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踉跄跌进他怀里时,他迅速按下楼层键,却发现他的手劲更紧了些。
“我不会像昨天那么笨,被你小小唬咔一下就傻傻的放开你。”几乎是将她困在自己宽阔的胸臆间,锁住这苗条的身躯,不让她有挣脱的可能。
“我怎么可能唬你?”她心虚的冒着冷汗。
他知道了吗?他去调查了?
“阙芯雅,你没有未婚夫,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贵部门的同事询问过了。”灼热的黑眸盯着她从心虚转为惊愕的美目,他直截了当的戳破她的谎言。
“我……还没跟同事们提起这件事,同事们当然不知情!”冷汗涔涔,被戳破谎言的她,紧张的另找借口说服他。
“你又想骗我一次是不是?你既然即将步入礼堂,没道理所有的同事都不知情,甚至连你男朋友的影子都没看过!”厉眼审视着她的神情变化;她很紧张,说话时眼神游移不定,明显就是在扯谎。“阙芯雅,你到底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狠心,害我昨天痛苦的喝了好几瓶威士忌,手上的伤也是因为太心痛一直搥墙壁的关系所造成的,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我心疼?”
电梯到了地下室,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出电梯,把她困在墙面和他的胸膛间,他把受伤的手抬到她眼前,要看看她的反应。
“很、很痛吗?”抬头瞪着他包扎着的右手,想象着昨晚他手流血的画面,她感觉心脏紧紧拧了起来。
“很痛,但我的心比这更痛一百倍。”她会为他担心,表示她心里还有他,他还有希望。
她心情复杂难受,咬着唇没有说话。
“芯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你要结婚,但我不怪你,因为错在我,是我做出暂时分开的决定,是我先放你自由,所以……我不会怪你,这件事就当我们扯平了,好不好?”他激动的抱住她,他要她回到他的身边,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果实。
好……就扯平吧。两人如此贴近,她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为了安抚他,她不由自主的反手抱住了他。你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你这么做很傻,真的很傻。
怕我变傻就回到我的身边吧!芯雅,我要你!这辈子,他只要她!
不!不可能!纤细的身躯在他怀中一震,慌乱的小手用力推开他,转身想逃。
她急忙忙往前走,这才发觉自己身处地下二楼停车场,而不是一楼大厅。
为什么不?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回面前。我一直爱着你,你也还爱我不是吗?我们可以继续相爱下去,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她一再的拒绝他的求爱?
谢谢……你还爱着我……但是我不想再爱你了。她眼眶泛红的望着他激动的脸庞,心情无限悲伤。
我不管你不想爱我的理由是什么,我已经下定决心,让我们重新开始。他不想再过问她不爱他的理由,早在他联络财务长要求将她留下来加班时,他就打定主意,今晚非逮到她不可,也绝对不再放手!
走,跟我回去。圈着她的腰,他大步将她往他的座车方向带去。
不要……她的力气比不过他,被他强带着走。
芯雅,别浪费力气想摆脱我,到我那里去,我们冷静的好好谈一谈。他几乎是用绑架的,将她带上他的银灰色凌志座车,拉来安全带扣上,然后迅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我不想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拒绝谈话。
再谈只会让她心软。她知道自己随时会撑不下去,她内心潜藏的感情随时会违背自己的决定,倒戈投向他。
所以她拒绝再谈下去!
不谈也行,我坚持你必须到我那里去,等你想清楚了、愿意跟我谈的时候,我们再谈。
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她生气的瞪着他,昏沈的头脑和身体深沈的疲惫感,让她快没力气反抗。
对!今晚我不会放你走!他十分坚决。
面对他的坚决,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拒绝都没用,于是她消极的保持沉默,不再挣扎。
她的乖顺让事情顺利进行。
盛治刚驾驶着凌志座车,很快的从车道离开盛氏集团大楼,朝他位于市区的公寓驶去。
拖着疲惫的步伐,阙芯雅踏进他豪华气派的公寓里,没有力气抵抗的她,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不管这间房子有多漂亮,装潢多富现代感,她都懒得看一眼,直接窝到时沙发上去,蜷缩在上头,闭上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
盛治刚关上门,大步走到沙发前,他蹲下来,心疼的抚摸着她难掩疲倦、微微苍白的脸蛋。
这里不舒服,我抱你到我房里睡。不是问句,是肯定非要这么做不可。盛治刚温柔的将轻盈的她抱了起来,朝主卧室走进去。
她懒得反抗,依旧闭着眼任他抱着走动,反正人都被他带到他的地盘了,还能怎样?
