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靳吹了一声口哨,溜出去玩的凌风奔回来,他赶紧追上苏映宁,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马上,然后轻轻一跃上了马。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看落日。」
劳映宁抬头看了日正当中的太阳一眼,这会儿离太阳西下还久得很,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回想亲娘孤单的身影,她觉得能够有个心爱的人相伴就好了,上哪儿都无所谓。
「以后,有我伴着你。」云靳低头在她发心落下一吻。
苏映宁用双手抱住他,以后他们彼此相伴。
尾声 专属的闺房之乐
虽然得了公主的身分,但是苏映宁拒绝公主府邸,在未嫁之前她还是苏家的宝贝女儿,压根没有兴趣孤孤单单的住进公主府邸。
但皇上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索性赐给苏家一间四进院落的宅子,算是谢谢苏家养育公主。
房子当然要经过整修方能入住,整整一个月,务必赶在京城飘雪之前。
不过,苏映宁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根本没心思管这种小事,而且有云靳自动自发出面主事,她乐得等着入住就好,所以直到入住前一日,她才得了云靳的陪同来到新家。
「这儿可真大。」苏映宁忍不住赞叹。
虽然她去过敬国公府,那儿更大更宏伟,可惜没机会逛遍整个敬国公府,只是去了花园,因此对那儿的感觉并不强烈。
「原本我想挑一间五进院落的宅子,可是地点不好,而且伯父觉得苏家人口不多,用不着住那么大的地方。」
云靳为了这间房子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连皇上都忍不住取笑他,这是他要住的吗?可他只是想到小宁丫要从苏家出嫁,苏家还是气派一点比较好。
「是啊,我们家人口很少,确实不用住太太的地方,而且大哥和二哥还没决定是否进京。」
苏映宁希望苏家的人全都搬来京城,离她近一点,但觉得不应该如此自私,大哥是大夫,来了京城没什么问题,二哥是药材商,算是刚起步,需要燕阳苏家的帮忙,进京实在不可能。
「我会说服他们进京。」如今她有公主的身分,没有人敢欺负她,可他还是希望她最看重的家人都在身边,成为她的后盾,即便他们只是庶民,好像无足轻重,然而在她眼中却是最重的支持。
苏映宁好笑的挑起眉,「你会说服他们进京?」
「明年三月我亲自护送你们回燕阳参加你大哥的婚礼。」
苏映宁有些迟疑的道:「这样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他如今可是亲卫军副统领。
「你如今的身分是公主,皇上派亲卫军护送你去燕阳乃是正理。」
苏映宁一直很努力忽略公主的身分,可是如今随侍的两个丫鬟朱倾儿和果儿,果儿就是亲娘给她安排的女侍卫,再加上皇上安排的侍卫,根本无时无刻在提醒她。
「我娘是不用担心,如果我爹要待在京城,她势必也会来的,但你要如何说服我大哥和二哥?」
「你大哥可以进慈惠堂,要不,他可以进京城最大的医馆仁和堂。」
「仁和堂是敬国公府的产业?」苏映宁当然知道仁和堂,这间医馆在京城的名声很太,爹在慈惠堂闯出名声,又经常去礼王爷的马场帮忙,当然认识一些权贵,仁和堂的掌柜便慕名而来请爹去坐堂,可是爹不喜欢太大的医馆,觉得慈惠堂很好。
「仁和堂明面上是礼王爷的产业,不过我和子昱各占了一份。」
顿了一下,苏映宁由衷的道:「这个礼王爷财力雄厚。」
「礼王爷是先皇最小的弟弟,是个马痴,先皇便命他专门给大梁培育骏马,因为养马的关系,他才弄出一个仁和堂,不过论及经商,我们不上子昱,只是子昱不便招摇,所以明面上的当家是礼王爷。」
这些日子苏映宁对京城有不少认识,礼王爷这个人很特别,武力值很高,但是又贪玩又不爱管事,而他会破例收云靳当学生,是因为礼王爷年纪小的时候欠老敬国公一个救命之恩。
「你大哥的问题解决了,接着就是你二哥。」
「你要将我二哥交给梁子昱?」
「这种事用不着子昱,你自个儿就有一支商队。」
苏映宁怔愣了下,终于想到了,「亲娘交给我的东西之一,京城这边的商队!」
「是啊,可是你至今还没见过管事。」
「我太忙了,赶着作画,又要去慈惠堂。」人还没到,账册就先送过来了,她看得头都疼了,哪还有心情见管事?想来想去,她决定将他们晾在一旁,先解决手边最要紧的事。
