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从来只有他司徒风清算计别人,何时轮到别人算计他了,唯一的一次便是那一次,唉,真的害人害己,唯有表哥被蒙在鼓里,不知他就是那个“偷了”表嫂的男人,如今还能与他月下饮酒谈心,若是知晓的话,只怕他真的要被揍死了。
司徒风清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确定的是,那晚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被褥上是一点污秽也没有。
“她一开始可没有打算要救我,巴不得我可以伤愈离开呢!”要不是遇上下雨,他势必要一直餐风露宿下去了。
“哈哈,林姑娘真是特别,不知表哥是否……”司徒风清摸着下巴,觉得真的是天意,看来林若水并不是有心接近表哥,一切是天注定,那么他也可以暂时放下心。
“啧啧,实不相瞒,我也想收她做侧室,反正她救过我,可她是一个固执的寡妇。”
“噗嗤”一声,司徒风清将嘴里的酒全数吐了出来,“寡妇?”
“是呀,不知她夫君是如何去世的。”石毅每次一想起她说自己深爱着先夫,不愿再嫁,他的心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咳咳!”表嫂也太毒了,这样诅咒自己的夫君,表哥还活得好好的,想必她是真恨了。
“真没用,喝几口就呛成这模样了!”石毅不脐地哼道。
司徒风清是同情他好不好,“咳,那表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她不愿意是她家的事,石毅眼泛晶光,“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徒风清偷䝼了一眼一旁空的酒罐子,暗暗地笑,“我想女人都是害羞的个性,喜欢一个人不见得会说,那林姑娘看似娇羞,说不定她也对表哥……嘿嘿……”
司徒风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他想,要是林若水真的跟石毅回去了,到时候就可以看好戏了,光想想将军府里女眷的表情,他就可以抱着肚子大笑三天了。
“何以见得?”被他这么一说,石毅也不由心情浮动,林若水对他有意嗯?嗯,这个说法取悦他了。
司徒风清笑着看表哥嘴边毫无掩饰的笑容,心里便知道林若水真的是入他的眼了,否则表哥也不会这么几年没有娶妻,连个妾都没有,现在却破天荒地想要她。
“哈哈,林姑娘在表哥面前就像一个小娘子似的,乖巧得很。”司徒风清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说的话深得石毅的心。
“哈哈……好小子!”石毅开心地喝掉最后一口女儿红,英俊的脸庞上泛起了少许红晕,似乎是醉了。
司徒风清脸上的笑一顿,看着那偷偷溜向后门的女人,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表哥,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和林姑娘很像呢!”
“哪里?”石毅扔开酒罐,两眼一眯,看见了那抹身影。
“莫非林姑娘要来一个不告而别?”司徒风清刻意提醒。
石毅站了起来,剑眉如山般拢在一起,轻声一跃,欲拦住那逃窜的小女人。
“表哥呀,女人通常不会说实话,想让她们讲真心话,就要堵得她们说不出话才行!”堵得女人说不出话,男人才有理,站得住脚,但表哥似乎……理解错了呢……呵呵。
莹白的月光之下,一名女子被男人熊抱在怀里,有参天树枝般粗的手臂死死地缠住女人,女人别说是要逃了,她是动一下也没法子。
呼救声也喊不出来,一张樱桃小嘴被男人冒着酒气的嘴给堵得死死的,更可恶的是,男人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就知道可耻地在她的唇上不断地磨,不断地蹭,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
“唔……”林若水羞得左右摇头,他却心急,吃不到豆腐似的,一只大掌控住她的脑后,不许她抗拒。
林若水死死地咬着唇,他湿润润的舌尖在她的唇间轻探,欲要钻进她的嘴里,林若水在出嫁之前,媒婆特意给她一本春宫图,他此刻对她做的羞人之事,不就是书上画的场景!
她的唇软软的,犹如今晚吃的黄金糕,外表焦脆,内里酥麻,一口咬下去,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放开!”寻到一个讲话机会,她立马大声喝止,奈何此人的城府颇深,假意的离开等的就是她的松口。
酒意冲上了脑门,石毅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怀里的女子是林姑娘,亲的小嘴也是林姑娘的,既然皆是她林姑娘的,那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谁让司徒风清说出了他的心声,她真的是一名善良又奇特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摆放在身边,又该往哪里放呢?
