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你了。”
无法拒绝他是一回事,没有人帮忙,她也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肩膀伤到什么程度。
成朗桓回以一抹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灿烂笑容。“不客气。”话落,他转向父亲道:“爹地,我们马上回来。”
看着变节的儿子,成介彻僵着脸,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看仔细些,回来再回报状况。”
“YES,SIR! ”
成朗桓做出帅气的敬礼动作,同时逗笑了两人,让气氛多了和谐欢乐。
殊不知,他们此时的互动在外人看来,根本是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
第4章(1)
在成朗桓帮她看过肩上的伤,证实被砸到的地方只是微微红肿后,何瑞颐在逛卖场采买食材时,顺道在附近的药局买了贴布,打算回家再贴。
见她无大碍,成介彻没多说什么,直到她煮完晚餐,将衣服洗过晾好后,来到他的房前敲门告知准备下班时,他才说:“门没锁,你方便进来一下吗?”
听到他低沉的回答,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何瑞颐强烈感受到他的男性魅力,使得她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即便紧张,她还是整了整情绪,应了声后,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房她便发现,这个男人超级怕热,一回到家就是脱掉上衣,裸着上半身,躺在垫着凉席的床上。
掉到腰线下的宽松运动裤露出内裤裤头,以及隐隐可见的浓黑卷曲毛发……只要再往下一点就会露出他的——
她打住思绪,脸蛋红透。
她不得不承认,成介彻强壮健硕的好身材,会让女人大喷鼻血。
奇怪的是,她一向对浑身肌肉的男人反感,但最近看着成介彻,总觉得他愈来愈可口,让她好想咬他一口,试试他的肌肉口感。
突如其来的遐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脑中居然浮现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找回平静的声音才问:“有……嗯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发现她尴尬得不知往哪儿摆的眼神,他拉了拉薄被遮住自己才说:“电视柜上的那瓶药给你。”
看着他的动作,何瑞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明显了,很没有礼貌。
只是这时若开口道歉,不就让他知道,她会脸红的确是因为他?
她只能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将视线落在电视柜上那一瓶跌打药膏上。
“这是……”
“推拿用的,对撞伤很有效,药膏是纯中药制成,不含化学药刑,是警察同济们一致推荐的品牌。”
对过于拚命、时常撞出一身伤的他来说,是很实用的必备良药。
何瑞颐以为他已经忘了她受伤的事,毕竟从在大卖场采买,一直到回成家,他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直到看到那罐跌打药膏,她才知道,他并没忘记。
“噢,谢谢。”
她言不由衷地道谢,其实心里颇为苦恼。
买完贴布后,她一直想着该找谁帮她贴?现在就算有一罐好用的跌打药膏,她自己也很难抹得到啊!
见她面有难色地皱起雅致的细眉,他开口道:“回去有人可以帮你吗?药膏薄搽一层后要推一下,效果才会好。”
她受伤的位置是离肩约一寸的地方,她自己就算可以抹得到,也很难施力推抹,如此一来,药膏的效果会降低许多。
何瑞颐一脸不自在地回道:“没,没有……但我想……我应该自己可以……”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
心跳因为他的话漏了几个节拍,她惊诧地瞅着他。
看她夸张的反应,他解释,“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感谢你帮桓挡了一劫,也顺便为下午的唐突举动向你道歉。”
没想到他会道歉,何瑞颐反而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
这话讲出来后她却觉得有些不妥,这么说,会不会有往脸上贴金的感觉?
多怕她会因为他唐突的举动而产生不好的印象,成介彻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要我帮你吗?”
这时候她若拒绝,是不是反而显得她想太多了?况且她的确熏要帮忙。
犹豫了片刻,她点头道:“好、好吧!”
她将跌打药膏递给他后,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里不断说服自己,只是碰个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今天穿的是格子衬衫,她得解开几颗扣子,将衣服往后褪一些,才能顺利露出肩膀。
虽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却羞得面红可赤。
庆幸她是背对着他,不会让他发现她脸红了。
但何瑞颐猜错了,即使她背对着他,但成介彻还是可以发现,她线条柔软的侧脸染着粉色红晕。
成介彻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动作僵硬地拉下她的袖子,露出小巧肩头,幽黑眸底越起火苗,喉咙干哑。
她好白,那一截线条圆润的巧肩水嫩白皙,让他情不自禁想伸手亲抚,验证是不是如想像中的渭腻。
久久没听到他的动静,何瑞颐侧过脸问:“看到伤处了吗?”
