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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不可理喻 page 7 作者:斯琴

  他勾惹出他最原始、最狂猛的情绪,却得残忍地苦苦压抑,无法爆发出来。

  “你干么这么不服输?偶尔输个一次会怎样?”他大吼,因为他的不顾危险令他的心史无前例地揪紧,紧得发痛。

  “那你呢?为什么也不服输?你不也讨厌输的感觉,所以拚命求胜吗?”她说。

  他沈默不语。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赢就是输。赢了才有生存下去的权力,输了就沦为别人的阶梯。不做第一,就是废物;二流就是不入流。”

  蓝晨星的话让他深受震撼,这一番话是如此该死地切中他的心。还有他话里强烈的孤寂,及他那逞强的眼、倔强的下巴,都让巩敬翔没来由的想将他紧紧地搂进怀里。

  他的双颊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的激动,粉嫩嫣红得让人想咬上一口;那双猫眼此时晶莹剔透,其中闪烁的怒火与活力犹如春药令他全身兴奋不已,更别提他红润的唇,在苍白的车灯中显得那么诱惑迷人。

  要命的是他的味道是如此该死地好闻,那飘忽的香味一再勾引他,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想深深呼吸,仔细探究那诱人的味道,又怕一个轻举妄动,那味道就消失不见。

  他感到小腹兴起一阵骚动,掌心因为渴望而剌痒着,双唇则因为急需一亲芳泽

  而发干。

  他站在那儿,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他居然对蓝晨星——一个男人——感到兴奋?

  巩敬翔犹如五雷轰顶地伫立原地,被自己体内迫切且真实的蠢动吓得不能动弹。

  他究竟是怎么了?蓝晨星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紧绷的下颚和冰冷严酷的眼神,似乎正极力控制着什么。

  最后,他怏怏不乐地上车,扬长而去。

  回到车内,五月天的<温柔>浅浅低诉。蓝晨星也被自己刚刚的话吓到了,她干么对巩敬翔透露这么深层的自我?他们不是对立的关系吗?

  为何他紧张她的安危时,心里会有一丝甜意?为何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剖析自己,说出她的观点?

  在说出口的刹那,她突然明白,她说中了他的心声,也明白两人在某方面是如

  此相像。

  求胜的意志、不愿妥协的坚持、异于常人的冷静,还有不凡的胆识。

  在四目交会的瞬间,蓝晨星察觉了两人对彼此的另眼相看,某种变化已经产生,且将两人推向不可知的未来。

  第五章

  在认识巩敬翔之前,蓝晨星从不曾深刻了解什么叫“冤家路窄”。

  两人像是互相排斥的磁铁,但冥冥中却有股力量,让他们不断地遇上。

  这世界是怎么了?不认识之前,彼此都相安无事地活在各自的世界,不过是一次不小心的擦撞,才发现两人竟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

  蓝晨星最常去的“Cheers”也是巩敬翔的活动地点,巩敬翔最爱逛的大叶高屋,正好在晨星家附近;他们还是同一家健身俱乐部的会员。

  和朋友去喝酒狂欢遇到他,去百货公司采买日用品遇到他,就连去健身放松,

  也好死不死地被安排在相邻的跑步机,害蓝晨星快得妄想症,是不是有恶魔就隐身在附近,故意把两人兜在一块,好让他们互相残杀,看他们出尽洋相。

  每次碰面,两人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在“Cheers”,蓝晨星一身俐落军装,令人惊艳地和雪湖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款摆舞动。同行的还有缠着她不放、却互看不顺眼的杜康培和尤丽玫。

  他们俩一左一右地紧挨着蓝晨星,同样被蓝晨星散发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

  巩敬翔就是在这时插进来,跟在他身旁的是两个身材曼妙、打扮火辣的女人,

  一进舞池就一前一后贴着巩敬翔狂摇掹扭。

  小小的舞池本来就不大,一不小心,两人就面对面碰个正着。

  他们先是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彼此,以及身旁的“舞伴”,然后,以肢体语言向对方呛声。

  蓝晨星舞得更起劲,也不排斥杜康培偶尔的贴近,以及尤丽玫拿她当钢管跳。

  而巩敬翔身边的两位曼妙女郎也使出浑身解数,来赢得他的注意与欣赏的目光。

  他们不约而同撞进彼此的视线里,巩敬翔眼里尽是嘲讽与得意。

  终于,在洗手间前的洗手台前,他们无可避免地正面交锋。

  巩敬翔才一开口,蓝晨星就想上前好好咬他一顿。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魅力的,男女通吃啊?厉害!”

  蓝晨星淡淡微笑,猫眸慵懒地睇他一眼。

  “巩大设计师才教人惊讶,我以为你应该成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戒掉吃奶的习惯?小心别噎到了!”

