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咬得红肿,快被咬出血来,卓卿依然固执地不发出任何声音,紧闭的双眸拒绝去看眼前这个濒临疯狂的男人。
高高抗起卓卿,一把甩在肩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卓卿差点叫出声,小腹定在肩上,随著大幅度摆动的步伐,腹部一下又一下地被撞击著,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一阵天旋地转又被人粗暴地甩到床上。
紧张地瞪著慕容萧,这个男人正以一双疯狂的眼睛看著自己,意识到危险正逐步逼近,卓卿咬著下唇,坚决一字不吐。
卓卿慢慢地后退,男人也以缓慢的速度逼近,深邃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夜空,那里面正冒著两团火焰,理智正濒临崩溃边缘,男人在强忍著,他怕一旦失控真的会伤了最宝贝的人。
背上一阵冰凉,原来已经被逼到墙角,原来已经无路可逃。
卓卿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知道他说出下面的话,也会被男人狂乱的眼神彻底给吞噬,但是他还是说了:
「说什么我也不会把睹约给毁了。」
粗暴的吻袭击上来,强大的力量压了上来,衣服被撕成碎片,皮肤被磨得很痛,委屈的泪水忽然涌了上来,卓卿有了想哭的冲动。
预见到粗暴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卓卿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粗糙的大手握上柔软的分身,男人用力地搓揉起来,手上的老茧摩擦著全身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痛得眼泪几乎掉了出来。
「去和晴阳取消赌约。」男人以强硬的态度在卓卿的耳边命令道,并且加重手中的力量。
「不要。」好痛,被抓住的地方真的好痛,痛得好像没有知觉了,可恶的慕容萧,可恨的慕容萧!卓卿在心里骂道,依然倔强地说『不』。
男人坚硬如铁的分身抵在身后,卓卿害怕得全身颤抖,知道男人接下来也许会更残酷的对待自己,含在眼底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去和晴阳把赌约取消,就算毁了这个约定也不许去,就算丢了面子也没关系,那该死的面子不值几个钱,我要的是你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男人咆哮著,他仿彿
烙铁的坚挺抵在身后,烫得卓卿瑟瑟发抖,将头埋进枕头里,卓卿才不要让这个男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拚命地摇头。
「唔唔……唔唔……」
烙铁般的分身挤了进来,撬开最紧涩的地方闯了进来,犀利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刺穿身体的仿佛是刃而不是男人的坚挺。
男人每用力挺进一下,就用满是愤怒的声音在卓卿的耳边说『去和晴阳取消约定』。
拚命地摇头,就是不说,就是不妥协,就是不要,卓卿每摇一次头就会换来男人更猛烈的挺进。
被占有的时候虽然疼痛难当却是可以忍耐也是幸福无比的,因为男人坚硬的地方就在自己身体里,这个时候他想的只有自己,他的热力源源不断地传来,要把身体全部融化,可却受不了男人用如此滚烫的身体占有自己的时候,却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提出强硬的要求,卓卿终于哭出声音来。
想要被温柔的对待,想要他像过去无数个缠绵时夜晚在耳边低低呢喃,想要他用全天下最好听、最温柔的声音说他是他的宝贝,他是他生命,他才不要这个霸道的男人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命令他,他绝对不要!
柔软的枕头被打湿了一片,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因为流个不停的眼泪,只知道汗水不断地滴落,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
慕容萧挺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他停了下来,仿佛放弃似的叹息一声,将卓卿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著他冰冷的背脊,温柔地吻著他的鬓角、眼帘和出血的下唇。
身下的挺进变得冗长又异常温柔,仿彿要卓卿的身体描绘出男人的形状并且记住一般,轻如鸿毛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布满汗水的肩上,缓缓地摆动著柔韧的腰,慕容萧低低地叹了一声:
「小卓,我该拿你怎么办?」
男人的声音比天籁之音更婉转动听,就像流淌的泉水悠扬清幽,卓卿紧紧地抱住男人强健的身躯,连指甲都陷进他富有弹性的肌肉里。
眼泪不断地落下又涌出,涌出又落下,用氤氲的眼睛专注地描绘著慕容萧轮廓分明的脸,深深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进去-般,好喜欢这个人,真的真的好喜欢,他才不要和他分开!
