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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捕单亲爸 page 6 作者:七巧

  白天,他请个专职保姆帮忙照顾侑凡,然而不管他几点下班回到家,总是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急忙丢下公事包,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孩子偎在他怀里,才逐渐缓住哭声。

  保姆告知孩子之前应该很黏母亲,才会如此没有安全感,让他打消请保姆在家全天候照顾儿子的打算,为了弥补孩子失去的母亲,他决定晚上自己看顾孩子。

  可他没想到照顾孩子是这么累人的事,才不过几晚,他已是心力交瘁,手忙脚乱。

  之前,孩子一哭,孙映洁很快便能哄停,而他却总要安抚许久还未能止住孩子的啼哭。

  每次看着孩子哭红一张小脸,一双小手紧揪着,他不禁都要担心是否孩子生病了。

  他一手抱着孩子,走到书房翻出孩子未出世前,他曾跟孙映洁一起买过的那些育婴书籍。

  随手抽出一本,他一手摇晃婴儿,一手翻着书本。

  即使专业保姆白天也很难安抚孩子的情绪,而身为父亲的他更有责任去学习如何照顾孩子、了解孩子。

  宝宝夜啼原因:情绪问题、尿布湿、肚子饿、太热、太冷、出疹子、拉肚子、环境变迁、受到惊吓等,最常见的原因就是“肠绞痛”引起……

  看到一长串婴儿啼哭的原因,简少承忙放下书本,将孩子放在书桌上,一一检查。

  一个小时前喝过牛奶应该不是肚子饿,打开尿布并未发现便溺,用手背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拉开衣服检查皮肤,也没有出疹子现象,一想到可能的“肠绞痛”,他不禁紧张起来。

  儿子一哭,脸色便容易涨红,双手会紧握,大小腿蜷曲,符合“肠绞痛”的症状,但儿子手脚并不会冰冷,至于腹部胀气、排气量增加等其他症状,他就无从得知了。

  他摊开孩子的衣服,摸摸他的小肚子,好像有胀气又好像没有。

  预防胜于治疗,简少承于是找来一瓶薄荷油,抹在儿子的腹部,再小心翼翼顺时针按摩,想帮他促进排气。

  “呜!哇!哇啊!”侑凡皱着小脸、揪着小手,更加哭个不停。

  “侑凡,对不起,把拔太大力了吗?”他仅用两指小心翼翼按摩而已,还是儿子根本就没有这个问题?

  儿子愈哭他逾紧张,额角开始冒汗,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慌乱。

  “嘘,嘘,把拔不按摩了,不哭,不哭。”忙将儿子从桌面抱起来,他继续轻声拍哄着。

  想到可能的情绪问题,书里好像有提到婴儿会闻妈妈的味道,简少承忙抱着儿子走往卧房,他从衣柜翻找出一件孙映洁的衣服,让孩子闻,孩子继续哭着,他再拿出另一件衣服,发现没效,便往旁边一丢,继续试下一件。

  连续哭了近一个小时的侑凡,逐渐缓住啼哭声,呜呜咽咽的抽气着。

  “你喜欢马麻这件衣服啊?”将棉质睡袍拉一角再给儿子嗅闻,不知是巧合或真有效,儿子总算止住哭声了。

  他顿时如释重负般的大松了口气,也放下揪紧焦虑的心。

  “这件睡袍以后就送给侑凡,不哭了。”他低头亲了下儿子的额头,看儿子一张小脸满是泪水、鼻水,令他心疼不已,连忙将儿子抱住浴室帮他擦脸。

  待简少承踏出浴室,才惊觉房间内已是一团乱,方才他几乎把衣柜里的衣服全翻了出来,地摊上、沙发、床上全丢了一推凌乱的衣服。

  孙映洁离开时只简单带走几件衣物,衣柜里仍留着她许多衣饰,他才更觉得她的离开只是暂时的。

  他弯身捡起地毯上一件翠绿色雪纺纱洋装,他清楚记得这是与她发生一夜情那晚,她所穿的美丽衣服,如果,没有那晚的庆功宴,没有意外的那一夜,没有侑凡的存在,他跟她不会这么快结婚。

  也许,现在他仍只是默默地欣赏她,工作繁忙的他仍没有机会向她展开任何积极追求行动。

  孙映洁外表看似成熟,但其实本性里有些小迷糊,而对工作却是充满责任心,没做好份内的事,绝不离开公司。

  经常加班的他,有几次无意间看见她对着贩卖机,对着电梯外走道上的盆栽自言自语,有时是鼓励遇到工作挫折的自己,有时是碎念着机车厂商的刁难,鼓励抱怨完再次打起精神,返回业务部办公司独自加班。

  她以为夜晚的办公楼层没有人会看见她的怪异行经,但他却发现了,且不知不觉喜欢上她。

  想起她在发生一夜情后,也向他坦承喜欢他的心情,这应该说明了,两人会结婚并非是奉子成婚的不得已,婚后两人相处甜蜜融洽,一起喜乐地迎接侑凡的出世,如今她怎么会无情的说走就走?将哭累睡着的儿子放在摇篮床,把妻子的睡袍摺叠妥当,枕在儿子的身边。

