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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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夫妻俩终于在房内亲密完,衣衫整齐的连袂走出房间时,已是快要正午的时刻。
赵颂宇和房知雅十指交扣,两人间的气氛已和之前截然不同,连不经意对望的视线也带有浓浓的情意。
在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再也没有任何事快要阻止他们相爱了,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不再晦暗难明。
此时,房父及房母正在后花园内的凉亭里喝茶,房母轻啜着杯中茶水,一边忍不住喃喃低语,“都快午时了,他们还没出现……相公呀,你说这事到底是成还不成?”
“哼!你想那个臭小子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房父冷哼一声,继续翻阅手中书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最好是如你所说,要是不成,你就等着瞧吧。”房母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为夫办事,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这倒也是。”房母想了想终于漾起笑,但随即又有些担心的轻蹙起眉,“不过……你说,咱们会不会帮倒忙呀?”
她是很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才会拉着丈夫一同下水设计女儿及女婿,她的立意是好的,却也不免担心自己的多事不知会不会弄巧成拙,害女儿的处境更加难堪?
“你现在才担心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房父没好气的回瞪她一眼。
“唉,也是。”房母轻叹一声。他们做都做了,也没得反悔,只希望结果不要太糟糕才好。
不一会,赵颂宇和房知雅两人总算出现在后花园内,房父及房母眼一瞥,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二老顿时心下一愣,已经大概猜出昨晚的结果了——
很好,终于有谱了!
赵颂宇带着妻子来到凉亭外,对二老打招呼,“岳父、岳母,早。”
“爹、娘,早。”房知雅也轻声道。
“早吗?都快到午时了。”房母轻笑着,调侃的意味十足。
房知雅害羞得臊红脸蛋,头微低,不敢看向自己的父母,就怕被他们看出任何端倪。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反应,才更让房父房母确信,他们昨晚肯定有了什么。
老夫老妻颇有默契的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不必担心自己帮倒忙了。
赵颂宇瞧见房父得意的淡笑,一股火又从肚子里冒出来,非常不甘心自己居然会栽在这个贼老头身上,“岳父大人,昨晚真是承、蒙、指、教、了!”最后五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可以强调。
“好说、好说。”房父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昨晚他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顺妻子的意,伸手推他们这么一把,最后是因为在和女婿的言谈间,确定了女婿对女儿的确有情,他才决定冒险一搏的。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并没有错,他识人的能力果然还是满好的。
“名兼哥,怎么了?”房知雅纳闷的看着他及父亲,这两个男人间的气氛似乎怪怪的。
“没什么。”赵颂宇笑了笑,微微咬牙道:“只不过感谢昨晚岳父大人的好心提点罢了。”
真的?但她为什么觉得他咬牙切齿的,好像恨不得咬她爹爹一口?
“你是得感谢我,瞧你,现在牵着知雅的手牵得多自然呀。”房父得意地一笑道。
若非他们两老在旁推波助澜,这个不知到底在顾虑什么的臭小子哪会变得这么快?
房知雅一羞,本想收回手,免得被爹娘一直调侃,但赵颂宇不放手,还是握得紧紧的,一点都不介意岳父岳母继续看好戏。
赵颂宇虽然有股气闷在心中,但房父推了这么一手,的确帮助他做出决定,不再蹉跎两人的光阴。
所以于情于理,他还是得道句感谢。
“岳父、岳母,两位可以不必再为知雅担心,小婿会好好照顾她的。”他神色一整,态度慎重的道。
他的这句承诺让房家二老欣慰不已,也替女儿感到开心,知雅终于熬到苦尽甘来的时刻。
他们不该再被已死的知柔牵绊住,应该要摆脱过往的枷锁,重新好好的过日子才对。
“好、好。”房父满意的点点头,“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别让咋们失望啊。”
“那是当然。”
房母的眼角微泛泪光,笑着喃喃自语,“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有外孙可抱?应该快了吧?”虽是说给自己听,可那音量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老人家真是的!明知道知雅听了会害羞,还如此次口无遮拦!赵颂宇好气又好笑的轻叹口气,真拿自己的岳父岳母无可奈何。
果然,房知雅又是头一低,难为情到极点,都快不知该把自己烫红的脸蛋往哪里塞了。
她伸手轻抚自己的肚子,微勾起一抹幸福的笑靥。她也很希望能赶紧怀上孩子,生下属于他们的亲骨肉,无论是男是女她都喜欢,男的像他、女的像她,这样就更好不过了。
只是想着想着,她原本幸福的笑容却又突然染上一抹轻愁,矛盾的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若姐姐还活在世上,此刻的幸福应该是属于姐姐的才对。
“怎么了?”发现她的笑容黯淡下来,赵颂宇连忙关心的询问。
她马上回过神,将心中的矛盾压下,重新绽放笑颜,“没事,我很好。”
