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也关不住,还不是这样轻轻松松的走出来了。
顺利地“逃”出厅房后,发现屋外已落下纷纷瑞雪,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脑袋顿时舒爽冷静了不少。
“好!”她双手一击,微笑道:“本姑娘就好好拜访拜访一回这座独一无二的云宵阁,看看它究竟是怎么一个雄伟壮丽法。”
第3章(2)
跨过重重朱户、小桥流水,经过一道道弯弯曲曲的回廊,冷情儿这才察觉,云宵阁不仅开阔深幽,还别有一番天地!
这里草色艳丽,树木茂盛,亭台映掩其中,不时还能听见远处潺潺的流水声。顺着淙淙流水声,她来到一处掩映在树荫深处的池沼。
当踏进这一片天地时,弥漫在水面上的腾腾雾气,一下子就吸引住她惊艳的目光。
“这是温泉水?”指尖所触及到的一股温热,令她发出一声低呼。
这一座深宅大院之内,竟然还凿有温泉?
虽然早在踏进云宵阁之前,就大略知晓这媲美皇宫内院的豪宅,将会是如何的富丽堂皇,但直到亲眼所见、亲身所及之后,所有的一切,仍是让她惊骇得阖不上嘴。
可话说回来,讶异归讶异,她还是忍不住欲享受这一片云雾袅袅,四周被纷纷瑞雪所覆盖的温暖水泽。
选了池边上一块还算平整的石阶上落坐后,她还特意仔细观望了一下四周,在确定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她带着颇为愉悦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脱下鞋袜,将一双裸足浸泡于泉水中。
一股温热暖意霎时驱走了寒意,泛凉的身子一下子被包裹得暖烘烘的。
舒适的感觉让她心情大好,小嘴儿哼着小曲,一双纤足轻轻拍打着水面,激起一阵阵涟漪。
“风雨替花愁,风雨过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朝花谢,明朝花谢,白了人头……”
甜美歌声随着微风,轻轻柔柔地飘进池水的另一端,同样享受这片水泽,且正闭目养神的男子耳底。
男子黑眸微睁,挺起健硕赤裸的胸膛,细微的动作仍是激起一片水花。
“乘兴两三瓯,拣溪山好处追游。但叫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歌声持续着,男子微蹙着眉,侧耳细听歌声来源方向后,轻轻拨开几缕垂坠于池面上的柳丝,一幕无边春色,骤然映入眼帘……
“是她!”
原来是他那赎来还不到一个时辰的丫头,居然如此大胆,就这么一人溜到这片水池来了,还旁若无人般的戏水,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闻天放远远凝望着这一切,视线被一个个优雅柔美的动作所吸引,那软语呢喃的歌声融进他发烫的血液中,缓缓在身体内流窜、沸腾,这让他不得不承认,纵然那丫头呛辣的个性叫人气恼,但她一身玲珑有致的娇躯包裹在那已然湿透的衣裙里,就像不着片缕一般的撩人。
只可惜那丫头的容貌远远不及她曼妙的胴体,如果她真是个绝色美人,或许他对她将会有不一样的安排……
一簇悸动的火苗,在银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在过去,他可以轻易地拥有一个女人,任凭他随意撩拨,却无需给予任何承诺。
但不知为何,他渴望着眼前的女子,却不因为她只是他的俘虏……
闻天放一声不吭,驻足原地观凝了好一晌,他静静饱览她的美,直到yu 望渐渐高涨,其势汹涌几近于狂澜,令他不得不决定出声警示时,却错愕的发觉那一张深黝色的脸庞,随着逐渐蒸腾的热气,一点一滴开始产生了变化……
“有钱人还真是懂得享受,住大屋、拥狐裘,出入不但有车马可供代步,还凿了这一池温泉水供洗浴。”啧啧!可真是奢侈得紧。
被温泉热气闷出一身香汗的冷情儿,一张小嘴还不忘损人二句,却丝毫不曾察觉远处正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眸子,对她狠狠盯着。
香汗淋漓的她,从兜里抽出丝帕,拭去一脸泌出的汗水,浑然不觉已洗去一脸的“伪装”,直到露出一张细皮白皙的脸庞,她仍未发现自己多年刻意维持的秘密已在无意之中一一被揭露了。
哗啦啦……
骤然,一阵嘈杂的水花声,扰乱了她片刻的安宁,猛然一觑,一个全裸又俊美到不像话的男人,就这样大刺刺驻足在泉池中央,一双慑人灰眸还一瞬也不瞬的凝觊着她。
“你难道不明白在进了云宵阁之后,所有举止都该要更为谨言慎行的吗?”闻天放挑了挑眉,唇角微抿,眯着眼望着她。
天啊!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势,以及这样的姿态被他逮个正着,不过他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蓦然,一抹慵懒、性感的笑容在他的唇角漾开,他眼中银光闪动,迷恋的直觑着那一张污色褪去,露出瑰丽之色的粉嫩小脸,浅笑道:“小骗子,你已经暴露“真面目”了。”
原来先前所有一切的假象。不过是那丫头一手主导的卑劣障眼法。
啧!这个该死的鬼丫头……
“什么真面目、假面目的,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被逮着的窘境让冷情儿脸上热辣辣的。故意将视线睇向别处,刻意避开那步步逼近的光裸身躯,却挥不去那两道灼热的簇光。
接着,她感觉到他正向她所处的方向接近中,激起的浪花声,就像是致命的追魂曲,不断扰乱她仅存的思绪。
“呵……是吗?”
