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胤瀚跟在那女人身后,一步一步进逼二楼,庄陆钧尽管说什么也不想见到那恶魔般的女人,但护妹心切,他终于还是选择当个!烈士!
他不再后退,直至元筱乔对上了他!
元胤瀚则见缝插针,往旁边溜了过去。
“不准过去!”转身要去阻止,他的手却被一只滑嫩细致的玉手给拉住!
“把照片还有底片一并交出来,要是今天你再装傻,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告到在台湾待不下!”简简单单,元筱乔冻结了庄陆钧所有的动作。
元胤瀚则对他挥了挥手,“一切保重了,陆哥。”随即高高兴兴地边走边跳,往三楼上去。
这两个兄妹,这两个兄妹。……
不反将他们一军,他庄陆钧绝不善罢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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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声大到自己都听得见。
就要见到她……
当元胤瀚发抖的手旋开庄海茵房门的握把时,他突然能明了她是在如何被疼爱的环境中长大。
那些可爱的家人们,还有连睡觉都不用锁门的环境,难怪她能拥有如此单纯、天真而善良的本性。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被庄陆钧搞得非常不爽,但此时此刻却也对他心生感激,感谢他如此保护着庄海茵,提供了一个令她安心温暖的家。
进了门,他看到了自己日日夜夜都思念的容颜……
时光停驻在此刻,才见到那甜美的睡颜,他便又忆起那一年两人同房同床的情景。
在那近两个月的日子里,总是早起的他一直偷偷地欣赏着庄海茵熟睡的模样,还有她刚起床时,为自己打气的活力脸庞。
真不知今次她起床看到他时,会是如何有趣的模样?
静静地走至床边,突然,他想要验证自己小时候听到的那些童话故事的神奇事迹——
一吻治百病!
睡美人被吻醒,白雪公主也被吻醒,就不知他的海茵能不能也被吻醒?
于是,他不再客气地享用起他最渴望的红唇。
“嗯……”
她在作春梦吗?怎么会有一种正在享用元胤瀚那柔软丰润唇瓣的感觉?
天啊,这梦里的触感多真实呢!教她浑身全都热了起来,下腹传来阵阵骚动,教她一觉难眠!
想不到这庄海茵居然响应起他的吻,受鼓励的元胤瀚索性加把劲,双手并用,一解他长久以来的渴望。
这……这……这……这个梦的触感会不会太过真实啦?!
“啊!”大叫一声,庄海茵惊醒过来!
“午安,我亲爱的海茵。”元胤瀚笑着跟她打招呼,当然,那双原本忙于爱抚庄海茵酥胸的手,也空出一只来跟她挥手示好。
“啊!”再叫一声,想不到那竟然不是梦,她在家里被人轻薄了!“你这大色狼!”举起粉拳便往他身上捶。
想不到元胤瀚才被她揍没两下,竟然脸色铁青着退离她身上。
他剧烈地咳着,抚着胸口的模样好似她用了几百磅的力道揍他一样。
可不对啊,印象中她的手劲从来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威胁过,甚至可以说是比蚊虫叮咬还强一咪咪而已,怎么这次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看他咳成那样,庄海茵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我刚才应该没有打伤你吧?”
她的关心成了他的疗伤圣品;听到庄海茵的话。元胤瀚化咳为笑,边咳边笑了起来。
“哈哈……咳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也是这样骂我的,对吧?”
他笑得好好看,眼中洋溢着任谁一看都能感受到的情意,教庄海茵顿时有了种时光倒转的错觉。
望着他出神,庄海茵喃喃自语:“是啊,谁教你真的很不正经,一见面就吃我豆腐。”
“没有那次的误会,我们就没有相爱的契机。”
“相爱?”庄海茵眨了眨大眼,眉心突然拧了起来。“你有爱过我吗?”
“当然有!这一点你怎么能怀疑呢?”元胤瀚急得大吼。
“我不想怀疑,可是你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教我如何……”
“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回答。”
庄海茵语气的软化给了兀胤瀚开口的鼓励,“对不起,我忘了你。”
“你忘了我?!”想不到元胤瀚的回答竟是她最想不到的一个。“难怪你从不跟我联络,难怪之前见面还会问我姓什么,原来你把我忘了!好哇,既然你忘得这么彻底,那干嘛还来找我?你走啊!”气死她了!
