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门被“喀嚓”锁上,柳丹绮心下一惊,不自觉松开于峻岳的领带。
“你干么锁门?”她有些花容失色……应该说,在不明白他的意图之前,她有点紧张,毕竟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场所。
“你说呢?”他给了一个有答等于没答的答案,并在身体重获自由时,乘机反手将她拉进怀里,性感的唇立即压逼而来。
“啊!”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且迅速,快得教她连眨眼都来不及。她惊叫一声,像只小鸡般落入他厚实的怀里。
“嘿嘿,这下看你往哪里跑!”他咭咭轻笑,超像电影里演的那种不良色男子。
“你、你想干么?”瞬间,她化为无辜的小绵羊,偎在他怀里轻颤着。
“想跟你做爱。”他毫不遮掩地表明自己的想法,大刺刺地宣告自己的意图。
“蛤?!”柳丹绮吓傻了,她完全没想到丈夫锁门为的竟是如此邪恶的意念,一时间难以接受地张大小嘴。“在这里?”
妈啊!他会不会太太太……太异想天开也太过分了点?!
“为什么不?”他一点都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耶!”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起来。
“那又如何?”他乐得在她惊讶得无以复加之际,将她推倒在自己那张偌大的桃心实木办公桌上。
“可可可……可是……”她紧张得都结巴了。
“嘘~~”他朝她吹了口气,要她别再啰嗦,乖乖听话就好。“门是可以锁,声音可锁不了,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好事吗?”
不安地睐了眼办公室的门,她好怕万一有人闯进来,那……丢脸事小,他这总经理以后可怎么带领这公司里的所有员工?
男人的欲望一旦上来,就什么都不怕了,于峻岳可不像柳丹绮那样胆小,横竖门都上锁了,而且又不是寻常的喇叭锁,不用专用钥匙连锁匠都无法轻易打开,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呃……”她连忙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因着她的“配合”,于峻岳愉悦地开始在那张大桌上进行“前置作业”,大大方方地解除她身上的“装备”,包括衣服和裙子。
但她那件裙子的裙头实在麻烦,又是束带还有数颗钮扣,在兴奋状态下很难解开,于是于峻岳索性直接将她的裙摆上拉到她的腰间。
没想到这个“偷吃步”的举动竟意外造成诱人的视觉效果,白色的长裙将她白嫩的大腿衬得更为白皙,让于峻岳看了更加兴奋。
他俯身亲吻她白嫩的大腿,引起她紧绷地将指插进他的黑发中。
“老公……”她无意识地呻吟着,为他的放浪而神魂颠倒。
“嗯?”他轻应。
或许是换了个场所更感刺激,于峻岳全身的血液在体内暴冲,抚摸着她大腿的大掌甚至轻轻地颤抖着。
“嗯~~”她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意乱情迷时小嘴发出的呐喊,殊不知成为了情欲的催化剂。
于峻岳爱极了她在欢爱时喊他“老公”,那甜腻的嗓音叫得他连骨头都酥了。
他的唇舌循着诱人的路径往上爬行,以极缓几近折磨的速度直逼禁区,隔着她腿间那条薄薄的底裤,开始以舌尖轻触其间的顶点。
“不……”虽说隔着底裤,可那薄如蝉翼的布料着实产生不了太大的阻挡作用,她还是敏感地接收到他的挑弄,并感觉体内有股热流随着他的逗弄而泌出。
“不什么?”他稍稍抬起头来,饶富兴味地凝着她的眼,刻意曲解她的语意。
“是不用隔着内裤的意思吗?”
“不是啦!”她胀红小脸,又急又恼地反驳。
“那你想怎样,嗯?”他逼问,大有想逼她更害羞的坏心眼。
“我、我这样子,很不好意思。”她羞赧地睐了眼自己被他拉开的腿,还有身下的桃木桌,每一样都令她感到不甚舒服及害羞。
“什么样子?”他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豁然开朗。
原来她被自己压制在桌上,张开的大腿及躺卧的姿态,像极了解剖台上的小青蛙,也难怪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那简单,我们换个姿势不就好了?”他轻笑,稍微退开了些,伸手将她拉起。
柳丹绮狐疑地盯着他,但她就像一个被牵了线的傀儡娃娃,就着他的引导改变自己的姿势,待她站直之后,他突然将她翻转过身,由她背后重新压上她——
“老公?”
啊咧!这样有比较好吗?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看不到他的情况下,她更加不安了。
“别急,我这不就来了?”
