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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要成亲 page 20 作者:寄秋

  再说,他们也不靠县衙给的俸禄过活,哪天真受到上面的逼迫,顶多不当官了,多买几百亩田地当地主老爷,每日手背于身后在田间闲游,看看田里的作物由绿转为金黄,风一吹动,稻浪麦海上下起伏……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谁还唯唯诺诺看人脸色。

  何况有谢漪竹这座山挡着,别人想动他们还得斟酌斟酌,不是每一只蝼蚁都能任人踩,小心遇到牙尖的毒虫,啮咬一口就毒涎攻心,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用这么无礼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我、我让人治你不敬之罪!”

  刘慧兰就是个没脑子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整治霍青梅的罪名,毕竟她不是官,只是闺阁千金,便把她祖父常对下属的威胁搬过来用。

  “你是我爹还是我娘,或是座上的大老爷?我为什么要对你恭敬,就算我说你长得跟猪一样丰腴,你也无权定我的罪,因为这是事实。”

  霍青梅是哪里痛戳哪里,女人最在意的也就那几样,她是女人,知之甚详。

  “我要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尸骨无全,死无全尸,你敢说我胖?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被刺激得有些失心疯,伸长了双手,修得尖细的十指指甲想抓花近在眼前的脸。

  孔武有力的婆子冲上来抱住刘慧兰的腰,但仍被体型壮硕的她拖动了两步,可见她有多恨,把吃奶的力都用上了。

  “闹什么闹,不能好好吃顿饭吗?”就说她是锅里的老鼠屎,多了她就全毁了!

  东方铮一出声,抖着颊肉的刘慧兰像有了主心骨,指使他为她出气。

  “大表哥,你替我杀了她,祖父最疼我了,只要你杀了她,我让他把剩下的死士都给……唔唔……”

  “你在胡说什么,想死吗?”居然把这么隐密的事脱口而出,她有几颗脑袋够西市斩首示众?

  “死士?”眼底笑意一闪而过的谢漪竹故作讶异。

  “没的事,她说的是虱子,外祖父有养虱子的喜好,她想用虱子咬人,兰儿这丫头被外祖父宠坏了,老是口无遮拦,你就看在她一心爱慕你的分上别再深究,她是为爱受折磨的傻姑娘。”

  东方铮的手将刘慧兰的嘴捂得很紧,不让她多说一句话,可手上的狠劲却和口中的殷切关怀完全相反。

  “唔……唔、唔!唔、唔……”放手,不要捂着我,再捂我咬你!

  心有不甘的刘慧兰全身抖着肉,奋力挣扎,不过即使纵欲过度,习过武的东方铮还是力气比她大,大手一捂,五指成爪轻扣她肩头,她便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激动的唔唔声。

  “原来是虱子,相爷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只是本官已有心爱女子,刘小姐的错爱请恕本官无法消受,要不大皇子就来个亲上加亲,表哥、表妹配成双,这才是美事一桩。”浪

  女淫男一家亲,豺狼虎豹关一笼,自家人祸害自家人。

  “什么,我和她!”东方铮惊到全身痉挛,胃也突然痛起来,浑身上下有如被水蛭爬过一般,恶心把手一松。

  “呼呼……我才不要嫁给大表哥,我喜欢的人是你,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嫁,你要娶的人只能是我……”大口喘气的刘慧兰双目圆睁,既气愤又羞怒地张口,她还嫌弃大皇子贪花好色,不是良缘。

  “我……”

  谢漪竹刚要说“痴心妄想”,桌子突地被人重重一拍,把他惊了一跳。

  “作梦,你看上的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今生今世嫁猫嫁狗都不可能嫁给他,他也瞧不上你,他心里只有我一个,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霍名青梅,他的未婚妻。”

  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她两世为人就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她绝不拱手让人!

  听得心里舒坦的谢漪竹做起鼓掌的小动作,唇边挂着的笑意久久不散,他的女人终于有点自觉了,好男人可是抢手得很,她若继续温温吞吞的,别人就要连锅带汤的端走了。

  “你敢和我抢男人?凭出身和家世你有哪点能跟我比?我才是能助他官运亨通的良缘。”有她祖父在,何愁出不了头。

  官运亨通?呵呵,就凭她?

  这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他的背后是皇上和太子,只要太子一日不被人扳倒,他想做多大的官就做多大的官,说句让人吐血的话,官位还真是任他挑,只是他志不在此。

  而刘相嘛,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这次的事刘相不倒也会大伤元气,想要东山再起断无可能,他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等着他的是凋零的门楣以及扶不起的子孙。

  嘲讽刘慧兰异想天开的谢漪竹眼露冷意,一代不如一代走下坡的相府犹不自知,还当是皇上刚登基那几年,少了刘相的支持便龙椅不稳,凡事要他指点才能稳定江山。

  不能说皇上过河拆桥,将刘相的功劳一笔抹去,而是刘相要的太多,手伸得太长,连一国之君也不放在眼里,意图把持朝政,推自己的外孙上位,成就刘府的万世基业。

  “我比你痩。”

  霍青梅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以两人的身形来看,她的确没有说谎,穠纤合度的腰身盈盈一握,比起相府千金的水桶腰,只能说皓月和月饼,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瘦”字一出,神色一滞的刘慧兰当场哭出来。“又说我胖、又说我胖,我根本不胖只是肉比别人多一点,我少吃一点就瘦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要跟祖父告状!”

