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淑媛柔着嗓浅笑吟吟的说:“那就是了,我想他对你也许是真的有些喜欢,所以才会找上你,但是我一回来,他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我不忍他为难,这才会决定把你叫来,当面跟你说清楚。”
她一派真诚的望着朱照曦。
“与其多花唇舌解释什么,我想让你看见事实,是最快明白真相的方法。朱小姐,我无心想让你难堪,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
一直睡着的男人忽然悠悠出声,“对不起,人只有一颗心,只能爱一个人,我想是因为寂寞,所以才会找上你,现在淑媛回到我身边了,我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
认出那是甘尔瑞的声音,朱照曦一震。虽然适才已经听施叔媛说了那么多,但都没有他这番话的杀伤力来得强。
她竟然只是填补他寂寞的替代品而已?!
熟悉的男嗓接着说:“你放心吧,我会给你补偿的,明天我就让人开张支票给你。”
朱照曦凝声喝道:“不用了!你也不过是我赚钱的工具而已,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到此为止。”
说毕,她旋身离开。
结束了,想不到这么快就玩完了。
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适才强忍的泪在她坐上车时,终于忍不住滑落面颊,她趴在方向盘上,低声啜泣着,哀悼这份早夭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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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雄队。”
“喂,大雄队,有什么事吗?”
“报告吸血鬼伯爵,目标物一连夜带着母亲离开住处,从她们携带的行李看来,似乎是准备要远行的样子,请示吸血鬼伯爵要怎么处理?”
“笨蛋,当然是继续跟紧。”想了想,狐疑的问:“为什么目标物一会突然要远行,发生过什么事吗?”
“目标物一两个小时前曾去过太少爷住处,出来后,睑色不太好。”
“是吗?我知道了。跟好目标物一,随时再向我报告她的动向,知道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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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份辞呈被捏皱了,又再摊开来,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看个仔细,想从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奈何那短短的一行字,除了表明辞意之外,什么都没有写。
他要疯了,如果再找不到朱照曦,他真的会疯掉!
明明前一天下班前都还好好的,看不出异样,为什么到了第二天,就再也见不到她,只收到她用快递寄来的这份辞呈?
这半个月来,她的手机从关机状态到变成空号。到她家去找人,附近邻居却说她们连夜离开了。
她究竟到哪去了?为什么会连告诉他一声都没?!
叩叩!有人轻敲了下门板,推门而入。
甘尔瑞阴鹅的黑眸瞪向擅自进入他办公室的人。“我不是交代了不准任何人进来烦我?”
“我再不进来烦你,公司就要停摆了,”江逸平走到他桌前,指着那叠堆得像座小山的公文,“你桌上这些东西再不批的话,公司所有事情都没办法进行,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道阳建设就要准备关门大吉了!”
睨了他一眼,甘尔瑞闷闷的拿起那叠公文,看也不看的一一落款签名。
半晌,签完后,他冷嗓道:“都签好了,拿去吧。”
江逸平没接过公文,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尔瑞,我从来没看过你这样,就是当年施淑媛甩了你,你都没这么沮丧消沉过。”
面对好友,甘尔瑞抚额,语音低切的开口。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她什么都没说就突然消失不见,我快受不了了,就像不能呼吸了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走?我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她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江逸平很意外,才几个月而已,尔瑞的感情竟已用得这么深,见他如此痛苦,他也有些不忍。“照曦不是这样的人,我想一定有什么原因的,或许是她妈妈突然生了重病?”
“这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打听过了,根本没有她母亲就诊的纪录。”这点他早就想过了。
“那……”江逸平低眸寻思,忽地想到一事,“你最近有没有跟淑媛发生什么事?”
“你指的是什么?”
“呃……淑媛知道了你跟照曦在交往的事。”
“那又怎样?”
“淑媛的个性你也知道,她一向好强,想要的非要得到手不可。”
甘尔瑞霍地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逼走了照曦?!”
“这我就不确定了,你不妨向淑媛探探口风。”朱照曦离开后,施淑媛来公司来得更勤了,简直把自己当成是董事长夫人。
甘尔瑞闭眸,回想着朱照曦离开的前一夜,他做了什么。
那晚,尔谦说有事要跟他商量,要过去他那里谈,所以下班后,照曦才没有跟他一道回家。
当时尔谦似乎很苦恼,到他那里一直喝酒,他也陪着喝了几杯。最后……他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的酒量一向不错,那天怎么才喝没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莫非……酒里有人动了手脚?
