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到底是他的眼具魔力,还是她的心先著了魔?
意犹未尽的结东了这记吻,分开时才觉得害羞,天呐~方……方才她怎么这么大瞻咧!她的脸红得像三月樱红。
“原来拿铁的味道还不坏。”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像是快停了似的。
拿铁?乐磬衡终于意会过来。“不错的话,那就多喝一些!”
这一次他主动吻她。
拿铁啊……味道还真不坏!
***
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了,今天乐磬衡本来可以提早下班,要约向蕾一块吃饭,可她要去参加学校社团的活动。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头的车水马龙,身后的小几上放著方才秘书拿进来的晚报。
报纸头版的标题写著——蓝天高层暗潮汹涌,现任董事长恐遭撤换!
乐磬衡拧著眉想著由老爸那里听来的消息。
听说蓝霁云和扬禾千金的婚事吹了,是他主动解的婚约。啧!真不知道那小子的脑袋在想什么!
娶扬禾家的大小姐,他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得了美人不说,也把他成功的推向蓝天董事长的宝座。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不但美娇娘没了,董事长的宝座大概也坐不久。
周老最宠的女儿遭人弃若敝屣,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快则这几天,慢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他一定会有动作的。
那小子这回麻烦大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解除婚约?蓝天集团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为了得到蓝天,他还不惜把婚姻当筹码不是?
乐磬衡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可是……
他拒绝去相信!
手机铃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他转身拿起,看著上头的来电显示——
蓝霁云?
“喂,乐磬衡。”
“打曲棍球的功力还在吧?过来打一场!”蓝霁云坐在冰上曲棍球球场的观众席上。
这座曲棍球场是盛德集团的,是乐磬衡的父亲送给儿子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乐磬衡国小时开始玩,后来这里成为他和乐磬衡最常聚在一块的地方。
好久没来这里了,不过外头的管理员还记得他。
“你在哪里?”
“老地方。”
“我知道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乐磬衡穿戴好配备出现,一步一步的走向双手靠在栏杆上看著场内方向的蓝霁云,由于不是正式的比赛,两人并没有戴上面部防具。
彼此相隔七、八步的距离。
“好怀念这个地方呐!”蓝霁云看著场地内的厚冰。
“是啊,我也怀念那段单纯友谊的日子。”那时的他们即使身边围绕许多尔虞我诈的权谋者,可他们却坚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彼此的友谊绝不受到影响。
多年后再回想,只能说真是够愚蠢的了,可愚蠢之余,又忍不住向往、忍不住回忆……然后忍不住微笑。
蓝霁云回过头看他,“我相信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吧?”
“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退婚?”晚报新闻中所述,董事会觉得新任董事长不适任的说法,在他看来好笑至极。
一个新上任不过四个月左右的董事长,既没有什么大疏失,也没让公司利益蒙受损失,更没有做出有失公司颜面的事,哪来的不适任问题?更何况蓝霁云的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只有他不想待的位置,绝没有他力有未逮的职位。
不适任的原因是因为周大董事长咽不下女儿遭解除婚约这事吧?
蓝霁云把视线落回白色的冰上。“以前的我觉得爱情毫无吸引力,娶任何女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所以,当娶个女人能有助于我的事业的时候,我会接受。”
“这是你娶周妍瑶的原因。既然确定自己是爱江山不爱美人,为什么现在却做出拱手让江山的事?”
“不爱美人是因为,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为谁动心。”因此当有人走进他心中,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力道不是他能抵抗的。
“而今,你遇到了那个人?”
“……我遇到了。”
“感情的事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有意义。”
“之前的我的确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可我不甘于这样的遗憾,所以我舍了江山换取‘对的时间’!”
乐磬衡眯了眯眼,他步入了场内,冰刀在冰层表面划出了痕迹。“你今天约我来,不会只是要聊你的这些私事吧?”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这些私事。”
“笑话!”
黑色柱状球立于彼此之间,乐磬衡抢先一步的将球击出,冰屑如尘土般扬起,随著黑球的方向,两人追逐著它挥杆,不让对方将球打入网中得分。
“我说的是认真的!”用力一挥,那球击出乐磬衡的势力范围。
“放弃了江山,原本错的时间就会变成对的吗?”冰刀加快速度,一勾,又将球拦了回来。
“我当然知道她心里有人。”咬著牙,蓝霁云怎么也不想输!
“那对你而言,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结果一样是遗憾!”
