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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老公 page 8 作者:柚心

  怕把感冒传染给成朗桓,她请了病假,足足有三天没出现在成氏父子面前。

  这三天的身体不适,同时挂记着那对父子,让她身心俱疲。

  时间浑浑噩噩来到晚上,她突然瞥见一直放在房中角落的墨绿色行李箱,想起来到成家前,为了一圆教师梦,终结居无定所的漂泊感。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漂泊、不想再流浪,想安定下来,但……若身边没有那一对父子,就算安定下来,她会快乐吗?

  拿眼前的状况来说,她与他们才分开三天,却很没用的想着他们,非常、非常想……

  想着与那对父子的点点滴滴,那浓浓的思念化为有形,重重压在心头,压得她无法喘息。

  这样的自己简直像风烛残年的老呕,在有限的岁月里,回忆着过往的美好。

  当她窝在床上,陷入哀哀自怜的情绪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来电号码,心突地一促。

  是成介彻!

  仿佛随时会停止跳动的心脏瞬间活了过来,用力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没想到成介彻居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偷偷深吸了几口气,压抑内心的激动心情后,她按下通话键,接起电话。

  听着她略哑、度弱的声音,成介彻难掩忧心地问:“你的感冒好一点了吗?”

  也许是因为太过想念他的声音,他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出奇温柔,悄悄抚慰了她这几天低落的心情。

  “嗯,已经好多了。”

  “桓说他打了你的手机,但转进语音信箱,我们都很担心,你一个人住,会不会病到没办法下床?”

  至少在他们心中,她还占有一席之地,分量轻或重她不愿去想,心里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让她胸口漫着一股温暖。

  她沉默了半晌才哽声道:“噢,可能是没电了,这几天不舒服,忘了充电,几个小时前才想起,刚拔下充电器,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这一刻她好感谢林灵,如果不是因为她打手机找不到人,直接杀到家里找她,把她由沮丧低落中挖出来,她也不会有此刻的感动。

  “那……你可不可以现在过来?”

  在她感冒请假的这几天,他好好整理了自己对亡妻复杂到无法理清的心情。

  两人虽早没了感情,但妻子会背叛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怎么可能不恨?但在他定下心反复思索后,无法否认,让妻子背叛他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如今逝者已矣,他选择原谅。

  让他头痛的是,他该怎么告诉儿子,他母亲的死应该成为秘密,不该被揭露?还有何瑞颐……他得告诉她,他那一天吻她的原因,他得告诉她,他心里的想法。

  当这个念头一成形,想见她的渴望益发强烈,若不是不能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一定拄着拐杖去找她。

  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紧张了一下。

  “现在?怎么了吗?”

  这个时间成朗桓应该已经睡了,她现在过去做什么?难道是家里有什么需要她过去处理的急事?

  第6章(2)

  “我想见你。”

  简单几个字饱含着深浓的情绪,她不敢多想,心却像被无数只蚂蚁撩动着,痒痒的、麻麻的。

  “为、为什么?”

  “我……有些事得告诉你。”他放缓了语调,低沉的男性嗓音因此变得更加沙哑,将她困惑、紧绷的心搅得更加混乱。

  “你想说什、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你……要不要过来?”

  讶异果决、豪迈的他竟然卖起关子,她有些气恼,心却像被鱼饵诱惑的鱼,不争气的上了钩。

  “好,我现在就过去。”

  得到答案,成介彻的宽唇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他没被拒绝,她愿意来就表示,他还有机会得到她的心!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因为成介彻的一句话,在大半夜匆匆抓了钥匙出门。

  要命的是,出门时,天空还落下雨丝。

  她的心情原本就不太好,下了雨,空气里潮湿的雨味,莫名多了几分惆怅,落在车窗上的雨珠映着街灯,让视线蒙蒙不清,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如果成介彻是要告诉她,他要和前几天出现在他家的女人结婚,不需要她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她有些后悔,不该被他一句“我想见你”给蛊惑,什么都没多问就冲了出来。

  “我想见你”接下来可以有很多解释,并不一定是她所以为的——需要她、想念她的意思。

  她轻叹了口气,气自己遇上成介彻后,变得傻了、笨了。

  一到成家,进入他的房,原以为会被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没想到,映入眼底的却是成介彻的大花脸。

  “你怎么了?被猫抓了吗?”

  忘了刚刚还在烦恼的事,她着急地问,身子已经转向他身旁不远处的柜子,准备将医药箱给拿出来。

  “没事。”他答得漫不经心,根本没将脸上被严霖庭抓伤的伤痕放在心上。

  “怎么会没事呢?你没有抹药吗?”

