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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伤痕的恋人 page 5 作者:星花

  “你是猫吗?”无法动弹的夏星,索性放弃,口气无奈地问。

  猫想让人抚摸时,也会用头不断去磨蹭主人。

  “你这样说,奶油会得意的。”

  “你在乱说什么呀?”夏星一头雾水地说。

  “有这么帅的猫友,不该得意吗?”桐平自夸。

  夏星哑然失笑,“这么喜欢抱抱的话,我买个玩偶让你抱个够。”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洋娃娃。”桐平温柔地说。“而且我不只喜欢抱抱,最爱的是亲亲。”

  他稍稍放开夏星,弯下身,轻啄了她的唇。

  夏星睁着骨碌碌大眼,措手不及。回过神后,她不悦地一把将桐平推开,臭着一张脸,不甩人。

  难得的告白失败了,桐平略显失望。他没有追上去,只是默默地看着夏星进入厨房的背影。

  幸好桐平没有追来,夏星忙着关定时器和熄炉子上的火,藉忙碌来忘记刚才桐平的吻。

  应该是个意外吧。夏星想。

  她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唇,停下手边的动作。再一次,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心灵又背道而驰了。她并不想要跟桐平有任何进一步的关系,可是她的心却明显为他而悸动。

  不堪的记忆似乎仍如影随形。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夏星用力用双掌拍拍自己的脸颊,要自己振作。

  “好香喔。”桐平在夏星身后出声地说。

  佯装镇定,夏星故意用严肃的口吻说:“洗手了没?”

  “洗了。”桐平似乎不太高兴,抗议地说:“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夏星认真地说,忽然想到什么,刻意调侃,“功课写好了吗?”

  “你……”桐平气得捧住夏星的头,“不要给你几颗糖,就给我开糖果店。”

  “哪有这种说法?”夏星笑了笑。

  “我说了算。”桐平霸道地说,在夏星的额头吻了一下,“一切我说了算。”

  “才不是。”夏星强硬地说。“哼!”

  装得毫不在乎,装得讨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她沉下心来,默默做事,边盛饭边淋上咖哩,眼角的余光,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桐平。

  开学时就在教授面前逃课,被列入黑名单后,桐平现在每天都老实地去上课。

  钟声响起,学生鱼贯走出教室,走廊一下子就聚集了不少人,高个子的桐平,鹤立其中,格外显眼。他不会与人交谈,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孤傲得像匹狼,行走在人群中。没有刻意却自然而然形成的距离,显赫的家世、出众的外表,他是充满光环的王子,只能远观,却无法靠近。

  谁能有幸受青睐呢?

  第3章(2)

  桐平总是觉得他的周围围绕着很独特的氛围,他对此不予置评,尽量以平常心看待。就在他要离开教学大楼前,在楼梯口,看见似乎在等待他的温柔。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到我。”温柔说,语气有些酸楚。

  桐平莞尔。

  “不想我吗?”温柔问,不想听到回答,又接着说:“还有课吗?”

  “没了。”

  “可以一起走吗?”温柔明知故问。

  “干嘛这样可怜兮兮?”桐平笑说。

  “上次你给我多大的难堪,你知道吗?”温柔埋怨地说。

  温柔和桐平一起并肩行走。

  “所以觉得丢脸,就不来陪上课?”桐平淡然一笑地问。

  “怕你真的不来上课。”温柔笑说。

  “谢谢你。”桐平突然地说。

  “什么嘛!”温柔反而不领情,有些失落地说:“这一点都不像你。”

  “觉得有很多事都应该跟你道谢,但我都没有说。”桐平说,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真是残忍。”温柔望着桐平的笑容,心知肚明地说:“这是要跟我说,我们真的分手的意思吧?”

  “分手可是你先提的。”

  “但你并没有承认不是吗?”温柔说,却也有自知之明,自嘲地苦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值得更好的人。”桐平由衷地说。

  “我知道。”温柔坦然地说。

  像终于拔了扎在心上的刺似的,将心底话说开后,反而觉得轻松,桐平的表情,如释重负。

  “喂,屈桐平,这算是爱吗?因为爱而改变。”温柔意味深长地问。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神采奕奕的桐平,因此感到百感交集。

  “是爱吗?”桐平装傻地笑说。

  如果承认的话,好像等于是否认了温柔过去对他的付出。

  “我早就知道了,当初会分手,是因为我明白你并不爱我。”温柔见状,承认地说。“不过,她爱你吗?爱情只有单方面的认为是行不通的。”

  “我还没说这是爱情呀!”桐平打趣地说。

  “不然是什么?”温柔反问。

  “我不知道。”桐平坦言地说。

  “你这个笨蛋。”温柔忍不住地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桐平,两人四目相对时,突然就爆笑起来。

  由于是俊男与美女的组合,轻易就抓取了旁人的目光。

  这个笑容的背后,桐平此刻想,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谈论到这种话题的一天。时间真是不可思议,过去温柔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样子,永远成为记忆了。

  对她而言呢?时间可否帮助她逐渐云淡风清?

