大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西边的萧煌,立即飞身跃上大石,将盛宇珩扶起,见到他惨白的脸色,嘴角的血丝,心下一阵慌乱。

  “没事,只要每日运功调息三个时辰,三日后就痊愈了。”盛宇珩无力地说。“今晚的守备安全就交给你和应天了。”

  “是。”

  盛宇珩在萧煌的帮助下,盘腿坐起,运功疗伤前,他仰头望天,无声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唉!旅程才刚开始啊!

  回到马车的凤盼月,唇角一勾,虽然一时气极了,但没关系,慢慢来,她还有时间!

  哼!旅程才刚开始呢!

  他们被殷勤地请入简陋的小屋内,因为屋内不大,李应天和萧煌留在屋外。

  凤盼月打量着两兄妹,基本上吴翰和她记忆中的相差不多,至于妹妹吴佳,老实说记忆有些模糊,不大记得她长什么模样,据说今年十三岁,少女的身材已经显现,总是羞怯地躲在哥哥身后,头低得像要埋进胸口一样,她想这大概就是她对吴佳的长相没什么记忆的原因吧!

  “佳佳,进去帮哥哥为客人泡茶,好吗?”吴翰轻声的说,对妹妹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

  “……好。”吴佳低垂着头跑到后院去。

  第7章(2)

  “姐姐看起来……很好。”  吴翰望着凤盼月,小小年纪就显得很沉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穷人家的孩子早慧吧!

  “是啊!这都是因为你们兄妹的关系。”凤盼月微笑的说。说起来,她和吴翰也不过就是相差个一两岁而已。

  “不知道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吴翰疑惑地问,看了一眼盛宇珩,又望了望映荷和映萍。

  “你们谈,我出去外面透透气。”盛宇珩缓缓地起身,对凤盼月说。

  “哦?好。”她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路上他提过,据说吴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提报恩之事最好不要有太多人在场。

  盛宇珩欠身,离开小屋,经过守在门两旁的李应天和萧煌,低声道:“萧煌留下来守着,应天跟我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萧煌留下,李应天跟在盛宇珩身后。

  “应天,你悄悄到后院去盯着那个吴佳,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盯那个看起来胆子比蚂蚁还小的小姑娘?”李应天疑惑了。

  “嗯,别轻敌了,她会武功,却可以隐藏,光是这样就值得探讨了,不是吗?”他沉吟。“快去,盯着她的茶。”

  “是。”李应天悄悄窜到后院。

  盛宇珩闭上眼,凝神静立。从这儿便可以听见小屋里的谈话,听着她以婉转的方式提出报恩的打算,旁敲侧击吴氏兄妹需要的是什么,虽说恩情以庸俗的利去称斤论两偿还,会引起一些卫道人士的抨击,不过他倒是很欣赏月儿的作风。

  给予对方需要的,而非给予自己想给的。

  空气中突然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是故意的,或者是功力不到火候,无法完全隐藏杀气?

  他不动声色,睁开眼睛,回头望了一眼小屋,对萧煌打了个手势之后,他缓步踱向杀气来源。

  对方还没接近,所以他可以在不惊动月儿的情况下收拾干净!

  就不知和吴氏兄妹有没有关系了。

  一记掌风从右侧袭来,盛宇珩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抬手一挡,眨眼间已过数招,密集的掌直攻,可他挺立不动分毫,甚至连眼都没抬,只用一手便一一化解对方的掌法。

  转眼间又过了数十招,突然异军突起,左后方又袭来一股剑气。

  他当机立断与掌攻者对了一掌,内力冲击他只痊愈了四成的内伤,不过再听见对方喷血以及重重落地的声音时,他还是很安慰的。

  侧身避开直袭而来的利剑,同时左手在腰上一拍,环腰软剑刷地挡下横劈而来的第二剑,一个旋身软剑圈住了对方的剑,一个勾挑,对方剑离手,当嗡一声,由半空落下,笔直的插入地上。

  而他手中的软剑此刻笔直的搁在对方的颈旁。

  “你们是吴氏兄妹的养父母?”盛宇珩盯着使剑的人,微眯起眼冷声说:“你们的主子是谁?”

  “哼!”男人正想咬碎齿缝中的毒药,不料盛宇珩动作更快,抬手一起一落,显示卸掉了他的下巴,再点住他的穴道,然后收回软剑环回腰上。

  至于使掌的那人……他望过去,还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上前,照样先卸掉下巴在点穴。

  “噗”地一声,内伤未愈又添新创,翻腾紊乱的内息让他脚步一颠,喷出一口血。

  他撑住自己靠向一旁的树干,稍作调息之后,抹掉唇边的血。

  “影卫今日是谁?”他突然开口。

  “影三、影七,见过大人。”突然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落在他面前,单膝跪地行礼。

  “嗯。”盛宇珩点头。“把这两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影三起身,一手拎着一个离去。

  “前天那六名杀手可有问出什么?”盛宇珩问影七。

  “那六人有两人被割了舌头,四人是被毒哑的,六人皆不识字,所有没有问出只字片语。”影七报告。

  “人呢?”

  “已经自尽了。”

  所以这条线索又断了。盛宇珩叹气。

  “你先隐身守着。”闭上眼,他对影七说。

  “是。”下一秒瞬间人已消失。

  呼!轻吁了口气,他靠着树干盘腿坐下。

  这支影卫是皇上派给他的,是皇上专用的暗卫,主要是负责审讯、传递消息,护卫安全倒是其次。

  再次凝神倾听,屋里似乎相谈甚欢,那么他就利用一点时间稍作调息,免得待会儿掩藏不了。

  突然“铿锵”一阵声响从屋里传来,盛宇珩猛地睁眼,在听闻映萍和映荷大喊“主子”的同时,人已经窜到了屋前,刚好看见萧煌闪身入屋,他也跟着飞身而入。

  屋里两方壁垒分明,不过情况有点特殊。

  只见那名应该胆小如鼠的吴佳手持匕首从后方挟持吴翰,从神情来看,似正寻思着打算从后门逃离。

  萧煌则持剑与其对峙,映荷和映萍两人则挡在凤盼月身前。

  “别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先割掉他的耳朵!”吴佳阴狠的威胁。

  “月姐姐,别管我,请你们救出我妹妹……”

  “闭嘴!”假吴佳厉声喝斥。

  凤盼月推开映荷和映萍,向前两步。

  “主子!”映荷不赞同的喊。

  盛宇珩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凤盼月仰头望向他,迎上他温煦的目光,看懂他无声的询问“没事吧”,她微笑摇头,告诉他她没事。

  见到他,她松了口气,虽然形势依然不乐观,可心却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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