不想放开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所以就让她自私这么一次吧。抛去所有的顾忌与矛盾,她只想紧紧抓住他的手,和他在一起,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第7章(1)
当赵颂宇和房知雅探完亲回到王府后,下人们都明显的感觉到,主子间的关系好像变好了。
从一进府,王爷牵住王妃的手就从没放过,两人相互依偎、形影不离,说他们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也没人会不相信。
怎么才出门一趟,两人就有这么大的改变?下人们虽然很好奇,但更替王妃感到开心,庆幸王妃的辛苦终于得到回应。
而赵颂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下人到客房去,将他的东西全都搬入房知雅的房里。既然要做真正的夫妻,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分房。
将事情交代完毕后,他就到书房去办公,这阵子不在府内,已经累积了一些事务等待他处理定夺,因此他不得不暂时和妻子分开,振作精神工作去。
房知雅坐在自己的房内,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陆续将客房内的东西搬进来,心里简直又羞又喜,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还没醒过来。
如果真是梦,她也不想醒了,她宁愿和梦中爱她的名兼哥相守在一起,也不想再回到现实世界,面对那个对她始终极度冷淡的名兼哥。
“王妃,王爷的衣裳该放在哪儿?”
“王妃,这些是王爷的书……”
一一指引下人们将东西放置妥当,她就这么忙了一整个下午才终于大致整理完毕,原本稍嫌空荡的房内顿时变得充实起来,感觉都不一样了。
环顾四周,她漾起一抹欣慰的笑颜,胸口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房中央。
“在发什么愣?”
“呃?”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她才刚回过神,就被男人从后抱个满怀,他下巴在她颈窝间亲密的蹭呀蹭,完全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及迷恋。
此时她才发现下人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光,房内只剩他们夫妻俩。
她笑着瞧向他,“书房的事都忙完了?这么快?”
“只暂时完成一部分,等用完晚膳之后再继续处理。”赵颂宇趁机在她嘴上偷个香,“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在发什么愣?”
“我只是觉得好不踏实……我好像正在作一场好长好长的美梦,不知何时会梦醒。”
“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作梦?”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之前委屈了太久,突然间变得如此幸福,难怪会适应不了。
“我也不知道。”她放纵自己躺在他的怀抱中,被属于他的气息紧紧环绕,舒服的闭起眼柔笑,“名兼哥……”
“停!”
“嗯?”她疑惑的又睁开眼,“怎么了吗?”
“知雅,我们来商量一个问题好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问题?”
“你可以别再叫我‘名兼哥’了吗?”
“为什么?”她不解的蹙眉。
赵颂宇有些苦恼,不知该怎么告诉她,现在这个身子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她的“名兼哥”,而是另一个叫“赵颂宇”的男人。
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永远留在这里,只是暂代仲名兼一段时间,所以她喊他“名兼哥”,他也无所谓。
但现在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个身子当成自己的,要留下来好好的陪伴她,虽然他的身份还是仲名兼,却已不希望再继续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因为这会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她看到的人不是他,还是之前的那个仲名兼。如果两人在床上打得正火热时,她对着他意乱情迷的喊出这个名字,他一定会……不举呀!
所以为了他们将来的“性福”着想,他还是赶紧想办法让她换个称呼。
赵颂宇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理由,半真半假的说:“‘名兼哥’代表着过去的我,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重生之后崭新的另一个我,所以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唤我,好像我们还是走不出过往的伤痛。”
“可是……”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再把我当成原本那个喜爱知柔却折磨你的名兼哥,你就当作过去的我已死,现在的这个我,是因你而重生的另一个人,心里只有你的另一个人,只是恰巧和仲名兼长得一样。”
房知雅笑了,她喜欢他那句“因你而重生的另一个人,心里只有你的另一个人”,这话听来好动人,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满足。
既然他执意改称呼,她也就顺着他,反正她同样无法将现在的他和从前的名兼哥联想在一起。因为两人除了长相一样外,其他的像个性、气质等真的全都不相同,差别非常大,常常会让她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在和名兼哥相处,而是另外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陌生男人。
“那好吧,我该改唤你什么?”她顺从地问道。
“这么没诚意?你要自己想呀。”他把这个问题丢还给她。
“嗯……王爷?”
