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今天是第几天了?」
「七。」
「真快,眨眼就要结束了,虽然累,但还是挺有趣的。」
「真的要去书房吗?」这个问题让并行的三人顿住了脚步。
「没关系啦,老板说过可以自由活动的。」小喜先乐呵呵的笑开,同时带动再度前行的步伐。
「行歌,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冬海感动得一把搂过阮行歌的脖子。
「哪里,上次的测试也是因为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全数通过,团体作战战斗力比较强。」她笑了笑。
「没错,为了『为数不多的女服务员』这个名号,我们一定要全胜过关!」小喜将握成拳的左手朝天高举。
阮行歌跟冬海互看了一眼,她的斗志可真是旺盛。
「老板以前常待国外,应该搜集了不少好东西。学语言要先从了解文化开始,与其枯燥的死背,不如用趣味阅读来辅助学习比较好。」
「行歌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懂的东西真多,你刚来俱乐部时,我就觉得你不太像从事这行的人。」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阮行歌愣了愣,要说吗?还是跟以前一样蒙混过去就好?
「我是……」
「书房!是这里吧?」小喜的惊呼声忽然冒出来,打断她欲吐出的话。
阮行歌松了口气,与其说她不想讲,倒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讲。
小喜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出乎意料的,竟有一阵音乐从门内飘出来,三人面面相觑。
「有人在里面?」小喜收回手。
「是老板。」阮行歌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他爱好古典乐。」
「真不愧是行歌。」冬海随意的一句话让阮行歌有些汗颜。
「我们……还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说着小喜再度伸出手,将门大大的推开。
「哇!」三人再次为里面的景象感到震撼。「真夸张。」
书房很大,书柜环绕四壁,但各种器物堆得杂乱无章,不客气的说—简直是满目疮痍。
「老板真的在效!不过好像睡着了。」
「我们小声一点,别吵醒他。」阮行歌看了看半躺在椅子里,双腿跨搭在桌上闭目的男人。伴着古典乐才能进入梦乡吗?
「好新奇,像在探险一样。」
「我觉得像在作贼。」
「冬海,你来这边看看,挑一些感兴趣的。」阮行歌朝冬海招了招手,后者一蹦一跳的过来,蹦到一半站定。
「这些是什么?好多!」冬海感兴趣的蹲下身,翻看着堆在地板上的纸箱。
「小声一点……是作品。」阮行歌走过去,看了看那些杂志、宣传手册、贴有标签的特辑,甚至有写真书和大幅的海报。
「全部都是老板的?帅,真性感!」小喜也跟了过来,举起一幅制作精致的海报。「可是这些我怎么都没看过?」
「这些都只在国外发行。」阮行歌眼尖,挑出几本不同语言的版本。「冬海,这几本可以拿回……」
忽然一张照片从夹页中飘落。
「这个是……跟谁在跳舞?还是在进行什么比赛?」
「我看看!」小喜也凑过脸去。「嗯……老板偶尔也会在店里表演,不过这个看起来好像特别认真。」
「好了,就别看了。」阮行歌抽回照片,将其夹进另一本书中。
那岂止是认真,简直就是无可替代的默契和信任关系。
「行歌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吗?之前大家不是有说,老板跟某个女人关系很亲密吗?难道就是这个人?」
「我也有听客人讲喔,好像是当初发掘老板的人。」一说起八卦,连小喜也有了兴致,跟冬海窃窃私语。
「行歌知道吗?应该了解得比我们多吧。」
「老板就在那里你们还敢讲,被他听到就遭殃了。」她转向有些逆光的方向,眼帘微垂、视线放低,目光逐渐暗下来。
「就算是真的也很正常,发掘他的人十分了解他的特质和优势,也善于将那些优点引导出来,双方本来就该建立独特的信任关系。」
房间里的古典乐还在悠悠的流转着,但却感觉四周完全寂静了下来。
「他所有的作品都流露出与灵魂的充分契合,一直渲染他本质上狂野而带雅痞的精神,强烈具有侵略性的刺激视觉神经,让观众无法自拔。」她忽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索了几秒。
「不过这种在某方面登峰造极的表现,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个人的瓶颈。」这句话如果被喜爱和支持他的人听见,一定会想劈了她。
「行歌,你真的好了解老板,算得上是资深的fan吧。」冬海在听得目瞪口呆后回过神来,开口的第一句话让阮行歌短暂失神。
资深……fan吗?阮行歌笑了笑,道:「是啊,一直看着他嘛。」
忽然,乐音戛然而止,三个人脑中弦突地一绷,暗叫不妙,像小贼般有些胆颤心惊的偏头看去——
舒索情哪里还在睡觉,早就目光灼灼像看手到擒来的小动物一般,藐视的盯着三人瞧。
