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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老公 page 9 作者:柚心

  何瑞颐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成朗桓身上,没发现成介彻心头沸腾的感动。

  她半垂着眼眉,看着成朗桓的长睫毛覆住明亮双眼,像两排黑色小扇,在白净的脸上留下暗影,直到他均匀绵长地发出微微呼声后,她才将他放回床上。

  确定这个动作没惊醒他,何瑞颐又仔细察看他的脸上没有残留汗或泪痕后,才重新为他掖好被子,当她起身准备离开时,整个人却被抱进一堵强壮温暖的怀抱中。

  他将她抱得很紧,强壮的身躯因为压抑持情绪,微微发颤,她担心地问:“怎么了?”

  她不会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有多澎湃、感动,一时间也难以将那情绪宣之于口,久久才吐出一句微颤的咽音。“谢谢。”

  雷蜜死后,儿子再也无法钻进母亲的怀里撒娇,他是个大男人,给他再多的爱,也取代不了母爱。

  他那激动的谢意,反而让她不解。“谢什么?”

  “谢谢你为桓所做的,谢谢你……愿意当他的妈咪。”

  闻言,何瑞颐的脸不自往地染上红晕。“我刚刚只是……只是不想让桓那么难过,所以才想——”

  “不!桓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他打断她将说的话,感到如释重负。

  如果没有她,他们父子都没办法感受这份平常人就能得到的幸福。

  如果没有她,他只是个无助的父亲,永远无法弥补儿子缺少的母爱。

  更何况,如果没有她……他满胸的寂寞、内心的情感要向谁倾吐?下半辈子该和谁走下去?

  想起这些日子与她相处的点滴,他根本无法想像,没有她相伴的日子,会失去多少热情与美好。

  想到这些,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深深地看看她。“瑞颐,你愿意当桓的妈咪,当我的老婆吗?”

  这不是一时激/情后的责任说,而是他看着她走进他们的生活,带来美好的改变,才有这决定!

  她望着他,仿佛跌进他瞳孔深处的浓烈情感中,心怦动不已,连考虑都不用,只想点头说好。

  但想起他选在这个时间点表白,又忍不住调侃。“就因为我唱了一首歌哄桓睡?”

  看来她要好好感谢张悬,一首美好真情的创作歌曲,让她掳获了男人的心,得到他的爱。

  “或许我的工作没办法让你安心,但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后,这一次,我会努力当个好老公,努力爱你,不会让你寂寞。”他用最虔诚的语气表达心意,期望能得到她的爱。

  这次,她没有避开他深深的凝视,浅浅的笑窝在额边舒展。

  “好。”

  她的心找到停泊的港口,她的爱也找到了依归。

  不用再飘泊了,真好!

  看看她唇边绽出笑,成介彻跟着逸出一抹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的微笑,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因为前晚的折腾,何瑞颐的感冒加重了。

  成介彻强迫她去看过医生后,不准她回家,要她留在成家好好休息。

  但即便把她留在身边,成介彻还是无法放心。

  他皱眉探了探她的额温。“怎么烧还没退?”

  看她病成这样,他心里无法不愧疚。

  她的感冒还没好,却被他拐上床,激/情后没睡多久,又为了安抚作恶梦的儿子,拖到好晚才又重新回到他的怀里休息。

  翌日清晨,她便开始发烧,一直病到今天。

  听见他的低喃,她的心里甜甜的。“药才刚吃下,没那么快。”

  “我去开电暖气好了。”

  他才准备起身,她却紧紧拽着他健壮的手臂,几近无声地咕嚷。“不要,你好温暖,别走。”

  说完,整个人挨得更近,像极了死命抱着尤加利树不放的无尾熊。

  成介彻叹了口气,却因为她的依赖,以及她半贴在他臂侧的虚弱模样,刚硬的心不断涌上柔情。

  他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呵护她,或做些什么来减轻她的不适。

  感觉出他的忧心,她连眼都做得睁,吐出宛如呼吸般的低喃,“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陷在默沉思绪中,何瑞颐为自己说出如此小女人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梦,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林灵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取笑她,贪图小正太的可爱模样,连带把人家的爸爸也给吃了,让这对父子顺理成章变成她的。

  但心甜甜的、飘飘的,这不真实的美好让她虽然病着,也觉得世界很美好……

  成介彻见她病恹恹的,只能妥协。“好吧,但如果再过半个小时烧还没退,我们就要去医院。”

  “好。”她应道,缩了缩身子朝他贴近一点,没多久便又陷入沉睡中。

  第7章(2)

  在何瑞颐沉沉睡了一天后,再醒来,眼底映入小正太那张迷死人的脸容时,她不由得一惊。

  怕把感冒传染给他,她连忙捂住口鼻道:“你……怎么在这里?万一被我传染怎么办?快、快出去!”