抑下心中属于男人的兽性,他清了清喉才道:“我先抹上一层药,再帮你推,这个动作会有点痛。”
“好。”
听着他打开药罐的声音后,她感觉他手心的温度贴近,整个人像突然靠近火源似的,全身绷紧。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问:“你很怕痛吗?”
其实她最怕痒,但这么回答似乎挺奇怪的,她只好避重就轻。
“一、一点点。”
“我会尽量轻一点。”
难得大老粗会说出如此体贴的话,她轻声道谢。“麻烦你了,谢谢。”
“你是为了桓受的伤,帮你是理所当然,你不用这么客气。”他边说边用粗指挖取一些药膏,涂抹在她肩上红肿之处。
也许是因为怕弄痛她,何瑞颐可以感觉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推开,动作十分轻柔,内心不由得一阵温暖。
“换作是任何人,都会和我作相同的决定。”何瑞颐如实开口。
“或许。”
变质的社会风气让人心跟着变得丑陋,他不认为有人会为了保护陌生小孩而受伤。
虽说她是他的管家,但毕竟才刚上任,能在面对危险的当下,毫不犹豫地以朗桓的安全为第一考量,让他无法不感动,也因此对她的好印象大增。
“其实桓那么可爱,谁会舍得他受……啊!”
想起成朗桓那小正太,她嘴角才扬起笑,却因为他突然加重的力道而惊呼出声。
成介彻连忙顿住动作。
“弄痛你了吗?”
她的肌肤本就娇嫩敏感,受伤之处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揉得更加红肿,显得格外突兀,他不由得懊恼地皱起眉。
明明他已经放轻手脚,怎么还是弄痛她了?
“有、有一点。”
不知道是因为药膏,或是他粗糙的指腹带着火种,被他揉压之处像被种下无数簇火苗似的,发痒、发麻、发热,让她不由自主想缩起肩膀,呼吸愈来愈困难……连发出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勾人的微哑。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帮她揉到这里就好了的同时,成介彻开口道:“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再帮她揉下去,他怕她娇嫩的皮肤会破皮,让她受到二度伤害。
不只如此,看着她在他轻柔的揉抚下,甚至情不自禁发出痛吟……
种种反应,加上那一截嫩白的肩,加强了他脑中的想像,形成天大的诱惑,影响着他的理智。
不!不能再任由思绪放纵下去!否则他肯定会失去控制,顺势把她的衣服脱了,再将她带上床!
当这样的画面浮现脑短,竟有种野兽将猎物拖进洞里,准备大快朵颐的错觉……
意识到脑中浮现如此下流的想法,他心一凛,暗自咒骂着自己像发情野兽的行为,顺便将那幅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抹去!
他怎么也没办法理解,早已麻痹多年、波澜不兴的心,怎么会因为她的出现,而起了波动?
闻言,何瑞颐暗暗松了口气。
“噢,谢谢你。”
话落,她赶紧将衣服往前拉,再扣上扣子,“成先生,那我先下班了,明早我会过来准备早餐,顺便送朗桓上学。”
他暗暗深暇了一口气,直到紊乱的呼吸恢复原有的频率,才开口。“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你好好躺着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晚、晚安。”
成介彻看着她一说完话便逃之夭夭,又是好笑又是懊恼,她铁定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了。
只是……她会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说了明天早上会过来送儿子上学,他还真担心,自己会吓跑这位千挑万选出的管家。
何瑞颐压根儿不知道他的懊恼,只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冲出房间,直到拿好包包,来到大门口,感觉由庭园吹拂而来的空气有多新鲜、多凉爽,她这才惊觉,自己绷得有多紧、他房中的空气有多么稀薄……气氛有多么暧昧!
天哪!
她捧住热潮上涌的脸,懊恼地低吟了一声。
她才二十多岁,感情史并不羊富,大学至今谈过的恋爱均无疾而终,直到拿到教师证照后,她才决定将所有感情投生在教学上。
可借,她的运气一直很不好,找不到学校的窘境让她不得不在目标上暂时转个弯。
来到成家,顺利得到管家的工作后,她期许能有崭新的未来,却没想到,竟因为遇上正气凛然、男性费洛蒙分泌过盛的男主人。
而撩动平寂已久的心期,犯起花痴?
更要命的是她不只为男主人犯花痴,也爱死正太小主人啊……想到这点,何瑞颐内心不由得一凛,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一点,被他们吃得死死的啊!