  他感到心疼地摸着温柔的头,却被她悄悄挥开。

  这算是爱吗?

  温柔的话言犹在耳,但他能明白,夏星跟过去他所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只是玩玩的女人,他并不会记在心上。桐平想。如今,想到夏星,他的心就会觉得温暖,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直很想见她。说来很奇怪,明明天天都可以在家碰见——她会督促他要记得上学,帮他做三餐,分开的时候,还是想见面。

  所以,偶尔到动物诊所已经是他的习惯,很可惜不能是常常。

  “阿美姊,我来了,这是孝敬你的咖啡。”桐平笑脸迎人地说。

  “谢啦!”被称作阿美姊的女人开心地说。

  夏星看诊结束出来,见状,不以为然。

  桐平在诊所惊天动地出场后,由于学姊十分好奇,她便介绍他们认识,两人一下子就熟稔了,简直一拍即合。有时,好像还特别炫耀似的,他们很自然地就以姊弟相称。

  夏星冷淡地看着他们,表现得不感兴趣。她觉得桐平在家与在外头的态度,反差太大了。

  “吃醋了吧?”被桐平唤为阿美姊的美佳在一旁加油添醋。

  “是吗?”桐平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又拿起另一手的饮品讨好,“也有买你的抹茶那堤喔。”

  夏星不领情,她想,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在工作,正在救治一只狗!

  燃烧起斗志后,刚好诊所来了只拉不拉多犬病患,她和身形瘦弱的狗主人一同用特制推车,将看起来很虚弱的拉不拉多犬,小心地推送进诊疗室。

  人高马大的桐平当然想帮忙,便也跟着进去。

  “谢谢,你可以出去了。”夏星对桐平说。

  “我想留在这里帮忙。”桐平信心十足地说:“打杂也没有关系。”

  “你确定吗?”夏星不禁露出担忧的表情。

  桐平还一副傻呼呼地装笑。

  “手不会痛吗?”夏星终于忍不住问。

  不知桐平做了什么,躺在诊疗台上的拉不拉多犬,张着嘴咬住他的手掌。

  “我什么都没做。”桐平无辜地说。

  在夏星的帮助下,桐平顺利伸回他的手,幸好没有受伤。

  “没事了。”夏星亲切地安抚拉不拉多犬。

  就算狗狗身体虚弱,仍不忘跟夏星撒娇。

  “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对不对?”桐平一脸笑意地向拉不拉多犬说。

  拉不拉多犬却无情地不甩桐平。

  桐平顿时哑口无言。

  “好啦,别妨碍我。”夏星便毫不留情地把桐平轰出诊疗室。

  美佳见状,笑了笑,“被赶出来啦?”

  因为习以为常,她也见怪不怪。

  “阿美姊,咖啡钱啦!”桐平不平地说。

  “不是贿赂我的吗?”

  “那也要达到目的才行,现在这样,我不是白贿赂了?”

  美佳摊手,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如此不受动物欢迎,要留你打杂也没办法,你快回去吧!好吵。”

  说完后,美佳也领着带猫来的女人进诊疗室,不甩桐平。

  这就是桐平只能偶尔来动物诊所的缘故,似乎他的出现,会加重动物的病情,因为动物看见他,就会不断狂吠狂叫。

  被相继驱离的桐平,因为丢脸,全身羞怒得发热。这就算了,他的身边一直传来明显是针对他的狗吠声,让他更为烦躁。

  阿美姊说的没错,实在是吵死了。他恶狠狠地往脚边一瞪,噪音的来源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声。

  原来是来打疫苗的小博美犬,不停向他狂吠。

  动物诊所打烊后,夏星和美佳坐在柜台里,整理病历。

  “我没想到原来他是这样的人耶。”美佳边整理边发笑,不得不说:“他跟报纸上所写的差好多喔。”

  “谁?”

  “屈桐平。”

  “喔。”夏星了然地应声,但还是问:“哪里差很多?”

  “他是这么粘人的人吗?”

  “黏?”夏星想了一下,没有否认。

  “他为什么这么粘你?”美佳索性直问。“他不是孤傲的一匹狼吗?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我没有控制他呀!”夏星玩笑似地说。

  见夏星避重就轻,似乎刻意不谈,美佳才说出心底话,“不会再像那个人一样吧?”

  纵使只是提到“那个人”,没有名字,那一瞬间,夏星收起笑,脸色立即黯淡,但随后她强打起欢笑说:“不会啦!他可是屈桐平耶。”

  “既然如此,就算真的交往也没关系吧?他看起来是喜欢上你了,而且非常喜欢。”美佳边喝桐平进贡的咖啡,终于帮忙说好话。

  “学姊,你讲话还真是矛盾,一下怕他不好,一下又要我跟他交往。”夏星莞尔笑说:“况且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交往?”

