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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伤痕的恋人 page 3 作者:星花

  “但你不喜欢她是事实。”桐平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璟华表情纠结地笑了笑。

  “那她还真了不起。总算有你无法控制的人。”桐平趴在沙发上,讪笑地看向母亲。

  “我走了。你找一天回家吧。”璟华交代一句,似乎刻意要避开儿子的话。

  “谁管你呀。”桐平喃喃道。

  终于听见母亲开门离去的声音,他挪了挪身子,为自己选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奶油在此刻跳上了沙发。

  桐平见状对它说:“小家伙也知道家里刚才来了可怕的人呀?”

  奶油似乎听得懂,喵一声做为响应。

  桐平摸了摸奶油,见它毫无顾忌地四处游走,笑笑地闭上眼。

  他不禁想,夏星果然不简单,连一向对儿子身边的人稍有不满意就出手的母亲,也对她束手无策。

  看见母亲不得不妥协投降的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满足加上疲倦,桐平又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桐平觉得胸口很热,他痛苦地皱起脸,胸口好像被什么压住……他勉强张开眼,立刻被一张大猫脸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来是奶油趴在他的胸前,他因而惊得停住不敢动。

  “你醒了。”夏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正在看书,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发现桐平的窘样,笑了笑,“看样子奶油很喜欢你。”

  “哼。”桐平对夏星嗤之以鼻。

  几乎是同时间,奶油也喵了一声,似乎也反对夏星的话,然后它不屑地跳离桐平的胸口。

  桐平见状,气得伸出拳头作势威胁,但奶油已不知道跑到哪去,所以没效果。

  “晚餐吃了吗?”夏星笑问。

  被这么一问,桐平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了,便问:“几点了?”

  “十一点。”外头天色已黑。

  “喔。”他还以为自己会直接睡到隔天呢。

  他一天没吃东西,现在真的是饿了,消夜又要到很远的地方才有,他懒得出门,只能自己准备吃的,可他又觉得麻烦……

  郁闷的情绪全写在桐平脸上,看起来却像在耍狠。

  “你该不会一天都没吃东西吧?”夏星见状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桐平反问。

  “刚刚。今天我晚班。”夏星看出桐平的心思,于是说:“晚餐我在诊所跟学姊一起吃,所以没有煮喔。”

  桐平难掩失望。

  见桐平可怜兮兮的模样,夏星善心大发地问:“你要吃面吗?我煮面给你吃。”

  “好。”桐平一阵欣喜,毫不客气地说。他本来不抱希望会吃到东西。

  “知道了,你等一下,面一会儿就好。”夏星笑说,起身步入厨房。

  桐平无聊地拿起夏星的书来看,想打发一下时间,结果一看是医疗用书,不禁头疼,他没兴趣地把书放回原位。等待时,他觉得脚毛毛的,低头一看,发现奶油从他的脚边经过,不甩他。

  那么,何必来骚扰?桐平没好气地想,难道这是在跟他挑衅吗?

  “面煮好了。”夏星出来招呼,看见桐平的反应,不免问:“怎么了吗?”

  “没事。”桐平轻描淡写地说。

  两人一起走到餐厅,餐桌上已有一碗热腾腾的面,很符合夏星追求健康的形象,尽管是泡面,也加了青菜和豆腐。

  “小心烫。”夏星提醒。

  桐平饿得没听到夏星的话,也顾不得要细嚼慢咽,大口吃了面,结果一下子就被烫伤了,但还是没有停下筷子。

  夏星感到无言地笑了笑,发现跟着过来的奶油,抱在身上后一起离开。她将奶油放在自己的房间,便去洗澡。

  穿上舒适的粉红色有兔兔图样的衬衫式短袖睡衣和七分长睡裤,她正要到厨房收拾,餐厅里已经不见桐平踪影,然后她听到水流声,好奇地走进厨房,看见桐平正在洗碗,她站在桐平的身后,一脸惊喜。

  “第一次看见别人洗碗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桐平理直气壮地说,察觉到夏星看他的眼神,当下其实有些难为情。

  夏星没多说什么,摸了几下桐平的头后就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桐平不顾手中的泡沫,下意识按着头上被摸过的地方,望向夏星离去的背影喊道。

  “奖励。”夏星转头笑说。

  “我才不需要这种奖励。”桐平不领情地说。

  “那就算了。”夏星不以为然地说。

  “你那是什么态度?”桐平不悦地说,皱着眉头,心想怎么还有人比他更耍性子?

  有些不服气,他洗好碗出来,走到客厅,坐上沙发,打开电视,又是一阵乱转频道来发泄。他先是闻到夏星身上的香气,正要转头时,脸颊被冰镇了一下。

  “这才是奖励。”夏星说。站在桐平面前,她拿着一罐冰过的啤酒,刻意贴上他的脸。

  坐着的桐平抬头,望向夏星,殊不知他的高度刚好到她的胸部,看见尖挺的部分,他一阵尴尬,连忙别开头。

  “不想喝吗?”夏星颇为意外,“之前不是才说想喝的?”