“该死的。”
见他脸色一沉,匆匆往外走,江逸平忙问:“尔瑞,你想到什么了?”
“我去找尔谦。”
第十章
“禀报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嗯。”风情万种的甘夫人轻栘莲步,从二楼下来,杏眸轻扫两个儿子,柔婉优雅的嗓音轻启。
“听说你们两个打架了?”
“嗯。”甘尔瑞坦承不讳。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妈问他,看他干了什么好事!”甘尔瑞冷着脸道。不久前,他找上尔谦,逼问出事情的原委后,他气得狠揍了他几拳,尔谦也许是因为心中有愧吧,所以只敢躲,不怎么敢还手。
甘夫人杏眸立即移到二儿子身上,发现他嘴角有些破皮。
“老二,你做了什么,让尔瑞这么生气?”
甘尔谦沉默着不答腔。
甘夫人语气还是一派的甜婉,“尔谦,没听到妈说的话吗?需要我拿扩音机在你耳朵旁重述一遍吗?”
深知母亲不是随口说说,甘尔谦一脸不情愿的抬起头说:“因为我应淑媛的要求,配合她演了一出戏给某个人看。”当时他不晓得老大对那女人已经动情,倘若事先知道,他发誓绝不会答应施淑媛的要求。
“哪个人?”甘夫人旋即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朱特助吧?所以她才会连夜搬走?”
“妈怎么知道她的事?”甘尔瑞疑惑的问。
她忍不住得意的笑道:“呵,你以为妈是谁?我可是素来就有神算女诸葛之称哦,只要我想,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我还晓得,这个朱特助是你的心上人对吧?听说你为了找她,这半个月来公司的事也不太理。”
甘家两兄弟狐疑的相觑一眼。
甘夫人又恢复一派温柔婉约的贵妇模样,“好了,尔谦,你究竟跟淑媛演了什么戏给那位朱小姐看,把她气跑了?”
“那是淑媛的主意,我只是应她的要求帮忙说几句话而已。”甘尔谦先撇清责任,接着才将事情择要说了一遍。
“她要我去找大哥喝酒,然后趁机在酒里放安眠药让大哥睡着,等他睡着后,我把他搬到床上,淑媛就将现场安排得就像刚办完事的样子,再打电话找来朱小姐,让她以为两人真的又旧情重燃,接着躲在床底下的我,再模仿大哥的声音,说几句话,让她相信大哥真的想跟淑媛复合。”
“你这小子果然很欠揍!”听完,甘夫人屈指用力敲了敲他的脑袋,接着吩咐,“老王,给我拿家法来,我要好好教训这可恶的浑小子。”
“是。”管家立刻领命的取来一条全是反勾的鞭子。
“妈,你来真的?”看到那条鞭子,两兄弟都骇了一跳。他们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恐怖的家法?
甘夫人敛起神色,冷眸横向甘尔谦。
“臭小子,还不快给我跪下受教。”
“我又不是笨蛋!”瞬着那条鞭子,甘尔谦嘴角一抽,“老大,朱小姐那件事我很抱歉,如果你找到她的话,我愿意负责跟她解释,现在我要先闪人了。”说毕,急如星火的逃命去也。
若真让老妈那一鞭打下去,他不皮开肉绽才怪!虽然心知老妈吓唬他的成分很大,但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不按牌理出牌,难保她不会一时兴起,抽他一鞭看看效果怎么样。
“哼,真是胆小鬼。收起来吧。”交代管家收起鞭子后,甘夫人又恢复慈爱脸色的看着大儿子。“尔瑞,你想知道那位朱小姐现在在哪里吗?”
“请妈告诉我。”甘尔瑞笃定母亲一定晓得朱照曦的行踪。
“告诉你是可以,不过以后你生的孩子,名字要由我来取,可以吗?”她兴奋的要求。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
“口说无凭,还是先立个契约保险一点,老王,拿出来!”
“是。”管家取出一份文件。
甘尔瑞开始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急于得知朱照曦的下落,还是硬着头皮看也没看内容,签下姓名。
笑呵呵的收起文件,甘夫人说了个地址给他。
临走前,想到一事,甘尔瑞忙开口,“妈,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好呀,你问。”
“妈跟爸结婚三十几年,为什么能一直维持恩爱的婚姻生活?”
