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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傻乎乎 page 10 作者:叶双

  他蓦地抬头,想要再次确认,却只来得及瞧见那对璧人消失在门外的身影。

  霍璃同不受美色诱惑,萧别倾装傻,这两个人真的留不得了,萧何之的双手紧握成拳。

  看来,得尽快出手。

  听着车马蹄声与车轮声,车厢内,萧别倾的心绪乱上加乱。

  她不懂,当她瞧见萧别兰对着霍璃同投怀送抱时,心底的那份酸意究竟从何而来?

  她更不懂,为何霍璃同可以这样轻易的说出誓言,可在那些不懂之外,她的心竟还悄悄的升起一抹希冀。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多么诱人的一句话啊!

  下意识地,她抬起头朝着自己的左边瞧去,却没看见人,萧别倾愣了愣,这才想起了,方才马车自萧家走了没有几步,便被人给拦了下来——一名士兵打扮的人附耳在霍璃同的耳边说了几句,萧别倾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他一走回来,还不等他开口,她就连忙说:「若是你有事要办,不用担心我,我会自个儿回去的。」

  萧别倾的体贴让霍璃同很受用,可也没忘了她方才的自作主张,于是粗声粗气地道:「等会儿回府再找你算帐。」

  「算什么帐?」

  「是谁叫你这样自作主张的让他们知道你已经不傻了的?」

  一旦这个秘密被截破,萧君二家绝对会将矛头都指向她,甚至千方百计想要取她性命。

  可萧别倾压根不在乎霍璃同的怒气,满心都只有他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你是认真说的吗?」

  她话一问出口,霍璃同的俊颜莫名地飘上了一抹可疑的红,在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后才开口。

  「自然是认真的,我真想与倾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那也得你想要。」这时他听见下属的催促,顿了下又说:「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方才下属来报,似乎发现到一间私自打造兵器的铁铺,我得赶着去处理,这些事我等晚上再同你说个分明。」

  眼见那士兵一脸焦急,萧别倾纵然还有满心的疑问,也不好再耽误他,于是便点了点头,目送领着大半侍卫离开,紊乱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复……

  回想着他说的话,萧别倾手忍不住揪紧了衣裳。

  她想要!

  她当然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她有资格要吗?

  若说对他的示好宠爱完全没有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若是当真不曾动心,方才在厅里瞧见自家族妹勾引他时,她的心不会泛酸,不会有一股想要冲过去把人从他身边推得远远的冲动,更不会在听到他说出那句话时,心中悸动不已。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且还是皇上看重的,她却只不过是个庶女……

  再说若是将来萧家的罪行被揭发了,虽然她已出嫁,可到底是萧家人,到时皇上会不会叫他休妻,或是命她让出夫人的位置?

  萧别倾心中惶惶不安、患得患失,此时原本平稳的马车突然左右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而且马车的速度也在瞬间加快。

  萧别倾惊觉不对,连忙往外头一瞧,发现本该留下护卫她的侍卫们不见踪影,荷子等侍女乘的马车亦是,马车竟行驶于山间!

  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心神,她自车窗对车夫喊道:「停车!这可不是回将军府的方向。」

  车夫不答,只又加快了速度,萧别倾往后摔,撞得浑身都疼,挣扎着起身,再往外一看,车夫已不见踪影,马儿则疯狂地朝悬崖奔去。

  没有霍璃同那般的身手,萧别倾知道自己自己这回只怕是凶多吉少,心间竟不是害怕,反而是懊恼和对他的强烈想念。

  如果方才她能勇敢的说想要,如今是否不会那么遗憾和懊恼,他……

  萧别倾觉得眼眶又热又酸,泪水蓦地涌出,在这绝望的瞬间,她竟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马车飞掠而来,然后在眨眼之间掀帘而入。

  「该死的,还好来得及!」萧璃同低咒出声,将她紧紧的箍在胸前。

  方才他在平路上愈想愈不对,总觉得心神不宁,彷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又见那前来通报之人一脸心虚的模样,便立即折回,在半路上遇到他留给她的侍卫,才知车夫有鬼,竟加速往山里去,他急急带人入山寻找,就怕此生再难相见。

  这个调虎离山之计,来得可真快啊!

  「你……快走!」

  萧别倾见他只是抱着自己却什么也没做,不禁大喊推打着他,他有能力自保,甚至可以不要上马车陪着她赴死的,可他却来了,而且显然也不打算自己离开,有这样的心对她来说,已是足够。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自己共赴黄泉!