「我看你是不想面对吧。」
「我……尊重他们的专业。」
「你只要见他们,接过账册,其他的照旧。」
嘴一噘,苏映宁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得可真清楚。」
「容妃交代过我,若是你忘了,记得提醒你。」
「我没忘,只是如今还没心思管这事。」
云靳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然后笑盈盈的绕着苏映宁打转。
苏映宁不由得寒毛一竖,他这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有话直说,别绕着我打转,怪吓人的。」
「伯父对钦天监送去的日子不满意,要钦天监重新挑日子。」
提起此事,云靳就觉得委屈,虽然请皇上当媒人,苏华安爽快的答应亲事,可是却坚持一年后才能成亲,这不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吗?他当然不同意,家性让钦天监在选日子上动手脚,就在明年武举结束,没想到苏华安将钦天监送去的日子退了。
「爹舍不得我太早嫁人。」
「若是你让伯父早早定下日子,以后我来帮你看账册。」
苏映宁两眼一亮,「真的?」
云靳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上她的唇,「一言为定。」
苏映宁瞬间脸红了,这个登徒子,竟然用这种法子偷香!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思跟他计较,先解决她最讨厌的账册要紧。「你让钦天监再给一次,不必改日子,就说,唯有这样的好日子适合公主的身分,我爹就会答应了。」
云靳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当然简单,爹舍不得我嫁人,但更舍不得我受委屈。」
云靳欢喜得又是深深一吻,「你为何不早说呢?」
苏映宁用力捶打他,「云靳,你太贼了,这样就偷了两个吻。」
「你意犹未尽吗?我们再来一个。」
无论她有多少抗议,全部淹没在他热情缠绵的深吻当中,当然,没一会儿连她要抗议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只感觉到他如火般炽热的气息。
无论身分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苏映宁可没有忘了当初来京城的目的——为长春节的寿礼作画。
本想在入冬之前完成,可是医术渐渐受到认可,一日要分出一半待在慈惠堂,最后只能赶在一月底完成。
苏映宁对自个儿的作品当然很满意,但是说真的,她的作品要当成寿礼呈给皇上,她总觉得不安,万一皇上不满意这份寿礼,她岂不是害了云靳?想来想去,她认为应该提早让云靳过目,确定他对这份礼满意,再呈给皇上,若是不满意,她再趁着接下来的半个月赶紧找一份寿礼。可是,问题来了,若是不满意,他要花银子另外准备一份寿礼,而应该给她的银子岂不是拿不出来?
「我们先说好,无论满意与否,五千两还是要给。」苏映宁不认为自个儿爱计较,这是辛苦数个月后应得的,拿不到银子,她一定会闷死。
「再过三个月我就是你的人,你还怕我不给银子吗?」云靳调皮的挤眉弄眼。
苏映宁懊恼的抡起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别闹了,我很认真。」
「傻丫头,我就是付一万两给你也乐意。」
虽然可以拿到银子,苏映宁还是不满意,「你的银子都是这样子乱花的吗?」
「我不是说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当然连银子也是你的。」
「你真的不会乱花银子?」
「不会,以后你管着我,我保证一毛不拔。」
「铁公鸡不好吧。」
云靳双手捧着她的脸,直接吻上去,堵住她的嘴巴,热吻过后,更甜蜜的送上一句,「你高兴就好。」
苏映宁都晕了,这个男人已经吻上瘾了,要周围没有人……贴身侍卫和丫鬟不算,总之,一逮着机会,他就抓着她吻个不停,就是蜻蜓点水也甘心。
他就是爱吻她,见面没吻上几回,他就会觉得委屈。
云靳趁着她还晕头转向之际,绕过她走进书房。
看到书案上的画,云靳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何?可以呈给皇上当寿礼吗?」苏映宁心急的在他旁边跳来跳去。
云靳两眼闪闪发亮的看着她,当然,又是伸手一抓,狠狠的一吻。
苏映宁恼了,再次捶他,「你不能先处理正事吗?」
