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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夫为纲 page 1 作者:艾罂

  第1章(1)

  夜色渐浓,睿王府的管家赵文亲自站在大门口朝外瞧去,长街空无人迹,迟迟不见睿王身影。

  守门的老迟头混浊的双眼半眯,吸一口旱烟,在鞋底磕两下,淡淡招呼:“赵管家不必焦急了,王爷这出去北疆打仗三年,好不容易得胜还朝,还在朝堂上被个小小监察御史弹劾,这口恶气总要出一出的,依着王爷的性子,这会说不定在哪家花楼里饮酒……”

  老迟头是老王爷的贴身近侍,自老睿王战亡之后,他便回到睿王府,替王府看守大门,府中之事几乎瞒不过他,连赵文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您老说的是……这姓颜的监察御史也太不开眼,竟然捡着王爷得胜回朝上眼药……”

  任谁在高兴之时被当头淋下来一盆凉水,也难高兴得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马蹄声响,一骑当先,身后跟着数骑,飞驰而来。

  “王爷终于回府了!”赵文面泛喜色,迎了出去。

  王府大门大开,当先男子气宇轩昂,五官硬朗霸气,浓眉鹰目,如果不是身前趴着个挣扎不休的男子,可谓威风凛凛。

  被他强压着趴在马前的少年身形纤瘦,拚命挣扎,破口大骂:“慕容重,你这个混蛋……兵痞……”

  紧跟着睿王慕容重身后的一干护卫皆闷不吭声,将脑袋缩在肩膀上,对那少年的挣扎与破口大骂尽皆无视。

  赵文迎上前去亲自替慕容重牵马,眼睁睁看着他跳下马来,将马上载着的少年一把扛在肩头,那少年虽然一直破口大骂,语声清脆,但从头至尾他都未曾瞧见少年真容,只瞧见他头朝下被扛着走,挣扎之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在王府宫灯映照之下,堪比女子,唬得赵文心头乱跳。

  他回头拉过护卫赵武,惊问道:“老二,王爷……王爷这是从哪里抢来的女子?”

  难不成监察御史颜慕林上疏弹劾睿王强抢民女,王爷气愤之下,亲自上街抢了一回?

  赵武乃是赵文胞弟,安慰的拍拍赵文肩膀,“哥哥休得怕,这不是女子,而是颜慕林颜大人。”他似想起什么好笑的场景一般,一脸贼笑。

  “王爷不抢女人……居然抢男人……”赵文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抢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反正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在北疆横行惯了的,可是居然去抢前两日方才弹劾他的颜慕林,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赵武同情的瞧一眼缩在京城三年,日渐胆小的胞兄,径自去栓马。

  监察御史颜慕林,生于陋巷而闻达于帝京,向来铁面无私,两袖清风,乃是清流之中的砥柱,官员之中的楷模。

  他近日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乃是当堂弹劾得胜回京的睿王爷强抢民女,私德有亏……

  太后为此大怒,听说指着帝后的鼻子破口大骂,大意是,在北疆那种荒蛮之地住久了的睿王,在回京之后将母猪误作了貂蝉,带了个民女回王府,错自然不在睿王,而在帝后。

  帝后身为睿王亲叔婶,居然不能照顾到睿王的生活需求,令这个亲孙子跟长荒了似的乏人管教……

  帝后紧急商议,一气之下赐了十五名如花似玉的宫人,环肥燕瘦,与睿王在路上带回来的民女春桃有天壤之别。

  赵文今日清早起来忙到此刻,才安顿好了这十五名娇滴滴的美人儿,本来望眼欲穿着等待着睿王爷回府,哪知道盼来了此等噩耗……

  可怜的赵文小跑步追着睿王身后进了葳蕤轩,看到春桃趴在正房门口正欲进去,却听得里面一声暴喝:“滚出去!”

  紧跟着房门“砰”的一声响,关得严实,春桃转过身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两管鼻血涮啦啦往下淌,差点连鼻梁骨都被碰碎。

  葳蕤轩的仆役站了一院子,在赵文的驱赶之下四下散去,只留他坐在葳蕤轩门口守着门,以防不长眼色的奴才冲进来。

  赵文觉得,心苦。

  葳蕤轩正房内,被慕容重扛在肩上的颜慕林此刻被放了下来,昏头昏脑站在房内,抚着额头一阵发晕,再抬头之时,早已落座的慕容重指着他身旁的椅子,“颜大人,请上座!”

  他回朝之时早闻颜慕林貌美若二八佳人,如今瞧,大约是头朝下太久,玉面似染胭脂,双目盈盈,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秀美,令他心中莫名一动,若非这位颜大人眉间尚有三分英气,一张嘴便骂人,倒真令人误以为是姣姣女子。

  颜慕林一路挣扎,早已筋疲力尽,顺势坐了下来,自行倒了盏茶一口饮尽,抬头之时,在灯下男子深浓的眉眼之间寻到一抹探究之色,不由一阵气恼。

  “睿王爷不发一语将下官掳来,所为何事?”

  慕容重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瞧着他执着茶盏的纤细手指,宛若玉雕,心中浮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闻听颜大人貌比西施,本王在北疆早有仰慕之心,今夜花月正好,特地请颜大人前来府上一聚,以慰本王相思!”

