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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状元 page 13 作者:叶芊芊

  无视夏舒的愤怒,欧阳凌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则侧着身,一只手拄着头,以热切的目光打量她。“那种事是人间最快乐的事,如没试过就归西,你难道不觉得可惜!”

  “你放屁!”夏舒大骂,但一道热流在她小腹乱窜。

  “想要活命,你就要依我。”欧阳凌要胁。

  “不需要你救,我现在就一头撞墙,死给你着。”

  夏舒作势脸朝向墙壁,欧阳凌赶紧用腿夹住她冲动的身体,然后身体一翻,压在她身上,接着他的唇立刻占据她的唇,她则一点抵抗也没有,心甘情愿地开散唇瓣,让他的舌尖滑进她口中……

  这女人!老是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教他没辙!

  不过,这次饶过她,等到婚后她是他的人了,他可要好好地施展驭妻术,让她知道他的厉害“婚前像病猫,婚后是大老虎”;让她由“婚前是母老虎,婚后变成小乖猫”。

  看着欧阳凌宽衣解带,夏舒好奇地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救我?”

  “你就乖乖做状元做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告病请辞,那时你人八成被派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作官,不需御医诊断,直接买通医生写单子即可。”

  “可是喻令浩知道我……”夏舒提醒。

  “一般的男人都有名和字,我替你编了一个字,志高,花了一大把银子请相国帮忙,在榜单上写夏志高,总之,恭喜你高中状元。”欧阳凌酸溜溜地说。

  “你别再挖苦我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怎么会是状元?”

  “相国看过考卷,他也觉得奇怪,不懂皇上为何选定你的文章?”

  欧阳凌一边说,一边忙着帮夏舒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两人已裸里相对,夏舒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藏进被子里,眼睛偷瞄欧阳凌的身躯,初次见面时,她在八仙楼虽然见过,但上一次没着清楚,这一次她要看仔细了。

  欧阳凌故意像一尊雕像般站着让她欣赏,不过也该轮到他欣赏她了,他一手捉住被子一角,她直觉地握紧被子,脸红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看光了,现在换我看你了。”

  “不行!”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想害羞也已经大迟了。”

  “谁说的!我问你,我既然没有砍头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洞房花烛?”

  “你我即将分隔两地,我怕你变心,所以先下手为强。”

  一说完,趁着夏舒疏于防备,欧阳凌一把拉开被子,跳上床,抓住她的双手,他要好好地将眼前的美色尽收眼底。

  “色狼!”夏舒发现他的目光邪气,狠狠地咬住他鼻尖。

  “母老虎饶命!”欧阳凌发出痛苦的求饶声。

  “你哪是救我,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夏舒笑着放开他。

  “你该不会反悔吧?”欧阳凌一面摸着鼻子,一面询问。

  “没有。”夏舒娇羞地说。“把被子捡起来。”

  “要被子干什么?”欧阳凌拒绝服从。

  “我冷啊!”夏舒双手环抱胸都,双腿紧紧地交叉。

  “我会给你温暖的。”欧阳凌像只老鹰似地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

  两人正要开始行周公之礼,这时,一阵沉重的跑步声奔上楼,停在门外,惜春拍门大叫:“不好了!”

  欧阳凌不情愿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来了一大群的侍卫,说要请夏状元到宫中一游。”

  “叫他们等一下,我很快就会下楼。”夏舒和欧阳凌赶紧穿衣。

  为什么要等?惜春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照着小姐的话去做,到了楼下,转告完之后,和章庭云两个人不停地猜他们在房里干什么?当欧阳凌走下楼时,看到他鼻尖上有齿痕,章庭云抿着嘴,鼓着脸颊,不敢笑出来,但是惜春却偏着头,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

  此刻的夏舒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那是因为,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欧阳凌爱抚过的余情。

  不过,躲在薄纱后面偷看的“公主”,可不这么想,看到夏舒比上次见面更俊了,公主还以为夏舒是为了要见她而高兴得容光焕发。

  她是皇上最宠溺的掌上明珠,常常穿着富家千金小姐的衣着偷偷溜出宫,自从在相国寺遇见夏舒之后,她便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甚至要主考官找出夏舒的试卷,并叫善于模仿字迹的文官将夏舒空白的两题填上,然后拿到皇上面前,硬要皇上裁定夏舒为状元。

  虽然皇上已经从中举的文章中选出状元人选--欧阳凌。但从公主娇羞的脸部表情中看到异样的光彩,也就答应了公主的要求。

  第8章(2)

  公主踩着莲步步出薄纱,一见到她,夏舒大叫:“怎么会是你!”

  “见到公主还不下跪!”上次那个贴身丫鬟叱喝地说。

  “参见公主。”夏舒赶紧下跪。

  “状元郎免礼。”公主命令一旁的丫鬟道:“碧儿,还不快替状元郎拉椅子!”