他晓得她故意用消极的态度对付他。盛治刚不以为意,只要她能待在他的身边,不管她是不是不肯跟他说话,他都不在乎。
轻轻将她摆在床上,他回头打开冷气空调,驱除房间内的闷热感。
在他打开空调的时候,她翻过身,故意背对着他。
无奈的站在床边看着她许久,她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他,盛治刚只好暂时离去。
他走进浴室里,脱去西装,仅着黑色平口裤准备洗澡。
沐浴前,他先在下巴喷满泡沫,却因为右手受伤不方便,无法很顺利的刮掉胡子,拿着刮刀的他一个不小心便刮伤了皮肤。
Shit!发出咒骂声,他丢下刮刀,凑近镜子用水胡乱冲洗掉泡沫,眯眼一瞧,下巴多了一道明显的刮痕。
受伤了,还是得继续将胡子刮干净。
他重新又喷上刮胡泡,扬高下巴,拿起刮刀刮着,结果一不小心又受伤了。
一连串精彩的咒骂声扬起,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右手受伤就这样笨手笨脚,气得瞪着镜中脸色阴霾的自己。
躺在房间床上的阙芯雅,明明很困,查她就是听见了浴室里传来的低咒声以及好像物品掉落的声响。
他到底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她突然想到他的手受伤……是不是因为伤口痛了,引来他连串的骂声?
她不该太担心他的,聪明的话,她必须当作没听见。
但她就是无法坐视不管!因为此时躺在这张床上,鼻间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闭上眼便让她想起过往两人交往时的甜蜜点滴,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么的深爱着他。
因为仍旧深爱着他,所以她抛不开对他的关心。
阙芯雅下了床走到浴室门口,此刻因为太担心他,让她无法再顾忌自己配不上他,也端不住冷脸,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手敲了敲门。
叩叩!
浴室门很快被打开。
你要用浴室?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好。盛治刚穿着短裤,上身打着赤膊,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在刮胡子是吗?是不是因为手受伤不方便刮?她的视线避开他那片壁垒分明的古铜色性感胸膛,仰头看着高大的他,他的下巴有一些没冲洗干净的泡沫,右边有两道血痕。
还好,刚刚只是一时大意——显然,她听见他的咒骂声了,所以过来关心他。不过手受伤了,确实是很不方便。你看,我把自己刮伤了,简直痛死了!
精明如他,立即改口,故意抬起右手摸着下巴伤口处,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装起表情来。
我看还是我来帮你好了。看着他下巴那两道刮痕,她担心的凑近仔细观察。刮好胡子后这伤口要攃药,还有你的手也得重新包扎。
除了担心之外,她有些气他把自己搞成这模样,眼神流露着遣责和关切。
在她情难自抑的决定过来关心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心软了。
因为心软,所以心中辛苦隐藏着的那份情感,正汩汩的涌出来,泛滥的情感已经淹没了她。
她眼底浮现的担忧让他很开心。你肯帮忙真是太好了!进来吧。怕她反悔,他用左手拉着她进入浴室。
他坐在马桶上,把刮胡泡和刮胡刀递给她。
你别动。她没发现他暗暗窃喜的心情,站在他敞开的两腿之间,她身子微往前倾,专注的替他刮起胡子,小心的避开伤口。
几分钟后,他下巴的胡渣都干净了,她转身走到洗脸台前,把刮胡刀放下,从洗脸台上方的置物柜拿到一条新毛巾。
她再度回到他面前,帮他把刮胡泡擦掉。
这样帅多了。时间仿佛回到以前两人热恋时的情景,早晨她帮他刮胡子时,总会送上一句赞美。
但当她吐出赞美时,她突然又意识到不合宜,惊然的退开。
谢谢你肯帮我。他飞快伸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退后,站起来把她拉入怀中。谢谢你。
他道谢的方式,是给她一记热吻。
这个吻,他等了四年。
身体的渴望和思念,让他无法克制的加深这个吻。
唔……抵抗只有几秒钟,当他的男性气息钻进她的鼻沛时,阙芯雅立即弃械投降。
她也渴望他啊,这四年来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阙芯雅知道,她无法退开了,在她因为担心他而过来敲浴室门的那一刻,她就让情感淹没了理智,再也管不住自己对他的渴望。
芯雅,我爱你,我不想放开你……
不想放就别放……
他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浴室,双双跌到大床上。
在他激情的洗礼下,这一晚她沉沦了!
第4章
已经过中午了。
一身酸疼的阙芯雅,茫然恍惚的张开眼眸,望着淡蓝色的天花板,一时间她不晓得自己身处何处?