一阵低沉的轻笑,就从她头顶上飘来,怔怔地仰头一觑,发现他高大的身形已傲立于前,宽阔的肩膀似乎遮断了阳光,而他的头发是散乱未绑的,任其落在额上、肩上……
很快的,她的思绪缥缈起来,努力地想将目光看向别处,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好像她的视线被钉到了他的脸上,骨头变得僵硬。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是她所见过最俊俏的男人。
一对黑浓眉毛斜飞人发,有若寒星般闪烁的眼睛之下。是一只悬胆般的俊挺鼻梁,此刻薄唇微动,勾成一道嘲弄的孤傲浅笑。
“也罢,事到如今,你也别无选择。”他缓缓地抬起她的下额,强迫她直视他的脸,“告诉我,你愿意投降了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是千百万个不愿意。
瞧她酸的!“成为我的女人,有这么委屈吗?”
“当然,要我听之任之的为一个……”等等,她似乎听漏了他一句颇为重要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有这么委屈吗?”
“再上一句。”
他挑起一边眉,故意用那会使她发疯的愉悦声音说:“成为我的女人,可人儿。”
在她还来不及消化他这句话的意义和发怒之前,他的手蓦地一扬,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扯入宽阔胸膛。
他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抬起她下巴,好让她看着他,然后他看见她气得连耳根子都烧红了,一对杏眸圆瞠,浑身僵硬如石。
他搂着她,感觉她几乎要变成一尊冷硬的雕像,于是他非常努力控制住不大笑出声,并且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她皱起的眉头。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身子被迫贴着他坚实的身驱,无法抵抗他蛮横的力量,只能扯动着一张仍是自由的小嘴,连珠炮似的恶咒着,“你这个不知羞耻、喜兴裸露的下三滥,还不放开?我命令你立刻放开我!”
“你真吵。”闻天放咕哝了声,在她来不及惊呼之前,他的唇微一弯,低头吻住了她。
“唔……不……放开……”
他轻咬舔吻着她柔嫩的唇,趁她轻喘的时候,舌头溜进去与她纠缠,叫导着、诱哄着。
“不!”她的抗拒是惊人的,但他的力量更加惊人!
愤怒及绝望似乎赋予了她超人的力量,她疯狂地捶打他,挣扎、诅咒,用尽所有力量去反抗他,结果她不但没有脱离他,赢弱的身子反而在挣扎时更加靠近他。
他的身躯坚若山岳,灼热宛如夏日骄阳,一一熨烫在她发颤的纤细娇躯,他的手腕似铜锁一样地定住她,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赤裸与脆弱。她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也无法轻易逃离他的碰触,不管她怎么扭动身子躲藏,他依旧碰她,如此傲慢、如此自负。
顿时,她感觉四周的空气愈来愈稀薄,几乎数人就快透不过气来,身子虚软如棉,脑子也昏昏沉沉了起来……
死亡的恐惧在脑海里回荡,懊丧不已的她,眼泪滴滴答答的从眸眶中涌出,绝望和害怕同时攫住了她。
“唉!”当闻天放在她嘴里尝到一丝咸味时,他轻叹了口气,并且松开了她。
当唇办重获自由的瞬间,她贪婪地吸着新鲜的空气,想起自己坎坷的命运,不禁泪眼迷蒙,小脸上全是皱拢的五官,抽抽噎噎地对他指控,“你……你怎敢对我这样?”
他的行为就像个地痞流氓,粗鄙无礼的行为更令人发指!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闻天放迷恋地望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嫩唇,讶异自己竟像情窦初开的小子般冲动。
对于女人,他该是像个成熟的男人,应付自如而内敛的,然而叫人意外的是,他这一次却失控了。
这可是头一遭呀!
第4章(1)
“我不信!这不过是你的搪塞之词,其实你只是想报复我而已吧!”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不过是挨了她一巴掌,就要拿她的命来赔吗?