卓卿抽泣著一口咬上慕容萧的肩膀:
「就算你再生气也好,就算你生气到以后不再理我也罢,我绝对绝对不会妥协,也绝对绝对不会答应取消赌约!」
第九章
天都城很大,面积很广,而且又有很多条走廊,多到卓卿来到天都城快一年了也会经常迷路,所以想要在一条偏僻的走廊上遇见熟人是不太可能,但是卓卿遇见了,而且还是自己不太想遇见的人。
翔王,不,应该说是这天下的王--武皇慕容篁。
那晚之后他和慕容萧已经五天没有说过话,也很少见面,不是慕容萧在躲他,卓卿知道是自己在躲他。偶然遇上了,卓卿也是不说话就离开,连看都不看慕容萧一眼,为此慕容萧几乎把自己一手改造的天都城给拆了。
卓卿不是不愿意跟他说话,他当然也想像天赐公子那样整天窝在心爱的人的怀抱里,可卓卿知道,如果他和慕容萧说话,这话题免不了会回到与慕容晴阳的睹约上去,到最后不是不欢而散,就是天都城躲不过慕容萧的雷霆之怒。
连天赐公子都说认识慕容萧七年几乎没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更别提雷霆之怒了,没想到慕容萧真的动怒起来也是令人生畏的,他不愧是当年的太子殿下,那一身威严最近显露无疑。
卓卿就连慕容萧这么亲近的人在天都城里都可以几天不见,更何况是翔王?
所以卓卿非常肯定他和翔王不是偶然遇见,而是翔王在等他。
那天之后,卓卿好像有十天?不,半个月?还是二十天没见过武皇了?他记不清了。
一段时间不见卓卿觉得武皇好像清瘦了许多,可是他的双眼亮如火炬,依然精神奕奕,他的嘴角挂著高深莫测时笑容,他是这人间的帝王,高高在上。
「听说你和小五立了赌约?赌注是萧儿?」武皇开门见山地问,他的笑容依旧。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要阻止?」
「不会。」
「既然不会,就给我走开。」卓卿先是一愣,然后他不客气地开口。
「卓卿,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父皇,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敬老尊贤?璇玑子都是怎么教你的?」武皇以玩笑的口吻说话,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与你无关。」卓卿懒得与他纠缠下去。从小他就对这位武皇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他总是害怕那看似无害的笑容,直觉告诉他,除了他的父亲,谁都应该防著他,就算他是他最爱的男人的孩子也一样。
「你身中『百年黯然』,以你现在的身体绝对不是晴阳那孩子的对手。」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陛下?」卓卿气愤地捏著拳头。「就算如此,我也断然不会放弃。」
「你就这么喜欢萧儿这孩子。」
「如果我问你,你就这么喜欢我父亲?陛下又会怎么回答?」卓卿的眼睛很亮、很清,非常的漂亮。「就像你只要父亲一样,我也只要他。」
「卿儿,这么多年了,有件事情我想知道。」
「当年你为什么那么顺从的就把『百年黯然』给喝了下去?难道你没有想过,也许你喝了以后,对于毫无抵抗能力的你,我下手更容易,或者在你前去找璇玑子的路上,随便找个人也可轻易解决掉你。」
短暂时停顿了一下,卓卿开口道:
「我相信你绝对够强,父亲在你身边绝对安全,就算从此我与武功无缘,我也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我父亲爱著你。」
「……」
「我不想因为抵死不从,而令你动了杀机,如果你杀了我,你一辈子得不到我的父亲,我不想让我父亲去恨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人。」
卓卿仰著下巴,直直地看著武皇,他现在的样子与七年前那个从容饮下『百年黯然』的男孩童叠在一起,慕容篁的脸上有一刻的动容,他仰天大笑,笑声止的时候,他道:
「你果然不愧是我的萧儿看上的人。」
「哼。」卓卿用鼻子发出哼声,他知道他已然出了一声冷汗。
「接著。」
「什么?」卓卿伸手接住被丢过来的黑色物体。
「这是『百年黯然』的解药。」
「为什么给我?」卓卿疑惑,他用怀疑的眼光看著武皇。
「这解药只有一半,你服下去之后,可在一个时辰之内恢复原有的武功。」
「你会这么好心?」卓卿低头看看手心中的药丸,又看看笑得一脸得意的武皇。
「这解药只有一半,药效果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会经脉逆转武功尽废,而且全身疼痛难当,那之后就算你得到全部的解药也解不了你体内的『百年黯然』,然后注定这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就算华佗转世也救不了你。」
「哼,我就说你没这么好心救我。你不就是怕我终有一天得到解药,把父亲从你身边带走吗?」又是个被爱迷昏头的男人,哎……我又何尝不是?