「啊……老板!我们想进来找些书……」冬海自觉的担起责任。
舒索情的姿势没什么变化,依旧坐姿懒散的半躺在椅子里,长腿也没有收回,一手支着侧脸,看上去有些高深,更多的是慵懒。
「可以啊。」眉梢微扬,他应许。
三个人不约而同松口气。
「这些也可以吗?」冬海指了指纸箱里的东西。
阮行歌突然觉得他的视线似乎别有意味的扫了自己一眼,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可以。」
「多谢老板!」
舒索情缓慢起身,身体的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教人移不开眼,他换了一张CD,随即节奏明晰、带有拉丁风的乐音响起。
他伸了一个懒腰,突如其来的朝三人间道:「要不要跳?」
「我不会。」行歌几乎是一瞬间作出回答,换来他莫名一瞥。
「我比较想看老板跳。」小喜的兴致也颇高,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可以一饱眼福。
「我也不会。」
「不会没关系,跟着我就行了。」舒索情走到中间,有些粗鲁的几脚踢开阻挡物,将手伸向冬海。「当是课外辅导。」眉梢轻扬,示意她动作快点。
冬海就这样被他拖下场了……他是刚睡醒精神亢奋吗?这么想要跳舞。
阮行歌看着被他拉到中间,转得手忙脚乱却也玩得挺开心的冬海,她知道舒索情的舞跳得很棒,除了拉丁舞,包括踢踏舞等其他类型也跳得不错,还擅长混搭。
「不行,一直踩到老板的脚。」冬海喘着气下场,舒索情看向小喜。
「我不跳。」小喜直摆手。
「那算了。」
舒索情没有问她,在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那一刹那,他忽然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拉过去。
「我也不会。」阮行歌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腕。
「是吗?」不甚在乎的口气。「不跳我怎么相信。」
「我说……我不跳舞。」
「怕丢脸?」舒索情的眼微眯,却目光敏锐的盯着她。「跟着我就行了。」多少人想跟他跳还没机会,她还嫌!
阮行歌见他自动自发的握住她的手、搂住她的腰,一时冲动便脱口而出:「老板的拉丁舞是女人教的吧。」
「这就是你不跟我跳的原因?」
「我说了我不会……」
「不会?嘴上说不会,摆腰的动作却很流畅,划出的弧线也很漂亮嘛。」将她拉近,他的唇靠在她的耳边低语:「说啊,你这个小骗子。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话?」阮行歌被他的逼近弄得慌张,还要想着如何解除危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少装蒜,真以为我睡着了?你评价我的那些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舒索情说完,将头偏向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入神的另外两人。
「我要指导她一些东西,你们两个先撤了。」
「可是我还想看啊,这么难得的机会……」
「冬海,下午的考核你已经准备好了?中午的时间可不多。」他轻松的威胁。
「这些我先拿走了,老板再见。」冬海抱起那几本杂志,朝阮行歌抱歉的笑了笑,快速闪人。
「那我也走了。」小喜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也跟着离开。
「继续。」舒大神用了简单的两个字继续自己的任性妄为。
「老板,我记得……拉丁不需要靠这么近。」身体一直贴过来是怎样!
「我喜欢,干嘛?」舒索情瞥了她一眼。「别让我问第三遍,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如果我说是我自己的想法,老板信不信?」阮行歌说完,立刻抬头看向他,不出所料,他皱起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表情真难看,老板,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资深fan,对你有所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还想继续蒙混过去?」他意有所指的哼笑声使得她一惊,他在暗示什么?又知道什么?
「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fan所能说出的话,简直就像是把我扒光了,放在显微镜底下观察一样,一丝不挂啊。」
听不出他有些冷意的声音是不是在嘲讽,阮行歌定住脚步不再动弹,他也没有强迫,但仍旧没有松开她。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她哪里来路不明了?要给他身分证看是不是?阮行歌一仰首想说些什么,舒索情却突然松开手,改捧住她的脑袋,就这么猛地吻下来。
被亲了!嘴唇!舌头!
