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万里晴再度来也。
依照惯例,先感谢大家拿起《再恋伤心恶男》。
这次说的故事,是一对男女努力在一起,然后分开,然后又努力再在一起的故事(你可以把简介写得再无趣一点啊万里!)。
让我先擦个冷汗,再来跟大家说说,当初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一个故事。
这个呢,其实当初计划表上,不是要写这本稿子的(爆炸)。第四本作品原本是另外一本小说,哪知大纲都列好了,重要的个性角色、故事桥段也整好了,写也写了三章,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醒来,我又开始从第一章写起,写出了一个跟昨天完全不一样的故事,问题是写得超顺的,就写出了《再恋伤心恶男》这本书。
这种时候,也只能对昨天的自己两手一摊,saysorry啦。
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在想,结婚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什么呢?
万里身边有不少女生跑去结婚了,要结婚时,弄得很热闹很盛大,新娘子美到爆表,未婚姊妹们欣羡不已,可是,结婚之后,跑回来跟大家报告说“我嫁得好好,好开心啊,你们快来跟我一起这样做”的人数……几近于零。
明明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现在看起来还是天生一对,非他(她)不可的情人,却被很多爱情以外的因素弄得日子难过。当然,经过一再磨合后,他们也都顺顺的走下去了,可是,我有时会觉得拿爱情来这样擦撞打磨,心好痛。
所以,我就写了《再恋伤心恶男》,心想,也许有时候拉开距离,会是一种解决之道,只是不适用于每个人。
虽然故事是我写的,但男主角范错为的作法还是有点吓到我了。角色有自己的想法与生命,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总算是有所体会。
虽然写稿期间惊吓连连,不过我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希望大家也能跟我一样享受这本书。
有任何想法,欢迎跟万里交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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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以上地点出没,聊点写作、生活五四三,欢迎来聊天。下回见!
收起杯具,她好惋惜那和解之后的气氛,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
这一次,他连看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吧。
楔子
蒂珐(Diva)后悔不已。
早在第一记枪声响起,子弹击中酒杯架,玻璃碎片狂撒而下的那一刻,她就该仓皇逃走。
但她没有。
那不是她犯的唯一错误。更早之前,她就听说有两派势力在对杠,但蠢得不愿相信台风尾会扫到她,毕竟她一向明哲保身,祸事哪会降临?
但狗屎的,她还是衰到了!当其中一派人马跑进她的酒吧,喝醉后拔枪,扫到一个刚好经过外面的对头,这场战役就开始了。
他们占据了她的酒吧,胁迫她留下来当厨娘。
“女人,吃的弄好了吗?”
她回过神,戴上厚棉手套,端出刚烤好的鸡翅。
酸酸辣辣的香气引起男人的注意,其中几个围了过来。
有那么一秒,她想把那盘鸡翅往他们身上泼,但随即意识到胜算太低。酒吧里有十来个男人,就算撂倒一半,仍有至少五个摆不平。
“想都别想,就算你逃得出去,也是送死。”头头说。
她闪身躲开一个要掐她屁股的男人,灵巧得自己有点讶异。过去三十六个小时她没合过眼,反应早该迟钝了,但体内绷紧的神经告诉她,事情还没完,还不能松懈。
这里是凤凰岛,位于印度洋北方的中型岛屿,公权力管辖不了,一旦有人开战,除非第三方势力介入,否则将战到其中一方投降为止。
那个头头是对的,贸然踏出酒吧,她必死无疑。她与这场对立本没关系,可谁让她刚好是酒吧业主?一旦跑出去,遇到对方派系的人,恐怕还没辩解什么,就会被射成蜂窝。
但继续待着也没有比较好,看看那些男人,因为亢奋,体臭变得明显。他们喀啦喀啦的嚼着鸡翅,一个个把玩武器,用拇指尖划过刀锋,把弹匣退出来再扣回去。别说跟敌人交手,以这种紧绷状况,自己人杠起来都有可能,要是有人误扣扳机,不用一秒,子弹就会满天飞。
她可能因此而死!这领悟像把刀捅进心窝,她倏地一凉。
随即出现在脑海中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早在六年前便离异的前夫。
真不敢相信,生死之际,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他。
蒂珐皱起眉,努力集中思绪。只要找到空隙,她一定捧着藏在地砖下的钱箱,头也不回的逃出去,问题是,空隙在哪里?
“叩叩叩!”前门忽然传来声响。
落在门上的力道不疾不徐,让酒吧里的人更紧张,嚼鸡骨的声音全停了。
“有个男人在门口。”负责守前门的那人说。
“谁?”
“没见过。”
头头扭头看向蒂珐,“你叫了人来?”
