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孔帐房正直的个性,只要她失身於他,就算他再懊悔,也必定会负起责任将她娶进门。
小红打着心中的如意算盘,硬是拉着诸葛玥想要走进厢房,谁知道原本应该待在大厅等待尉迟观归来的西门涛,却忽然跨过洞门,出现在院落内。
他才一抬头,就见到两人搂抱在一块儿,状似亲密地要进入厢房里,刹那,深邃黑眸燃起了滔天怒火,理智更是瞬间而断。
“你们在做什麽!”
低沈的嗓音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在一瞬间炸了开来。
而这如同旱天雷响的质问,也重重地将小红给吓坏了。
她慌乱转过身,脸上的血色在见到西门涛的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城……城……”她惊骇得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完全不敢相信西门涛会怱然出现。
惨了,城主看到了,这下子她真的——
“你这该死的贱婢!”盛怒的咆哮几乎要震碎院落的一切,刚悍身躯在一瞬间自洞门前冲上门廊,将小红狠狠拉离诸葛玥的身边。
西门涛太过愤怒,一出手就将她往门廊外拽。
“啊啊啊啊!”小红发出惊叫。
“不——”诸葛玥伸出手,想要拉回她,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小红瞬间跌下了门廊,顺着石阶一路摔滚下去。
“小红!”饶是身体不适,她却还是担心极了,连忙就想迈开无力的小脚去检查小红的伤势。
不料西门涛却狠狠地圈捆住她的手臂,不许她离开他身边半步。
“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人?!”深邃的黑眸里就像是燃着上万把的火炬,又像是刮着狂风暴雪,看得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您误会了。”她试着不泄漏出任何异样,偏偏却敌不过体内那如火焚的热流,不住地发烫喘气。
月光下,她的目光不再沈静,反倒多了些水漾迷蒙,白皙粉润的肌肤更是染上了嫣然霞红,看起来就像是喝下了一坛酒,正醉着,却偏又让人闻不到酒味。
不对劲!
燃着熊熊怒火的黑眸,从那张不再淡定的小脸扫向四周,接着很快就发现到一地的碎瓷,和那被摆在地上的饭菜。
西门涛眼角一抽,大掌一挥,整个餐盘竟原封不动地来到他的大掌上,他端起餐盘闻了闻饭菜里的味道,瞬间便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该死的贱婢竟然在钣菜里下药!
他气得将餐盘甩出,跨出步伐,就想给那女人一个恶惩——
“不要!”诸葛玥却紧紧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他前进。“不关小红的事,那些饭菜是……是卑职自己准备的。”她重重喘气,光是为了拉住他,就几乎耗尽她仅存的力气。
“你竟敢替她说话?”西门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这个时候,他还要维护那贱婢?!
“卑职没有替她说话,卑职只是实话实说。”她睁着迷蒙的大眼,勇敢地与他对视,即使在最虚弱的时候,她想到的依旧是别人。
小红只是一时糊涂,只要好好的开导,必定能改过自新。
“住嘴!”
“那些饭菜真的是卑职自己准备的,不关小红的事。”诸葛玥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所以请您……让她走吧。”
“孔明玥!”他的语气冷厉,就连表情也变得阴鸷。
他警告似地瞪着他,仿佛他要是胆敢再开口多说一个字,就要自行承担後果。
而诸葛玥又何尝不晓得惹恼他的下场,但她若是不开口为小红求情,天晓得小红会有怎样的下场。
两人相互对峙,一来一往,加上西门涛几声怒咆,早已引来好几名护卫,甚至就连总管石魁也闻讯赶了过来。
此时,三名护卫和石魁就站在洞门外头,静默等待西门涛下令。
虽说他们乍到,不晓得事情的前因後果,可待在西门府里那麽多年,谁都从没见过城主怒气腾腾的模样。
一地的碎瓷,打翻的饭菜,加上涕泗横流、脸色死白的小红,纵然无法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每个人还是猜出必定是小红犯了大错,惹恼了城主。
尽管西门涛所有注意力都在孔明玥的身上,小红却还是吓破了胆子,边哭边抖地後退,妄想要逃跑,却被守在洞门外的护卫给挡下。
眼看小红被人擒拿住,诸葛玥脸上掠过一抹不忍,最终还是开口吐出了声音。
“饶了她吧!”
俊美的脸庞就像是走进了一场杀戮,除了阴鸷,更显得狠戾,彷佛正准备要大开杀戒。
西门涛冷冷地,狠狠地瞪视着那嫣然迷人,却又可恨至极的小脸。
他都已经开口警告了,他却还是要替那女人说话,他就这麽怜惜那贱婢?
“我求您了。”诸葛玥小手颤抖,却将他衣角捉得更紧。
刹那,西门涛愤怒得几乎要咆哮!为了那个贱婢,凡事顽强的他,竟然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开口求他?!