「露出这种表情,小心我侵犯你。」他伸出舌尖微舔了舔唇角,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走向另一边。
「暂时先到这里,培训时间快到了。」说完又瞥向她,似笑非笑的道:「你晚上来我房里吧。」
阮行歌瞪大眼不敢置信,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六章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何况还是在亲过嘴以后说的,怎么听都带有「颜色」。
舒索情为什么要吻她,是觉得戏弄她好玩?还是觉得她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她真希望是后面这一个啊!
坦白说,「为爱牺牲一切」的道理,如果没有他,她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现在会站在他的房门前哆嗦,是因为下午多少感觉到舒索情感情的波动。
是她的错觉?还是情不自禁的妄想?要不要睹?如果他对她有一点的喜欢,她可能会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去争取。
可是……他并不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啊!这点才是最让她费解的。在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很正常,但他跟她还算不上两情相悦吧!
整她的方式有千万种,这是他最不可能选择的其中之一。
阮行歌定了定神,在门上敲了三下后未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迳自推门而入,刚打照面他就先抛下一句话:「你还真的来了。」
不要说这种话……现在她的神经根本禁不起他太重的嘲弄和刺激。
「我该如何评价你的举动?该表扬你吗?」舒索情走到她跟前。「想必你也是有了某种觉悟才来的。」
二话不说的搂过她,舒索情便将唇朝她的颈部贴去,手指似有意若无意,拨弄着她的衣服。
阮行歌傻眼。「老板,等等……我想想。」推开他,果不其然瞧见一脸不认真的表情。
「等?」舒索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还要给你时间想?你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吗?」
「进来之前我是有猜想过,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讲清楚。「老板,你知道我对你……原则上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是……」阮行歌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最后似乎感觉无论如何都说不清,只得沮丧的叹气道:「毕竟,理论跟实务是不一样的。」她究竟在说什么呢?都语无伦次了……
舒索情却突然快乐得笑出声,甚至还捂着嘴笑到腰部弯了,如果没有人在场,他可能会开怀得在地上打滚吧。
「竟然吓成这样。」
「老板,你在整我吗?」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
「能让老板笑成这样,看来我多少还算有点用处。」
舒索情愣了愣,随即收敛了笑意,打量了她几番后,转回身坐在床上。「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我说无论优缺点全部都喜欢,老板一定会觉得我说话很做作。」但这就是事实。「我知道老板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眉梢一扬,他忽然笑得有些狡猾。「现在进行临时考核,我是客人,而你是二楼服务人员。」
他要做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天你说的那些话,听起来还真是明确又精辟的见解啊。」
「因为我是客人您的资深fan。」开始了吗?
「是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女人吧。」舒索情要笑不笑,戏谑的调侃道。
她这么认真还落得如此评价,真不划算。阮行歌哭笑不得。
「所以说,你把我当偶像来爱?」
「怎么会。」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您魅力四射,是很多人的偶像,我当然也无法抵抗,所以渐渐的也很清楚您的实力和……魔力。」
「即使客人您有些小缺点,但在我眼中看来,那些地方还是很闪耀。」
偶尔恶劣的个性,太过自我的性情,不留情面的话总是不经大脑就说出口,对待别的女人的情深、纯真……都点点滴滴刻入她骨髓。
喜欢吗?不只是这样肤浅的字眼啊……他不可能知道,她完整的感情是无法这样心平气和、微笑着说出来的。
他明白爱的分量吗?他不会了解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无奈。
想起来真是可恨又可悲,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她不知费了多大的心神才能跟他好好说话,却连万分之一的真实心意也无法表达。
阮行歌的心里奔腾起伏的时候,他也在恣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之前你说,在某方面登峰造极的表现,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人的瓶颈。」
「是的。」莫非这出「客人与服务员」的戏码,就是为了找她秋后算帐?她怎么东想西想,却没想到这一层呢?
「所以你认为我一直都没有突破,局限在一种既定的形态内?」这话问得有点不客气。
她该怎么说?现在是在考核她的应变能力?还是他本身想要知道答案?舒大神还真聪明,一举两得。
「不是的,您的作品一直都很完美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一直以来,作品呈现的形象都是大家很熟悉的一面。」
「总之,就是我的瓶颈到了。」舒索情像是非要她承认不可,趾高气扬的咬住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