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似乎没发现皮夹里的照片,更别说发现照片里的人是她。
想到这儿,他松了一口气,几个大步追上她,“你要去哪里?”
“回家。”一色以自己日前所能用的最快速度前进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慌乱、如此的烦躁,在着见他皮夹里有张女人的照片后。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像他这样的男人,早己有交往的对象,甚至是多个对象都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为什么在那一听间,她却有种像是被人一把推进冰洞里的感觉?
“我送你。”
“不要。”她悍然拒绝。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叹了一声。
是呀,她在生什么气呢?
在知道自己受伤后,他便冲到她家,然后押着她就医,他明明可以坐视她付不出贷款,然后乖乖的把店卖给他,却反倒提供她工作的机会,帮助她渡过难关。
不管他的日的为何,他都在她需要帮忙时伸出援手,对此,她根本不该生气,而且应心存感激才对。
难道是因为他对她说了那些让她感到心慌、迷惑,莫名欣喜到心痛的话吗?因为她害怕自己会中了他的招,正如仁司所说的?
她之所以如此愤怒、如此激动,是不是因为她的心己经被他攫住?
天啊,她都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还……
“宫本一色。”见她一个劲的往前走,让志拉住了她。
她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迎上她那过分愤怒的双眼,他愣了一下。
“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他狐疑的注视着她,“我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毛了你吗?”
“你做什么都让我生气。”她甩开他的手,“别缠着我:”
“你真不讲理。”他再一次抓住她,“我对你并不坏吧?”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家的店。”她怒视着他。
闻言,他有种像是被无故打了一耳光的感觉。他为她做的这些事,都只是为了她家的店吗?他不能说没有这想法,但不完全是。
“你这话太伤感情了吧?”他懊恼又自嘲的一笑,“要把你家的店拿到手,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得看你脸色。只要静心等待就能到手的东西,我何苦费尽心思?”
“也许那是因为你太高傲、太自以为是。”她恨恨的瞪着他,“你想挑战所有的不可能,包括让我乖乖奉上我家的店。”
这是她的真心话吗?不,不是的,她之所以这么不可理喻,只因看见他皮夹里有女人的照片,而她在意得快要死掉。
他浓眉紧皱,眼中进射出震慑人心的锐芒。
是吗?他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挑战、因为他高傲?
他想要她家的店是事实,但他喜欢她也是事实,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也看不见他的付出?他到底要说什么或做什么,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哄我、骗我、迷惑我,我都不会上你的当:”这些话也像是对她自己说。
第7章(2)
“你……”他懊恼又沮丧,己不知能说什么,“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那仿佛要看透她心思的目光,令她心头一撼。
“我在你心里真是唯利是图的人?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都感觉不到?”他沉声郑重地道:“你现在就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跟开发案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他居然说他喜欢她,天啊:“你应该己经感觉到了,为什么还要不断的否定我?还是说,你根本是个胆小鬼,既不敢面对我的感清,也不敢正视你内心的感受,只会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保护在你心底深处那个怯弱的你?
“你……你住嘴……”她惊慌失措,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胆小鬼?她不是胆小鬼,她不是在虚张声势,他也没看穿她:“怎么,我说中了?”
他逼近她,而她突然出拳,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气得她发抖。
看着这样的她,让志不知哪来的冲动,把她扯进怀里,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猛然重重吻住了她。
一色陡地一惊,手一抽,狠狠的朝他的脸拍了下去。
他的脸热辣辣的痛着,但他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清。
目光一凝,他注视着羞愤又手足无措的她,“这样够清楚了吧,现在你还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
她的心因震惊而急促跳动着,她说不出话,但羞愤的眼泪却己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讨厌他的吻,却觉得生气,而在生气的同时,她惊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一一她输了,她己经被他“逮”住了。
她从没被谁逮住,因为不曾有过想逮住她的人。
此刻她如惊弓之鸟般急着想逃,于是她转过身,拄着助行杖,一跳一跳的离开,留下让志一人在原地。
星期一。
都过了上班时间,让志还没看见一色的身影。但他并不感到意外。在经过星期五晚上,他对她来个“逆袭之吻”后,她今天会选择旷职抗议一点都不奇怪。
“社长,这是青梅那块地的资料……”
一早,崛尾桂子便将几份重要文件拿进来让他过目。
“嗯。”他接过手,审视的阅览着。
崛尾桂子瞄了那空着的桌椅一眼,语带试探地问:“暴力小姐没来上班?”