「看到今天的你,我不得不防!当然,你也可以不服,选择权在你手上。」武皇淡淡地
「陛下。」卓卿叫住他。
武皇转过头来,看他,眼波平淡。
「四天后的比武大会,慕容晴阳的三个人中你定会出场吧?」卓卿问,却很肯定。
「有幸能与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交手,无论是叶不凡还是天赐公子,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你那样的身体,不要说天赐和城主,就算是三十六位管事你都不是对手。」
武皇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原来你看出来了?」
「你双眸中出现红色的斑点,分明是中了西律的『血块』,前几天不见你人,应该是毒性发作,痛得要死的时候吧?」
「呵呵,这你也猜到了?」武皇呵呵笑著,轻描淡写地说著,仿佛当时毒性发作,痛得几乎死掉的情景不曾存在一般。
「算了,你跟我来吧。」
「嗯?」武皇诧异。
「帮你解毒啰。」
「为什么?」武皇在心底诧异不已!
「我不想胜之不武,更不想父亲这么年轻就改嫁!」卓卿吼!
「你?哈哈哈哈……你小的时候我怎就没发现到,你有这么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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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走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天都城比武大会当天,卓卿与慕容萧的僵局也就这么一直持续著到了这一天。
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是天都城的盛事,是天都城城主检阅三十六管事有没有能力独当一面,保护天都城和所有城民的大日子,这也意味著,有老的管事离开也会有新的管事产生。
今天的比武大会显然兴往年不同,当然比武的擂台搭得比去年更高、更大、更气派,参加的人也不少,甚至多出几位外人。只是往年这个时候众人总是喜气洋洋的,会有很多天都城外的人来参观,就连一贯很少在人前出现的天都城暗王慕容萧都会现身,与众人一同观摩整个比武大会,他会偶尔露出笑容,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人说话。
可今年的气氛俨然不对,城主和天赐公子出现的时候,依然笑咪咪地和众人打招呼,说说笑笑。可暗主慕容萧出现的时候他一脸肃杀之气,周身笼罩在阴森的怒火之中,就连平时贴身不离的玄一都远远地跟在身后,只是不时地观望一下,然后又缩回身子。
慕容萧不说不笑,坐下后,一双深长的眼睛盯著一人不放。
正和天赐公子有说有笑的卓卿觉察出那道灼热的视线,他转过脸来,发现看他的人是慕容萧,他做了个鬼脸,又转过去和天赐公子继续说笑,完全不把慕容萧看在服里,他完全不把这比武大会看在眼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慕容萧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到青,他失去耐性『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玄一连忙上前劝说: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这么多人看著呢,家务事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慕容萧铁青著一张脸坐了回去,独自生著闷气。
叶不凡、天赐、卓卿与慕容萧都面南背北的坐著,他们的对面,擂台的另一边坐著当今圣上--武皇慕容篁和他的五子慕容晴阳,慕容篁的右边坐著另外一个人,那人谁都没有见过,他看上去很年轻也十分的消瘦,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更像是一位久居深山的隐士,他只是坐著,安静地喝茶。
远远地看著那人相貌,慕容萧并不认识,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因为隔得太远,一时也无从想起。
按捺下心中烦躁的感觉,慕容萧调整气息。
看了一下时候,差不多时间到了,慕容晴阳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样子伤势并没有痊愈。
场内一片肃静。
慕容晴阳运气千里传声,空旷的四周响起他洪亮的声音:
「城主、天赐公子,今日一战是我与神医卓卿有约在先,双方各出三人出战,三局两胜,赢的人带走慕容萧,输的人自然退让,今天在座的都是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可以作为证人,我想输的人就是想抵赖也绝无可能。」
叶不凡潇洒起身,悠扬的声音震慑当场:
「卓卿已与你有言在先,天都城的人自当遵守诺言。如果侥幸你们赢了,慕容萧任你带走,天都城绝对不会阻拦,如果我们赢了,慕容萧从此就与你们再无瓜葛。」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知天都城出战的第一位是谁?」慕容晴阳略带挑衅地问,他傲气十足的脸是志在必得的强势。
话音落地的时候,四周宁静得有些诡异,只有风刮过的声音。
慕容萧慢慢地从座位上起身,慢慢地走著,他路过叶不凡的时候停了下来:
「三局两胜,只要我们赢得前两局,第三局小卓就不用再比。」
他的声音坚决,就像他眼底透露的讯息一样,他在说他绝对不想看到小卓上场。
他知道这第一仗,自己绝对不能输,输了就意味著输掉了小卓,所以他死都不能输。
慕容萧的声音不大,卓卿却听得分明,他听到慕容萧这么说的时候,心中骤然一痛。
接著慕容萧向前走了过来,卓卿目不转睛地看著他,看著他深刻的五官,看著他忧郁的双眼,看著他迎风而立的英挺身姿,看著他永远沉稳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