“手机被你们收走了,我要怎么叫人?”她没好气。
那阵稳定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惹得几个男人心烦意乱。
头头丢开鸡骨,“让他进来。”
蒂珐好奇的移了下位置,却只从人影间瞥到那人一眼。
他看起来瘦,但结实,她感到似曾相识。
意识到自己想起了谁,她忍不住怪自己异想天开。
别傻了,那男人怎么会来?他们早就互不相干了!
他被一个男人推到墙边检查,他合作的举起双臂,任那人拍遍全身上下,再将他转过来。
那个人朝头头禀报,“没武器。”
“你是谁?来做什么?”头头问。
他拉了拉被扯乱的前襟,几乎是漫不经心的说,“找我女人。”
蒂珐眉心一动。那声音,她不可能错认,有点沙哑,非常低沉,像酒一样醉人,带着烟雾般缥缈的感觉。
她挤到最前方去看。魁梧的身材,有点颓废的外型,彷佛燃了火的双眸,比她纯属东方的外貌更适合在凤凰岛上混日子的欧亚混血五官……是他,真的是他!
她瞪大双眼。他来干嘛?
“谁是你女人?”头头问。
他下巴一抬,“她。”
他不该出现,特别是不该来送死!蒂珐别开脸,“我不认识他。”
老大困惑了,“那他为什么说来找你?”
这也是她的疑问,但她选择耸肩,“我怎么知道?快点赶他走,你们不会希望多一个陌生人搅局吧?”
有道理。头头正要下令,那男人开口了。
“别撵我出去。”他露出气定神闲的笑容,却令其他人忍不住竖起寒毛,“蒂珐,宝贝,我为你而来。”
第1章(1)
六年前
周末夜火热。
夜店林立的东区宛若不夜城,一辆一辆小黄急往这里开,在街角停下,走下一个个亟需解放的时尚男女。
附近一处巷弄间,某MusicBar内,人声鼎沸。
蒂珐穿着白衬衫,缎面黑背心,黑丝长裤,端着托盘,穿梭人群间。
空气中夹杂着烟味、酒气,还有汗水与费洛蒙的味道。
空调出风口前的纸条高高飘起,开得够强了,循环系统也运作到顶峰,但人多的地方依然火热,穿着性感的女客边扭边扇脸,穿长袖的她却冷得起哆嗦。
不像其他人来跳舞和取乐,她是来工作的。比起扭来扭去,把酒杯放在托盘上,送到桌边,算是非常轻微的活动,怪不得她冷。
从一个色迷迷的醉鬼裤头上抽出小费,她转身就走。脑后马尾晃了晃,她听见一串窃笑声传来,夹杂几句“胃口好像不小哦”的风凉话。
她不在乎。钱就是钱,该她拿的,一毛都不会少,其他的就随便。
夹着托盘回吧台,老板吩咐,“去叫范先生准备,你可以休息十五分钟。”
她转往后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往休息室走去。
所谓的休息室,说穿了,不过是储藏室一侧,用布帘围起来的空间,里面只有两张塑料椅,纸箱迭起来充当的桌子,一面穿衣镜。
她掀开布帘钻进去,里头,一个男人在闭目养神。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长腿却搁在另一张。可恶,她本来打算以最快速度坐在那上面,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退而求其次,她把手放在肩膀上,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那男人一眼。
他静静的呼,静静的吸,径自在做上台前的准备,那份专注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认真得有点过头,但她不觉得可笑。
范错为是店里的驻唱歌手,专唱周末场。他有股难掩的气势,任何人只消看一眼,就会知道他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他独来独往,与人保持距离,态度虽然温和,但双眸冷淡,跟谁都不多话,也无私交──在这个圈子,这有点特殊。
她偷偷注意他有段时间了,有一次在非上班时间,她出去办点事情,恰巧在商业区见到他。他穿着西装,提公文包,边走边跟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交代事情,看起来架势十足。
他显然有份称头的正职,混得也不错,为什么来驻唱?
这个疑问,没有解答,因为他们只是点头之交,她也不好直接问他。
趁他没发现,她索性仔细看他。他长得很好看,混了外国血统的五官立体且深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两片扇形影子。他身量高大,肌肉结实,如果愿意卖弄,会有很多女人拜倒,偏他就是这副冷冷的性格。
这种冷淡,令专程来听他唱歌的歌迷不敢造次,只敢乖乖、远远的望着。
彷佛感受到被注视,他睁开眼睛,正正对上她。
糗了!两个月下来,才盯着他瞧这么一次,居然马上被抓包。
在他的注视下,她把那杯温开水交出去,指尖不小心触及他的手,脸颊不禁一片臊热。
“时间到了?”他浑若未觉。
“再……”她瞥了下时钟,“十分钟后要上台。”
“好。”他放下双腿,把塑料椅推给她,“这个让你坐。”
怎么可能坐得住?她耳根在发烫耶!“不用不用。”这股慌乱来得莫名,也来得强烈。“你那个,注意一下时间。嗯,就这样。”
她转过身,飞也似的离去。
那条马尾晃得好用力,以前不曾这样过,她怎么了?