  突然被赶,成朗桓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可是……我想喂……阿姨吃粥。”

  听父亲说,何瑞颐病了几天胃口很差,根本没吃什么东西,看着父亲拄着拐杖到厨房煮粥,他也想为她尽一点心意。

  “粥?”

  “爹地说阿姨烧退了,应该喝点营弄的汤和粥,体力才会恢复得快,所以正在厨房煮这两样东西。”

  病了几天,她的思绪浑噩,听他这一说,感动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将她淹没。

  大的那只腿受伤了,却在厨房帮她煮吃的,小的这只不畏被她传染感冒,要喂她吃粥。

  两父子争相对她表达关心之意,她对他们的付出有了回报,她怎么能不感动?

  看看何瑞颐红了眼眶,成朗桓急急来到她身边,探了探她的额头问:“阿姨,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爹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看着何瑞颐时,心里会冒出很奇怪的感觉,不是讨厌,而是比喜欢更喜欢的感觉。

  她对他的疼爱,让他有种她就是母亲的错觉……成朗桓甩甩头,排除这个想法,在他的小小心灵里,母亲就是母亲,阿姨就是阿姨,怎么可以混淆?妈咪在天上看到,会很难过的……

  何瑞颐感觉软软的小手贴在额上,望向她的双眸盈满关切,她激动的将他抱进怀里,“没有,我没事,我很好……”

  话虽这么说,眼泪却失控掉了下来。

  她不只得到成介彻的爱,连带也得到他的爱,她感觉涨在胸口的幸福快要把她撑破了。

  被何瑞颐娇软的身体抱住,成朗桓起初有些尴尬,后来却因为肩上的湿意才发现,他最爱的阿姨哭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手忙脚乱地轻拍她的背,同时眼神慌乱地望着门外大喊:“爹地、爹地……”

  成介彻煮完粥,盛了碗鸡汤,正苦恼着该怎么送进房里时,听到儿子的声音传事,他连忙拄着拐杖进了房。

  一进房,看见何瑞颐抱着儿子哭得唏哩哗啦,他一头雾水地问:“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了?”

  成朗桓一脸无助。

  “我只是跟阿姨说,爹地在厨房煮营弄的汤和粥,我想喂阿姨吃粥……然后阿姨就哭了……”

  大概猜出是什么状况,成介彻道:“桓,你出去戴口罩,万一被传染感冒就不好了。”

  再一次被赶,成朗桓嘟起花瓣般的小嘴抗议。“爹地也没戴口罩。”

  “爹地的抵抗力比你好,不用戴。”

  摆明了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行径,但成朗桓还是乖乖出去戴口罩。

  由儿子手中接过哭得颇夸张的女人,他没好气地替她抹掉眼泪。“有没有这么感动啊?”

  何瑞颐也知道自己哭得太夸张,但不知怎的,眼泪就是停不住。

  上台北念书后她就一直留在北部,取得教师资格后,过看流浪教师的日子,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老家,也只有回老家时,她才能感受家人给予的温暖,喝到家人煮的粥汤。

  但今天,她的男人居然为她挽袖下厨,还附赠个俊美无比的小正太喂她喝粥,她如何能不感动?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似的,涩涩的、热热的,许久,她才抽抽噎噎地开口:“我没想到你们会……会对我这么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看看她哭得鼻头通红,他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顶,倾身轻轻在她的眼、鼻落下一吻。“你是我和桓的宝贝,为你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有什么好感动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就是感动呗!

  感觉他的吻轻轻落下,哭得丑不拉叽的何瑞颐终于止住泪,红着脸推开他。

  “你走开,不要靠我那么近啦……  ”

  嘴上虽这么说,心口的甜却是满了出来,让她浸润在幸福的蜜味里。

  他露出不以为意的痞笑。“就说我的抵抗力好,你那一点小病毒,没在怕的啦!”

  何瑞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如果你真的感冒了,就别怪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真的要被你传染感冒,需要更‘激烈’的方式。”

  他说着,双眸瞅着她略显苍白的唇,宽厚的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意图明显不已。

  想到他可能吻她,还是最“激烈”的那种,何瑞颐羞窘不已地又推了他一把。“你、你休想!”

  成介彻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好温柔地说:“赶快弄好病,等我下星期回诊看过脚的状况,说不定可以拆石膏了,行动自如后,我们就带桓去郊外走走。”

  三个人出外踏青的想像果真让她心动了,她义正辞严地开口:“只要你不骚扰我,让我静静弄病,我会很快好的!”

  确定两人的关系后,他尺度大开,完全随心所欲,颇有想对她怎样就怎样的意味,害她就算病着,心也不禁跟着翻翩起舞。

  她不敢想像,等她病好了,这男人会待她好到、失控到怎样的地步?