  看着她一脸紧张,成介彻唇角扬起一丝笑意。“真好。”

  瞧他古古怪怪的,何瑞颐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跌进那荡漾着温柔的幽黑深眸里。

  他在笑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她微微整起后嘟嚷,“怎么了?你、你好奇怪……”

  “真好,你还关心我。”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突然被他抓了一把,接着撞进他强壮厚实的怀抱里,何瑞颐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他将唇抵在她的耳边,发出宛如呼吸般的轻语。

  “我会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笼墨在他的体温以及强烈的阳刚气息之下,她全身紧绷,根本听不清楚他凑在耳边说了什么。

  只在他低低的嗓音伴随着暖暖的呼吸中,隐约捕捉到几个字……那几个字,几乎要让她以为,那是因为她心里极度渴望所产生的幻听。

  他真的说出那一句话吗?

  对他,她想表现得很洒脱、装作不往乎,到头来却只是在逞强。

  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渴望得到他的回应,渴望得到他的爱!

  何瑞颐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艰困地挤出声音。“你……你刚刚说什么?你、你不要又玩我……”她咬住唇,不想再说。

  上次一个吻,已经把她搞得天翻地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其实陷得比他还深,这一次,她不要捕风捉影,轻易揣测他的心。

  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他皱起眉反驳。“我没有。”

  果然是她误会了,是吗?她尴尬不已地想由他的怀抱挣脱,他却抱得愈紧,她又羞又恼地问:“你到底想怎样啦?”

  这小女人是真的被他迟迟未言明的态度给弄得忐忑不安,哪来平时的高EQ?

  他捧着她的脸,任由体内压抑太久的情感吐逸而出。“何瑞颐,我说,我爱上你了,会吻你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

  他清清楚楚的字句撞入耳底,她感觉心脏愈缩愈紧,紧到她根本无法呼吸,说不齐一句话。“你、你说……”

  “我爱你。”

  他啼笑皆非地将有些干燥的唇贴上她因惊讶而微启的唇,再吐了句爱语。

  她难以置信的眨眼再眨眼,好久好久才消化理解他说了什么。

  理智一回到脑中,她想到自己的感冒还没好,伸手推了推他。“我……我的感冒还没好……”

  “没关系。”他含着她的唇,轻轻的说:“这句话早该告诉你的,对不起。”

  他的话、他的气息、他的吻让她浑身软绵绵、热烘烘,哪还有力气坚持自己感冒未愈,不要靠近。

  当他的舌尖钻进她口中,用力吸吮她口中的甜蜜汁液,细舔翻搅着她口中的每一处软腻。

  他激狂的吻带来令人麻痹的电流,她浑身沸腾发热,仿佛化成一汪春水,任他忽意掬弄。

  她晕了、醉了,亲吻后,他让她靠往他的怀里,听着他将事情的原由一五一十告诉她,从与雷蜜的相识、到意外怀孕生子,一直到她的死,以及隐藏在她的死因下、见不得光的秘密。

  听着他平静地诉说那段过往,她的心像被紧紧掐住似的,狠狠揪着、痛着。

  突然间,她觉得他好可怜。

  一个大男人在丧妻后要生活、要工作,还得带着嗷嗷待哺的稚子,是多么为难的一件事?他挺过来了,但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亡妻外遇的事实。

  她情不自禁地张开手,紧紧搂住他强壮的身体,想安慰他,给他力量。

  他坦然接受她的拥抱,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用叹息的语气轻喃。

  “其实雷蜜的事,我已经不痛了……她的背叛带给我的打击,与当年我带给她的寂寞,算是扯平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悲伤,只有淡淡的惆怅,却莫名地揪得她的心愈来愈疼。

  “我把最美的她留在我的回忆里悼念,所以我应该不会让桓知道,他的妈妈其实不想要他、也不爱他的爸爸。”

  何瑞颐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愈平静,愈没有忿忿不平的情绪,就让她愈心疼、为他不平,不懂他的前妻,为何没有静下心来好好与他沟通,好好体会他的好?那宛如孤独黑狼的形象,让她奋不顾身的想要好好爱他!

  “现在你有我,桓有我,不会孤单了!”

  她说着,深深地望进他幽黑的眸底,拉起他的手,轻轻地、虔诚地吻着。

  她湿润的唇瓣贴上他相长的指、掌心、手背,那些掩在黝黑肌肤下,执勤时受伤留下的伤疤、煮菜时烫到的痕迹,以及切菜时切到的伤口。

  热热的、暖暖的感觉不断由她贴上的唇传来,让他的身体,胸口像是冒出无数只蝴蝶般的骚动,又像被一泓暖泉浸润的温暖,眸底一直压抑持的清冷孤单被融化,越起了两簇热情的火焰。

  他没想到,从事让女人感到不安工作的自己、带着个小拖油瓶的自己,竟还有机会遇到愿意包容他的女人。

  她的温柔,让他兴起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的冲动,是个有爸爸、有妈妈,美好温暖的家!