花了几秒钟,她才幽然转醒,转头看向睡在一旁的英俊男人,这才记起昨天晚上她被盛治刚从公司带到他的公寓,而昨夜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画面,也逐渐在混沌的脑袋中变得清晰。
脸皮薄的她,想起昨晚失控的激情,粉腮蓦地染上一层绯红。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如此的地步,真是的……
“早。”他也醒了,在她脸红尴尬回想着昨晚记忆的时候。他侧身将她搂入怀抱里栖息,低头在她额心烙下一记轻吻。“身体还好吧?昨天我太没节制,肯定把你累坏了。”
昨晚她本来就很疲倦,再被他缠了整晚之后,身体铁定不堪负荷。
“还好……”偎在他宽阔的怀里,她情绪复杂。
有喜悦,但同时又有更多的慌乱。
怎么办?她下定决心要跟他保持距离,却因为一个吻就失控的和他上了床。
现在,她该找什么理由离开这个怀抱?
不知所措的叹息,她轻轻的挣离这个令人眷恋的怀抱,拉着被单坐了起来。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敏感的发现她的情绪变化,那声叹息让他的心惊跳一下。“你在担心什么?”
“我……”她担心很多,她根本不该跟他在一起。
“昨晚的事让你不安了是吗?芯雅,我情不自禁抱你,是因为我爱着你,昨天你的响应也明白的告诉我,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既然我们有缘能够再一次相爱,你就别拘泥我们之间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的相爱。”
他以为她的不安,是因为昨晚突然发生太过浓烈的激情,使得两人的关系瞬间变化太大所造成。
他靠过去从背后搂住她,下巴靠在她单薄柔腻的粉肩上。
如果她还是不太适应彼此的亲密,他可以慢慢安抚她,直到她适应为止。
“我们没办法回到以前了……”他的深情让她更加退却。
她已经配不上家世显赫的他了。她的父亲因酒驾闯祸而入狱,她的母亲因为精神出状况而住进疗养院,而她的身上还背着庞大的赔偿金和医疗负担,这一切都是耻辱,她跟他在一起,只会损坏他的名誉而已。
“治刚,昨天晚上你可以不可以就当作一场梦,忘了它吧!”
说着,她挣脱他下了床,尴尬的裸着身子在床下寻找贴身衣裤穿上。
“不可能!”她的要求让他变脸,他跳下床抓住她的肩头,把她赤裸的身子扳过来,脸色阴霾的瞪着她。“芯雅,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不肯接受我?别再跟我说你有未婚夫或男友的借口,这种理由我不接受。”
“我现在只想专心工作,多赚点钱治疗我母亲的病,没空陪你谈恋爱,这就是我的理由。”那这个理由呢?他可以接受了吧?
他暂时没说话,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别跟我说你愿意帮我承担我的经济压力,也许那对你来说根本是件简单的事,但你的好意我不会接受,我的责任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阙芯雅并不想把自己的家务事拿出来谈,但为了让他放手,她不得不说出部分事实。
“好,你这责任你想怎么解决都随你,我不干涉,但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我依旧不会轻易放手。”原来她有经济压力,这件事他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帮她。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你说的话我哪敢没听进去。”他笑笑的对上她微恼的神情。“今天放假,我们别浪费时间在争执上,你先去洗个澡,我到附近的精品店帮你挑几件洋装,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不容抗拒的拉着她来到浴室门口,半强迫的推她进去。
“盛治刚,你不能这样不讲理……”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阙芯雅蹙起眉头看着他。
“你好好的泡个澡。”他不由分说的把浴室门关上,她的抗议被关在门后。
趁她洗澡时,盛治刚随便替自己受伤的手重新包扎一下,然后迅速着装下楼去。
他的住处位于繁华的地点,附近百货公司林立。
五分钟后,他开车抵达一间最近的百货公司,亲自帮她买了几套名牌夏装和鞋子,以及搭配的皮包还有首饰。
这是他爱她、想宠她的心意,他愿意用下半辈子的时间来弥补过去对她的亏欠。
半小时后,盛治刚愉快的拎着好几个名牌精品袋回到住处,但迎接他的,却是一室令人生气的冷清。
浴室里没人,房间也没有,就连书房、厨房以及阳台,通通都没有她的影子。
她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胸臆间心火顿起,他把所有购物袋用力的丢到昨晚两人缠绵整夜的大床上,滚动的喉咙发出一连串咒骂声。
星期一。
阙芯雅一如往常的带着一杯惯喝的冰咖啡上班,跟随着上班的人潮搭电梯上楼。
表面上她看起来很平常,但心里却非常明白,她极有可能失去这份薪资优渥的工作,也可能失去升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