  儿子睡着了,原本乱哄哄的情况瞬间安静下来,万分静寂的深夜令他的心中莫名地顿生一股落寞。他不禁搂着妻子的洋装嗅闻,衣服上有淡淡的柔软精清香,像她曾给他的温柔暖意。

  双手紧捉着她的衣服,却感觉心更空,今晚的他渴望搂抱她的娇躯,更加思念她的温柔。

  躺在双人床上,他学着儿子抱着她的衣服一起入睡,然而他却无法像儿子单纯安详地沉睡。

  他紧皱着眉心,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5章(1)

  原本奈着性子,等待孙映洁回头求和的简少承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苦,在周日早上,把保姆叫来家里加班,他打算驱车前往彰化岳父家。

  迟迟等不到孙映洁向他解释说明,他想他必须亲自去拜访前岳父岳母,才能了解她执意工作的理由。

  她工作若是为了金钱需求,却有不肯向他明说,表示这其中原因应与她父母有直接关联。

  出门前,简少承将儿子交给保姆,儿子却哭闹起来,他发觉比起保姆,儿子更想黏着他,这让他一方面感到安慰,另一方面却也不禁苦恼。

  他平时要工作,及时周末也经常加班,他能陪着孩子的时间有限,儿子仍需母亲陪伴,这让他更急着寻回妻子。

  有些不舍的将哭不停的儿子交给保姆,他一度考虑带着儿子一起出门,单想到找岳父岳母是为了谈事情,带着儿子可能不方便,只能决定快去快回。

  “啊?少、少承,怎么有空来?”刚要回家的孙母,看到在门口张望的简少承,非常意外。

  “妈。”见到前岳母,简少承仍礼貌地喊声妈,最后一次见岳母是他们来看出生不久的侑凡。

  “快进来坐,侑凡好不好?”孙母踏进客厅,忙着为他倒茶,女婿只来过这里两三次而已。

  女儿担下他们的债务,已前往大陆工作两个礼拜,他们一度想北上探望孙子,但女儿出发前回来看他们时却交代因为跟婆家有些争执,要他们暂时别去打扰,看女儿的神色肯定是和女婿大吵一架,才会那样哀伤,令他们很愧疚。

  “映洁不在?”原本简少承还存有一丝希望,想映洁可能待在娘家。

  “她去大陆工作,暂时无法回来,她,没和你说清楚吗?”孙母有些疑惑,他们当初为此事是争吵到孙母地步?这段时间难道都没联络?

  “我来就是要问这件事,为什么她宁愿放弃家庭,也执意要去大陆工作?”坐在布沙发的简少承,申请显得凝重。

  “这个……映洁没说吗?”孙母不禁面有愧色。

  “没说清楚,所以我才来问答案。”

  “因为……都怪我们被熟人倒会,她爸还不知情的背书,背了一屁股债……”

  孙母头低低,道出被亲友债权人日日逼债定头无路,最后只能寻求女儿帮忙的事情,而为了有份好待遇可以申请信贷,女儿才前往大陆驻厂工作。

  简少承听了,神情一诧。

  孙母告知因他母亲对映洁似乎有些偏见,她才想凭自己的能力去处理父母的债务,因而造成他们夫妻吵架,必须暂时分隔两地,令两老颇为歉疚。

  简少承黑眸微眯。看样子岳父岳母并不知道他们已闹到离婚的事实,而孙映洁竟独自承受一切,怕父母担心内疚,隐瞒了离婚之事。

  他为她的决定感到心疼与气愤,她竟然不肯信任他,宁愿独自去背负一切,也不寻求他的帮助。

  他站起身,有些不快地准备离开。

  “少承,这件事你别责备映洁,都怪我们……”见他微绷着脸,令孙母有些担心。

  “我知道,妈,改天见。”向岳母点头,他离开孙家,驱车返回台北。

  他没打算向岳母说出两人已离婚之事,想着找到孙映洁后要好好责备她一番。

  三百万,她只要开个口,他轻松便能为岳父岳母还债务,而她竟瞒着他想仅凭一己之力,离家奋斗三五年来还债?

  就算她对母亲有所顾忌,也应该向他商量,她什么都不说,显示了她对他不够信任,这令他气愤莫名。

  从孙母那里问到她的联络方式,他打了她的大陆手机却是不通,连发数封M也没回,等到星期一他直接打电话到她公司。

  “孙主管啊!她人去现场验货,不知今天会不会进办公室?”