  「太迟了!」

  前方便是断崖,他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跃上车已是邀天之幸了,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抱着她,护住她,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护她周全,但只要能让她少一分伤害都是值得的。

  只能搏上一搏了,在坠入山崖的最后一刻,霍璃同咬着牙,将萧别倾牢牢地护在他的胸前,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即使他的后背因为下坠之势而猛烈地撞上了车壁,但他却依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第7章(1)

  急匆匆的脚步声回荡在皇宫的回廊之上,皇上脚步快速的移动着,那速度连平素专职服侍皇上的厉公公都有些跟不上,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皇上身后不断地提醒道:「皇上当心……皇上当心啊!」

  可是心急如焚的皇上哪里会理他,他仍不停地加快自己的步伐,转眼间御书房已经到了。

  皇上一见那直挺挺地站在书房外的万骆海,便完全没了以往的庄严沉稳,揪了他的领子便问道:「找着了没?」

  「陛下恕罪,已经派出了许多人马去找,但唯恐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暗暗寻找,还没找着。」

  「该死的,怕什么打草惊蛇,能把同儿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几年的分离,好不容易才父子重逢,他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儿子的心结,他却又再次遭到毒手。

  有时想想,坐上这张金椅还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为了它,他失去了一生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如今儿子虽然找回来了,却又失去,就算能号令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放心,霍将军向来足智多谋,定然不会有事的。」

  万骆海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很忧心,毕竟霍璃同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虽然他一直很相信霍璃同的能力和好运气。

  这几年在沙场与老大并肩作战,好几次都是九死一生,可最后都能化险为夷,靠的不就是老大的锐智和能力吗?

  只不过……皇上刚刚叫老大为同儿,这会不会太亲密了些啊?没听说过皇上和霍家有啥亲戚关系啊?

  再见皇上这般忧心的样子,万骆海心中更加狐疑,可他都还没想清楚,又听皇上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些人当真罪该万死,若是同儿真的有事,朕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皇上,末将已经派了人日夜在那山谷搜寻了,您的龙体要紧,还是将一切都交给末将吧!」

  「不行,这一回朕绝对不会再袖手旁观了。」皇上放开他,双拳紧握,咬着牙说道。

  当年的袖手旁观让他几乎悔恨终身,若这次还这么做,只怕会永远失去儿子!

  阖眼,皇上努力地平息自己胸臆之间的怒气,思索究竟有谁会想要对霍璃同和萧别倾不利。

  记得那日,同儿夫妻俩进宫,同儿找他帮忙,还说府内有刺客欲对萧别倾不利。

  说到萧别倾便想到萧别峦,近日太后和德妃好似频频召见萧家的大小姐,还不断的制造自己与那大小姐碰面的机会。

  做了皇帝二十多年了,他深谙这些嫔妃们的手段,更知道近来德妃和淑嫔、令嫔她们斗得正欢,如此行为八成是想要揽进萧家大小姐进宫替她固宠。

  萧家本身怕是也有此意,才会拿萧别倾顶替,对了,同儿正是带妻子回门才出事……

  凝眉深思,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可是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皇上,将军在出事之前,曾积极让属下调查关于君家和萧家之事,会不会……」

  万骆海虽不蠢,但也不是能举一反三的人,能想到君萧两家有可疑,已是不简单的事了,但真要他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倒是不能。

  可他么一说,倒是让皇上心一凛,他倒是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去了。

  「他原本让你怎么查,你还是继续查下去,至于他们的下落,得不顾一切在最短的时间找出来。」

  若是真的有人心怀不轨,这宫里只怕也不干净,否则怎地就找上了同儿,他压根就没告诉过任何人他的身分。

  「末将领旨!」

  万骆海用洪亮的声音领旨,转身就去吩咐手下找人。

  其实不只是皇帝着急,他也很急啊!

  可偏偏山崖之下只瞧得见那辆撞得支离破碎的马车,别说没见到活人,连死人也没瞧见一个。

  唉,这老大和嫂子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

  参天巨树遮去了刺目的阳光,淙淙的流水声窜入耳际。

  望着洞穴的顶端好一会,霍璃同这才试图移动自己睡得僵麻的手脚,可是这一动却扯动了伤口,引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

  啧,真是活该啊!一时的不察,竟然着了人家的道。

  自己伤成这样倒也没什么,反正他皮粗肉厚的,再重的伤休养一阵子也就好了,只是累了倾儿。

  这不是他跌下山崖后第一回清醒,头一回他醒来的时候,正待在萧别倾的背上,他知道自己的重量对她来说绝对是负荷不了的,挣扎着要下来,可浑身是伤的他全身虚软无力,她也不肯,命令他不准再动,背着他一步步地走着。

  在她背上的他瞧着她那坚定的模样,破天荒的红了眼眶,向来刚硬的心更是软得一塌胡涂,可感动归感动,伤口造成的高热又让他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自己已经置身在山洞之中,而且有些伤口都被包扎了起来。

