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一个小笨蛋,都瞧不出哪个男人对你有所企图吗?”
“我看得出来。”徐冉冉替自己辩驳。
“喔,是吗?”花毓淡淡的说:“那我问你,除了那个窦皓宇,还有哪个男人对你别有企图?”
徐冉冉的小嘴张成O字型。“还有吗?”
花毓又微微叹了个气,就说她是小笨蛋,她还不承认。
“有。”他口气很笃定。
“谁?”徐冉冉一脸怀疑地瞅着他,她自己都看不出来了,难道他一个外人还能看得出来?
“我。”迅速地说完一个我字,花毓一个倾身向前,一手箝住她的纤纤手腕,一手霸道地环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将她带向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徐冉冉惊呼出声,可她的惊呼却是被花毓吞进了嘴里。这个吻霸气又直接,宣示主权的意味强烈,他不许她再搞不清楚状况了,既然什么明示暗示这个神经粗的小笨蛋都不懂,那就直接了当的告白吧。
他霸道地拥吻着她,两人贴得很紧密,没有一丝缝隙,他的舌卷着她的,将自己的气息送入,恨不得跟她融为一体。
直到察觉徐冉冉气息不稳,花毓这才微微松开她,腾出空间让她呼吸,但他的唇依旧贴在她的唇上,就着她甜美的唇说话。
“呼吸,冉冉。”他轻唤着她的名,声音温柔到像是爱抚,令她情不自禁打了轻颤。
他怎么可以这么、这么突然的吻她?可是她没有抗拒,对上他,她竟生不出面对窦皓宇时那般的反感,反而只是恼他太突然,没有事先预告……
“好了吗?”他仍然贴着她的唇轻问道。
“放、放开我。”徐冉冉这才想到要挣扎,但她的挣扎像是不好意思居多。
她在羞涩中开口,却忘了她一样是贴着他的唇说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惹得花毓唇口一阵麻。
他按捺不住,再度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发狠似的吻她,吻到她天旋地转,吻到她脚软气虚,吻到她……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了一晚,直到早上徐冉冉才清醒过来。
她怎么会被花毓给……不能说自己是被迫的,因为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后来也沉浸其中。
不行,说什么也得找个地方躲躲,先暂且躲过这阵子的接触,以防万一。徐冉冉跳下床,打包了简单的行李,带上晶晶,打算先到东部流浪一段时日,她必须跟花毓保持距离,还要掐灭自己对花毓的悸动,说什么都不能让它萌芽,要不,她以后就没有自由了。
不料花毓比她更懂她,当徐冉冉踏出命理馆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时,才一转身,她惊吓到大叫。“啊——”
“暂停营业?你这是要去哪里?又准备去进修吗?”徐冉冉大叫的原因是,花毓竟然就站在她身后,笑容可掬的询问她。
真的会吓死宝宝,徐冉冉欲哭无泪,现在是早上九点,这位大律师不用上班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呢?”花毓将手臂撑在玻璃门上,壮硕的身子压向她,将她困在自己跟门之间,做出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
他另外一只手抚上徐冉冉弧度美好的下巴,额头跟她的距离仅有一公分,这个姿势让徐冉冉的一颗心都提到喉咙口。
他、他该不会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店门前吻她吧?
“放心,我不会吻你的,至少现在不会,就算想,也不会在这里。”花毓彷佛看透她的心思,轻声取笑她。
徐冉冉被看透了心思,一张小脸羞红不已。
趁这个时候,花毓取走她手上的行李袋,不计较她再度躲起来的打算,反正她的伎俩都被他识破,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管你要去哪,总得吃饱再走,来,我帮你买了早餐,我们上楼吃。”
这个时候徐冉冉终于回神过来。“不、不必了,早餐我自己会买,你可以把行李还给我吗?”
“不行。”花毓点点她的俏鼻。“早餐是一定要吃的,你快开门吧,要不然我们继续在这耗下去,那样的话,待会儿邻居、路人就会通通看见……”
一听到会被人看见,徐冉冉慌得转身开门,带着花毓上楼。她逃跑不成,反倒被“敌人”攻入城墙内,唉,兵败如山倒。
既然逃跑失败,她也懒得再坚持了,直接当起鸵鸟耍赖,她一进到二楼套房就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来。
讨厌,她输了个彻底。
花毓帮徐冉冉将行李放好,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小套房,一转身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山。
他失笑,坐到床边去,问:“不吃早餐?”