……
就在那间二十坪大,门外有许多公司员工走来走去的办公室里,一对爱情鸟在其间纵情欢爱,宛如天地间仅剩下彼此……
第9章(1)
并不是将小辈送作堆之后,于伯成和柳冀南便不再关心,事实上他们一直都有利用各种管道关注着于峻岳夫妻俩的“进展”。
当他们感觉两人的进度似乎还算令人满意时,他们便适时地安排了一场家庭聚会,好亲眼证实自己的情报无误。
只是人生到处充满意外,全家聚会的当天,就在于柳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于家大厅聊天时,由纽约飞来一名女子,毫无预警地闯入——
“噢Jason,我想死你了!”劈头抛来一句英文的珍妮弗,一见于峻岳,不管现场有多少人,大刺刺地就给他一个熊抱,并捧住他的脸,热情如火地在他唇上印所有人脸色瞬间大变,尤其是柳丹绮。
她并不是无知的妇女,也清楚在国外亲吻是种礼貌,但亲嘴……这似乎是超过了,尤其还在双方家长面前,教她倍感尴尬。
“天啊珍妮弗,你要到台湾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于峻岳见到在纽约念书时的好同学,心情激奋之余也忘了自己该向家人介绍朋友,兀自和珍妮佛以英文攀谈了起来。
“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啊,还好很方便,出租车一坐就到了。”珍妮弗眨了眨对东方人来说比例超大的蓝色眼睛,撒娇地拉着他的手摇晃。
她就是不会撒娇!
珍妮弗的动作看在柳丹绮眼里特别刺眼,当然除了她黏着自己的丈夫不放之外,更令她气馁的是自己从不曾对自家老公撒娇。
她总觉得那太做作,会显得自己不够成熟,没弄好反而会让于峻岳更不喜欢她……婚前的于峻岳一定会!
所以二十年累积下来的结果,就是直到现在她仍不懂得如何向于峻岳撒娇,害得她现在看着珍妮弗对于峻岳撒娇得如此自然,感到特别眼红。
但有人比她更看不过去。
“咳!峻岳,你是不是该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姐?”于伯成自是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儿受委屈,身为一个公公,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儿媳才行。
“喔对!”经老爸这一提醒,于峻岳才想到自己忽略了这个环节,中英文夹杂着,赶紧为双方介绍。“这是珍妮弗,我在纽约念书时的同学。珍妮弗,这是我爸爸、我岳父……”
“My God!你竟然结婚了!”好不容易介绍完一大票人,珍妮弗不敢置信地嚷道。“人家还想到台北来跟你一起生活,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
一句话又让所有人变了脸色,却没人再表示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珍妮弗离去,全家人皆与她没什么太大的互动,只有于峻岳为表地主之谊,与之稍微热烈地交谈。
回程时的车上,柳丹绮闭上眼假寐,一路上都没有和于峻岳说话,于峻岳却当她是累了、想睡了,完全没想到她心里会不舒服。
对于峻岳而言,他明白地向珍妮弗表明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也大方地向珍妮佛介绍家人和妻子,他没有任何隐瞒,就表示自己心中无愧,对珍妮弗也没有抱持特别的感情。
可对柳丹绮而言,她并不是怀疑丈夫和那名金发碧眼的女子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在意的是,一个女人从纽约追到台湾来,那需要多大的决心?
她最惧怕的不是丈夫的出轨,而是那女人的决心。
她一直不敢面对这段婚姻背后的现实……应该说,如今她已经不敢期待丈夫会爱她,因为都那么多年了,连婚姻都是爸爸们硬拗求来的,能走到现在这步田地她该满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她知道自己这种逃避心态很不对,但若不这样,哪天又突然冒出个女人来,她不就又要再伤心难过一次?
所以她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与于峻岳继续这段婚姻……
天蒙蒙亮,于峻岳由睡梦中醒来,发现床畔不见老婆柳丹绮的踪影,不觉感到奇怪。
一般来说,老婆总是比他晚起,除非她当天有较早的工作,但今天是怎么回事,她竟会比自己早起?
如果是有工作,理论上应该会挖他起床载她到片场才对啊!
不解之余,他先起床梳洗,心想等会儿到了公司再打电话问问她。
没想到一进公司,接踵而来的工作和客户,让他忙得忘了要打电话给丹绮,直到他终于想起这件事,已经是夜幕低垂,在他驾着车回家的路上了。
他戴上耳机,拨打妻子的手机,可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他蹙了蹙眉,又打了几通电话回岳父家、老爸家,略感错愕地发现老婆竟然都不在那些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老婆怎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咧?