好,很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他可以为那贱婢做到什麽地步!
“把那个贱婢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许她出来!”大袖一挥,西门涛没有直接给小红死路,却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是!”三名护卫立刻领命。
“不要——啊!”诸葛玥还想求情,不料西门涛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将她扛上了肩头,毫不犹豫地走进眼前黑暗的厢房。“您要做什麽?快放我……放我下来。”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小嘴登时发出连串惊呼,想要挣扎,却早已是虚软无力。
小嘴吐出更多的喘息,她咬唇苦忍,却怎样也平息不了体内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炙流,她整个人五内如焚,躁热难安。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惹火我,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昏沈中,西门涛的声音却像是白天上的闪雷,重重地劈进她的心头,甚至是灵魂深处——
第7章(1)
在一片黑暗中,她被扔上了床榻。
昏沈的脑门更加晕眩,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败在体内强烈的药力之下。
药效发挥得太快又太猛,小红必定是不知道春药的轻重,一下掺了太多的药粉——
太多太多的热流滚烫着她的身子,她炽热又焦躁,却又空虚难当,彷佛在渴求什麽东西填满那分空憾,但自身的理智却又制止她去寻找东西,填满这分空虚。
她只能蜷曲着身子,十指拢紧成拳,不住地开口重喘,却怎麽也无法消退体内那犹如火焚的炙热感。
“那贱婢对你下药,你却执意维护她,莫非你真想与那贱婢燕好?”阴寒的低沈嗓音自床外飕飕袭来,西门涛就站在床边,恍若黄泉来勾魂的使者。
“我……卑职没有这个意思。”她困难地睁开眼。
“那你是什麽意思?为了一个贱婢,你就宁愿触怒我?”难道在他的心中,一个不要脸的贱婢竟比他来得重要?
府里戒备向来森严,甚至滴水不漏,可是前任神官——尉迟观带来的娇客却在府里忽然失踪,又平空出现,若不是其中有鬼,就是有高手入侵西门府。
他怎麽想都不对,一颗心惴惴难安,脑里始终是那道淡定的身影。
一整个晚上,孔明玥就独自待在房里替他处理公务,那些全都是生意上的机密,若真有高手入侵,那麽他必定也有危险。
尤其知州那昏官始终对他不怀好意,虽然迟迟没有动作,却难保不会出其不意;因此等不到尉迟观归来,将失而复得的冬安姑娘亲自交还给他,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他的居所,非得先确定他平安无事不可。
不料他甫踏进院落,就见到孔明玥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正朝厢房里走去。
虽然整件事只是那贱婢的阴谋,他还是无法忍受孔明玥一再出言袒护那贱婢。
他是个男人,却妒恨一个男人维护一个女人,他若不是疯了,就是彻底地癫了!
她知道自己已彻底地惹恼他,却已经无力挽回,只虚弱地摇头喘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个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却仰头狂笑,笑声之酷寒,足以将人冻伤。“既然你的心胸如此宽大,那麽不管是谁爬上你的床,对你为所欲为,你都不会在乎是不是?”
刚悍身躯蓦地欺压到那蜷曲的身躯上方,速度之快,就像是疾弓锐箭,更像是无情猎豹,将猎物逼到自己的利爪下,不给猎物有任何窜逃的空间。
她张嘴抽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阴鸷俊容,头一次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掠夺的眼神狠狠地夺走她的呼吸,一身慑人的危险气势更是瞬间冻结她所有的思绪,除了他,她再也无法感受到其他。
“不管是谁,你都能照单全收,任由对方用卑鄙的手段,走入你往後的生命中是不是?”低沈的嗓音更为凛冽逼人,他用力捏着那嫣红小脸,又爱又恨地摩挲她粉润白皙的肌肤,感受那娇润雪肌在他粗糙的指腹下微微颤抖,更加地滚烫绯艳。
“不是……我只是……”她伸手推着他的大掌,本想反抗,可体内的热流却无预警地再度碰撞激荡,她难忍地闭上眼,终於忍不住仰头发出呻吟,原本想要推开他的小手,也转而反握住他的大掌。
原本温润略低的嗓音就像是添上了无尽清水,忽然之间淡了、清澈了,多了女人家的芳柔雅韵,娇娆得让人心动,更让人情欲勃发。
黑眸瞬间转为深浓,他盯着那与药性对抗的绯艳小脸,盯着那下意识寻求支撑的小手,再也无法忽视想要他的欲望。
“所以即便是男人,你也不在乎是不是?”他更加欺近,瞬间用另一只大掌抚向那平坦的胸前——
迷蒙水眸倏地睁开,她惊慌地看着他,在刹那间看穿他的打算。
“不,放开我!”她张口大叫,在下一瞬间用尽所有力气翻过身想要逃跑,却被大掌捉住手臂,往後狠狠地撞进那厚实的胸怀。
“不要!”她想要挣扎,却偏偏动弹不得,想要动武,内力却早已被药性打散软化。
西门涛单手捉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臂则是环扣住他的身子,逼他背着他跪立在他的胸前,像个待宰羔羊任他摆布。
“这是你自找的!”大掌迅速滑进他的衣襟内,反手一扯——
唰!