  就像孩子吵输架找大人出面,在她心里祖父无所不能,受了点委屈就找他,祖父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表妹,那是我的衣服。”她真验证了那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好好的苗子长成一个草包。

  “借我擦一下会怎样,我还没说你捂我嘴巴的事,要是祖父知道你对我不好,他肯定也会不喜欢你。”

  以她金鱼脑子般贫瘠的理解力和逻辑,这话指的是祖父疼她,若表哥不帮她,祖父也不会助他一臂之力。

  一寸锦一寸金的锦衣被她拉起一角拭泪,而后又用力擤鼻涕,黏糊糊的黏液就黏在东方铮的衣服上面。

  这时酒楼的夥计开始上菜,一道道色香味倶全的佳肴纷纷上桌,红烧鲤鱼、酱烧鹅肝、糖醋里肌……勾芡的料理先上,色泽和香气都绝对令人垂涎三尺。

  可是再看到大皇子身上的……黏稠物体,众人胃口尽失,一径的喝茶,冲散口中泛起的反胃感。

  “谢大人,娶妻不一定娶贤,可双眼一定要明亮,看清楚谁能在身后推你一把,不要做了错误的选择,男人嘛!谁不三妻四妾,若是你中意身边这位姑娘,本皇子做个媒让你收为小妾,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这不就解决了,何必为难。

  “我不与人共事一夫。”霍青梅冷冷一睨。

  “我才不把夫婿分给别的女人,他是我一个人的。”胖胖的刘慧兰一瞪眼,然而眼睛就像陷在肉里,只剩一条线,毫无震慑力。

  “你们……”皆大欢喜的事还使什么性子,女人不打就上房揭瓦,她们就是被打得少了才如此娼狂。

  “本官也不同意,真心喜爱的一个就好,多了便是乱家之源,本官没有大皇子的本事能夜御数女,本官心爱的仅有一人,也已定下盟约,不敢多求天上星辰。”星星看着远,以为小如鸽卵,实则一小块陨石便足以毁灭世界。

  “此话当真?”东方铮一脸不信,以为是托词。

  “本官明天就去下聘,大皇子顺便沾个喜气吧!早日与令表妹共结连理。”

  谢漪竹说着自己的婚事时也不忘阴人一下,让东方铮像吞了虫子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一听到下聘,身为当事人的霍青梅都吃了一惊,她眼神错愕的盯着丢出震撼弹的男人,心里惊喜参半。

  “不许下聘,我祖父还没来。”眼泪直直落的刘大小姐两手一张,做出阻止之意,她要等她祖父来为她做主。

  可是她不知道在京城的刘相已急得五内倶焚,快将他一头灰白头发拔光了,连发几十封急信要大皇子立即前往济南赈灾,无论如何一定要安置好灾民,博得好名声,但是始终收不到回信。

  其实是刘相与东方铮的连系被切断了,在谢漪竹的安排下,京里的来信一律被满截,而东方铮发出的信件也到不了京城,两方互不知晓对方的情形,还以为信件都送达了,只奇怪怎么都没有回应。

  殊不知城外的小山坳边,剑霸三天两头的就生火烤信鸽。

  第十一章  金家铁铺的秘密(1)

  酒楼内,谢漪竹笑了笑,当霍青梅是会动的福娃娃。“青梅妹妹,还不谢谢大座子,他让你的酒楼蓬荜生辉,赚了不少酒水钱。”

  你的酒楼……“福来酒楼是她的?”

  “小女子多谢大皇子的捧场,后续的款项小女子会请谢大人向大皇子您索讨。”霍青梅福了福身,笑靥如花。

  “还有?”三千两还不够吗?

  “您是贵人,所吃所用当然都得是最昂贵的,不用贵的对不起您尊贵的身分,所以我们只能拿出最贵的东西招待贵人。”

  一句一句的贵人,被绕晕头的大皇子在许久之后才发现,他被两人联手坑了。

  “对了,本官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不久本官捡到一位全身是伤的黑衣人,因为他一直昏迷不醒无法问话,昨儿夜里总算醒来,朦胧有点意识,口中却念念有词什么金家铁铺,他要去打铁吗?这叫人有点纳闷了……”

  黑衣人?有伤?金家铁铺……

  闻言,东方方铮骤地一骇,眼珠子像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转个不停,带着慌色,心里惶然,手指不自觉的抠起衣角。

  那人是误闯,是刻意踩点,还是有心的窥探,有什么目的,为何而来,有没有主使者,或是谁派来的?