  他捧起她的脸,再一次吻她。

  这一次他的吻不再只是激烈的唇舌缠斗,而是加入爱抚,感受她身上每一寸的美好。

  抚慰的吻瞬间成为燎原大火。

  为了让彼此更加贴近,他将她飘逸的长裙推高到腰间,将她的姿势摆弄成双腿大开,跨坐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后,更温柔地吻着她。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在她身上带来惑人心魄的魔力,她受了蛊惑,无法思考此时的动作有多害羞,只想迎合他,甘愿奉上自己。

  抚慰他的孤单,温暖他的心。

  第7章(1)

  雨停了,空气里欢爱后的甜腻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盘旋在鼻息间,让何瑞颐羞得没办法睡着。

  她怎么也想不到,抱病回来的结果是——

  她与她的老板滚上床了!

  虽说是在两情相悦的状况下发生的,但事后回想,还是让她羞窘得不想面对。

  她实在想不透,自己竞会为了安慰他,让两人间本就暖昧的情愫大肆狂烧,最后还奉上自己的第一次。

  她不后悔,只是有些丢脸,毕竟他们是在男方受伤的状况下,采用极可能让男人命根子受挫的高难度坐姿……

  愈想脸愈红,思绪起伏之际,她隐约捕捉到,寂静的夜里除了雨声,还传来若有似无的哭声。

  心猛然一震,她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存,不确定地问:“桓在哭吗?”

  在她成为管家后,便建议在一楼清出房间让成朗桓睡。

  朗桓毕竟只是个孩子,加上成介彻受伤,孩子在一楼,若有什么状况,也比较好察看。

  闻言,成介彻睁开眼,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一阵阵宛如猫叫的呜咽声,那声音,的确是儿子的声音。

  他不假思索地起身。

  “我去看看。”

  看着成介彻拿起拐杖就要冲出去,何瑞颐随便抓了他的丁恤套上后,也跟着冲了出去。

  因为关心着急,她比成介彻早一步进房,一眼便发现成朗桓还躺在床上,眼泪却流不停,嘴里吐出模糊的字句。

  “妈咪……我有、有妈咪……只是……她和你们的妈咪不一样……她一直在天上守护……我有妈咪的爱……”

  断断续续拼凑他的话,何瑞颐感觉成介彻拄着拐杖来到身后,心疼地叹道:“应该是作了恶梦。”

  看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儿子,成介彻的心紧紧揪着。

  儿子就算年纪尚小,也鲜少提起想念母亲、要母亲回来的傻话。

  所以他一直以为他早熟懂事,没想到只是默默忍受着对母亲的思念。

  “妈咪别走……”

  哽咽着嗓,成朗桓的双手在空中激动挥舞,像是想努力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到的空虚。

  看着他那模样,何瑞颐再也忍不住心疼,轻轻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替他抹去额上的汗,柔声安抚。

  “别怕,妈咪在这里……”

  只要能让他不再害怕恐惧,就算被当成替代品也无所调。

  听到那一声宛如天籁的温柔话语,成朗桓在浑噩梦境中醒来,迷茫地眯着蒙蒙泪眼,憨憨地看着她。

  泪帘前的那张脸模模糊糊,脸上的温柔微笑却是清晰可见,那抹笑带着包容,仿佛可以为他驱走阴暗。

  握住他的手好软、好温暖,替他擦汗、摸脸的轻柔动作,好像是同学妈妈会对他们做的动作。

  他微微扯唇,心里好开心,因为他的妈咪就算在关堂,还是守护持他。

  “妈咪别走。”

  恶梦击垮一个孩子强撑起的早熟世故,让他坦露出纯真脆弱,揪得她的心益发胀痛。

  “睡吧!妈咪不走,会在这里一直陪你,不会走……  ”

  像是怕她骗他似的,他小小的手紧抓着她不放,那双像极父亲的黑眸睁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雅致的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疲意,却执意不肯闭上眼。

  他的表情有着太多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悲伤,她情不自禁将他密密护在怀里,才开始轻轻哼唱——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兔小兔,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暗,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词/曲:张悬)

  成朗桓赖在散发持浓浓母爱的怀抱中,恶梦所带来的惊恐黑暗被轻轻拂去,他感到安心。

  成介彻静静地倚在门边,凝视着她坐往床边极其怜爱、呵护地哄着他的宝贝,心揪得无法呼吸。

  那首歌是张悬的(宝贝),他听歌手唱过,当时只觉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可爱,此时由何瑞颐唱出,却像轻柔的流水反复回荡。

  房中晕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更加柔和,一颗颗充满感情的音符流逸,让鼻酸的感觉泛滥,热气一股脑儿冲到眼眶。

  他努力眨去想流泪的感动,拿出手机,调整到录音模式,将那让他感动的画面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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