“嗯。”只一点头,关于这件事,他不想多说。
但崛尾桂子好奇也故意地又探问:“她没来上班,您好像很郁闷?”
他抬起眼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多事。”
崛尾桂子扁着嘴,怪笑了下。“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你露出了伤透脑筋的表情,看来她还真非等闲之辈。”
他眉心一拧,脸色冷了几分,略显恼怒。
“要不要我打通电话去问问?”她笑睇着他,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
“不必。”他故作冷漠,“她不来上班,损失的是她。”
“社长,”崛尾桂子音量降低,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接下来是无关公事的谈话,您……您是不是喜欢她?”
“事关个人隐私,恕我拒答。”他一派潇洒地拒绝。
“当私事影响到您的工作及公司的利益时,就不能算是隐私了吧?”她一顿,“如果不是因为有私人感情作怪,您为什么要帮一个阻挠开发案的绊脚石呢?过去那个遇到挡路的石头就会一脚踢开的您,怎么会容许她挡住您的去路?”
让志脸色不太好看的瞥了她一眼,却不做任何的辩解。
崛尾桂子一叹,“依我的看法,您还是先搞定她吧。”说罢,她告退出去。
虽然爷爷一直劝说阻止,一色还是来到了XPowe“。
看见拄着助行杖的她,汤泽真是吓了一跳。
“汤泽先生,我可以回来工作吗?”她语带恳求。
汤泽一惊,忍不住盛起眉头看着她的脚,“太乱来了吧?我听说你至少要两星期才能拿掉石膏……”
“没那么夸张啦。”她敲敲脚上的石膏,“我打算再过两三天就去拆掉。”
闻言,他一脸严肃的说:“你太胡来了,我不能让你冒忙。”
“我……我需要工作跟收入。”她语气幽幽地请求。
“丸谷不是提供你工作了吗?为什么……”
她倔强地眉心一拧,“我不要,因为………”
“因为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也教她大吃一惊。
转过头,她惊疑的看着那个寒着一张脸,站在她跟汤泽身后的人。
让志还是丢下了他的工作来了。
崛尾说得一点都没错,没搞定她,他是无法专注在工作上的。打电话到宫本家,她爷爷说她到拳击俱乐部来了。他不意外,因为她一直是个很“乱来”的女人。
“为什么不接受我提供的工作?”他朝她逼近,“我的钱来路不明吗?”
迎上他的目光,一色胸口一紧。他居然敢问她为什么不接受他提供的工作,他忘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吗?该死,想起那个吻,她的心跳剧烈得好像快抽筋了。
“你以为汤泽会让你回来工作?”他神情冷峻,“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需要钱,如果这里不行,我会去试试别的地方。”
“你现在能做什么,谁要雇你?”
“一定有!”她瞪向他,声量拔高。
“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傻子!”他同样不甘示弱。
她心头一震。他自称是傻子,如果他自认做的是傻事,为何还要那么做?
除了那晚他说的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吗……
“呢……”汤泽尴尬地想回避,“我是不是该先离开一下?”
“不必。”让志沉声道:“我现在就要带她回公司。”
因为极度的害羞,她也极度的暴躁,“你、你凭什么?”
“在医生说你可以乱来之前,我绝不会让你乱来。”说罢,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扛上了肩。
“啊!”她惊呼一声,全身因为羞燕而发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放下她。”这时,刚到的仁司看见丁这一幕,怒不可遏的瞪着将一色扛在屑上的让志,并怒吼着。
“阿司?”汤泽立刻上前打圆场,“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丸谷只是……”
“把一色放下,她不是你的。”仁司完全不给汤泽面子,仍是怒视着让志。
“她也不是你的。”让志以冷峻的目光回以颜色。
别说眼前有一个情敌米冈仁司,就算有十个,他都不会知难而退。
他会努力到最后一刻,不管是事业工作,还是……女人。他是为了一色才变成现在的他,他要一色验收他努力改变后的成果。
“丸谷让志,放我下来啦!”一色捶打着他的背,又羞又气。
“我喜欢你。”他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
闻言,她整个背脊发麻,心跳得疾速,呼吸困难。
“你、你在说什么?”她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变得像在娇慎。
“我喜欢你。”当着仁司的面,让志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我一直都喜欢你。”
“什……”一色呆住。一直是指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亲自到宫本家,却遭到她砸豆腐的那一天开始吗?