足下的冰刀在场上刻划著痕迹,也带起了削下的冰花……
一阵极速的追逐后,两人在低温的冰宫里都汗流如雨,到了后来甚至连发上都被汗水染湿了,两人都能在对方狠劲攻守下不让对手得分,最后则是在冰刀过度相近,蓝霁云不小心被勾倒,乐磬衡眼明手快的一挥,终于将球打入网中。
乐磬衡喘著气看著倒在冰上的蓝霁云,走向他,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要走——
“你……爱她吗?很爱她吗?”胸腔里的空气像要被抽空了,蓝霁云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乐磬衡冷笑,停住了步伐。“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你在说哪个她?”他在为往日情谊留退路,就此打住,他们以后还是朋友。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她!”
“……不知道。”他的手握成了拳。
蓝霁云大声吼出来,“我在说向蕾!”
“当她是别人的女友时,你这么问真的非常的危险,也十分的失礼。”
蓝霁云像豁出去了似的坚持,“我知道,可还是要问!”
乐磬衡冷冷的回道:“不用你管。”
蓝霁云胸口起伏得厉害,大声的说:“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十分倾慕她!”
乐磬衡转过身看他。“你听著!你喜不喜欢她、倾不倾慕她对我而言一点也不受影响,可是,现在的你对向蕾而言绝对是个麻烦人物。”事情既已说开,那就一次说个清楚。
“你的江山放弃得毫不犹豫,原本我是该给你拍手喝采的,可说真的,你的瞻前不顾后的行为也令我不相信这样粗糙的手法是你蓝霁云的行事风格!”
“我做了什么粗糙的事?”
“婚约你解除得爽快,你当周家是省油的灯吗?”
“拖拖拉拉的不是我的作风。”蓝霁云皱起了眉。事有轻重缓急他当然知道,可他和周妍瑶的婚事不能再不解决,每每一想到这样玩性重、嫉妒心强又刁蛮的女人将是他的妻,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令他忍无可忍!
他可以因为事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却无法和一个厌恶的女人结婚。
“我放弃了董事长的位置,也有了可能被外调的心理准备,我连辞职的可能性都想好了。”
“你以为你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吗?”他看著他,“你的单方面‘倾慕’不要让向蕾莫名其妙的成为破坏你和周妍瑶婚事的‘第三者’!”
“……”
“你不要以为不可能,我还曾为了这样的相片付了一笔封口费。”
“我和向蕾?”蓝霁云十分讶异,不可能吧?他和她也不过单独见过一次面,而且还不是刻意的……
现在回想,怪不得那天一直有种被人跟踪偷窥的感觉。
“现在的八卦记者唯恐天下不乱。”乐磬衡冷眼看著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像结了层冰。“你和周家千金解除婚约和蓝天董事长不适任一事够你红一阵子,这阵子你会是八卦媒体追逐的新宠儿,也许连你有个伤风感冒都会上报。”
“你在开什么玩笑!”
“总之,要是向蕾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你和周妍瑶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第8章(1)
那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沧桑、衣著破旧的女人,年约五十几岁左右,可能因为太瘦,也可能因为相由心生,整个人予人的感觉就是刻薄。
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能和大总裁乐磬衡辟室密谈的平起平坐,甚至在他面前还一点也不懂得压低姿态。
女人开口,“有没有烟?”
“大楼禁烟,我也没有抽烟的习惯,很抱歉。”
“一个大总裁连烟也没有,该有雪茄什么的吧?”
“没有人规定总裁一定得恶习上身。”他冷冷的盯著她。“谢梅芳女士,你有什么话要说请说,一个小时后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由乐磬衡口中说出,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是你公司里的清洁工,大总裁真有心,连我的名字都叫得出来。”
“不但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一切我大概都知道。”
她的来历这小子是摸清了,那她也不必再客套了。“既然你这么说,大概也知道我是向蕾的母亲吧?”
“正确来说,是她已向法院申请脱离亲子关系的继母。”
谢梅芳深吸口气,“再怎么说,她还是得叫我一声阿姨。那忘恩负义的丫头,也不想想在那死鬼死了之后,我是怎么待她的?她居然……居然……”
“谢女士,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请讲重点。”她嗜赌如命,在向蕾的父亲死后半年间把向父的保险金、房子全赌光后,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向蕾身上,将才国三的她卖给色情业者。
要不是后来遇到蓝霁云,且向蕾聪明跑到社会局求保护,再由社会局介入调查,法院判决谢梅芳确不适任监护人身份,依向蕾所愿脱离关系,而谢梅芳也因为涉嫌贩卖人口入狱,否则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一思及此,他对她完全没好感,更甭说敬意。
谢梅芳撇了撇嘴。“我知道总裁很喜欢我们家的向蕾,而你也知道……”她摩挲了一下粗糙的手掌。“我现在手头很紧,可不可以请大总裁看在向蕾的份上,嘿嘿嘿……”
“要多少?”