  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桐平的心思。

  桐平侧着头,勉为其难将啤酒拿到手上。

  夏星以为桐平又在闹别扭,所以也不以为意,照样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一脸天真地问:“如果电视你不看的话,能不能让我看?我刚好有想看的节目。”

  这女的到底是凭什么如此毫无戒心?桐平不禁想,他们没有熟到可以轻松闲谈的地步。他便故意将遥控器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看着她,表情好像在说“可以呀,你自己来拿”。

  夏星看了看桐平,以为他是为了打开啤酒,懒得把遥控器递过来,所以就很自然地倾身靠近拿取。

  桐平乘机抓住夏星的手,顺利将她的两只手都压制住后,扳过她的身子,把她压制在沙发上。他跪趴在她的上方,双脚同时也缠住她的脚,避免她挣扎!

  夏星吓傻了,失去反抗的机会,等到回过神后,整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她望向桐平,发觉他正眼神炳炯地凝视着自己。她感到紧张,但仍故作镇定地说,“你啤酒还没喝就醉啰?”

  “醉了就可以做吗?”桐平反问。

  “我才没这么说。”夏星惊觉不对,开始试图挣扎。

  “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走?”桐平冷笑。

  “不然,你想怎么样?”夏星警戒地瞪着桐平,企图要吓阻他。

  “你不知道吗?你的这个表情,反而更加挑逗。”桐平说,弯下身,吻住夏星雪白的颈部。

  “你在干嘛?”夏星惊呼,拚命扭头抵抗。

  桐平不顾夏星的叫喊,仍旧自顾自亲啄她的肌肤,从颈部滑下,几乎要到锁骨的部分,睡衣上头的钮子不知不觉被解开。

  “不要,我不要……”夏星大惊,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凄厉。

  为了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桐平遂停下手。他以为夏星毫不在意,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他抬起身,再度看向她时,她已经哭得像泪人儿。莫名的罪恶感,让他像个犯错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也楞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道歉说不出口,也无法收尾,他僵直在原地。他能感觉到压制住的手,微微在颤抖,他先试着缓缓移动脚,然后松开手。

  一时情绪崩溃的夏星,恍了神,当她感觉到手部的力量恢复时,她回过神,泪眼汪汪地瞪着桐平。曾经像弟弟般可爱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头野兽,是她太过大意,没有拿捏好距离,她对自己非常生气,也对他感到失望。

  “怎样?又没发生什么。”桐平耍赖地说,仍然没有退让的意思,不过他已经给对方足够脱逃的空间。

  “我本来想跟你像姊弟般好好生活……”夏星咬牙切齿地说。

  “哼!”桐平嗤之以鼻地笑出声,“谁跟你是姊弟?我怎么可能把你当作姊姊?你少笑死我。”

  “可恶!”夏星怒喊一声,真的生气了。她仰起头,用自己的头用力去撞桐平的头,趁他因为痛而没注意时,手脚都已经能动的她,缩回脚,然后毫不留情地使尽全身的力量往他踹去。

  桐平痛得坐起身。

  夏星动作迅速地逃开沙发,火冒三丈地拿起桌上的啤酒,向他狠狠地砸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桐平被踹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但被啤酒罐砸到的额头,血流不止。他丝毫不在意,所以也没有伸手保护自己。原本不想要如此的,看见夏星充满惧怕的眼神,他也吓到了,这次实在把玩笑开得太大。

  翌日,桐平一大早就醒了,虽然很想睡,但睡不着。他不想承认是自己耿耿于怀的关系,反而认为是没有得到拥抱的关系。

  像犯了瘾一样,尝过甜头,怎么样都无法忘怀,桐平不禁想。一直躺在床上,睁着大眼也无聊,他随兴摸着自己略带刺手的短发,下了床,走出房门,马上就撞见穿着规矩的夏星。

  夏星一身衬衫、西裤,衬衫的钮扣还全扣上了,似乎在讽刺他昨晚做的事。

  “早。”夏星虽主动打招呼,但语气跟嗤之以鼻的“哼”没两样。

  至少关系没有完全交恶。桐平自我解嘲地想。他拖着想睡却失眠的身体,到沙发坐下。

  窝在沙发椅把,闲适自得的奶油无视于他的存在。

  不知哪来的兴致,桐平伸手想去逗弄奶油,结果被奶油咬了一口,还让它嘶吼示威,他吓了一跳,但也不打算收手,要让它尽情咬得够。反而是奶油自讨没趣,自行跳开。

  连这毛家伙也在跟他作对吗?不是想替主人报仇?逃跑是什么意思呀?桐平觉得不爽。

  第2章(2)

  此时,夏星端了一盘三明治过来,问:“三明治,要吃吗?”

  桐平傻楞地抬头望着夏星,一时反应不过来,心想,她这么快就原谅他了?