  “多谢公主。”夏舒小心翼翼地坐下,谨慎地问:“公主今日召见属下,不知有何指教?”

  公主笑吟吟道:“指教倒没有,不过是设宴恭喜你高中状元。”

  “属下汗颜,属下心知状元这头衔是公主赐的。”看到公主一脸抚媚,夏舒恍然大悟,公主很明显对她有意思,但她怎么能接受…:“碧儿,还不快替新科状元斟酒!”

  “请公主见谅,属下不能喝酒。”

  “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喝本公主亲赐的酒!”

  “属下不敢,属下因为酒品不好,怕喝醉了酒,会冒犯公主。”

  “我不怕。”公主亲手拿起酒杯,像个仙女将杯沿往夏舒嘴边一送。

  “这……”夏舒抿起唇,她怕喝了之后会露出马脚。

  “我要你喝,你就给我喝。”公主眼神一敛。

  “多谢公主赐酒。”夏舒只好勉为其难地喝下公主的美意。

  “你们全部都退下!”公主挥袖支开所有的宫女。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夏舒紧张得神经线都快绷断了。

  仗着皇上的宠溺,公主一向骄纵,连太子都要畏她三分,只要她看中的,没有什么得不到。只不过过去她看中的不外是奇珍异宝,这次她看中的却是夏舒,他的眉清目秀深深吸引了她。

  褪下绣着万点梅花的水蓝披风,公主里面的穿着十分大胆,低胸的纱罗,鲜红色的肚兜隐约可见,白细的手腕上挂满金丝银线,再斟满一杯酒,脸上堆满千娇百媚的笑容,亲手喂夏舒喝酒。“怕什么!你我迟早要结为夫妻。”

  “结……结为夫妻?”一阵热液烫得夏舒喉咙发痛。

  “父王已经答应我下嫁给你。”公主甜笑。

  “属下福薄,公主金枝玉叶,属下不敢高攀。”夏舒连忙跪下。

  “天下没有一男人不抢着做驸马爷,你为何不肯?”公主打从心底更喜欢夏舒了。

  “不瞒公主,属下有难言的苦衷。”夏舒头几乎垂到胸前。

  “看着我说话。”公主追问:“你府中可有妻小?”

  “有婚约。”夏舒额头都是汗水。

  “取消。”公主不容情地说。

  “万万不可。”夏舒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解释。“属下身为状元,人言谓之信,属下若不能以身作则,天下人岂不都可以说话不算话!”

  “状元郎请起,状元郎言之有理。”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条香帕,爱怜地说。“你流了好多汗,让我来替你拭汗。”

  “不敢劳烦公主,属下自己擦。”夏舒赶紧抢过手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公主的手指,夏舒又是一跪,气喘吁吁地说:“属下该死,冒犯了公主。”

  “状元郎快起来,你若是再下跪,我可要生气了。”

  “公主别气,属下这就起来。”

  “来。”公主再斟酒,这次是斟了两杯。“我们先练习喝交杯酒。”

  “属下刚才已说……”夏舒一张脸因酒精和心虚而红透。

  “我没要你取消婚约,很简单,我是大,她是小。”

  “属下不敢,这样太委屈公主了。”

  “父王有七十多个妾,我允许你有一个妾,不过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公主,属下……”夏舒的话还没说完,公主的手却已勾住她的手。

  “喝了这杯酒。”公主强行将酒灌进夏舒嘴里。

  “属下已醉,请恕属下先行告退。”夏舒摇摇晃晃地起身。

  公主连忙靠过去,搀扶着夏舒的身体,体贴地说:“瞧你站都站不稳,不如今晚就在我这仪凤宫住下。”

  接下来,夏舒整个人软绵绵到瘫在公主身上,她很想大叫,很想逃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把她扶到床上,脱掉长靴,然而公主一看到小脚,立刻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欧阳凌冒死上书求见皇上。

  照理说,欧阳凌虽是新科榜眼,但皇上为了红妆状元一事,龙颜大怒,所有中举的人都还没册封,他是不可以求见皇上的,皇上也不会见他。

  但皇上一向喜欢喝欧阳家酿的美酒,可是欧阳家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结束酒楼生意,欧阳华胥和其家人消失无踪,让皇上肚子里的酒虫难过了整整半年。

  “爱卿来得正好,朕找你一家人找得好辛苦。”

  “皇上找臣之家人不知有何事?”

  “爱卿家中的美酒一直深受朕的喜好,不知爱卿手上可有佳酿?”