谢梅芳没想到乐磬衡这么好讲话,她原本手已经比出五,后来忙收回的比了个一。
“十万?”
“不,你对咱们家的向蕾的爱只有十万吗?”
乐磬衡眯了下眼。“一百万?”
“不,大总裁,我打听过了,你的身价可是天文数字,孝敬你未来的岳母一千万不算多吧?”
乐磬衡冷笑的看著她,笑到后来连谢梅芳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都难堪的低下头。
“请你弄清楚,我今天会见你是因为我要你彻底消失在向蕾面前,不准去骚扰她!”他直瞅著谢梅芳。“你听清楚,向蕾不会是你的摇钱树,我也不会成为你的提款机。”
如果钱可以打发她不再骚扰向蕾,就算花一亿他都觉得值得,且不说她嗜赌,凭他看人的眼光,谢梅芳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绝不会有满足的一天,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他,事情会没完没了。
“不过是拿点钱花,你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谢梅芳见他这么不好说话,讪讪然地站了起来。“大总裁的女友在国中时曾去卖淫的事……我想这会是个很值钱的八卦吧?”
乐磬衡咬著牙,手气愤的握成拳。“你别忘了,这件事一曝光,你这卖掉女儿的继母脸丢得更大。”
“呵呵……大老板,你对一个吃过牢饭的人说这种话,不觉得像是威胁一个全身被砍烂过的人说,不听话我用超级小刀砍你喔~呵呵呵~太好笑了!”她仰高头,“我知道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家最要面子,要是你的家人或朋友知道向蕾曾经被卖入情色业,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张脸要往哪里摆?”
他瞪著她,“你太低估我了。”
“也许,可是你那群上流阶级的家人呢?一般家世清白的好人家还不见得入得了你们这种豪门世家的眼呢!更何况是一个当过‘雏妓’的女人,最有趣的事是,这个雏妓和当年第一个恩客显然还有来往哩!”
乐磬衡心下一惊。“你还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向蕾和蓝霁云的事?
由皮包内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只烧得剩三分之一的相片,即使这样,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相片中笑得愉快、状似情侣的男女是向蕾和蓝霁云。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那张相片惹的祸。
是他太大意了。
他咬著牙,额上的青筋浮动著,如果杀人无罪,他早动手了。
事情一曝光他无所谓,这件事早在他和向蕾在一起前他就知道,而且也知道那是虚惊一场,她和蓝霁云之间是清白的。
他可以不在乎,可他那个一直想要个千金小姐当媳妇的父亲呢?他会阻挠,一定会!而且这事一曝光,受伤最重的会是向蕾。
他只得妥协,“你要多少?”
“呵呵……哎哟,我说大总裁,方才一千万你都拿不出来了,我开口你不一定拿得出来啊!你呀……”
乐磬衡的拳头一把砸在木桌上,中间的厚玻璃裂了一条缝!
“噢……你你你……”吓死人!这男人……这男人想杀人呐!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多少?”
狠狠的咽下口口水,谢梅芳一手抚著胸口,手掌一张,“五……五千万。”
“好!”他答应得爽快,一双眸子燃著怒焰的看著她。“你听好,钱拿到后就走,这件事到此为止,要是向蕾的事曝了光……你会发生什么事,我也说不准。”
“……”
二十分钟后谢梅芳离开,手上拿著支票,口中却念念有词,“什么嘛!敢这样对我!有钱人就了不起吗?呵!五千万就想打发我?光是那死丫头害我在牢里受的苦我就绝不会放过她!那死丫头的命只配当千人枕头,还想嫁入豪门!我呸!”
“还有那有钱人的脑袋八成也坏掉,居然愿意穿破鞋,呵呵!笑话!真是天大笑话!”
口中虽不满的碎碎念,可她心里却是喜孜孜的,她最近运气真是好到挡不住。
先有这个大总裁付了五千万,之后她还可以找上向蕾当年的那个“恩客”,说到那一位他最近可红了,财经头条有他、八卦也有他,要她不注意到他都很难哩!
等到该得的钱都收齐了,她再向八卦杂志收个小条的。
逮著这么好的机会,她除了要钱外,也绝对要毁了那个丫头!
欸~现在唯一的遗憾是,为什么支票不是马上可以领啊?
啧!没诚意!
才嘀咕完,下一刻她的手机响了。“喂……”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嚣张的气焰马上消得连白烟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