第4章(2)
晚冬,阴雨绵绵下了一整个早上,过了午后,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出,阴霾天气瞬间被晴空取代。
见到暖呼呼的冬阳,何瑞颐赶紧将移到屋内的衣服,重新挂回晒衣竿,接着又匆匆下楼,脚步一定,她突然想起,从早餐后似乎就没看到成介彻了。
才想起他,何瑞颐忍不住脸红了。
来此当管家,转眼将近两个周了,这两个月来,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快适应管家生活。
有大部分的原因是,成介彻还挺好伺候的,为他准备三餐总是带给她莫大的成就感,因为不管她煮什么,他都一扫而空,不留半点剩菜。
成朗桓的转变更令她的成就感飙到最高点。
几个月前的成朗桓看起来虽健康,但还是偏疲,没想到她才接管他的饮食几个月,他的身高与体重便因为营养美味的伙食,长到这个年纪该有的程度,连心情也比她初来时开即许多。
看着他的转变,她心里总是不由得感叹,再怎么早熟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是需要母亲的呵护与照顾啊。
而唯一让她无法适应的是,她与成介彻的相处……
只要在成朗桓去上学、家里只到两人时,气氛便会陷入一股说不出的暖昧中。
就像那晚他替她抹药膏、揉压痛处的感觉一样,空气像被抽光似的,呈现着令她无法呼吸的稀薄,症状之严重,总让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但她知道,问题出在成介彻身上。
虽然两人刻意维持着距离,但她还是可以感觉,他们像是两块正负极的磁铁,就算想逃避,却无法控制的愈靠愈近……
这情况让她感到纳闷,究竟是因为两颗同样孤单的心互相牵引,或纯悴是男人、女人之间的吸引?
这是她头一次对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因为喜欢小正太,所以连带看“爱屋及乌”,还是……她真的被他给迷住了?
只要思及成介彻,她便觉得思绪混乱,脑袋无法正常运作,到最后,她放弃思索,决定继续顺其自然。
打定了主意,她这才能与成介彻“相安无事”地相处,尽责当他的管家,做好该做的事。
心里虽是这么想,她却忍不住绕到他的房前,找了个借口敲了敲门才说:“成先生,需不需要帮你送怀咖啡进去?”
何瑞颐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分钟没有回应,于是敲了第二次,又等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她好奇地想,他睡着了吗?
这也不可能,成介彻这男人像过动儿,十分钟没动腿会痒得像长虫似的,睡觉绝不是他的选择。
一般骨折的愈合期是两到三个月,但依受伤的状况,时间可能缩短或拉得更长,有的甚至需要半年以上的休养。
如今虽然还不满三个周,但显然这个请假在家的男人,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她曾经看过男人不安分的在床上举着哑铃,训练强化他那已经完美到不行的胸肌以及结实的手臂。
如果他不是一只脚打上石膏,她觉得他会做上所有健身运动,不过如果他能动那么多,应该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请假在家了。
想着,她心里隐隐浮现不妙的念头。
他的房间外有一条通往后院的走道,小小后院有个后门,走出去约十五分钟,可以到达社区公园。
社区公园规模不大,但绿木扶硫、有池塘和简单的运动游乐器材。平时有不少老人会在大树下下棋、聊天。
这男人不会是溜出去了吧?
上一次,他偷偷溜了出去,救了个在公园池塘溺水的小孩,果断的做了CPR急救后,拴回一条小命。
刑警大人奋不顾“腿”的英勇行动,除了让他的伤势加重外,更再度成为这附近的风云人物。
为此他沉寂了一阵子,在她以为他会好好弄伤的时候,刑警大人又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成介彻真的不在房里,她感觉一股怒气由胸口缓缓窜起。
自从上一次的救人事件后,成介彻安分地没再让自己的腿受到N度伤害,她以为自此天下太平,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男人过动的程度。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再次受伤,她的一颗心不由得吊得老高,何瑞颐恼怒地放下手中的托盘,由后院走了出去,循着往社区公园的路线沿路找人。
过午的社区街头不见半个人影,何瑞颐却不放过半点细节,张大眼四处张望。
在那同时,脑中却突然冒出可笑的想法。
其实要找成介彻不难,只要高呼一声“救命呀!”,正气过旺的成介彻一接收到,应该就会像穿梭城市打击罪犯的蜘蛛人一样,唯地出现在她面前吧?
不过那只是脑中想像,她才不会直到学电影情节,呼唤英雄出现,这么找下去,她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他?
走过有着大树遮阴的社区公园,她望向空无一人的运动游戏区,后悔刚刚走得太仓促,忘了带手机,也没注意成介彻是不是将手机带了出去,现在只能四处走走看看,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