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主动亲吻着他。这突来的举动让季瑀惊讶,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乐于接受并享受这种惊喜。
他们在客厅亲吻久久。
Pearl不同于以往总是被动附和、配合,她拉他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为他宽衣,坚持要他别动,享受她所能给予的一切。
季瑀躺在那,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他从未听令于女人,强烈的掌控欲更是让他总在性事上居于领导地位。
他从没想到有个女人能有本事驾驭他的傲气,但是当PEARL1褪下他身上所有的衣服,他竟完全没有一丝反抗能力……这一刻,他是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奴隶了。
一个长长的深吻后,全身燃起熊熊欲火的季瑀,正等着Pearl移动,让他能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但没想到PEARL突然将唇往下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他的下腹。
季瑀意识到,立刻想抬头询问,但Pearl却先一步在他发出声音前一口吞了他。
季瑀只能长长的呻吟,他无法抗拒这感受带来的美妙,但相对的,疑惑仍然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即使这不同以往的结合同样能达到高潮,但季瑀要的不只是欲望的满足而已。
“过来……”仍处在充盈状态的季瑀,依然强壮有力,他不顾Pearl的抗拒,坚持拉她躺在自己身上。“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还是查得出来。”
“你不喜欢吗?”
“喜欢。但我知道你不是单单为了让我开心,你有事……”
Pearl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目光突然变得迷离、难以解读。为了不让季瑀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去,她开始亲吻他,充满渴求、欲望的那种吻……
季瑀抱着她,重新回到一个猎人的角色。
他将饱满的自己缓缓滑进她的身体,当感觉她温暖的包覆后,他便开始抽动。那笃定、充满力量的感觉,让Pearl好安心。
她抱着季瑀,不让两人之间有一丝缝隙,直到两人一起颤抖,一起攀上欲望的峰顶。
他们就这么相拥着,好久好久都没移动。
接着,季瑀便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那浅浅的、像海浪般有节奏的起伏来回拍打着他的心。
季瑀拨开她的发,望着那毫无防备的睡脸,他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季瑀对那未知的未来却一点也不恐惧,只要牵着她的手,时时刻刻有她陪在身边,无论即将面临什么困境,他都能轻易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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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请假?”
“对不起。” Pearl在电话这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双眼含泪的盯着健康的脚踝看。“因为脚还有点疼,所以这星期……”
“Pearl,”莉妲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她压低声音,似乎是怕被旁,人听见。“你真的没事吗?最近你都没来,舞团里传言很多。”
“随便他们去说,我不在乎。”
莉妲突然在那头沉默。Pearl以为她没话说,正想挂电话,莉妲又开口:
“Pearl,你不会打算退出吧?”
她用手背迅速抹掉泪珠,无所谓的轻笑说;
“你在说什么?”
“舞团和季瑀啊!你不是跟雀萝赌,如果首演评价输了,就要——”
“我不会输的。”她胸口突然梗着一股气,她知道她无法再躲在家里、窝在床上了“告诉老师和舞群,明天我一定到。”
“嗯。”
莉妲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随即挂上电话。
翌日。Pearl果真准时来到舞团。
当她走到更衣室门口,雀萝正和舞群开心聊着天,她靠在墙上,正迟疑着该不该走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咦?Pearl,你来了!”
“嗯。”
她点点头,侧身,在大家发问前快速挤过人群走进更衣室。
但千避万躲,还是躲不开最后离开的雀萝。
“你……还好吧?”她微笑,脸上散发闪亮的光彩,对PEARL的出现显然很惊讶。“我以为你还要继续请假呢。”
“只请到昨天为止。”
“你的脚……”
“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Pearl避开她,走进更衣室,没想到出来时,雀萝依然没走。于是Pearl决定视而不见,抓起背包放进置物柜,然后站在镜子前扎起头发。
雀萝依然没走,她拨拨额前的刘海,往PEARL一身后一站,从镜子里看着她。
她承认,Pearl不但比她想象中美,而且舞蹈的天分和实力都很惊人。
初见时,亲眼目睹季瑀对她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的模样,印证了姐姐米亚的说法,确实给她不小的打击。
她被那出乎意料的劣势搞得方寸大乱,甚至怀疑那未经深思熟虑设下的“赌局”,是否太失策了。
但经过这一阵子的观察,加上周遭许多传言,渐渐让她改变了想法。
当季瑀不只一次专程来舞团看她练舞,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了。而剩下的,只需凭着自信和实力,一鼓作气将舞台上的Pearl打败就行了。
“如果想取消睹局,我已经有个很完美的说法,可以不那么难堪。”
“你要认输?” Pearl抬起眼,从镜子里瞪着她。
“我说的是你。”雀萝不以为然的摇头,“难道……你真以为能赢我?”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很有信心,但……可惜……”雀萝转身,踩着优雅的脚步走到另一面镜子前,端详镜中的自己。“我只是好意,不想让你太难堪。你请假这几天,季瑀每天都来看我排练,他约了我今晚一起吃饭,说……有重要的话要告诉我。”
Pearl轻拢头发的手突然僵住,几秒的冷静后,才恢复过来。
她转过身,双手不自觉放在小腹上,感觉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缆索吊了起来,凭空拉出一个高度,她用一种圣洁的眼神凝视着雀萝。
“你说这些……是为了要让我因为嫉妒而生气?”