“丸谷,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一色,你只是想得到她家的店。”仁司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服,“把她放开!”
让志迎上他仿佛要喷火般的双眼,沉声道:“你想抢吗?”
“她本来就是我的。”
“她不属于谁。”他再次郑重地道:“我们都只能等她选择。”
“所以说,你要她选择你?”
“我一直都在朝这目标努力。”
听见他这句话,一色心头一动。又是“一直”?
“你这个骗子!为了得到她家的店,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接近她、讨好她,甚至说喜欢她,你说谎真是不打草稿。”仁司毫不客气的驳斥。
“我是不是说谎,事实早晚会证明。”他唇角一勾,自信笑道:“现在我要带她回公司上班,免得她缴不出月底的银行贷款。”
仁司恼火,“这就是你唯一胜过我的地方吧?”
“阿司,别说了……”汤泽上前好言劝导。
“因为你有的是钱,可以用这个打动一色,做任何我不能为她做的事?”他恨恨的说:“除了钱,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面对他的挑衅,让志相对的沉着冷静。
“她不是个可以用钱打动的女人。”他严正地指正仁习的说法,“你应该知道,而我也从来没那么想过。”
“好,我们来打一场。”仁司气得无法思考,冲口而出,“要是你输了,从此以后不准再接近她。”
“阿司!”闻言,汤泽出声制止,“不准胡来。”
在他的俱乐部内,严格禁止这种私自的比赛。
“好,我接受。”让志一口答应。
“什……”汤泽诧异的看着他,“丸谷,你……”
“没关系。”他镇定从容地道:“这是君子之争,大家愿赌服输。”他将一色放了下来,并确定她己经站稳才松开手。
一色惊疑的看着他,双唇微微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好好的给我看着。”他直视着她,无比诚挚,“我这么做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你。”
迎上他炽热的、真挚的、坚定而没有一丝犹豫的眸子,她的心一阵一阵颤悸。
这一瞬,她完完全全相信他的话,但傲。慢的她,不愿承认自己的情感。她说他高傲,才会情愿绕这么一大圈子,等她自己臣服,不直接给子她致命的一击。
但其实高傲的是她,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已经被他打动的事实,然后愚蠢的一次又一次否定他。
一色见他神情平静,即使就要跟仁司打上一场,脸上却波澜不兴,不禁替他忧心,却又对自己没自信。
“你……你不可能喜欢我……”她小声嗫嚅。
“宫本一色,这世界上天天都有不可能的事情在发生。”他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说着,“我喜欢你就是其一,不过……它不是今天才发生的。”语罢,他转头直视仁司,“擂台上见。”
第8章(1)
为了避免事情闹得太大,汤泽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一色,以及擂台上的两个男主角,仁司跟让志。
“汤泽,由你来做栽判。”让志看着挨在擂台边,还不放弃劝阻两人的汤泽。
“丸谷,算了吧。”汤泽皱眉。
“不能算了,这可是为了她。”
他一直想变成能在她面前抬头挺胸的男人,一直喜欢着她,即使他过了许多年才知道。
当年在她面前弱不禁风,又被她讥为四眼饲料鸡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之所以那么在乎她,竟是因为喜欢她。他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不服气、只是倔强的想证明自己可以变成像她一样的人。
但,不只是那样。这十几年来,他的心思全放在让自己变强的这件事情上,不曾正眼瞧过任何女性,除了她。
他的心里一直只有她。
“汤泽先生,吹哨吧。”仁司迫不及待的想打败让志,让他不再接近一色。
“仁司。”一色站在擂台边,神情凝肃地劝说:“你给我下来,不要打。”
“你认为我会输吗?”
“你不需要这么做,我……”
“一色,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吧。”他再一次当着让志的面向她求婚,仿佛是故意的。
一色一怔,露出为难的表情。如果这儿只有她跟仁司,她会再一次拒绝他,并告诉他,他是她一辈子的“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但因为让志在场,她无法说出口,没办法说出会让仁司感到丢脸的话。
“汤泽,吹哨。”让志语气强势而坚定。
眼见这场比赛避免不了,汤泽无奈一叹。
“好吧,你们点到为止……好自为之。”说完,他拿起口哨就嘴,吹响了这场比试的序曲。
十几分钟后,不管是仁司还是让志都己经挨了对方不少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