无耻之徒!林若水没有见过比石毅还不要脸的人了!往日在市集过上了市井流氓,人家也不过是光说不做,使使嘴上功夫,他倒好,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他的舌拚命地钻,拚命地缠住她的;她呢,死劲儿地顶开,死劲儿地甩开,不消一会儿,她便累得软下了劲,他以为那不过是玩乐,兴致勃勃地再战。
林若水眼里升起蒙蒙的雾气,罢了,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反正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残花败柳,他自是不用拿对待清白姑娘家的那一套来对她。
“若水……”他柔情似水地唤着她的名字,舌头强势地在她口中翻搅,坚定地攫夺她的香甜,但因为手中逐渐软化的娇软身躯,以及她不再反抗地任由他卷缠她香舌的顺从,他的吻逐渐从狂暴的粗残转为柔情万千的温柔。
吻得越激烈,他们之间的火焰也烧得越猛烈,看得月儿害羞地躲进云里,而司徒风清则无处可逃,只好大声地咳嗽。
石毅气喘吁吁地放开她,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看着她娇喘吁吁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醉意也醒了五分,像臭石头似的石毅因为这个吻而开窍、顿悟了,原来对她放不下心,不由自主地想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全因自己对她上了心。
“啪”的一声,温柔可人的林若水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奈何激吻过后的手软绵无力,拍打的力道仅是把他的脸轻推了一下,微微地刺痛了他的脸。
不痛不痒的,石毅反而扯嘴一笑,“若水。”
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林若水脚狠狠地往他的脚一踩,他大声一呼痛,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又羞又气,整个人就像是刚入锅的虾,活蹦乱跳却没有杀伤力。
“不气,不气,免得气坏了身子。”薄唇沾了她的唇,说出的话也甜得不对劲。
“闭嘴!”林若水恨不得封住他的口无遮拦,她愤怒地转身离开,男人一把抱住她,紧张得不得了。
“你要去哪里?”石毅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凭空抱起,任由她的双脚在半空中挣扎。
“不要你管,放开!”
“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既然她都被他轻薄了,做一个贞洁的寡妇看起来也行不通了,就做他的将军夫人得了。
他是吃错什么药了?
“表哥,你吓到人家林姑娘了。”司徒风清好心地提醒,一个轻跃,从屋顶上悬空而下,如蛟龙般敏捷,姿态飘逸。
石毅这才细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脸上红得不像话,偏偏眼里又升起一股火焰,不知她是生气还是害羞。
司徒风清一出声,林若水暗暗吃惊,不再大动肝火地要石毅放下,自己对于司徒风清,她心里有忌惮,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这才是他令她害怕的主因。
“好了,表哥,人家林姑娘脸皮薄,脸儿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你就是再喜欢人家,也得考虑人家姑娘的心情呀。”司徒风清不知从那儿来的一把玄红铁扇,优哉游哉地扇着。
石毅一听,觉得有理,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林若水,指尖在离开之际还不忘轻轻地点一
会儿才心甘情愿地离开。
林若水如小老鼠似地跑到司徒风清身后,虽说这司徒风清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不会令她脸红心跳得一点也不像她自己。
石毅一看见她的动作,眼睛一眯,不满地跨步向前,哪有他认定的女人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道理?
司徒风清挡住他的动作,对他眨眨眼,“表哥,夜深了,不如我送林姑娘回房休息吧?”
林若水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奇奇怪怪的石毅,忙不迭地答应:“有劳司徒公子了。”
石毅听到她这么说,更为不满,正想逮人,司徒风清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莫急莫急,表哥总得考虑女儿家的心情吧。”
强忍住心里的不满,石毅看了林若水一眼,孩子气地背过身子,一言不发。
“林姑娘,请。”司徒风清做了一个手势。
第4章(2)
林若水立马小跑步地离开,司徒风清从身后跟了上来,离开后花园之后,在石毅听不见的地方,司徒风清才缓缓地开口,“林姑娘应该还记得在下吧?”
刚要抬脚上楼梯的脚差点没有踩稳,林若水赶紧稳住身子,神色自若地反问:“司徒公子在说什么?”
“表嫂别装了,我可不是我那没长记性的表哥。”竟连自己的娘子都会认不出来。
“司徒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林姑娘既然听不懂,那他日我要是在表哥前面说漏了嘴……”司徒风清狡猾地一笑。
“若水真的不懂公子在说什么。”林若水心慌地想赶紧回房。
“其实我与你……”司徒风清是何许人也,想一想便能知道林若水这么躲着自己的原因,怕是她以为清白已经毁了,无法自在地面对他,“表嫂!”
林若水止住了脚步,泪光盈盈,“司徒公子,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先回房了。”
这一次司徒风清没有挽留她,摇晃着扇子,细细地思考,不管石毅喜不喜欢她,他都必须得澄清事实,可这个事实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很没有根据,他该如何是好呢?