  “晤……要不骚扰你很难耶!”他坦承不伟,胸口却挨了她一记带无分量的轻捶,他夸张的痛呼一声。“好啦!总之,我尽量不骚扰你,我和桓会等你。”

  “好。”她点头答应,与他相视而笑。

  转眼又过了几个礼拜,为了庆祝跨年,以及即将拿掉脚上的石膏,成介彻在自宅办了个小小的聚会。

  参加聚会的多是成介彻的同济,何瑞颐为了今天,早已准备好宴会的菜单及良材。

  天色刚暗下,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味,庭院里那棵两层楼高的枞树缠着七彩小灯泡,一明一灭的闪烁,增添过节的热闹气氛。

  何瑞颐在厨房忙着,不断为食量惊人的男士们端出食物,俗尽主人家善待客人的职责;成介彻久未和同济们聚餐,忙着周旋在每个人身边,说着、笑着、聊着。

  突然,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一抹修长的身影闯入,落入成介彻的眸底。

  一见到她,成介彻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早料到自己不是个受欢迎的角色,严霖庭笑问:“怎么?我不能代替我父亲来参加聚会吗?”

  既然人都来了,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赶她回去,他僵硬地扯了扯唇。“那你自便吧!”

  “一点小心意,大家一起喝!”

  严霖庭大方地将两瓶高级红酒递给他后,也没和他多聊,直接走到庭园的长桌边,迳自拿东西喝。

  看着她的背影,成介彻颇为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才叹了口气,又见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待那人走近,成介彻看清是小他一届的学弟简承奕,惊喜地咧嘴笑道:“没值班的人几乎都到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因为消防局推出的猛男月历大受欢迎,刑事局也跟进,票选推出了刑事局型男月历,他与简承奕同时入选,身材精疲修长的简承奕因为话少,还被暗恋他的粉丝们私下封了“刑事局冰山型男”的封号。

  可惜,简承奕也死会了。

  但因为他与老婆分居中,所以许多女人不畏他的寡言以及万年不化的冰山冷脸,对于死会活标的念头跃跃欲试。

  “迟到,对不起。”

  成介彻拍了拍他的宽肩表示不在意,接着问:“咏咏没跟你一起来?”

  两人虽是学长、学弟,但因为同为刑警大队队员而私交甚笃,他知道简承奕几年前被上级授命侦查一宗全球最大的毒品走私案。

  继而渗入犯罪组织追查,后来案子破了,他升了职,却几乎断送婚姻。

  重回警察岗位的他由脾气暴躁转为沉稳内敛,却也变得更加寡言、阴郁,总是独来独往,过分沉默的孤寂个性,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被满满的孤单淹没,让成介彻无法不为他担心。

  提起分居中的“爱妻”,简承奕那张冷峻的脸沉了几分,许久才掀唇吐出一句话。“我……搞不定她。”

  他冷漠如冰山的内心只为妻子沸腾狂热,他想重新赢回她的爱,却不得其门而入。

  成介彻大概知道,这冷僻的家伙愿意参加聚会的原因了,如果不是真的无计可施,他不会求助于他,更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虽然……他不是对爱情游刃有余的情场高手,但那家伙孤僻到没有朋友可以出意见,也只能找他了。

  递了瓶海尼根给他,成介彻思索了许久才问:“她还爱你吗?”

  简承奕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应该……”

  应该?!

  成介彻两道浓眉微微挑起。“爱或不爱,哪有什么应该?如果只是应该,就赶快去确定。”

  简承奕皱起眉,一脸为难。

  难得见到永远的一号表情出现为难,成介彻叹了口气,顺手抄起一打啤酒,接着凑在他耳边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要太骄傲,要随时放低姿态、装弱势,必要时打苦情牌,若她还在乎你,胜算就很大。”

  简承奕不信任地睨了他一眼,虽没明说,但怀疑这有损男人尊严的烂招是否有用。

  成介彻咧嘴笑道:“我就是用这招,像咱们这样孤独弱势的男人,真的需要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柔情,才能平抚内心的伤痛。”

  话落的同时,他想到与何瑞颐缠绵的那一夜……当时他只是下意识说着雷蜜的事,却得到她的疼宠和拥抱,在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后,他深知这点可以得到她更多更多的怜宠,所以很卑鄙的善用。

  简承奕沉默思索着,许久才又开口:“所以……”

  “这打给你喝。”

  看着简承奕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来的一打海尼根,成介彻突然瞥见严霖庭与儿子说着话,眉头不由得一蹙。

  严霖庭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她会突然出现,还特地找儿子说话,让他很不安,他得去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喝光这些,其余的我来帮你安排。”不等简承奕反应,成介彻朝着严霖庭走去。

  第8章(1)

  在成介彻大步走向严霖庭与儿子时,他们已经说完话,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开。

  儿子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离他的视线,严霖庭倒是直接来到他面前,巧笑倩兮道:“你家朗桓真的很聪明,长得又好,将来一定很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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