  “目前没有,不过酒的配方,臣可以给御厨,请御厨酿给皇上享用。”

  “太好了,朕正愁没有好酒可喝。”皇上露出难见的笑容。

  “启禀皇上,臣今天来,是有要事相求。”欧阳凌说。

  “你所求之事,脱绝不会答应。”皇上决绝地说。

  “皇上开恩,夏舒触犯大不讳,固然罪无可赦,但她的命不值钱,请皇上看在美酒配方的分上,饶她一命。”

  “大胆!你居然敢拿配方要胁朕!”皇上盛怒地拍击龙椅的把手。

  守在殿上的御前侍卫立刻将手中的佩刀对准欧阳凌,眼看阎王的生死簿上即将多了一条亡魂,但欧阳凌仍坚定地说:“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不服,大宋的律法中并没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女人不能参加科考是常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启禀皇上,她……她没有这种常识。”欧阳凌昧着良心说。

  “你……”皇上觉得好气又好笑,因为他的话很难反驳。

  “请皇上给她一次申辩的机会。”欧阳凌恳求。

  “申辩什么?”皇上脸上露出有点被说动的迹象。

  “男女之别,为什么科举是男人能女人不能?”欧阳凌打听过,皇上很喜欢辩论,而且在辩论上输了,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赏给赢的人丰厚的礼物。

  对夏舒而言,最丰厚的礼物当然是她自己的一条命,他帮她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你为什么要替那名女子冒死求朕?”

  “启禀皇上,臣深爱夏舒。”欧阳凌毫不迟疑地说。

  “看在美酒的配方上,我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死得心服口服。”皇上命令道:“来人啊!去把犯女夏舒带上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夏舒穿着囚服被两名侍卫拉上宫殿,低头跪在阶梯下,在听到上方传来宏伟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夏舒抬起头,视线面对着皇上,同时也看到站在前方的欧阳凌,但她的目光不敢移转,她知道在大殿上,没有皇上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以四处张望,不然会被认为不敬,而她已是死囚,虽不怕罪加一等,可是她绝不能连累欧阳凌。

  今日能在殿上与他见最后一面,她已经很感谢老天爷的厚爱了!

  “好一张美丽的脸孔,难怪公主和爱卿都那么迷恋你!”皇上咳了一咳,然后导入正题。“朕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女人可以参加科考?”

  “因为有很多女人博通三教,远胜男人。”

  “有这样的女人吗?朕怎么从未听说过?说一个朕听过的女人名字。”

  “佛祖。”夏舒说出之后,连欧阳凌都吓了好大一跳。

  “佛祖怎么会是女人!”皇上不悦地蹙眉。

  夏舒镇定的回答:“金刚经里说:敷座而坐,佛祖若不是女人,为何要等到夫坐而后坐?”

  这明明是狡辩,可是皇上一时之间无法对抗,继续问道:“你说有很多女人精通三教,那我再问你,道教中有哪个名女人?”

  “老子。”夏舒十分有自信地说。

  “大胆妖言!”皇上气得吹胡子瞪大眼。

  “请皇上息怒,犯女所言是有根据的。”夏舒不慌不忙地说。“道德经里说: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假使老子不是女人,她怎么会有身呢?”

  欧阳凌偷偷地眨了一下眼,暗中给夏舒加油打气。

  “好,好个牙尖嘴别的犯女,我最后问你,儒教中又有哪位是名女人?该不会是孔子吧!”皇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没错,孔子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夏舒泰然自若地说。“论语里说:“沽之哉!沽之哉!吾待价者也。”,孔子若不是女人,干什么要待嫁呢?”

  “你……”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妙!”

  “你还不快叩谢皇上!”欧阳凌一旁提示。

  “谢皇上不杀之恩。”夏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跪拜。

  “你很聪明。”皇上赞赏地鼓掌。

  “犯女读书不求甚解,让皇上见笑了。”夏舒谦虚地说。

  “碍于自古以来的传统,脱也不能开这个先例,不过你的的确确是朕心目中的状元。”皇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你不能名正言顺地当红妆状元,不过你可以做状元夫人,朕就把你许配给欧阳凌。至于你惹公主生气一事,朕自会好好安抚她,你们毋须操心。”

  欧阳凌连忙跪到夏舒的旁边,拉着夏舒一起高喊:“谢主隆恩!”

  其实,夏舒被关在大牢里,终日以泪洗脸,哪有心情想东想西,她和皇上的这场辩论赛,根本是靠欧阳凌打通关节,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计划,连说辞也是欧阳凌事先拟好的,所以,真正的状元,仍是非酒公子欧阳凌莫属!

  严格说起来,红妆状元的头衔,是靠欧阳凌暗中帮助得来的。

  不过,就算打死夏舒,她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尾声

  在世人的眼中,欧阳凌的状元头衔还是靠“红妆状元”礼让得来的。

  这天,涛城热闹非凡,百姓夹道欢迎,鞭炮声和鼓掌声响彻云霄,但他们恭迎的不是骑着白马的新科状元欧阳凌,而是坐在轿子里的红妆状元,夏舒才是涛城的荣耀和骄傲。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夏府门前,只见夏二夫人牵着幼子,和府里所有的奴婢在门口等候多时,夏舒因祸得福的事从京城传到涛城的那一刻,心眼小的大夫人深怕被夏舒报复,收拾了一些细软,连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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