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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风流债 page 12 作者:馥梅

  折腾了好一会儿,凤盼月身子才稍稍回暖,窝在被窝里还微微地打着颤。

  “映荷,反正我没事,这件事就别让太傅知道。”她叮嘱,幸好盛宇珩和李应天悄悄出竹林查探不在屋舍,映萍和萧煌到后山为六人的食物做努力,只有映荷应该比较好说服的。

  “奴婢知道了。”映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那水那么冰冷,奴婢真担心您会受寒……”

  “不会不会,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凤盼月对她笑道。“好啦!那些衣裳还在河边呢,你快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不过主子您别起身,好好的保暖。”

  “知道了,快去吧!”

  凤盼月虽然不觉得自己这样就会受寒,不过还是听话地包裹着棉被保暖,一日下来倒也好好的,没有什么异样。

  到了傍晚,萧煌和映萍打了些猎物、摘了些野菜果子先回来,不多久,盛宇珩和李应天也回来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凤盼月见状,担心地问。

  “没事,别担心。”盛宇珩温声说。

  “回公主的话,是奴才的错,在竹林里不小心踏错步,陷入了阵法,才连累了盛太傅。”李应天赶紧解释。

  “有受伤吗?都还好吗?”

  “只是衣裳脏了而已,都没事。”盛宇珩微笑说。

  李应天张口,却收到盛宇珩警告的冷眼,只得又闭上,而凤盼月一心在盛宇珩身上,也没发现李应天的欲言又止。

  夜里,凤盼月觉得浑身恶寒,那冷意似钻入了骨子里,让她不管将被子包裹得再紧,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的牙齿打颤,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映、映萍……”她无力地低唤,她记得今晚是映萍守夜。“我……好冷……映萍……”

  “主子?”映萍揉揉眼睛,有些迷糊的从矮榻上坐了起来,走到床边,察觉主子的异样,手摸上主子的额头,发现热得烫手。“主子!公主?”

  凤盼月难受地呻吟,她知道自己病了。

  “来人啊!”映萍惊慌地冲到门边,打开门对着外头大喊。“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怎么回事?”盛宇珩在映萍第一声叫喊时便已披上外袍冲出房门。

  “公主她病了,烧得好厉害……”

  盛宇珩冲进房里,看见床上痛苦呻吟,浑身发烫又频频颤抖喊冷的人儿,心下一紧,在床沿坐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好烫。

  “公主?”他担忧地低唤。

  凤盼月听到他的声音,无力地睁开眼,看见他担忧的表情,她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想要他安心。

  “我没事,不要紧的……”

  “主子!”映荷跑了进来,看见病得昏昏沉沉的主子,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公主……”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盛宇珩低声喝斥。“公主烧得那么厉害,一定得找大夫看看!”

  “可是竹林外……”

  “奴才闯出去!”李应天立即说。

  “不行,你们谁都没办法通过那些阵法,只有我。”盛宇珩淡淡地说。

  “可是盛太傅,你身上的伤……”李应天担忧。

  盛宇珩瞪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凤盼月热烫的手抓住盛宇珩的手,“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盛宇珩安抚她。

  “可……”她在枕上摇头。

  “你们先下去。”盛宇珩对四人说,待他们都退出去之后,才对她低道:“公主,臣真的没事,现下公主的病比较重要,这病是不能拖的。”公主乃千金之躯,无内力护身,又不是习武之人,这病若不及早治愈,怕拖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别担心。”盛宇珩看见她眼底的恐惧、担忧和反对,“再说,这也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些人得抓起来,得查出想害你性命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凤盼月抓着他的手不放,拼命地摇头,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洒落,那些人武功太强,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不要不要,”她只能哽咽地重复这句话,“不许去,我不许你出去!不要……”

  他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哭声,只是泪水掉得更急。

  “公主,等臣回来。”他贴靠在她耳边低语,他不想这么仓卒离开,可是她的病不能拖!

  凤盼月只能捂着唇、瞠大眼,不让泪水模糊了视线,目送着那道白色身影步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来人……李应天!萧煌!”凤盼月撑着身子,费力地喊。

  幸而四人并未离太远,见盛宇珩匆促离去时,他们已经赶过来,在听见主子的呼唤,立即快步奔进房里。

  “公主!”李应天和萧煌只跨进房门,没敢上前。

  “快去,追上太傅,跟着他……”凤盼月费力地支起身子半卧在床上,强撑着即将溃堤的意识吩咐。

  “奴才遵命。”两人领旨转身飞奔追去。

  “主子!”映荷突然大喊,张手抱住瘫软下来差点栽到床下的主子。

  “我没……”凤盼月呢喃,想要安慰她们,意识却再也支撑不住,立即陷入黑暗中。

  第10章(1)

  她感觉到马车的震动和声音,整个人忽冷忽热,昏昏醒醒间,不时地听见有人的谈话声,听出有映荷、映萍,有萧煌、李应天,就是没有他的声音。

  他没事吧?