  颜慕林一张脸羞恼之下顿时又红了三分,厌恶的狠狠瞪他一眼,“睿王爷还请自重!”

  慕容重久在疆场,身边尽是些粗汉子,他这般厌恶的小模样,反倒招惹的他心中痒痒一般。

  他今晚本来在万花阁饮酒,酒至正酣,听得楼下大厅窃窃私语,有人在议论他强抢民女一事,热酒上头,当下带着一众侍卫寻摸到了颜家。

  颜慕林父母双亡,独自居住,才端了饭碗,便听得大门“嗵嗵”响,拉开门便瞧见了这煞星。

  彼时睿王爷酒意上头,笑得不怀好意,张口便呼:“颜美人……”

  颜慕林生得美貌,平日最恨人如此,当下脸都青了,冷着一张小脸便要关门,被慕容重伸臂挡下来,二话不说拦腰一抱,甩在马上便掳了来……

  睿王爷一路疾驰,时清醒时胡涂,马上的少年挣扎的越凶,他越觉得兴奋,只恨不得今晚好好惩治一下这可恶的小小御史,教他行事不长眼睛,得罪了自己。

  他一路之上盘算了好多种惩治这少年的法子,比如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他,或者上个夹棍,打几十军棍之类的,可是此刻那少年板着脸坐在他面前,这些念头却忽尔烟消云散了。

  京中之人都长着眼睛,这般俊秀美貌的少年果然难寻,他痞笑道:“本王向来听闻少年人的滋味比之女子亦不遑多让,今夜……”在他有意停下来的话声中,本来强作镇定的少年面色渐渐惨白,血色褪尽,目光瞧着他就跟瞧着禽兽一般。

  慕容重本来并无此禽兽打算,他不过是想着这少年心高气傲,又厌恶别人夸他美貌,想来对以色侍君深恶痛觉,本着他讨厌什么来什么的想法折辱于他,这才一提,哪知道半句话就吓惨了他,不由心中大是痛快,慢腾腾似要站起来扑过去的模样。

  那少年此刻一张脸已尽是惨白惊骇之色,敏捷的站了起来往房门口逃窜去,可惜睿王爷行如猎豹,丝毫不肯给他逃跑的机会,五步之内手已抵上了房门,将这少年牢牢圈在房门与他的怀抱之间。

  颜慕林背部抵在房门之上,连粉润的唇色也已惨白,秋水明眸此刻盛满了恐惧惊慌,语声哽咽微颤,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王……王爷,下官错了,再不敢……”向权势低头认错,这于他已是极为难之事,哪可能说得顺畅。

  慕容重从小到大,除了宫里那几位与已经过世的睿王夫妇,再无人敢触他逆鳞,此刻笑意盈面,大掌在少年的脸颊之上缓缓抚摸,漫不经心问道:“再不敢什么了?”

  心中却微微诧异,咦,竟然这么快就认输……大失常理啊,能做监察御史的不都是骨头特别硬,油盐不进的吗?只是手指所过之处,这少年皮肤竟然比女子还要腻滑,令人流连往返,忍不住一摸再摸。

  颜慕林眼中几乎要流出屈辱的泪水,一颗心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他自为官以来清正廉明,眼里不揉沙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人凑得这样近,眼瞧着他平生最大的秘密便要败露,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抱了拚死的念头,微一侧头,一口咬住了在他脸上摸来摸于的手指……无论如何,只要激怒了他,哪怕被丢进地牢,或者挨了打,都比在这间房子里与慕容重单独相处要来的安全。

  慕容重前一刻还瞧着他恐惧的软了下来,似要求饶一般,后一刻却见他豁出去一般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是疆场上尸山血海里拚杀过来的,虽然少年用尽了全力咬下去,就如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一般,伸出尖尖乳牙来对付敌人,可是这点伤在他眼里全然无碍。

  反倒是这少年的小模样瞧在他眼中,竟然格外有趣一些,令他生出更要逗弄下去的念头。

  “颜大人这般模样,倒跟那些贞洁烈妇一般,令本王更为心动了。”性格高傲如这少年,定然不能忍受被比作妇人,且瞧他如何反击。

  他不过一句玩笑话,那少年却倏忽之间松开了牙齿,惊愕的看着他,唇角边还带着一抹血迹,有银丝从他唇上蔓延至他的手指之上,这情形瞧着怎一个暧昧了得!

  第1章(2)

  慕容重生在皇室,十三岁便早通人事,如今二十二岁年纪,正是气血旺盛之时,此情此景竟然教他生出一种想要将这少年狠狠推倒在床铺间的冲动,又正是酒后,不假思索的合臂将这少年一抱,顿时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涌进了鼻中……

  他只当自己喝得醉了,这分明女儿幽香,竟然在这少年身上闻到……怀中的少年已经僵硬若石,整个人都忍不住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被他一双铁臂牢牢抱着,他又将大大的脑袋俯下去,在他颈间细细的嗅来嗅去,一边感叹:“颜大人竟然比女儿家还香,本王今日真是没白抢人!”