  看着巩敬翔倏地拉下脸,蓝晨星不待他反击,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没两天,蓝晨星下班后到大叶高岛屋去买她最爱的有机冬片茶,这茶是十二月冬至左右采收,产量稀少且制作不易,可是茶汤蜜绿、有特殊香气,入口滑润甘甜,每年她就等这茶上市尝鲜。

  一踏入茶叶展售点,就看见架上只剩一罐冬片茶,蓝晨星欣喜地走上前去,里直呼幸运。

  不料,当她正准备从柜子拿下茶罐结帐时,一只大掌同时覆住茶罐。

  抬头一看,巩敬翔英俊不凡的脸就近在咫尺,和她同样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又是你!”

  “蓝总经理,幸会啊!”他皮笑肉下笑地打着招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你,是我们太有缘吗?还是……”

  蓝晨星谨慎地望着他,不论他的尾音拖得多长都不搭腔。虽然才交手几回,但她对他的个性也摸熟了七、八分。

  果然巩敬翔见她不答话,自顾自地又说:“你跟踪我,不然怎么我到哪里都遇到你?”

  “哼,谁跟踪谁还不知道。我家就住附近,散步过来买我最爱的茶叶,哪来那么多闲功夫跟踪你?你少自大了。”

  “喔?这么巧?这家百货正好是我最常逛的百货公司,我也是来买茶叶的,麻烦你放手,我好去结帐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大。”

  “你才放手。这罐茶是我先看到的。”

  “先看到就一定先赢吗?麻烦你看清楚,是我的手先碰到茶罐的。”

  她的掌心叠着他宽大的手背,谁都不肯松手。

  “你——”

  “怎样?”

  巩敬翔仗着身高得意地睨着她,蓝晨星在心里骂翻天,表情仍维持一贯的平和。忽然,那猫眸里幽光一闪。

  “巩大设计师何时不吃奶改喝茶?是不是被乳牛撞得头昏,吃不消了?”

  要不是两人处于对战状态,他很可能会因蓝晨星的有趣比喻而笑出来。可惜他没那么好风度。

  还有,和蓝晨星靠得那么近,之前那似有若无的香味突然间变得清晰而浓烈,像无言的勾引,不断地挑战他的意志。

  他的手好软!奇怪,一个男人为什么有这么柔嫩的手?巩敬翔透过浓密的睫毛望着他想。

  尤其今天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他白皙的脸、明亮的大眼和红润的唇,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若下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性别,他搞不好会以为蓝晨星是女的。如果他是女人,那么这几日来那不断纠缠着他的春梦就得以实现……

  该死!他在想什么?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下对一个男人想人非非!他牙一咬,嘶笑出声。

  “那你呢?又喝奶又喝豆浆,不是比我更吃不消?”

  蓝晨星先是惊愕地僵在当场,好一会儿,才会意巩敬翔的性比喻,在暗讽她男女通吃。

  蓝晨星怒不可遏地抬手就住他的胸口一拐,巩敬翔痛呼一声,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记。

  “这茶你留着喝吧!希望它能冼干净你肮脏的心,以及你那蒙到烂泥的眼睛。”

  最后,巩敬翔赢得了那罐茶叶,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兴奋。

  上周日,健身教练指着那台正好空下来的跑步机时,蓝晨星一眼就认出,紧邻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健步如飞的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巩大设计师。

  蓝晨星立刻退出健身房,往壁球区走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懦弱,她只是不想再和那只有眼无珠的大猩猩“勾勾缠”罢了。

  不过在那之后,蓝晨星不再去那家健身俱乐部。可是,一向爱好运动的她,以前几乎两、三天就上一次健身俱乐部,在强忍了近一个礼拜后,蓝晨星决定到已经好久没去的道馆,找个人练练也好。

  此刻,蓝晨星换好道服,踏入道馆里,一边和教练打招呼,一边寻找可以和她对打的学员。

  忽然,一个熟悉的高壮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使出了过肩摔,蓝晨星定睛一看,尽管心里惊讶不已,但表情依旧平静。

  不会吧?她怎么这么倒楣?他们俩是不是上辈子结下了什么孽缘,到哪里都碰上他!

  巩敬翔似乎已来了—阵子,那头丰厚的黑发已被汗水濡湿,身上的道服也因为

  对打被充分地拉扯址,露山山大片的胸膛。

  观看巩敬翔在场上施展柔道是相当特别的经验。蓝晨星知道他本来就是个强势、权威的人,他一贯的作风就是跨着大步走来,旁若无人地取得主导权。

  但在道场上,那权威感和气势更是肆无忌惮,光是冷酷的目光和不怒自威的气魄,就足以令对手丧胆,遑论与之对决了。

  更别说他的技法纯熟、变化灵巧,动静之间一气呵成,令人猝不及防。

  时间一到,对手随即认输地鞠躬,巩敬翔亦恭谨回礼。

  就在蓝晨星从精采的对打中回神,想调开视线回避时已来不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巩敬翔先是挑眉,墨色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随即燃起浓烈的兴味。

  蓝晨星咬着下唇,有些后悔今天干么跑来道馆,什么人不好遇,偏偏遇到这只

  大猩猩。

  他几个大步来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像要竞选的政客般刺眼。

  “原来这就是你那一拐的秘密。”巩敬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蓝晨星摸下着头绪。

  她半眯着眼望他。

  “你也练柔道,难怪你使拐子会那么顺手。”

  “那又怎样?”