林若水一夜没睡好,想起石毅,想起司徒风清,一团乱糟糟,理不清呀。
鸡鸣声一响,她便起床了,一番梳洗之后,她离开厢房。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轻敲几下门,没有人应门,她又喊了几声,“石公子……”昨日的他喝醉了,才会做出失礼的行径吧,她想等他酒醒之后与他说一说,她想一个人离开。
突然一双手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推开了门,“你……”
“我表哥呀,一旦喝了酒,是怎么也叫不醒的。”回答她的是玉树临风的司徒风清。
林若水不语地转过头,却见石毅的房间内一片凌乱,“石公子?”难道半夜追杀的人闯进来行刺?林若水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身体比脑袋动得快多了,跨步走进石毅的厢房,白色的帘幕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害怕地走了上前,颤着手掀开了帘幕。
“呀!”她一个不稳地往后退,司徒风清眼明手快地以手扶住她的后背。
“林姑娘,怎么了?”只见林若水双眸含水,樱唇苍白,颤抖着的手指指着床榻,司徒风清故作不解地看过去,发出一声叹息,“呀,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有刀疤数十道,身边依偎着一位娇柔美丽的女子,身上只着一件肚兜。
林若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眼儿一低,她一个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奈何司徒风清挡住了她。
“你做什么?”林若水绕开他,偏偏她往那走,他就往那走,怎么都不好走。
“表嫂。”司徒风清文雅地笑着,“这场景是否似曾相似?”
林若水闻言,脸色似死人般的灰白,双唇抿着不敢哼一声。
“有时候呀,人就是不能只看这表面。”司徒风清悠闲地扬着扇子,倏地收住扇子,扇尖往床上的人一指,“胭脂姑娘,你可以起来了。”
“哎哟,公子真是折腾人!”看似睡着的女人眼睛一睁,妖魅的风尘味从她荡着秋波的眼里闪闪而出。
“有劳胭脂姑娘了。”司徒风清笑吟吟地说道。
“客气什么!”胭脂风情万种地对他暗送秋波,“反正奴家又没被占便宜!”
司徒风清转头看着林若水脸上的若有所嗯,“表嫂明白了?”
林若水没有说话,胭脂古道热肠地说道:“姑娘,床上这位可是你的心上人?”胭脂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羞怯,明白地一笑,“姑娘真是多心了,男人哪,喝醉酒会作怪,但是你的心上人是喝了酒,任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办法勾引的男人呀!”
胭脂毫不顾忌地当着他们的面穿着衣服,司徒风清有礼地转过头,同是女人的林若水竟也不敢瞧胭脂,胭脂不由大笑,“那胭脂先走了。”
林若水点点头,眼看床上的男人上身赤裸,羞着脸替他盖好被子。
待胭脂离开后,林若水也明白了司徒风清的用意,“司徒公子,你是如何知道那日我们是被陷害的?”
虽然那年司徒风清找到她,对她说过这件事情,但他说的话仍令她半信半疑,她以为他只是安慰她,可司徒风清如今上演这一戏码,她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说辞。
“房中的迷香还没完全燃完。”
“那司徒公子知道是谁陷害了我?”林若水雹地抬头看着司徒风清。
司徒风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表嫂,你既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何不与表哥相认?”
“不!”林若水坚定地摇摇头,“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休书也已经给我了。”
再说,就算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她的清白犹在又有何用?父亲不得安心而去,他们父女受尽亲戚的冷言冷语和旁人的风言风语,这中间的点点,心结不是轻易便能解开的,她的夫君并不相信她,她又何须回到一个不相信自己的夫君身边呢?
“表嫂可知,表哥已经对你动了情?”
动情?男人的情有几分可信呢?林若水站起来,离开床榻,“谢谢司徒公子为我费心,但我已经是被休离的人了,司徒公子如果是真心为我好,不如就替我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吧。”
司徒风清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之所以会帮林若水,只因为他也被牵扯在内,但他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找不到陷害他们的人。否则他早就拿着证据教那陷害他们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道表嫂的父亲安好吗?”那时候他被禁足,不准离开司徒府,等到他能出来时,找到她的时候,林若水的父亲正重病在床。
“父亲已经去世。”林若水深吸一口气,“死时双眼还睁着。”讲到这,她难过地哽咽。
司徒风清脸色一变,立马联想到了其中缘由,“表嫂……”
“司徒公子还是唤我林姑娘比较合适。”林若水不卑不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