“太生疏了,感觉有隔阂。”他不满意的摇摇头。
这样也不行?要求还真多。“那……相公?”
赵颂宇终于满意的扬起嘴角,“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
“相公。”她也跟着露出笑容,用又甜又柔的嗓音唤着他。
“再多唤几次。”
“相公、相公、相公、相——”接下来的话,被堵住了。
心满意足后,他直接用行动告诉她已经够了,俯身吻住一直在诱惑他的娇艳红唇,缠缠绵绵,丝毫不厌倦。
然而她是如此美好,他又怎有厌倦的时刻?巴不得每分每秒都能黏在她身边,不分日夜……
迟来两年的新婚燕尔,让赵颂宇和房知雅几乎时刻都腻在一起,如胶似漆,两人互动甜蜜,亲昵的小动作也不断。
王府的下人们都非常识相的自动视而不见,能避多远就多远,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去打扰主子们的好事。
他在书房时,她也就陪在书房内,坐在他的身旁帮他写字,她还是不知道他之所以让自己代笔的真正原因,只当这是夫妻间的书房情趣,并且乐此不疲。
***
甜蜜和谐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日子幸福得让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其他不重要的事都想放到一旁去。
直到范大山再次登门拜访,他们才又想起了这个人物。
“王爷。”这日,文总管突然进到书房内,向主子报告,“范道长来到王府,想要求见王爷。”
“范道长?”原本埋首在书册中的赵颂宇抬起头来,轻蹙眉头,“半年已经过去了吗?这么快?”
而就坐在丈夫身旁的房知雅,一听到范大山的名字,马上露出紧张担忧的表情,其实她非常不希望相公再和这人有任何往来,可她又无权阻止,因此只能暗自担心。
赵颂宇很快就发现她凝重的神情,于是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温柔一笑,“知雅,别担心,你要相信现在的我才对呀。”
“嗯。”她轻应一声,勉强漾起一抹笑容。
虽有他口头上的承诺,却还是无法让她完全安心,毕竟他之前对炼丹术的疯狂执着直到此刻她还印象深刻,就怕那样的恶梦会再重演一次。
暂时安抚一下妻子后,赵颂宇才吩咐文总管道:“将范道长请来书房吧。”
“是。”文总管领命退下了。
过没多久,范大山就进到书房内,随他前来的还有他的徒弟李恩,李恩手中捧了一只小檀木盒,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害怕会将盒内的东西不小心碰坏一样。
两人一进书房,便喜孜孜地朝赵颂宇及房知雅行礼。“王爷、王妃,别来无恙。”
“范道长,久违了。”赵颂宇从椅上起身,带笑的走到他面前,“瞧道长眉飞色舞的模样,该不会是炼丹情况有什么大进展吧?”
“王爷果然英明,贫道正是为此事而来。”范大山兴奋的说,“贫道奋进千辛万苦,终于赶在王爷给的期限之前解决重重困难,好不容易首次炼成了长生不老丹。”
“喔?真的?”赵颂宇故作惊喜道:“在哪里?快给我瞧瞧。”
在范大山身后的李恩跨步向前,将手中的檀木盒打开,“王爷,长生不老丹就在这儿。”
盒盖一掀,只见深紫色的绒布上放置着一颗金色药丸,约有一颗葡萄大,灿烂夺目,非比寻常。
看到这颗药丸,赵颂宇表面上显得非常欣喜,心中却暗暗腹诽,要是真将这颗金光闪闪的东西吞下肚里,他不重金属中毒那才奇怪!
房知雅虽然安坐在椅子上,不想干涉这件事,但看到丈夫那惊喜的表情,却又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就怕他真的会把持不住再次被迷惑。
她才不相信范大山能炼出什么长生不老丹,就算真有人能炼出来,也绝不会是这个品德操守皆不良的骗子道长!
“王爷,这就是贫道耗费心力才炼制而成的长生不老丹,服下之后,保证王爷能够永生不死,就算马上羽化成仙都没问题。”范大山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
赵颂宇拿起金色丹药端详着,好一会后却将它递到范大山面前,对他笑道:“道长,你先吃吧。”
“什么?”范大山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知道这丹药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神奇?当然得先找个人试验看看,确定真有成效,我再服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