想不到庄海茵反应会这么激动,元胤瀚赶紧开口,“我那时情况特殊,不是故意要忘了你,我也不是完全忘了你,我手边有你的照片,我记得你的‘海’字,会开摄影展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利用照片找到你。”元胤瀚可急了,想不到他以为最容易解决的一关,居然是最困难的一关。
事情并不是见到庄海茵的面就能解决……
他急,急得手心都沁出汗来。
“你走!你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听了!”庄海茵下了床,用力地推着元胤瀚。“你的话我真的听太多了,陆哥说得对,只有我这傻瓜才会让你一骗再骗!”
他用力与庄海茵对抗,不让她推出房去。还好,近来身体已大有展进,否则怎么撑得下去?看来勤健身是正确的。
“我在车臣被捉,关了三年!”
“你少唬烂了!”她才不相信。“说谎也要专业一点,五年,你毫无音讯的时间长达五年好不好?还三年咧!”
“我在病床上养伤养了半年多啊!”继续抓住机会说明,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没“放弃”这两个字,只要庄海茵还听得见,他就要继续说下去。
“很好,多编了半年,接下来呢?是不是要说复健了一年多,所以才没办法来找我?”
“海茵啊,你真是冰雪聪明。”元胤瀚非常高兴他的海茵总算开窍。
“你说的话果然都不能信!这种小说一样的情节你也编得出来,给我出去!”
想不到庄海茵居然对他的切身遭遇完全不信任,元胤瀚可十分无奈啊!
见她怎么也不听,元胤瀚只好使出最后的撒手锏,手一伸便袭向庄海茵的胸部!
“啊!”吓一大跳的她整个人往后退好几步。“你……你……”
“我……我……证明给你看。”
用说的不通,那么只好把证据赤裸裸地摆在她眼前。
元胤瀚利落地解开扣子,作势要脱上衣,那样的举动让庄海茵又尖叫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庄海茵双手环在胸前抱得紧紧的,“这里是我家耶!你不怕待会儿有人上来,把你抓去关!”
当元胤瀚把上衣完全脱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元胤瀚身体布满了沭目惊心的伤痕,数也数不清的疤,丑陋而不平整的皮肤状态,看得庄海茵全身抖个不停。
“你……你……”
元胤瀚俏皮地张开双臂对她一笑,“背后还有,我转个圈给你看。”
说转就转,看着他体无完肤的身躯,庄海茵的心都碎成了一片片。
“脚上也有,要我脱给你看吗?”
看着她的眼神,元胤瀚知道她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话了。
“你……你没骗我,你真的……”她缓缓走近他身边,伸出抖个不停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身体。
一碰触到,她的泪便落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才会留下如此惊人的疤痕?!
对比起记忆中那光滑的身体,手上那触感教庄海茵几乎心疼得要崩溃。
“我不会骗你,我只会逗你,不是吗?”
相较于庄海茵的激动,元胤瀚倒因着她愿意相信自己而显得极为开心。
“所以你真的被关了三年……还养伤半年……然后……”
“一直在复健,到现在仍继续着。”
庄海茵用力抱住元胤瀚,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大哭出来。
原来那五年不是他不来,而是他无法来!
在她的心不断被折磨的同时。元胤瀚也正遭受着极不人道的苦刑!
相较之下,自己这五年的神伤根本就微不足道,之前一切的心防便在此时此刻完全撤走。她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心疼得再也舍不得放开他。
“我皮肤很粗糙,小心把你粉嫩的脸皮给刮伤。”抓住她的双肩,想拉开庄海茵。
但她却像八爪章鱼那般,死巴着他不放,哭得很用力,同时也抱得很用力。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受伤了,我只在乎你吃苦了,这些伤都是你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真的?”元胤瀚笑了,眼中充满温暖。
“当然是真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到你身边照顾你?你被关,我救不了你,可是养伤期间、复健期间,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当看护啊!”
“二十四小时无给职的看护很辛苦的。”他一手环抱住她,另一手不断地拍抚着她的背。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度过那些痛苦,我不但要跟你共享乐,也要与你共甘苦,那才是我想要的幸福!”她哭得好伤心,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没有陪伴着他?为了这一点,庄海茵不断地自责。
她的海茵啊……果然是他灵魂的一半。
非但没有嫌弃连他自己都讨厌的皮肤,还愿意抱住他、贴近他。
在庄海茵的拥抱下,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这些难看的疤痕了。
“而我要的幸福,是你能开心快乐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再哭泣。”他以手轻托起庄海茵的下巴,定定地凝视着她。“你看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多丑。”
“嫌我丑啊,人家为你伤心成这样,你还嫌!”