  颜慕林霎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这还不算完,睿王爷慕容重生来纨绔跋扈,十三岁早通人事,十五岁已是京中纨绔之中的楚翘,青楼楚馆中的常客,又被老王爷拎到军中摸爬滚打,男人堆里长大,生死都看作了浮云,凡事凭心而为,此刻绮景,再不顾忌眼前这少年是不是朝堂之上的铁口直谏,只觉他体香沁人,怎样闻都不够,最好是扒开衣服抱着闻个够。

  心中如是想,他手下也不停,一把便扯开了他的腰带,少年惊呼一声,双手去掩长袍,已教他又重重的抵回了房门,大掌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压制在头顶,一手又往他胸前扒去。

  慕容重酒后行事全凭喜好,心中半刻也未曾疑惑过,为何这少年的一双手腕纤细若此,为何这少年双眸惊惧,饱含泪水,只是大掌三两下,已听得嘶拉之声,颜慕林身上外袍中衣亵衣全被他撕开,少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低下醉后的双眸,看到眼前圆润细滑的肩膀,女儿体香愈加明显,目光再往下,明显愣住……

  这白皙的身子自胸前至腰间一路缠着厚厚一层白布……

  慕容重几把扯开了层层白布,对着眼前跳出来的一对玲珑玉兔发了一回呆,再抬起头来,眉眼间已俱是满满的惊诧笑意,“你……原来真是个女子?”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眼前女子肤白如玉,秋水明眸,此刻面上盛满了屈辱与愤恨,但眼中珠泪满满,滚来滚去,险险要掉下来。

  慕容重本来一腔怒气,此刻虎掌将眼前玉兔尽握,手中玉脂腻滑,鼻端尽是女儿体香,那怒火便不知不觉转为欲火,又见她是这般烈火冰心的性子,瞧了一眼他便嫌恶的闭上了眼睛,咬牙发狠,“慕容重,你今日辱我之恨,休想让我忘了!”

  他痞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颜大人,按照本朝律例,女扮男装欺瞒陛下,混迹朝堂,这罪要怎么定才好呢?”

  颜慕林心如死灰,辛苦掩藏了数年的形迹一朝败露,眼下又是这般情状,只恨不得将天牢之中十八套酷刑全拿来在他身上演练一番,只是形势比人强,受制于人,苦涩愤恨齐齐涌上心头,偏有一口清傲之气,教她只能恨声答他:“不过一颗头颅,颜某何惧之有?倒是睿王爷折辱小臣,端的是禽兽不如!”

  慕容重在她耳边连连轻笑,“本王为了增进与颜大人之间的同僚之谊,不过与颜大人略微亲近了一些,怎么就成了禽兽了呢?”

  在女子喷火的目光之下,他将她的耳珠含进口里,舌尖嬉戏,含含糊糊又道:“颜大人大约未曾瞧见过更禽兽的事吧?本王今日便让大人好生领略一回禽兽之事。”

  颜慕林双腕被禁,又被慕容重牢牢压制着,在她面上亲个不住,恼怒郁愤之下,飞起一脚便踢向了慕容重,可惜后者六识皆灵,堪堪避过,已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若有人远远瞧起来,倒似她镶嵌在他怀里一般……

  慕容重瞧见她这般小可怜的模样,挣又挣不脱,偏性子又极是倔,半句软话不肯再说,连求饶也不会,只觉这朵花儿虽扎手,但委实可爱,大笑着合身贴上去,将美人朱唇封住,辗转亲吻,一手又在她身上摸索个不住,只觉她胸前柔软盈手可握,香脂玉膏一般,流连不舍,又不住吸吮她口内甘香,怀中人儿渐渐气短,也不知是怒的还是被吓的,或者……也是心慌……不得而知。

  不过他生成个霸道的性子,今日既然已经有了开头,自然不会有收兵止戈的道理,更何况身下已是肿涨,索性松开了她,趁着她喘息之时,尚在懵懂,已经一把捞起她,几步便送至床上。

  颜慕林身子一接触到冰凉的锦锻,便乍然清醒,秋水明眸立时浮上张惶失措,捞起被子顺势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色厉内荏:“慕容重,你敢过来?”

  慕容重见她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要摆出朝堂之上诤言直谏的小御史的模样,心内真是又痒又爱,实是忍不住朗声大笑,“本王为何不敢?今夜你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本王明日便上朝堂请旨,收了你在房里做个侍妾,说起来是你逆悖无礼,本王却是宽厚仁德,不计前嫌,又保你一生荣华,还不赶快来谢谢本王,好生服侍?”说着解衣欲就,一面小心观察她的神情。

  床上的女子神情悲极恨极,却生生咬唇,只低低吐出四个字:“无耻之尤!”

  她抬眸间见慕容重脱的精赤,露出精壮的身子,浑身肌肉隐藏在蜜缎般的肌肤下面,却似蕴藏着骇人的力量,一张小脸已是由惨白渐渐转作了赤红,直似要滴下血来,偏偏慕容重两步跨上前来,他身下那物此刻剑拨弩张,青筋错贲,兀自跳得几跳,竟是个雄伟的尺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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