范错为点起一根烟,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布帘那边,有点纳闷。
驻唱以来,都是她负责接待他。
“接待”不是很精确的用语,她没多花心思在他身上,只是在上台前,过来提醒他一声,顺便递杯温开水。
不过,他喜欢这种冷淡,比热情更令他自在。
他观察过她,比起其他人,她的打扮不出色,却出奇显眼,只要他想,一眼之间,便能在拥挤的人潮中找到她。
不管是捧托盘,还是站吧台,她的每个动作都很利落。她步履轻盈,微微收腰的缎面背心衬出玲珑的身段,腰是细的,臀是圆的,可她不像其他女人那般刻意摆荡。
她专注于手边工作,任女人味若隐若现,他私心里很欣赏。
真正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却深不见底。第一次望进那双眼眸,他以为看到了坚不可摧的金属,她的眼神透露出坚决的意志力,他立刻领悟她早已习惯孤单,不好交际,因此见她来来去去总是一个人,他不觉得讶异。
比较讶异的,是她刚刚似乎盯着他──她从不做这种事,对别人的兴趣总是不高,怎么了吗?
“喂,要上台了。”布帘一掀,她又来叫人,随即不见。
那一秒,他注意到,她刻意看向旁边。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看他看得很认真吗?怎么现在就不看了?
他有点疑惑,随手摁熄了烟屁股。
这个晚上跟任何一个周末夜一样,愈晚愈沸腾。
愈近闭店时间,人就疯得愈厉害,酒一轮一轮点不完,忙到后来,蒂珐不冷了,身上开始冒汗,头却在抽痛。
忙碌间,抬头看看台上的乐团,范错为还在唱,后半场是快歌,气氛愈炒愈火热,连飙几首下来,他竟能脸不红、气不喘,实在厉害。
他在台上与台下的姿态完全不同,拿起麦克风,他能将丰沛的情感收放自如,舞曲的奔放,快歌的恣意,情歌的浪漫,慢歌的暧昧,没有他诠释不来的曲风。
蒂珐在托盘上摆好玻璃杯,注入龙舌兰,看着他暗忖,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极端?在台上,他连唱出饱满音色的双唇都显得性感。
性感?她在想什么?两颊忽然臊红起来。
他仰头收掉最后一个音,疯狂鼓声之后,乐曲结束,他缓缓低下头,眼神突然朝她飞来,毫无差错的与她对视,就像知道她一直在偷看他。
蒂珐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低头把柠檬片夹到盘子里,弄好盐巴。吸了一口气,她捧起有点份量的托盘,感觉他正盯着她的背影。
她希望他没注意到她热辣辣的耳朵,天才晓得她为什么忽然关注起他,最好这只是一时好奇,回家睡一觉之后,一切都好了。
在最大的包厢里放下酒杯,她转身要离去,一个男人杵在门口。
“别忘了小费。”包下包厢的男人李杰克,手指夹着一张大钞。
“谢谢。”
她伸手要拿,李杰克却突然收回手。
爱给不给随便他,何必耍人?她一阵微恼,“我服务不周,请见谅。”脚步一转,她就要绕开。
李杰克再度挡住,慢条斯理的再抽出一张大钞,“最后一轮酒了,你也喝一杯,小费加倍。”
“老板规定,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其他服务生都喝了。”
“我不是他们。”
他抖了抖钞票,笑得很自信,“不喝的话,连第一张都没有喔。”
她知道李杰克想引起她的注意,但这一套令她很感冒。勉强对他笑了下,她绕路走开,出了包厢后才发现,范错为正看向她这边。
他的神情有几分思索,看来是盯了她好一会了,不是刚好瞥过来。想到他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原本的恼怒之外,又多了几分难为情。
这种不快死死的黏着她,一直到打烊。
她握着拖把柄,以超乎必要的力道擦过地板。大部分酒客已走掉了,还有一些留在场中,有的醉得呼呼大睡,有的还在瞎聊。
突然间,几双鞋子踩到了拖把前。
“嘿,蒂珐。”李杰克说。
她在心里叹口气,“请让让,我在拖地。”
“刚刚我跟你开玩笑的,这是你的小费,快收下。”
“不用给我了。”
“要的,不能让人说我李杰克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