  对方简单回应的一句话,令简少承一整天上班心绪不集中,一有时间便又急着拨电话过去,却始终联络不上。

  晚上,简少承因孩子啼哭再度手忙脚乱,一会儿喂奶,一会儿换尿布,一会儿又要再度替孩子洗屁股。

  他蹲在浴室汗流浃背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一想到可能是孙映洁来电,他忙用浴巾将儿子包裹着抱出浴室,拿起丢在卧房里茶几上的手机。

  结果,只是秘书来电向他确认明天早上异动的行程。

  “我知道了。”他有些不耐地轻应一声。秘书办事向来谨慎小心,但此刻接到的是她的来电,而非他期盼的人的来电,而且抱在怀中的儿子再度哭了起来,竟让他心生烦躁。

  “等等。”他叫住准备结束通话的秘书,“帮我订机票排个行程去大陆,出发时间等护照、台胞证办下来,就立刻前往。”在儿子的哭声中,他拉高音量对秘书交代。

  “呃?总经理的护照及台胞证都尚未到期。”电话里传来尖锐的婴儿哭声,令秘书一时惊诧,却要若无其事的说。

  “是替我儿子办证件,以最速件办理,需要的资料我明天早上交给你。”他无法再被动的等待联络不到的孙映洁,他决定带着儿子去找她。

  襁褓中的儿子极需母亲照顾,他再怎么关心,也无法取代孩子需要的母爱。

  他跟儿子都需要孙映洁,身边没有她,不仅是儿子,连他的生活都一片絮乱,当初两人的争执、负气离婚的事,既然知道了原因,他也会改变态度,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将她带回来。

  简少承在周四下午便带着儿子搭机飞往大陆深圳。

  第一次带襁褓中的儿子出远门,过程比他想象得更艰辛数倍。

  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他坐在商务舱,却是帮儿子泡牛奶、喂奶。

  对照四周皆是在翻阅财经杂志、报纸的企业精英或老板,他的忙碌情况更显得突兀至极。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想管形象,只期待孙映洁见到他带孩子来能够消气,关心、担心他们,而立刻跟他们一起回家。

  顺利喂完孩子,才庆幸他没在飞机上哭闹,儿子就趴在他身上溢奶了。

  简少承瞬间愣住,低头看见他的西装及领带全沾上浓稠的液体,且散发一股酸味。

  他忙从随身行李掏出一盒湿纸巾要擦拭,却因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一时无法顺利掏出湿纸巾。

  坐在隔壁的中年老板放下手中报纸,转头看他一眼。

  “不好意思。”简少承只能向邻座轻点个头道歉,这奶酸味肯定让对方闻得不舒服。

  中年老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牵唇淡笑,还拿过他手中的湿纸巾盒,帮他抽出好几张递给他。

  “老婆跑掉了?怎么一个人带孩子去大陆?”中年老板见他顾孩子顾得有些慌乱,想轻松一下说句玩笑话。

  简少承听了却是心怔了下,但知道对方只是开玩笑,他也只能装作没事地一笑置之。

  下机后,他搭车前往孙映洁工作的地点,没想到竟扑空。

  透过守卫室联络厂区办公室后,才知道她昨天便跟上司去香港出差,今晚才会回来。

  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带着孩子来找她,不仅没见到面,还无法联络到人。

  他顿时有着莫名地恼意与挫败,只能先就近找间饭店住宿,明天一早再来堵人。

  才带着儿子进饭店房间,儿子便莫名哭闹起来,且这一次哭得很不对劲,不仅小脸涨红,脸全身都红通通。

  他这才惊觉儿子发烧了!

  他试着拿毛巾包裹些冰块,想帮孩子降温,但孩子却还是哭得撕心裂肺,痛苦的模样令他愈加心惊害怕。

  晚上十点,他忙抱着儿子搭车去附近的医院挂急诊。

  检查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两天。

  简少承不禁后悔不该轻易带孩子出门,他决定得太冲动,没考虑到孩子的抵抗力问题。

  将孩子安排进婴儿病房后,他掏出手机试图再联络孙映洁,已经半夜十二点多,这个时间她应该返回员工宿舍了吧。

  手机响了数声后,这一次总算有人接听。

  “映洁!”他焦急地唤道。

  “映洁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哪位?”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令简少承诧异。

  “你是谁?为什么接她的手机?”他口气显得不悦。三更半夜为什么会有男人替她接手机?还直接唤她的名字!

  “我是她的上司。请问哪里找?”对方声音沉稳地回应。

  “我是她老公,叫她听电话!”简少承语气更加不耐,一想到孙映洁是跟男上司一起出差到半夜,且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就让他心里非常不舒坦,醋意横生。

  身为盛威企业副总经理的杨诚一闻言,微蹙起眉头,“我记得映洁离婚了。”

  口气有些冷然。

  他跟孙映洁一起工作虽然才两个对礼拜,但她在太鼎集团工作时,因双方的业务往来他便已认识她,那时他对外型亮眼个性单纯的她颇有好感,却因多半时间他都待在大陆无法有进一步认识的机会。

  之后,听到她与太鼎集团的总经理闪电结婚,令他颇为意外。而更意外的是,生下孩子不久便匆匆离婚。

  当她急着找工作时,他得知消息,在评估她的工作能力后,主动提供了大陆厂的职缺。

  因两人曾有一些旧识情分,当她来到大陆不久,很快便能自然地沟通相处,在闲聊中,他偶然得知她家里负债及为了工作而离婚之事,因此对简少承非常不能谅解,认为对方仅为了几百万债务而离弃她,太过无情。

  且认定简少承对她无心,当初娶她只因奉子成婚,因此更对孙映洁心生同情与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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