  真是难为她了,竟然用那么纤痩的身子将他背到了这个山洞里,还得帮他打理这些血淋淋的伤口。

  「你醒了!」

  终于见他睁眼,萧别倾那一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稍稍的放下些,刚去拾柴火的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柴薪,仔仔细细地将他审视了一遍,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见他没有轻举妄动,将自己的伤口弄得更糟,烧也退了,萧别倾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用刚顺手摘回来的叶子盛了些水递至他的唇边喂他。

  「好些了吗?」待他喝完了水,萧别倾这才开口问他。

  他昏迷两天两夜了,整夜整日的发着高烧,守着他的时候,她的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马车坠崖时,他用全身保全自己的景象。

  一颗心为他疼着、悬着,更悔恨自己为何想那么多,不肯跟他老实地吐露自己的心思。

  「疼!」霍璃同发现萧别倾有些出神,心思飘的不见影儿,自然不依,于是故意嘶了一声,喊疼。

  果不期然,他这么一喊,萧别倾登时宛若大梦初醒,急急地问:「哪里疼了?」

  「心里疼!」霍璃同抿着唇说,明明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如今瞧来却孩子气得很。

  听到他的话,萧别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有够不正经的,她担心得要命,他竟然还在那里开玩笑。

  「心怎么个疼法?」萧别倾唇角蓦地含笑,一只手悄悄地往下移到他包扎着的大腿上。

  「你忘了我是怎样用尽全部的心思才能保你毫发无伤吗?」

  霍璃同瞪着她问道,他从来不是君子,也没有施恩不忘报这种想法,为她做的一点一滴,他都希望她能牢牢记在心底,就算她现在对他没感情,但他相信长久以往,总有一天,他的好会塞满她的心。

  「记得啊!」萧别倾笑盈盈地说道,可压他伤腿的手可没留情,直接重重的按了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直呼她狠心。

  「既然记得你还走神,不理我这个伤员!」说归说,但霍璃同倒也没真的多生气,只是爱看她这样有生气的模样。

  「我哪儿不理你了?我走神是在想……」萧别倾蓦地住口,想说是在想她担忧他,也气自己,但却说不出口,只好转而说:「我是在想怎么把你带出去。」

  「今儿个第几天了?」

  在一阵你来我往的热闹之后,霍璃同终于正色问道,他坠崖失踪的消息不可能被瞒下,此时只怕已经传到了宫里。

  皇上若是知道他失踪了,必定心急如焚,现在宫里想必早已鸡飞狗跳了吧!

  「三天了!」

  这三天来真是度日如年,她很怕他万一挺不过去,那该怎么办?

  倒不是怕他若死了,没人替她对付萧家,而是只要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撑不住,她的心里就一片空落落的,难受得想掉泪。

  还好,他醒了!

  望着她眸底浓浓的忧心,霍璃同心底亦是一片的柔软,收起了平素那种不正经的笑容,认真地朝她说:「这几天累你担心受苦了,我没事。」

  「我……很怕……你知道我很怕吗?」话都还没说完,却已经哽咽,想也没想的,她扑进了霍璃同的怀中,泣不成声。

  「当真傻啦,我这不是没事吗?」

  从来不曾这么低声下气的哄过人,可对她,霍璃同却是哄得很自然,毫不感厌烦的呢喃安慰。

  虽然这山洞一点也称不上舒适,可若是能与她在这儿卿卿我我的多相处几天,倒也是一件美事。

  至于旁人的着急呢?

  那就随他们去吧!

  有人愈急,便会有人愈放心,急了会跳墙,可是放心的人也会大意。

  那些人当真是活腻了,若单纯只是对他下手他还不那么生气,偏偏一次次都是冲着倾儿去的,那就当真不可原谅了。

  若说光凭倾儿所言定不了萧君两家的罪,那么他就给翻出个真凭实据来,再说了,还有忠义王的事,也多少有点萧家和君家的影子。

  所以他们就好好地等着吧!

  第7章(2)

  虽然还不到采选期间,可有了德妃的帮忙,萧别峦进宫的事一下子变得顺利了起来,虽然萧家对于德妃的骤然亲近也想不通道理,可还是很乐于接受。

  一进宫,萧别峦就被封了个嫔,位分倒也不算太小,可见得皇上对萧家的恩宠犹存。

  皇宫内喜德轩中,萧别峦端坐在榻上,如花似玉的脸庞漾着浓浓的不满,双手更是不停歇的揉弄着被她抱在怀中的靠枕。

  为了能见到皇上,这些天她上下打点宫人宫女的花了不少银两,但都好几天了,却还不见人影,向来被捧在手掌心上的萧别峦真是有点儿不耐烦了。

  「皇上若是不来,又怎么可能怀上龙子呢?」萧别峦气呼呼的嘟哝着,进宫以来,虽说是锦衣玉食,但整日被关在这喜德轩内,她已快要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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