“不要。”
“我带了西式跟中式两种早餐……”
徐冉冉忽地掀开棉被,凶巴巴的对他大吼,“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烦耶,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走开啦!”吼完,又躲回棉被里。
花毓真不知道对她幼稚的行为该哭还是该笑。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不吃,那我们就先来谈谈正事,正事谈完我也该去上班了。”他是上班前特地绕过来逮人的,他本来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被他逮到了要偷偷离开的她。
棉被里的人儿没有回应,意思是她不想谈正事。
花毓只好对着棉被山说话,“昨晚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没忘记吧?”
“……”谁忘得了啊,吻成那样。
“我喜欢你,冉冉,你呢?你喜欢我吗?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花毓不亏是律师,什么话都敢讲,说起告白情话也很流畅。
棉被山没有回应。
“冉冉,乖,我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你说你不喜欢也不愿意,那么我会马上离开。”
花毓才刚说完而已,棉被山里面就丢出两句话——“我不喜欢,我不愿意。”好了,他可以走了吧?
等了又等,徐冉冉并没有听到预期中开关门的声音……那是不是表示他没走?徐冉冉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冲动的丢出那两句话,只想要花毓赶快走,但他若真的走了,她的心又好像怅然若失,可他不走的话,她又得被逼着面对……但她现在就不想面对啊!
“你走了吗?”问这话有点蠢。
“没走。”花毓憋着笑。
“你怎么还不走啊?”
“冉冉,我是给你机会,你真的希望我走吗?”律师不是干假的,嘴皮子无人能敌。“可别一时冲动,说了让自己后悔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希望跟我在一起。”
“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我哪有喜欢你……”徐冉冉一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不会任我吻到神魂颠倒,最后腿软倒在我怀里。”
花毓说这话时,声音里满满是甜蜜的笑意。
徐冉冉听到这话,一张小脸红到都快滴血了,还好她是躲在棉被里头。
“为什么会这样你有想过吗?”
她当然有想过!徐冉冉欲哭无泪,就是因为想过了、想仔细了,她才要逃,本来都已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情爱没盘算,对男人没想法,也不可能对他动心,结果咧?
兵败如山倒,这时候不逃哪时候逃,最好逃得远远的,等自己的一颗心收回以后再回来。
“没有、没有、没有。”一连三个没有喊得很心虚。
花毓笑得开怀。
“你笑什么笑!”她都已经这么气急败坏了,他还笑。“我笑冉冉你真可爱,像只可爱的鸵鸟,不愿意面对现实,难道你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吗?”
“对,我就是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说到最后,已经是耍赖赌气了。
这叫他怎么忍心呢,“好吧,既然你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我也只好陪你了。”说着,就要去掀她的棉被。
徐冉冉被他吓得赶紧掀开棉被,终于露脸。
她的表情说出她已经举白旗投降了,花毓心情好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你先去上班,让我好好静一下,我不会逃了……”就算逃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他对她而言就是如来佛,她是爱撒野却一点用都没有的泼猴。
花毓的俊脸满满温柔的神情,“好,我先去上班,早餐在小茶几上,你记得吃,我下班后就过来接你。”
“接我做什么?”
“庆祝我们在一起,吃大餐去。”
徐冉冉脸红了红,什么嘛,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个无敌吃货吗?可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没有拒绝。
花毓伸出手,揉了揉她成鸟窝的乱发,还俯身啄了啄她的红唇,丢下呆若木鸡的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9章(1)
论起谈恋爱这码子事,花毓比徐冉冉有经验太多了,虽然都没有结果,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遇到徐冉冉,体会到恋爱的幸福与美好,这一次的感觉与之前又是多么的不同。
花毓恨不得将徐冉冉捧在掌心里,时时刻刻疼着不放手,尽管徐冉冉跟他预想中的模样跟个性大大的不同,但喜欢是没有道理的。
他就是连看她吃饭,或是傻愣愣、脑筋转不过来,或是支支吾吾说不过他时,脸红嘴拙的样子,都觉得好可爱。
这阵子他总是突然犯傻,在忙碌的工作当中,只要想起徐冉冉就会突然傻笑起来,失常得很。
“又来了。”这天,甯子濂到办公室来跟他讨论公事,看到他偶然春心荡漾的失常模样,就想起他之前突然从重要宴会中的不告而别。
自己都忘记要审问他了!