  “女人总是需要爱情的滋润呀。”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跟他交往。”夏星突然说,表情坚决。

  “为什么?”美佳充满疑惑地问。

  “我去巡一下病房喔。”夏星站起身,往关着住院动物的病房走去,似乎刻意要避开这个问题。

  在安静的病房内,夏星细细审视受伤严重的动物们,直到巡视结束,她仍没有离去。她担心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会不会继续被追问呢?

  为什么不能和桐平交往?

  夏星沉下眼。

  就算现实允许,她自己也无法接受。那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关于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抚平内心的伤痛,但的确模糊了大半的记忆,剩下的清晰却是总总的不堪。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的话,是“恨”吧。明明知道并不是桐平的错,但她不得不如此想,不得不找一个理由来保护自己。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能相爱的关系,不能爱上桐平。夏星这么告诫自己。

  结束工作回家,室内灯火通明,却没有看见人影,连奶油也没有看见,夏星有些寂寞,她略感失望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在一片漆黑中,很自然地开启灯,她的视线瞬间为之一亮,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趴睡中的桐平,而奶油就坐在他的背上。

  桐平看起来睡得很熟。

  夏星蹑手蹑脚地走向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奶油,没有立即离开,她静静地凝视着睡在自己床上的桐平,不禁陷入沉思。

  我不会原谅你的,就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母亲一样……这样的孽缘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结束……

  夏星不禁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身份已是名母亲、是妻子的女人,带着恨,沉痛地对她这么说。

  第4章(1)

  带着冷意的耶诞夜,夏星煮了火锅,她正在熬汤头。几经思量,当然还是没有镑蟹。总觉得特地为桐平煮螃蟹火锅大餐,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她才没有想要讨好他的意思。

  难得的是桐平竟主动说要去买火锅食材回来,那个“没吃过猪肉,也没看过猪走路”的贵公子,有办法好好买东西吗?夏星很担心,她一开始还说要跟着一起去购买,结果被拒绝了。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等待第一次外出购物的小孩回家的妈妈一样。

  片刻之后,桐平终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夏星连忙去查看内容物,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么?”桐平问。他的脸整个被冻得冷冷的,顺手要抚摸夏星看起来暖呼呼的小脸蛋,竟被她敏捷地闪过。

  “你是小孩子吗?”夏星忍不住说,从袋子中拿出了小香肠、麻糈、燕饺等火锅料。

  “哪里像小孩?”桐平反驳,他拿起小香肠,满脸期待,“我很喜欢吃这个。”

  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会让他吃这个?夏星心想。看见桐平像小孩子般的笑容,她顿时哑然失笑。

  还真是一个天然食材都没买回来呀!夏星只好去翻冰箱,拿出平常煮青菜豆腐汤所用的小白菜和豆腐,还有大片香菇,再拿出上次煮咖哩所剩下的红萝卜。

  桐平见状,直呼,“为什么吃火锅还要加红萝卜?”

  “加红萝卜很正常呀!”夏星认真地说。

  “枉费我还带了好东西回来,红萝卜真是毁了我的好心情。”桐平没好气地说。

  “什么好东西?”夏星好奇地问。

  “你先闭上眼睛。”桐平故弄玄虚地说。

  夏星质疑地望着桐平,怕他动机不良。

  “我做人这么失败吗?干嘛不相信我?”桐平一副委屈地说。

  夏星当然没那个意思,迟疑地看了看桐平后,还是乖乖闭上眼睛。

  桐平望向夏星的侧脸,柔和的脸庞,因天冷而格外白晰红嫩的双颊,长而卷翘的睫毛,他好想一亲芳泽,但答应的事,要遵守,不能偷袭,他便忍下欲/望,小心翼翼地带着闭眼的夏星走出厨房。

  “不能睁开眼喔。”桐平说。走了几步路后,他拉着夏星定点在某一处。

  “可以睁开了。”

  夏星睁开眼,发现前方一堆螃蟹。想得到的螃蟹餐,全都出现在眼前,她惊讶地问:“你买的吗?”

  一两只就算了,但看起来就不只一两只,光是整体的水煮螃蟹就有两只了。

  “当然不是。”桐平老实地说:“拜托我家主厨送过来的。”

  “你爸妈知道吗?”夏星问。

  “之后就会知道了吧。”桐平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了?”

  不知道他爸妈会怎么看待他们两人?夏星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但嘴上却草草带过,“没事。”

  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桐平难掩失望。

  “算了。”他说,不悦的心情全老实地写在脸上。

  “算了。”夏星见状,也同样说。

  桐平反而感到吃惊。

  “算了”这句话是夏星在对自己说,毕竟介意的事情太多也很恼人。

  “这些螃蟹,你负责拿进来喔。”她说,随即转身走回厨房。她的高汤还在炉火上煮呢,不过,有了这些,还需要她的火锅吗?

  桐平无言地笑了笑,觉得夏星有时候还真是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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