“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闻天放眼中银光闪动,恶魔般的微笑又在嘴边漾开,温和而半开玩笑的说:“光用一个吻来抵偿,根本不够补偿我所失去的尊严,我还算吃亏了呢!”
什么?那算是哪门子的鬼话?
“我清清白白一个吻叫你夺了去,你竟还觉得吃亏?”隐约地,她觉得肌肤发烫,气涌上来,啐了他一口道:“你这个无赖!”说着,她冲上前去,想也不想,欲为自己再讨回个公道,却被他紧紧箝制住。
“听着,丫头。”他像一片愤怒的乌云般罩住她。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故技重施,又想再掴他一巴掌。“我向你保证,倘若你胆敢再如此恣意妄为,不把我的警告当作一回事,你就会知道我的脾气到底有多坏了。”
“那又如何?与其成为你的女人,还不如把我杀了!”她怒卒地吼道。
“我会。”他冷硬以回,“在我玩腻了你为止!”终于,再也沉忍不住的闻天放,决定将她的恫吓付诸于行动!
他先是将她像拎只小鸡般从水中提起,然后锁困在他的臂弯,无视于她嘴里的叫嚣与咒骂,迳自迈开步伐,大步往岸上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她在他的臂弯中死命挣扎着,溅起的水花淋湿了他的发以及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但这一回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她怎么叫喊,他就是无动于衷,反而将臂膀缩得更紧,让她感觉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紧攀着他的臂膀,气怒地咆哮着。
“我想怎样?”他低下头,用锐利的目光瞪着她,英俊的脸上除了水气,全是怒气。“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压而出的。叫冷情儿两颊顿失血色,心底亦一片冰凉。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难道你想目无王法,将我杀之而后快?”看他相貌堂堂,不想竟也是个噬血的残酷之徒?
唉!都怪她嘴上没把门的,什么不好惹,偏偏激怒了一头恶虎!瞧他那一副眼冒凶光的恶毒模样,明明就是打算将她大卸八块,拆吃而后快!
天!今天会是她的忌日吗?
“我没那么愚蠢在自家宅院大开杀戒。”他沉声否认,觉得她简直是单“蠢”得可爱!虽说如此,但他的否认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她神经依然绷得死紧、
哼!我才不怕你。她在心中暗暗地宣称道,并对他眯起眼睛。但她是害怕的,她的心跳有若擂鼓,呼吸困难。当她打量着那一张黝黑中透着傲气的脸庞时,依然遍寻不着一丝可能放过她的迹象。
“那……那你决定在哪儿处决我?”乱葬岗?破庙?还是无人的山坳里?无论是哪一处,她都不想要啊!
“床上。”他言简意赅,视线没有挪开。
“床上?”她惊讶地重复一次。
“别害怕。”他安抚她,但那温柔的语调却比尖锐的嘶吼还令人害怕。
“在未来,你会习惯我处理的方式。”稍后,他微笑地宣称。
“什么方式?”她问,声音开始有点发颤。
闻言,他笑咧了嘴,两眼也闪烁着狡诈的光泽,用着一种令人抓狂的音调道:“对一个刁蛮丫头的处理方式。”
砰的一声,雕琢华丽的门扇被闻天放无情的一脚踹开,望着臂弯里湿淋淋的小人儿,他便往宽敞的床铺上一丢,顿时将冷情儿甩得晕头转向,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在不久前,她得知他所谓的“处理方式”之后,便吓得六神无主,不断试着与他交涉,劝阻他最好打消此念头。
不料他却是三思孤行,怎么也劝不听。
“咦?这是……”危急之际,她在枕边摸着她的随身包袱。
蓦地想到在临别之际,水灵儿亲自交付她的保命符。
对了,还有个救命锦囊呢!
“你准备好了吗?”一阵阵催促的嗓音忽然在身后扬起。
她猛地转过身来,他凌厉的目光正好扫向她,慌乱之中她抓来一只枕头,紧贴着胸口,除了防御性地保护自己,另一个用意是乘机抓取包袱巾的迷魂散。
“闻天放,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她故意扯东扯西,以便拖延时间。
他耸耸肩,不痛不痒的回道:“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个君子。”他带着恶魔般的笑容欺近她,除了腰间上还围着一块薄薄的布巾之外,他身上早巳是一丝不挂。
“你、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吧?”再一次近距离看着他的赤裸,她感到浑身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我从不开玩笑。”他打断她,不再让她玩迂回的游戏。拍在身边的床垫,命令道:“过来。”
“我不要!”过去干嘛?送死啊?
“听着,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提醒她,“你已经是我“买”回来的女人了,你的义务就是服从我。”
“那我把赎金还你。”紧捏着在包袱内摸到的迷魂散。不到真正危机,她是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
天知道,那包迷魂散的药效有多强烈?万一闹出了人命,可就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