云靳好委屈,「这不就是正事吗?」
苏映宁对他龇牙咧嘴,真想掐他,不过他生得太美了,实在舍不得掐下去。
「你能不能先说清楚,这幅画可以当寿礼吗?」
「当然,这绝对是可以让人为之惊艳的寿礼。」
苏映宁觉得他太夸张了,不过想到五千两的进帐,她就忍不住笑眯了眼,「我何时可拿到银子?」
他的小宁丫真是太可爱了!云靳捏了捏她的脸,提醒道:「你只想着拿银子,可有想过鸢尾公子成名之后,你要如何应付上门求画的权贵?」
苏映宁的唇角抽了一下,会不会想太多了?「没有人知道我是鸢尾公子。」
「没有人知道你是鸢尾公子,但他们会找上我。」
苏映宁完全没当一回事,「待他们找上你再说。」
「你还是专心当大夫好了。」
「行医救人是不能不做的事,但寻一处美景作画,这是乐趣。」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苏映宁索性送给他白眼,真是想太多了。
「你要相信我,长春节过后,鸢尾公子的画作必有许多人捧着银子求上门。」
苏映宁一笑置之,满心想着靠自个儿的本事赚了五千两,要不要置产买良田?虽然她的嫁妆很多,但从别人那儿平白得来的她总觉得不太踏实,还是靠自个儿的双手挣银子最爽了。
长春节过后,云靳的提醒应验了,真的有不少人捧着银子求上门,不过,他们找的是云靳,云靳实在不堪其扰,索性对外宣称鸢尾公子封笔了,而苏映宁的乐趣硬生生就此被扼杀了,更重要的是,再也没法子靠鸢尾公子挣银子了。
而苏映宁嫁给云靳之后,京城突然岀现一个传言——鸢尾公子封笔是因为江郎才尽。这显然是有人恶意中伤,虽然云靳处理了,但苏映宁无法为自个儿辩驳,只能猛咬猛捶某个男人泄愤。
不过最后往往被反过来压在床上狠狠蹂躏一番,然后哭着求饶,男人和女人先天上的差距在此一览无遗,这显然成了他们的闺房之乐,不久之后,关于他们的闺房之乐悄悄在敬国公府传开来。
当苏映宁都生了三个孩子之后,无意间得知此事,真恨不得一头撞墙,实在太丢脸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反驳,因为,这真的是他们的闺房之乐,即使多年后的今日依然如此……
【全书完】
后记
过犹不及 艾佟
明明刚刚交稿,怎么就要交后记了?
佟原来预计《医家小才女》最快九月下旬才会出书,没想到比预计的快了半个多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后记应该从何下手,而且编编只给佟三日的时间将后记写出来,这会不会太难为佟了?
难得佟很乖,这次没休息,直接进到下一本稿子,正在拟大纲的佟其实不太喜欢在这时回到前一本书写后记……
可能有人要抗议,佟从来不喜欢写后记,不论正在忙碌,还是休闲。
《医家小才女》写到后面时候,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喜欢富爸爸还穷爸爸?
毫无疑问,人人都喜欢富爸爸,富爸爸可以让孩子少了很多辛苦,但是很容易教出禁不起大风大浪的孩子。
没有人喜欢生活在穷困中,但是若能在穷困之中长成大树,往往是不怕风吹雨打的大树。
佟觉得穷困很辛苦,但是太富裕也不见得是好事,这就是「中庸」的道理——过犹不及。
佟一直觉得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所以,佟从来不喜欢做太大的事,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何必如此辛苦?
可想而知,佟做任何事往往是被环境所逼,如此说来,佟是一个严重缺乏动力的人,你不逼我,就别妄想我会动一下,怎么听起来好像某种动物?
佟突然想到以前去希腊的事,骑驴子从山下摇摇晃晃到山上,坐在驴子上面,左边远眺过去是爱琴海,但掉下去会一命呜呼,右边是满地的驴子粪便,掉下去保证没了游玩的兴致,所以,要紧紧捉住驴子。
可是抓得佟手好痛,恨不得能够掉下去,这还不够瞧,驴子动不动就罢工,非要赶驴的人用鞭子打它,才愿意走个几步……
老实说,教佟再骑一次驴子,佟绝对不同意,可是,却是至今留在佟记忆中的旅游故事,回起来还是很有意思。
总之,佟就是一个不太勤劳的人,当然,这不是应该有的人生态度,佟会改进,我们下次再聊了。
P.S:刚刚还觉得后记写不出来的,竟然不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真是了不起,但愿佟写稿的速度也能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