  “要不要比试一下?”他突然开口挑战,让蓝晨星暗吃一惊。“就当作一次把我们的恩怨解决。”

  蓝晨星考虑了一下。她虽然已达到二段,可是刚刚在旁观战,她知道巩敬翔的身手不弱,如果真打起来,她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

  “怎么?不敢?”

  她昂起下巴。“没什么不敢,就怕你到时被我摔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毫下客气地大笑。“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来吧!”

  他们在道场的一角找到一块空地,整个道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对打而静默,大家各自练习,此起彼落的吼叫和身体被摔在垫上的声音充斥整个道场。

  蓝晨星和巩敬翔站定,简单地行礼后,双方随即上前,身体同样微微躬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们先是小心地试探,企图先抢对方的手,好占得先机。但几次拉扯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后来,巩敬翔先伸手抓到她的左手,蓝晨星也不甘示弱地拽紧他耳下的衣襟,左手同时曲起,抓住另一边的衣襟,往侧边滑步后,整个身子往下坠,同时右脚抬起抵住巩敬翔的腹部,顺势旋转往横抛摔。

  被摔在地上的巩敬翔先是眨眨眼,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被突袭成功了,心里虽然气愤,但也不由得兴起一丝敬佩。

  没想到蓝晨星看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挺有两下子的。这下激起他求胜的心。

  他迅速翻转起身,不让对方有机会施展压制技。蓝晨星则已靠上前,准备下一波攻击。

  这回巩敬翔多了分戒心,两人抢手很快就抓住对方的衣袖及领口,在一阵推拉之际,巩敬翔趁她反推的力量,双手一提,将她拉高后使出右丢体,将蓝晨星摔倒在地。

  他顺势扑到蓝晨星身上,准备施展压制技,可是就在他紧贴着蓝晨星的胸前时,一股怪异的感觉让他愣住了。

  他的手肘仍制住蓝晨星的颈部,身体密不可分地压在她身上,然后伸手覆上她的胸前,好确认自己的怀疑。

  倏地,他抬起头,近乎惊吓地瞪着她——

  “你是女的?!”

  虽然她的上围不怎么丰满,但那柔软的触感,的确与男人不同。

  被他沈实的体重压倒在地,蓝晨星即使用尽所有力气也撼动不了他半分,更无法阻止他袭上胸前乱摸的手。

  屈辱胀红了脸,她只能用力地瞪住他。

  “没错,现在你可以离开我身上了吗?”

  巩敬翔危险地皱起眉头。“你最好老实地跟我解释一下,为何骗我你是男人?””

  蓝晨星又扭动了几下,巩敬翔也跟着加重力道,最后她放弃。再反抗下去,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她强迫身体放松,没好气地说:“我没骗你,是你自己老眼昏花,把我误认成男人。我何时对你说过我是男人了?”

  他想了想也对,从头至尾,蓝晨星不曾说明自己的性别,是他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她的穿着、她的胆识和行为,误导了他的判断。

  这当中有几次他不也怀疑过?可是,因为对她的情欲模糊了他的理智,才会一

  错再错。

  如今揭开事实真相,他才恍然大悟,为何她刚才明明有机会压制他取得胜利,

  却白白放弃。为何一开始他提议比赛时,她会犹豫,想必她也料到对打中,施展压制技巧是无可避免的,届时,她的性别就无所遁形了。

  “可恶!你到底还要压多久,我快被你压扁了!”

  看见她满脸胀得通红,巩敬翔赶紧松开手,从她身上爬起来。

  重获自由的蓝晨星,立刻起身。她脸红地望了望四周,已有些人停下动作,盯着他们两人看,其中以教练犀利的眼神最教蓝晨星难堪。

  她二话不说地离开道场,不顾巩敬翔就追在她身后。

  蓝晨星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出道馆后,直奔她的车。

  但巩敬翔已经靠在她的车门前恭候大驾。

  “为什么不纠正我?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当我误会时,你可以开口纠正我的,为什么故意让我误解?你存心看我出糗,好在背后嘲笑我吗?”

  他隐在黑暗中的脸,冷酷英俊,仿佛出猎的恶魔,犀利的黑眸令人望之生畏。

  蓝晨星极力压下涌上心头的畏惧,她提醒自己,我是蓝晨星,没什么能吓得到我。

  她视若无睹,听若未闻地继续往前,直到她的脚尖几乎碰到他的,才抬眸望进他的眼中。

  “我为什么要费事指点一个睁眼瞎子?我才要反问你,我又没有刻意隐瞒,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查到,为什么硬是让偏见蒙蔽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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