柔软丝绸在大掌粗暴地拉扯下,瞬间一分为二,右半边的衣袖缀着无数断裂的丝线,被大掌用力一扔,飘然落到了床角。
“住手!住手!”她摇头喊叫,慌乱地想要挣扎,无奈四肢却是软绵无力。
“我早已说过我要你。”他将他环扣得更紧,完全不顾他的挣扎,狂猛撕扯那残破不堪的衣裳,“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许动你,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
唰!
更多的外衣被扯破,无数的碎布被扔到了床角,有些则是落到了床下。
转瞬间,诸葛玥身上的外衣被剥除得一乾二净,就连内衫也残破不堪,几乎无法蔽体,因此当残破的内衫下露出一圈缠布时,西门涛便瞬间注意到了。
黑瞳骤缩,他瞪着那圈缠布,脑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
“不……”她发出既破碎又绝望的低吟,明白他必然已经发现,却再也无力反抗。
在彼此急促的喘息声中,古铜色的大掌用力将残破内衫自那发烫的肌肤上尽数剥除,接着迅速将她拉转面对自己——
“你?!”他愕然瞪上她绝望的小脸。
诸葛玥迅速别过头,拒绝承受他的目光。
这个夏季太燠热,她忍受万般艰辛潜伏在此写史,意外却是不断地接踵而至,如今她功亏一篑,连保身的伪装都被识破,会有什麽下场连她都无法预料。
“你……”西门涛还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的画面几乎夺去他所有的思绪。
在黑发的衬托之下,她的肌肤雪白得接近晶莹,加上药力使然,整片无瑕雪肌浮现一层薄透的嫣红。
层层白布虽然掩去她胸前的丰盈,却掩不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腰,更掩不去她柔匀娉婷的体态。
她美丽得让人屏息,但他知道完整的她会更美丽!
大掌很快就找到那藏在缠布底下的小结,灵巧且迅速地解开那一层又一层的薄布,将最完整的她坦然呈现。
过程中,诸葛玥始终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发一语,但唯有她晓得自己的心其实有多慌、有多乱。
倘若可以,她真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反折那霸道的大掌,将他推出床外,但偏偏她却只能虚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层又一层地卸下她的伪装。
当那布满厚茧的掌间与指腹几次不经意画过她的肌肤,她甚至无法阻止自己为他轻轻地颤栗。
有太多太多的酥麻感因为他不经意的碰触而迅速窜出凝聚,形成一股诱人的欢愉,让她喘息得更加急促,甚至微微扭动身子,寻求他刚猛的体温气息,渴望他触碰她更多更多。
体内的热流因为他的靠近而激荡着、沸腾着,叫嚣着,因为药力,强烈的欲望几乎要让她开口发出哀求——
“该死,你竟然骗我那麽久!”当最後一圈缠布滑下那对浑圆的柔软时,西门涛就像是受到什麽冲击似地发出粗哑低咒,甚至重重喘息,整个人几乎因为眼前的美景而失魂。
她美丽得一如他的想像、甚至超越更多,他真不敢相信他竟会被蒙在鼓里这麽久,始终没有发现到最真实的她,竟是如此的勾魂摄魄。
他气愤难当,多想要质问她为何女扮男装,却更想将她圈锁在身下,狠狠亲吻着她,偏偏他的双手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迳自以最轻柔的动作将她放到了床榻上,沿着她每一寸曼妙的曲线,膜拜她的无瑕和美丽。
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世间最迷人的稀世珍宝,值得用一整夜的时间去仔细怜爱——
“住手……嗯啊……”诸葛玥不断摇头,开口就想制止他,不料他的抚触却勾撩出更多的快感,让她无法忍耐地发出呻吟。
看着她因为快感而摇头呻吟的勾媚模样,西门涛下腹登时抽得更紧,又怎麽会真的住手?
以为她是男人时,他就恨不得要了她,如今她的性别大白,他更不可能会放过她。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般焦躁,唯有她,唯有她!
为了不让她再有反抗的机会,他索性直接封住她的小嘴——
他极尽缠绵地吻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咽,更像是要夺走她的灵魂,让她彻彻底底地属於他,再也离不开他。
西坠明月无言辉熠,自敞开的房门悄悄洒进朦胧月光,彷佛要替路人照亮房里的一切,西门涛却拒绝分享这专属於他的旖旎春光,大掌一挥,瞬间将房门紧紧关闭,纱帐也随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