  “不吃吗?”因为桐平没有伸手来接,夏星遂问。

  “当然要吃。”回过神的桐平急忙拿过盘子。

  “要喝牛奶,自己去倒哟。”夏星说。

  “我知道。”桐平难得乖顺地说。

  夏星打量桐平,想他何时变得如此伤痕累累?头上的伤估计是她伤的,手的伤是奶油的杰作吧。不能心软,她告诉自己。她用施舍的口吻说:“算你好运,三明治是多出来的。”

  桐平睁大眼。他还以为这女人要说什么狠话,结果程度却是这样无关痛痒。

  “记得去擦药,不要到时出事找我麻烦。”夏星尽最大努力耍狠地说。

  “不会找你麻烦。”桐平不禁哑然失笑。

  夏星干脆眯起眼睛,皱起鼻子,冷声地说:“我还在生气,不会原谅你的。”

  这就是她最凶的表情吗?桐平难以置信地看着,忍不住又笑。她迷獴的眼睛和像在嗅东西的鼻子,好像奶油在闻味道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夏星耍狠最后的收尾,就是哼了一声后,随即出门去上班了。

  桐平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的三明治,样貌很可口,不像是多出来的。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纵使配料简单——半片荷包蛋、半片干酪、半片火腿和稀疏的碎小黄瓜加上美乃滋,他觉得非常好吃。

  这时,室内电话响起。

  桐平嫌恶地皱了脸。原来他拔掉的电话线,又被接回去了。实在不想接,但一想到,不接会一直响下去,切断电话线,拨打电话的人会直接杀过来的,他只好接起电话。

  “不准拔电话线。”电话那一头的夏星劈头就说。“还有不准不接电话。”

  为了避开纷纷扰扰,桐平将手机停话,现在家人或是学校、银行等重要单位要联络他,就得打室内电话。

  “干嘛?”桐平脸上露出笑意,语气却故意装得冷淡。

  “别忘了今天要去上课。”夏星提醒,又再次威胁,“不准给我逃课!”

  原来是想说这个。桐平难掩失望。

  “知道吗?”没有听到回应,夏星问。

  “知道了。”桐平没好气地说。

  再次回归校园,桐平显得格外低调。出入代步的跑车,被没收,改以大众运输工具移动。他不再穿得满身名牌,甚至带着大框墨镜一副招摇的模样,只是穿着简单的黑色T-shirt和牛仔裤,头戴鸭舌帽,并背着帆布搭皮革制的方形后背包。但挺拔修长的身材隐藏不了,尤其剪短的头发,反而更加突显出他立体深邃的五官和完美的脸部线条。一身黝黑的皮肤,加上精壮修长的体格,是多么让人称羡的模特儿身材,走在路上仍引起不少注目。

  休学一年,学级不同,教室内都是陌生的同学。他找了一个前方偏边的位子坐下,正闭目养神,突然有人抓起他的手,也拿下他的帽子。他一阵怒,蹙眉睁眼,威吓地瞪向对方。

  “你的手还有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女人巧笑倩兮地说,大方地在他身边坐下,并亲昵地摸着他的额头和手。

  “被猫抓伤。”桐平没有拒绝对方的动作,态度也随之转变,他轻描淡写地说。

  “额头也是?”

  桐平仅应了声当作回应。

  “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真不适合你。”女人感到意外。

  “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跑来大三的课程做什么?”桐平不耐烦地问。

  “连猫都嫌弃的你,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女人意有所指地说。

  “所以,你现在是说,能接受我的,只剩下你吗?”桐平反问。

  “没错。”女人得意地笑笑。

  “你笑得可真开心。”桐平冷冷地说。

  温柔,眼前的女人,恰如其名,不论是个性还是声音都很温柔,纤细到彷佛一捏就碎的身材,飘逸的黑色长直发,五官具有古典美,给人一种温婉高雅的气质。他们曾在高中时交往,要不是她死拖活拉他一起念书,他无法顺利考上大学。但在考上大学后,两人分手了,她十分享受大学新鲜人的生活,他则是十分享受终于脱离家族掌控的生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来者不拒,什么都玩,所以就被她抛弃了。

  “擦药了吗?”温柔又执起桐平的手细看,并且温柔地问。

  “不需要擦药。”桐平说,冷淡的话语听起来却是有温度的口气。

  温柔有些意外地看着桐平,“你好像变了,是因为去一趟无人岛的缘故吗?”

  “有吗?”桐平装傻。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才不会做出这么暧昧不明的表情。”温柔有些吃味地说。

  “大概是猫吧。”

  “你还真的有养猫?”温柔的语气很怀疑。

  “不相信就算了。”

  “是有了新的女人吧?”

  “关你什么事?”桐平没好气地说。

  “你很喜欢她吗?还是玩玩的?”

  桐平觉得烦,干脆别过头,相应不理。

  “我知道你很没节操,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温柔语重心长地说。

  “你到底想干嘛?”桐平烦躁地瞪向温柔,开始收拾东西。

  “你不上课吗?”温柔急忙拉住桐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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