“我……”
心机一下子被揭穿,雀萝脸颊立刻泛起羞惭的红。
“如果他真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但若不是……在首演之前我绝不会退缩让步。一旦我赢了,就请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如果你真那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我就成全你!”
本想来个下马威的雀萝,反倒被一记回马枪刺中,她忍着满肚子气,愤愤的转身离开。
她一走,Pearl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一下子腿软,赶紧扶着椅子坐下。
但木椅的坚硬、稳固,却一点也不能为她带来安全感。
她惶惶不安,不只想着刚刚雀萝的一番话,还有她跟季瑀的种种、自己的未来,和这场赌局。
Pearl抚着额头,她又开始头晕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月前的她是如此坚定,对未来毫无畏惧。她喜欢掌声、喜欢众人的注视与聆听,站上舞台的Pearl是个全新的、拥有无限希望的幸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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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她却从喜悦的高峰坠入深谷,不但可能失去舞台,甚至连呵护、深爱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下腹部突然一阵疼痛,让她直觉伸手捧着。或许是心理作用,也或许是开始有了变化,但无论是什么,Pearl都决定不去理会。
她挺直背脊,勉强自己站起来,走出去。
她已经落后太多,不能再耽误一点时间了。她绝不放弃,绝不会让任何“意外”阻挡她实现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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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轻柔的吉他声从练习室传来,伴随着舞群的击掌声,充满节奏的乐音随着PEARL脚步的走近更加强烈。
这是棠编的曲子!第二幕,第三节。
随着音乐的进行,Pearl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接一个的动作,当她走到玻璃窗前,望进教室,雀萝正一步步摆动出相同的舞姿。
Pearl看着她,目不转睛。
即使是相同的动作,雀萝的肢体表现就与Pearl有很明显的差异,这不能说谁对谁错、谁好谁差,因为这种纯属个人风格的诠释,就是一个舞者能不能成功的最大关键了。
安静的看了一会儿,Pearl在其它人发现她之前,先一步离开,到另一个教室去练习。
在十分钟的柔软动作热身之后,她从头开始复习舞步。
不需要音乐、不需要旁人配舞,Pearl沉浸在无声的世界里独舞着。她想着女主角“朵丽丝”,想着自己就是她——
很久很久以前,朵丽丝出生在遥远的安达露西雅,在靠近小城赫雷斯的地方。那有个小村叫作“河畔的派提那”,村中有位妖艳的吉普赛女郎名叫“朵丽丝”。
在那封建保守的时代,四处漂泊的吉普赛人没有属于自己的上地,当然也没有财富。
他们被踩在社会的最底层,一生一世无法扭转悲剧的宿命。
朵丽丝为了生存,只好以上天赐予的她的美艳作为求生工具,在原始而古老的行业中挣扎着。
与生俱来的姿色是上天的祝福抑或是诅咒?
艳名四播的朵丽丝吸引了许多仰慕者,在争风吃醋的竞争下,失宠的村妇便冠以朵丽丝勾引男人的污名。
在传统而保守的中古世纪天主教社会里,朵丽丝成了挑战保守信仰的祸水。
最后朵丽丝被那些臣服在传统社会规范的男人遗弃了。为了撇清关系与脱罪,他们不惜牺牲朵丽丝,那些所谓的情人残暴而冷血地亲手杀死了她。
至死她都不明白,为何曾经缠绵恩爱的情人,都成了残暴的凶手?