她知道,他就爱跟她斗嘴,所以她边哭边回嘴。
“我怎么敢嫌你呢?海茵。”他心头感到阵阵温暖,再度跟她这般斗嘴,他才真切地感觉自己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好像以前那个活跳跳的过动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你就是会嫌我,嫌我不会照顾人,嫌我对你的爱不够深,才不让我从一开始就陪着你,对不对?!”她的嘴嘟得高高的,显然对于他没有找她共患难一事,感到非常在意。
还在记恨啊……元胤瀚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之所以没有找你,是因为我不知道到哪儿找你。那时我连你的名字都只记得一个‘海’字,你说,我要怎么找你来照顾我呢?”
唉!本来不想提的,因为如果说了,他知道这个怀中的小女人肯定会哭得更厉害,但如果不提又得被她记恨。
算了、算了,纸包不住火,诚实才是上上策,现在不说明,之后肯定又会被看出异状来。
“海茵,好好听我说喔,要哭的话也不要哭得太严重,不然我会心疼,你的眼睛也会受不了,那我就会说不下去,好吗?”
“嗯。”她含泪点了点头,元胤瀚满意地拍抚着她的脸颊。
“很好,那我要说啰……”
第十章
他俩一同坐在床上,庄海茵静静地听着元胤瀚的自白。
“我被误会是间谍,偷拍军事机密,被捉后除了身体上的刑求外,还不断地被精神折磨,他们想尽了办法要从我身上得到他们认为有用的情报。”
多奇怪。这段过去常在午夜梦回时让他在一身冷汗中吓醒,他曾经以为自己绝对无法好好地提及,但想不到当庄海茵在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中含泪地为他心疼时,他竟发现自己为了这女人,而变得更为坚强了。
他不怕那梦魇般的过去,只怕自己深爱的女人哭个不停。
所以他竟能用极为轻松的语调诉说那段回忆。
“可是你只是个摄影师啊!”他愈是说得轻松,她愈是心疼。
因为她知道,元胤瀚肯定是怕她难过,才会用那么云淡风清的口吻谈话。
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爱哭的庄海茵咬住下唇,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让他心疼。
“是啊,所以他们怎么逼问也问不到东西。”元胤瀚苦笑,“但那些人疑心太重,一直认为我是个受过精良训练的间谍,所以也不放过我,有空就打自白剂,要不就是让我好几天不能睡觉,逼得我精神错乱,看能不能趁隙打破我的心防。”
当然,还有其它更多折磨的方式,但只怕说得更清楚,会让她更伤心,所以元胤瀚只能轻描淡写。
“三年前当我被救出来的时候,被搞得差不多的我许多事都记不清楚了,记忆混乱得一塌胡涂。直到身体复元得差不多,开始见到老友们,才慢慢将自己从事摄影工作时发生的事情整理出头绪。见到了家人,我才把自己小时候的记忆给拼凑完成。”
“所以你的复健不只是身体的,还有心理上的……”那是多么坚苦的一段历程!“你那个摄影展的主题会那样取,也是因为你那时还记不起我的名?!”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庄海茵用力地深呼吸,全身抖个不停,不行,她不能哭,为了受尽折磨的爱人,说什么她都得更坚强。
“是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得问你的姓的原因。”说到这里,元胤瀚笑了出来,“你啊,一点都没变,还是给了我巴掌。”
“对不起、对不起,那一定很痛吧!要是我知道你的情形,我就下会那样粗鲁的对你了。”
“不,那样正好,你那一打,身体的感觉触动心里的回忆,我最重要的缺片也因此而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他拉起庄海茵的手,温柔地烙下他的吻,“你是我最后的缺片,有了你,我才可以完整地寻回自己。”
“那你……全都想起来了吗?”心好酸,想不到元胤瀚竟用情如此之深,庄海茵简直感动得快要不能自己。
她不想哭的,因为不愿让他担心,但面对元胤瀚的遭遇、面对他至深的用情,她的心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是在眼眶凝聚的泪珠,就这么落了下来。
看着她晶莹的泪,元胤瀚脑子浮现一幅景象,心念一动,便温柔地以舌为她拭泪。
“你……”如此举动让庄海茵惊喜,“你记起来了吗?”
元胤瀚温柔地回以一笑,“那些散落的记忆片段,已慢慢地拼回它原有的位置。在我的脑海中,画面都已经找回来了,只缺一些声音。大概是摄影师的职业病,对于声音的记忆力没有画面来得行。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大声喊着,把自己的心情用最直接、最强烈的方式表达给他明白。
她大胆地吻上了元胤瀚身上的伤痕!
柔嫩的唇瓣柔柔地划过那些伤,湿润的粉舌轻轻地舔过那些疤,像怕弄痛他似地,庄海茵是那么地小心、那么地温柔,这个举动教元胤瀚喉头深处发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