  “主子、主子,你醒了吗?”映荷柔声地唤着。

  “嗯,”她以为她出声回应了,其实只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水……”

  “要喝水吗?”映荷接过映萍递过来的水,小心翼翼地喂主子喝水。

  喝了两口之后,她摇摇头,不喝了。

  “主子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难过?”映荷红着眼。“我们就快到城镇了,进了城就能替主子请大夫,主子您再忍忍。”

  “太傅……他……没事吧?”凤盼月问,心里挂记着他。

  “主子请安心,太傅没事,皇上加派来的一队侍卫及时赶到,将那些人给一网打尽,太傅说要先审问,所以留下来协助侍卫统领大人,太傅有交代,会随后赶上来的。”

  凤盼月听闻盛宇珩平安,就放下心来。

  “马车……”这时她发现马车好像是她们原来的那辆,不禁有些疑惑。

  “是太傅吩咐萧煌回头把马车找回来的。”映萍解释。

  “嗯……”凤盼月低应,一会儿又昏沉沉地睡去。

  就在她再次昏睡过去后,马车也进了城,一匹快马追赶上来,正是盛宇珩。

  “盛公子。”李应天和萧煌在马背上问候了一声,进了城,有人烟,他们便改了称呼。

  “嗯,小姐还好吗?”盛宇珩问。

  “方才醒来一会儿,现下似乎又睡着了。”李应天说。

  盛宇珩骑到马车旁,轻轻地敲了两下车壁,一会儿映萍掀开窗帘。

  “小姐怎样了?”他眼底满是忧心地问。

  “主子不太好,热度一直升高,一定要赶紧找个大夫才行。”映萍忧心忡忡地说。“方才醒来一会儿,问了盛公子,知晓公子您没事,便又昏睡过去了。”

  盛宇珩的心一揪,自己都病得这么重了,竟然还挂记着他,她到底要他心疼到什么程度才行?

  “我们刚刚进了楼城,这个城镇有很多江湖人士出入,你们要提高警觉。”盛宇珩蹙眉说,江湖人士这么多实在有些古怪,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好。

  “公子,我去打探打探,顺便找家客栈。”萧煌说。

  “嗯,去吧!小心别惹事。”盛宇珩点头。

  “是。”得到允许,萧煌立刻策马朝前奔去。

  一行人进入城里最主要的大道时,萧煌迎面回来。

  “公子,前面那家永升客栈只剩一间房,我赶紧先订下来了,因为其他两家客栈已经都客满了,永升客栈是因为碰巧有个客人临时退房,才空出那间房的,我已经请掌柜的先去请大夫过来了。”

  “带路。”盛宇珩说。

  马车在客栈前停了下来,盛宇珩跃下马背,将缰绳交给李应天,人便来到马车后打开车门。

  “你们先下来。”他吩咐映荷和映萍,待她们下车后,他跳上马车,蹲在凤盼月身旁,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热度的确很高。

  此时凤盼月低吟一声,昏沉沉地睁开眼,看见他,露出一抹缥缈虚弱的浅笑,双眼又无力地闭上。

  “宇珩……太好了,你……没事……”她闭着眼,断断续续地说。

  “嗯,我很好,我没事,你安心吧!”盛宇珩低声地说,替她拂去额上被冷汗浸湿的发,拿出手巾替她拭去一头冷汗,将她扶了起来,用披风密密的将她裹紧。

  凤盼月靠在他的臂弯,吃力地睁开眼,惊讶地望着他。

  “我抱你下车。”他温声地说。

  她看着他,他也静静地凝望着她,直到她无力地闭上眼,温顺地倚进他的胸膛。

  心一下子颤动了,盛宇珩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护着,平稳地跳下马车。

  好不容易安置好,大夫来了又走,萧煌抓了药回来,映萍接手煎了药,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药也吃下,人也睡着了。

  “真是紧张死了。”萧煌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是公主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也没好果子吃,自己赔命是一定的,怕是的连累了无辜的家人哪。

  盛宇珩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凤盼月。

  李应天看了看,抬手无声地招呼萧煌和映荷、映萍离开,映荷有些不愿,她想留下来照看主子,可是看见公主就连睡着了,手还揪着盛太傅的衣角不放,她还能说什么。

  “等等。”在他们踏出房门前,盛宇珩的声音传来。

  “是,盛公子有何吩咐?”四人停下,李应天回应。

  “应天,你去找店家,看能不能尽量腾出两间上房,若两间太困难,至少也要腾出一间,银子不是问题,若店家没办法,就直接找房客试试,记住不可蛮横霸道、以势压人,也不可与之起冲突,这儿江湖人士多,别惹麻烦。”