朵丽丝的冤魂与诅咒,也就随着言普赛人沧凉的悲叹,飘荡在日复一日的深夜里……
Pearl独自舞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朵丽丝,她的悲痛深深刺进她的肌肤,流进她的血液,与她合而为一……
这一幕结束,她停下动作,身后立刻传来此起彼落的掌声。一回头,她才发现自己因为舞得太专注,完全没意识到竟然有那么多人站在一旁观看。
“Pearl,你跳得太好了!”
指导老师第一个上前朝她走来,棠跟在身后,雀萝一脸恚愤的站在门旁不动,而季瑀刚好也站在门口。
他显然也看到刚刚那一段无声的精彩排演,脸上堆满了兴奋及骄傲的笑容。当他走进门,正想上前去,雀萝却一把勾住他的手,试图拦住他。
就在两人拉扯时,Pearl突觉手脚冰冷,眼前像是被人用手蒙住,顿时一片黑暗。
接下来,只听到耳旁有人不断叫着她,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第十章
像是有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打开一盏灯,Pearl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感受到四周明亮的光线。
鼻子里吸进的空气带着些许消毒水的味道,冰凉的触感加上手臂上被针扎的疼痛,Pearl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而且就躺在病床上。
“她醒了。”
一个陌生女人轻声的说。
接着Pearl感觉她伸手触摸自己的右手臂,检查着那些点滴和针头,当她一离开,季瑀立刻握住她的左手。
“你还好吗?”
他把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摩擦,然后用力亲吻着。
“对不起……”
Pearl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是随着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下腹部隐隐的疼,让她有难以形容的罪恶感。
“别担心,医生说你没事了,刚刚昏倒是因为体力不支,你需要休息。”
“我不会没事……我是个凶手,我害死他了!”
“Pearl。”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她抽抽噎噎全身颤抖着,泪水不断的淌在枕头上。“我好怕,如果认输……我就要失去你……再也不能跳舞,可是……我又好想……好想……”
“Pearl,不要说了。”
“你知道吗?”
她突然使劲抓住他的手,身体几乎挺坐起来,季瑀赶紧安抚她躺回床上。
“我是凶手……我真的那样想过……要是没有他多好……”
“好了,都没事了。”
季瑀起身,先在她额头亲吻,随即移到嘴唇,毫不保留的用舌尖抚慰她的伤痛。当Pearl渐渐冷静下来,季瑀才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听到这个好消息,Pearl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立刻激动的哭出声来。
她伸手揽住季瑀的颈子,将他拉靠在自己的身上。季瑀就这么拥着她,久久不放,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听说她醒了,我过来帮她检查一下。”负责的女医生走近病床,特意看了季瑀那张俊逸的东方脸孔一眼,“你是父亲?”
“是的。”季瑀骄傲的应道。
女医生一边动作,一边藉由交谈了解状况。
“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出国?”
“最近还好,出差多半交给下面的人。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点点头,将收起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头一偏,暗示借一步说话。季瑀离开前,先俯身亲了Pearl,这才跟过来。
“医生,她有什么问题吗?”
“轻微出血,不过已经稳定了。比起她的身体,我反倒比较担心她的精神和心理状况。”医生盯着他的脸,严肃的说:“上个礼拜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呆了几秒,然后哭了出来,似乎……对这结果非常惊慌。”
“我知道。”季瑀转头,心疼的望向她。
“她的恐惧情绪直接反应在她的身体上,晕眩,心悸、失眠、吃不下,这样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好,所以……我想知道她的忧虑除了工作是否还包括你。”
“可以这么说吧。”
他一想起那可笑的赌局就气。
“那……”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有了另外的决定。“你怎么想?决定留下孩子吗?”
“什么意思?”
季瑀不解的看着医生。
“她还年轻,如果你和妻子有生育的准备,或许……你可以考虑不要给她这么大的压力。更何况她是舞者……”
“什么?你……喔,你以为我结婚了?喔,不。”
他按着额头,因为觉得好笑,暂时接不上话。
“不是吗?你刚不是承认她的忧虑有一半是因为你?”
“没错,但……”季瑀望着医生,坚定且诚恳的解释;“我没有结婚,若有……她也会是我今生唯一的选择。”
“抱歉,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拍拍他,为自己的误解感到不好意思。“她需要的只是陪伴和倾听,她很在乎你,而我相信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