于是他当场逼问,花毓也大方,应该是心情愉悦到巴不得对全世界公告,这是以往恋爱时不曾有过的心情。
“你说对象是我介绍你去的那个命理师?”至于叫什么名字甯子濂早忘了,毕竟当时交往的那个爱算命的小女生,已经是他上上任前女友了。
花毓点头。
范姜珣温煦的笑说:“这也是奇妙的缘分。”茫茫人海当中,能够找到一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最后结为连理恩爱一生,这的确需要两人间有着奇妙的缘分。
甯子濂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在他印象中,那位命理师顶了个大浓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所以他好奇得很,提议道:“下个月初事务所要办所庆派对,你也带她来参加吧。”
花毓也有心让徐冉冉到事务所亮相,有一种“已经把你公开,从此只许你待在我身边”的宣告意味,只是他还是要问一下徐冉冉的意愿。
“瞧瞧,都还没娶进门就已经疼成这样了。”甯子濂取笑他。
“这是基本尊重,应该的。如果对方不愿意,也不该勉强。”范姜珣觉得男人跟女人、老公跟老婆,不管目前的关系为何,是朋友、情人或是夫妻,彼此尊重都是必须的。
花毓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在当天跟徐冉冉吃晚餐的时候问了她的意愿。徐冉冉听了,却是被食物呛到,咳嗽了起来,花毓只好先坐到她身边,帮她拍背顺气,徐冉冉赶紧摇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没事。
他们这会儿是在徐冉冉的租屋处吃晚餐,是花毓从公司过来的时候买的义大利面,要不是工作忙的话,他恐怕会一肩担起徐冉冉的三餐。
“虽然是所庆派对,但只有对内,就是事务所的所有员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后抽个奖,大家开心一下这样而已。
“怎样,要去吗?”花毓想了想又说:“派对是在饭店举办,餐点的部分我有特别关照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见这话,徐冉冉觉得必须慎重的重申一下——
“喂,花律师,难道在你心目中,只有吃这档事能喊得动我吗?”
徐冉冉跟花毓热恋中,但她就是天生粗线条,单纯不计较,矜持做作、装模作样她都干不来,不过骨子里还是有一点点属于女人的羞怯,好比直接称花毓的名字
她会不好意思,所以她都昵称他为花律师。
对于这个昵称,花毓本来想抗议,但想想这是属于情人间的亲密,也就任由她喊了。
徐冉冉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却没想到花毓的神情很明确的告诉她——是的,他就是认为只有“吃”这件事能让她有所为。
徐冉冉恼火了,将面前才吃了几口的晚餐往旁边一推,使了个小孩子脾气。
“那我不吃了,以后你都不许再约我出去吃饭,更不许带吃的给我,我自己会打算。”
“你藏在柜子下方那两箱泡面被我没收了。”意思是,她不能再成天吃泡面了。
“没关系,我可以去找清风姊。”
花毓已经正式见过白清风,同时也很感谢在自己未走进徐冉冉的生活前,她对徐冉冉的照顾。
当时白清风的回答很妙,她说……“之前不是我顾的,是另外一个朋友叫阎修穗,她结婚以后才将冉冉托付给我,我现在再将冉冉托付给你。”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拍拍花毓的肩说:“你辛苦了。”
“偷偷酿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冉冉的作息、三餐都不正常,半夜肚子饿是常有的事,没了偷藏的泡面以后,半夜肚子饿时,偷偷酿又休息了那该怎么办?
徐冉冉也有想过这问题,但她就是跟花毓给杠上了。
“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啊。”意思是,也不可能成天都顾得到她。
花毓听了倒是眉头一扬,他们两个就坐在地板上,就着小矮桌吃晚餐,他一个反身就将徐冉冉给扑倒在地,用身体的优势压制住她。
“我可以二十四小时营业,只要你搬到我那里跟我同住。”他很喜欢脸同脸贴很近的跟她说话,将亲密的气息全吹到她脸上去。
徐冉冉红了脸,想推他离开,却抵不过他沉重的身躯。
“很重耶,你走开啦。”她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没想到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石头上,痛得哇哇叫。
“你的身体怎么那么硬啊。”槌打不成,徐冉冉开始扭动身躯试图脱困。
可这一扭却将花毓的冲动全撩拨了上来,她渐渐觉得不对劲,怎么有个感觉坚硬的东西顶着她的大腿,让她很不舒服。
“你裤子的口袋里是搁了什么东西……”话还没说完,徐冉冉就惊觉不对,不是口袋里的东西而是……
她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本来扭来扭去的身体也不敢再动了,一张小脸红透。
花毓一脸苦笑,将脸给埋在她的颈窝,贪禁的汲取着专属于她的芳香。
“别动,让我冷静一下。”他说。
徐冉冉哪里还敢动,一瞬间乖得跟只小兔子没两样。
花毓却是打从心底感到庆幸,那股属于男人的冲动让他莫名的想哭,终于……他可以了!可是不是现在,他不能太过心急。
他深呼吸好几回,想着自己被好几桶冰水淋身的画面,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便赶紧挪开身体,坐起来、闭上眼睛,直到心底的情欲都散了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