不对,或许她已经到家了,可能在忙着什么,没听到电话声所以没接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是先回家再说。
于是他催紧油门,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飙车回家,一路上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盘踞在脑中,他闭了闭眼,甩去脑袋里不该有的想法,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家。
他不觉焦躁,心乱如麻,因此没注意到右侧出现一辆超速的违规车,当他意识到它的存在,急踩煞车已经来不及了——
风尘仆仆地赶往医院,柳丹绮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忧虑。
当柳丹绮得知于峻岳住院,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
那两天,她将手机关静音,不听、不打也不接,就这样丢在包包里,直到她认为自己的心理建设足够了,该回家面对现实了,这才发现手机里有好多通未接来电,全是家里和丈夫打来的。
她在回程的车上拨了通电话回家,这才知道丈夫出了车祸,她急忙催着搭载她的出租车司机加快车速,直奔老爸告知她的医院。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她马不停蹄地奔往病房,到了房门口,她便不由分说地推门而入。
“峻岳!”她一进门便喊着,错愕地发现她根本不认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单人病房里的病床上躺着一具“木乃伊”,说那是具木乃伊并不为过,因为他全身裹满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光看他那“装扮”就觉得好痛——不是他痛,是看的人感觉好痛!
那具木乃伊在听见她的呼喊时动了动,可柳丹绮却看不出他的表情,心里好生着急。
她瞧了瞧病床上的名字,是她的丈夫没错,但她实在认不出来,不禁试探性地轻喊他的名。
“峻岳?”
“丹绮,是我。”终于,由那木乃伊的绷带开口处传来于峻岳的声音,令柳丹绮狠狠一震。
“峻岳!”她飞扑到病床旁,不敢置信地轻抚他……坦白说,这模样确实好笑,但她实在笑不出来,因为这表示她丈夫的伤势相当严重,她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确定丈夫的身分,她立即泪如雨下,不敢相信一个好好的人怎会变得如此?
“先别管我,你到哪里去了?”他说起话来显得有点吃力,或许是因为会扯动到伤口的关系。
“我只是去中部走一走……”她有点心虚地回应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他能陪她一起去,而不是像人间蒸发般的都不和他联络,害他不晓得她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担心得要命!
柳丹绮惭愧地低下头。
“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沉默两秒,才给他这个答案。
“什么意思?”他不懂,完全不懂。
她深吸口气,深深地凝着他……
“不谈了好吗?等你把身体养好我们再说。”她不想在他伤重的时候还聊这些,说不定还会让他的伤势加重呢!
“我很好,你现在说!”他恼了,挣扎着要从病床上坐起。
“你别这样!”她急了,忙着将他按回床上,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毕竟他全身包着绷带,她根本看不出来他哪里痛,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啊!”他逼问。
“不要!你先把伤养好啦!”她拒绝,已然红了眼眶。
凝着她的泪眼,于峻岳没用地败下阵来。
“别以为哭能解决事情。”虽然心已经软了,嘴巴上他还是要逞些威风。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否认,眼泪啪嗒地掉了下来。
“那你在哭什么哭!”他气,气自己惹她掉泪,可说出口的话却非常强硬,完全不像是在自我反省的样子。
“我爱哭行不行!”在他逼问之下,她不由得放大音量。
“……”
病房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只有她的抽泣声浅浅地在空气中回荡……
“我做错了什么吗?”终于,于峻岳打破沉寂,他还是耐不住性子,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没有。”就说了是她自己的问题,他是听不懂喔?
“没有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压低嗓子低吼。
一开始或许他还能以为她只是工作忙,没时间接电话,但当她彻夜不归,他才终于认清她是不想回家,所以才选择什么都不说的离开。
她不会晓得一个镇日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消失,对失去的那一方来说,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就好像天上的日月星辰不见了,连空气都被抽走,心头像压了颗重重的巨石,教人喘不过气。
他承认她成功了,让自己的心全挂在她身上,因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但她有必要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证明吗?
实在太欠揍了!
柳丹绮哭得浑身抽搐,好半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病房里的温度降低,整个氛围像是床上的病人已经挂掉了似的……
“我很不安……”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说话的声音并再次开口,嗓音因哭过而明显沙哑。“虽然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但我还是很不安。”
“为什么?”既然满意却又不安?这是哪一国的理论?
“因为……你。”她挺了挺腰杆,用力地深吸口气,勇敢地将视线定在他包覆着纱布的脸上。
隔着纱布完全看不出他以往俊朗的模样,但整体来说,即便隔着纱布,还是能由外型看出他有着不差的外表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