甘夫人白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妈我温柔贤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甘尔瑞忍住想驳斥母亲的冲动,“除了这点之外,妈和爸是怎么克服那些个性和习惯的差异?”天知道母亲有多难缠,就连爸都拿她没辙,被她吃得死死的。
也许在外面,身为道雄集团创办人的父亲威风八面、呼风唤雨,但只有亲近的人才晓得,在母亲面前,他简直柔顺得像只小绵羊,只要母亲开口,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他极宠她,任由她去做喜欢的事。就算她闯出什么祸,他也是毫无怨言的收拾善后。
“我跟你爸之间各方面都十分契合,哪会有什么差异!”听了半晌,还是不明白儿子的问题所在,甘夫人饮了口管家送来的茶,问:“你跟朱小姐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犹豫片刻,甘尔瑞才实话告知。“她认为我跟她在个性和生活习惯上有很大的差异,所以不想跟我住在一起。”
甘夫人莞尔轻笑,“真是傻孩子,没有一个人的个性与习惯会跟别人完全一样的。夫妻的相处之道,首先在于尊重,不要企图改变对方的个性和习惯,接受对方与自己不同的部分,然后试着找出两人都能接受的共通模式,有了这个默契后,很多事情都能解决。”
思量着母亲说的话,片刻,甘尔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妈。”
甘夫人笑咪咪的挥挥手,“快去把我媳妇带回来吧!”
若有所思的望了母亲一眼,甘尔瑞无奈一笑的离开。
姜果然是老的辣,他中了母亲一石二鸟的计了。她不是只要求他们生子,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他们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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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秋天了,怎么还是这么热?”
“听说今年会是个暖冬。”将从市场买回来的菜换到左手提,朱照曦取出面纸替母亲擦拭额上沁出的汗珠。
抬头望望无云的蓝天,朱玉珍笑了笑,“日子能这样过也算不错了,平平安安的就是幸福。”
“是呀!来,妈,小心楼梯。”她扶住母亲的左臂,走上阶梯。
经过这一段阶梯,就可以看到她们住的地方,那是一幢平房,屋前有道蓝色的铁门,这是看护张姨在屏东乡下的老房子,因为没人住,暂时借给她们母女栖身。
朱玉珍轻喘了下抬首,猛地摇了摇女儿的手臂。“照曦,你看!”
“看什么?”
“有一辆车停在我们家门口。”
朱照曦拾眸瞬去,秀眉微颦。
“伯母,你好,很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来拜访你。”
望向从车里走出来的男子,朱玉珍微愣了下,冷着脸开口,“甘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带我弟弟来向照曦道歉。”甘尔瑞伸手,揪出另一个与他同样高大出色的男子。
朱玉珍有些不解。“道歉,为什么?”半个月前,女儿赶出门再回来后,一脸掩不住的伤心和愤怒。问明原委,她也动怒了,所以当女儿说想离开那里,她立刻赞成。
现在再看到这个伤了女儿的男人,她气得想揍他替女儿出气。
“因为他做了让照曦误会我的事。”横一眼二弟,甘尔瑞冷道:“还不快点解释?”
摸摸鼻子,甘尔谦一脸不情愿,慢吞吞出声。“那个……朱小姐,上次你在我大哥房里看到的那一幕,是骗你的。当时,大哥被我下了安眠药睡死了,还有,你听到的那几句话也是假的,那是我模仿大哥的声音说的。”
闻言,朱照曦轻拢秀眉,凝颅着甘尔瑞,再望向甘尔谦。“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是受淑媛所托,她希望能跟大哥复合,所以才想破坏你跟大哥。”真他妈的,他为什么得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解释?而淑媛那女人却在事发后又落跑到国外去,丢下这个烂摊子给他,可恶!下次再见到她,看他怎么修理她。
朱照曦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半晌才轻声开口。“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相信他说的话?要是她不肯跟老大回去,他恐怕会被老大再K一顿。
甘尔谦连忙再说:“我没骗你,朱小姐,我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模仿我大哥的声音,把那天说的话重达一遍。”他立刻表演一遍。
连朱玉珍都啧啧称奇,觉得他刚才的声音,简直跟甘尔瑞一模一样,难以分辨。
听毕,朱照曦幽幽启嗓,“我没说我不相信你。”
甘尔瑞走到她面前,“既然相信,那你可以带伯母跟我一起回去了吧?”她此刻的神情令他很不安。
她注视着他,微微一笑,“我是相信你了,但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你们请回吧,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
“我们已经成为过去?”他不敢置信的睨住她。他特地带着尔谦过来向她解释,她竟给了他这样的回答?
“是的。已经过去了,请甘先生回去吧!”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施淑媛让她觉悟了一件事实,她和他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不可能成为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该再存有不切实际的奢想,现在的她只想平静的过日子,然后养大她腹中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