  自从矿场出事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也未瞧见可疑人物靠近,一切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彷佛那场血流成河的屠杀只是一场幻觉,根本没有事发生,只是自己骗自己。

  在观察了十余天后,因为没有接到京城的指示,一向是地头蛇又目中无人的金家铁铺放下心,大胆再次开矿,这一次不敢太喧闹,偷偷摸摸的挖,另外花重金请来近百名江湖人士来坐镇,要是再有人来闹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金家人已经目无王法了,不把本地县令当一回事,更视人命如草芥,为了让金家铁铺独占鳌头,百年声望不坠,居然胆大包天的下了诛杀令,以人头换取重金。

  对他们来说,人命不值钱,只要能得到既得的利益,死多少人有什么关系,命贱之人就该伸长脖子任人斩,来世投胎找对好人家。

  明明上次是一面倒的惨烈,可这回找了很多高手,矿场上的所有人,包括只会三脚猫功夫的监工都热血沸腾,兴奋的守株待兔,等着黑衣人再一次出现,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将银子赚到手。

  可是等呀等,等呀等的,就是不见凶猛的黑衣人,等到大夥儿都自我膨胀,认为黑衣人被他们吓坏了,或是上回伤得太重,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全死光了,不足为惧。

  于是又待了一段时日发现并无异样的东方铮就打算离开了,谁知在整装待发的前一天,有属下来报,说是又瞧见神似太子的少年在街上游荡,他一惊,又留下了。

  济南的百姓都快饿死了,而号称去赈灾的大皇子东方铮却还在渡江县。

  皇上的大怒他毫不知情,还以为有权倾半边天的外祖父罩着他,他乐得高枕无忧,没想过他迟迟不去济南会有什么影响,他是皇子,凤子龙孙,有权任性。

  “大人,那里都布置好了。”严亮抚着八字胡,小声地说着,他眼眉带笑毫无杀伤力,俨如一只狡猾的笑面虎。

  “要他们留心点,一个也不能放过,关门打狗这事做得漂亮些,不能丢你家大人我的脸。”他得好好表现,立个大功,好向皇上姑父要个赏。

  “是的,大人,我做事,你放心,不会出纰漏,我还想有朝一日回京管我的皇家书库,书是我的命呀!”

  视书如命的严亮是不折不扣的书袋子,一日不能无书,书看了自然一肚子学问。

  阴人最拿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教人三十六计、兵不厌诈,如何使出奇招诡术制敌于股掌间。

  他就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外表道貌岸然、诲人不倦,但实际上他比谁都小心眼,善于记恨,别人得罪他会记一辈子,看似已经释怀却突然出手,杀个回马抢叫人错愕不已。

  “严亮,跟着本官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本官可有苛待你,非要回到闷死人的笼子里,皇宫中随便一个歪瓜裂枣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把你吃得死死的。”他不就是被礼郡王盯上了,在书库放了一把火让他背锅。

  “生于斯、长于斯,最后落叶归根,汝非鱼,安知鱼之乐?待在满是书香的地方比较适合我。”他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将头抬高,自命清高,高风亮节。

  谢漪竹腹黑的露出最体贴的笑容。“那你就好好待在案房,将近十年悬而未破的案例全找出来,誊写一遍。”

  面一僵,严亮的表情像杀了他一家人却苦于无从报仇的心闷。“大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最得意的左右手。”

  谢漪竹呵呵一笑,往心如死灰的严亮肩上一拍。“能者多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多努力点,说不定下一个礼部尚书就是你。”

  跟对人,鸡犬升天,在若干年后,严亮真的从无品小吏一路高升进入礼部,待没三年尚书大人就成了他。

  “大人……”饶了我吧!他说的书香不是和一堆发霉的旧档案待在一起,虽然都是纸张却截然不同。严亮都快哭了。

  他一睨,似笑非笑。“今日是本官的好日子,你最好不要哭丧着脸触本官霉头,本官十分和善,乐于助人,你看二十年的旧……”

  “哎呀!大人你今天看来真是玉树临风、俊美无俦呀!乃翩翩一玉郎也,任谁见了都神魂颠倒,为之痴狂,见君如见美玉谪仙,你的神仙风采无人能及……”严亮干笑地一抹额头虚汗,把人捧得半天高。

  “说得好,本官听得舒心,记你个头功,你再看看本官可有不妥,这玉带看来有点俗气……”应该用云锦,缀两颗宝石,绣上两只麒麟,一雌一雄在云端相依偎。

  严亮连忙上前巴结。“已经够好了,以大人的仪表穿什么都好看,反正只是做做戏,不用太认真。”

  谢漪竹一顿,咧嘴露出森森白牙。“谁告诉你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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