  “是。”李应天领命。

  “萧煌,你去外面探探消息,看看这个城镇为什么出现这么多江湖人物。”

  “是。”萧煌也领命离去。

  “映萍,你去吩咐店家备膳,等应天和萧煌回来,你们就先用膳。映荷,你去告知店家夜里厨房别熄火,煮锅粥在灶上温着,以备小姐醒来之后肚子饿要用。之后你们用完膳就抓紧时间休息,晚上你们两人还要轮流照顾小姐。”

  “是。”映萍先退出房间,映荷垫后,顺手将门关上。

  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凤盼月浅促的呼吸声。

  盛宇珩抬手轻轻地抚着她依然发烫的脸颊,眼底的深情再无压抑,盈满了缙蜷的柔情和心疼怜惜。

  “快点好起来,你这样让我心好痛。”他痛苦地低喃,俯身将额头靠在她的枕上,贴着她的耳畔,唤着在他心里唤过千百遍的名。“月儿、月儿,快点好起来,我还有很多很多地方要带你去玩呢!”

  闭着眼的凤盼月,眼角静静地滑落两滴泪珠。

  相贴的耳鬓,感受到湿濡,盛宇珩讶然地抬起头来,看见她的泪。

  “……月儿?”他低唤。

  长睫轻轻颤动,一会儿,缓缓地张开,黑玉般的眸闪着盈盈泪光。

  “宇珩,再喊我一声。”她无力地说,眼底却带着喜悦。

  “月儿月儿月儿。”他一迭连声唤道,对她微微一笑,俯身轻轻地覆上她的唇。“我的月儿。”

  “比武招亲?”凤盼月靠坐在床上,经过几日悉心照顾和调养,高烧已退,脸色恢复些许的红润,只是身子骨稍嫌虚弱,她正听着映荷说着这个城镇的事,一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她好奇极了,晶亮的眸闪着兴奋的光芒,拉着映荷的手焦急地追问,“是怎么样的?快告诉我呀!”

  “主子,你别那么急啊!”映荷笑道。“听说是棱城首富鸿霖山庄主人徐懋的独生爱女要招亲,因为鸿霖山庄是武林世家,他们不抛绣球,而是用比武,所以这几天城里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江湖人士,他们全都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映荷转述比武招亲的现场情况,听得凤盼月一脸向往。

  “我也好想去看喔!”她一双眼儿闪着恳求地望向刚进门的盛宇珩。“可以吗?我可以去看比武招亲吗?”

  盛宇珩浅浅一笑,走到床边,微弯身将额头靠在她的额头,看着她羞涩地眨着眼,却没有躲开。

  一旁映荷已经悄悄退开,红着脸笑着替他们将门关上。

  “嗯,烧没有再复发,气色也红润多了。”一会儿,盛宇珩亲了下她的唇才退开,在床沿坐下,“想去?”

  “想。”她用力地点头。

  “比武招亲总共三日,比一日,休息一日,今天是第二天,来不及看了,最后一天比武是在后天。”盛宇珩将他的剑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只要你能单手拿起我的剑,单手拔剑出鞘,我就带你去。”

  凤盼月偏头望着那把剑,她知道他并不是故意刁难她,剑虽不轻,但以前的她是可以轻易做到他的要求的。

  “我先试试。”她说。

  “好。”他扶着她下床,站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他的胸前,轻声叮咛。“小心别伤了自己。”

  “不会,我会小心的。”仰头向后望,对他嫣然一笑。

  盛宇珩一时情动,俯身吻上她的唇,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放开她,她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了。

  “还要试试吗?”他轻笑,在她耳畔低语。

  娇嗔地瞪他一眼,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没力气了,所有的力气都被你吸光了。”

  “哈哈!”他闻言,忍不住放声大笑。

  她惊讶地抬头望着他,一脸惊奇。

  “怎么?”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他忍不住问。

  “我第一次见你这样大笑。”她喃喃地说。

  盛宇珩脸一热,瞪她一眼,手捆着她的后脑将她压进怀里,不让她用那种让他浑身发热的眼神看着他。

  “算了,拿不起我的剑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抱着你,累不到你的。”他笑说,弯身抱住她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撑高。

  凤盼月轻呼,双手紧张地抱住他的颈子。

  “别怕,手撑着我的肩膀就行了,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他温柔地安抚着。

  缓缓地,她将紧抱的双手松开,望进他的眸里。

  “相信我。”他望着她。

  “嗯。”终于放开,撑着他的肩,直起身子,整个人等于是坐在他的手臂上。

  “好高。”

  “像这样,你会看得很清楚,不会被前面的人挡住。”他仰头笑望着她说。

  “嗯,一定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凤盼月低头怀疑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守礼守节的盛太傅,会当众行此等亲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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