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收拾好就可以下去休息,我要再看一会儿书。”
小红准备帮她穿上外衣时,秦琯儿忙说:“先别穿上!天气有些热,我等伤口上的药膏干了再自己穿上。”
“那你要记得穿上,小心着凉!”小红出去时还不忘叮咛。
她心想冷天鹰应该会很晚回来,所以并不急着将外衣穿上,反而拿起一本书册就这么趴在床上翻阅,两只白葱似的小腿还在那左右摇摆着,好不轻松惬意。
白皙的背部虽有条淡色疤痕,却无损它的美,双肩至纤腰的美好曲线,及那双修长的玉腿,让人看了不禁血脉债张,而冷天鹰一进房便是让这景象给怔住了。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也为了她的安危,他不避讳地与她共处一室。但每晚与她和衣共枕,那属于女子的清甜幽香对他而言是种折磨,更何况那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果不是她有伤在身、如果不是两人尚未成亲,他早就……他如此辛苦的忍耐,这丫头却浑然未觉,眼下这清凉惹火的画面,就快毁了他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欲望。
他往床边走去,途中还不小心撞到了桌缘,他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像个毛躁的小伙子!
听到外头有声响,她以为小红去而复返,于是懒得回头,只淡淡地开口道:“小红,不是叫你休息,怎么又回来了?”是怕她忘了穿上外衣会着凉吧。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脚步声却逐渐靠近床边,秦琯儿正想回头抱怨小红太过婆妈,才一回头,便望进冷天鹰那饱含着情欲的炽烈目光里。
一对上冷天鹰那双星眸,她才惊觉自己衣衫下整,顾不得脸红,她赶紧将外衣一把抓起,胡乱挡在身前。
“你……你不是在开会吗?”莫非小红的消息有误?
他是在开会没错,按以往会议总要过了平时才可能结束,今晚他竟破天荒的提早结束会议,未有结论之事,明日一早再议,这决定让会议厅的堂主们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
他就是想回房里看看她,同她说说话,或者是听她说说话,这似乎成了他睡前的习惯。如此心系一个人,对他而言是很陌生的,但他却乐于享受这种牵绊。
“这时候遮遮掩掩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掌落在她背后的疤痕上,来回轻轻地抚着,温热的触感让她的感官顿时敏感了起来,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空气中有种暧昧的气氛,秦琯儿不解那股燥热从何而来,只能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她开口想化解这令她不安又期待的景况:“这伤疤很丑。”
“一点也不。”
冷天鹰直盯着她,接着缓缓地俯身吻上她背部那道疤痕,她不禁低喊出声:“冷……大哥!”
那吻在她呼喊出声时移至她的唇瓣,秦琯儿紧张的感觉到那柔软的唇办擦过她,然后轻柔地吸吮着。
冷天鹰加深了这个吻,诱导她分开她的芳唇,好让他直采而入,挑逗着她好奇的小舌。他的力道虽轻柔,却令她全身无力、轻轻地颤抖着。
“天鹰……”她不懂自己的身子为何愈来愈烫,体内似乎有股热流急于窜出,她无助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冷天鹰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在快失控之际强迫自己离开她的樱唇,只能痛苦的喘着气、额头冒着汗。
秦琯儿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却也知道刚才那个吻代表着什么,她双颊羞红的睇向冷天鹰,却看见他似乎是强忍着痛苦,她心疼的伸手想抚平那紧蹙的浓眉,谁知这一摸,竞让冷天鹰痛苦地低咒一声。
“再不住手,我无法保证后果会如何!”他紧咬着牙低声说道。
她没想到自己竟能对冷天鹰产成那么大的影响,一向自制力甚高的他,此时竟由得她摆弄掌控!她故意逗弄着他,双手朝他健壮的胸膛摸去,冷天鹰低吼道:“该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目光一沉,额上的汗滑落至秦琯儿白皙的肩上,而他的自制力也正一点一滴地消逝中。
秦琯儿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青涩笨拙地诱惑着他。
他全身烧烫了起来,什么原则、理智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化被动为主动,火烫的热吻随即侵入她的唇。她试着回应他的吻,与他唇舌绪缮,紧紧相拥……“你的身子可以吗?”在理智快消失的那瞬间,他还是担忧她背部的伤,体贴地问道。
她羞怯的点点头,原本粉色的嫩颊,此时更是红似火。
一双大掌沿着她背部曼妙的曲线轻柔地爱抚着,将她带往情欲的高峰……
第九章
秦琯儿缓缓睁开眼睛,依稀有光线透过床帘照射进来,她眨眨眼,看这光时间恐怕不早了。她昨夜迷迷糊糊地睡去,居然睡到这么晚,大家会怎么想呢?
身旁的人儿早已不在,但看着凌乱的被褥,不免又想起昨夜两人交缠的画面.她不禁羞红了脸。
此时,有人打开了门,蹑手蹑脚提个竹篮子进来,似乎怕吵醒床上的人,轻轻地将篮子里的东西端出来摆放好,才又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准备离开。
“小红!”看那认真的动作,除了小红还会有谁呢?
“小姐,你醒来啦!”小红走向床边,正想帮忙将床帘掀开时,秦琯儿急忙阻止她。
“你先去帮我打盆水过来。”若让小红发现她身无寸缕,恐怕又要问东问西了。
“喔。”小红应声后便离开。
秦琯儿看见床头折叠好的衣物。是他的细心体贴吧!
思及他,她脸止不由得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待她穿戴整齐后,小红也将水端了进来。
“现不是什么时刻了?”她一面清洗、一面问道。
“快午时了,我看林大叔都已备好午膳,就等各房去拿了。我怕你早饭没吃肚子会饿,所以刚刚林大叔一煮好,都还没分盘,我就先拿过来了。”原来她方才蹑手蹑脚放的东西就是午饭。
这么晚了!大家看她没用早膳,会作何想法呢?她愈想愈觉得羞。
“大家……有说什么吗?”她踱到桌边,拿起筷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啊!”秦琯儿悬着的一颗心正要放不时,小红又接着说:“哦,林大娘说咱们要有喜酒吃了。小姐,为什么会有喜酒啊?”
秦琯儿一听,当场被口中的饭呛着了,不停地咳了起来。
小红忙拍着她的背,边叨念道:“你不要吃太急嘛!肚子饿就要起来吃饭啊!堡主还特别叮咛别吵醒你,不然我早叫你起床早吃饭了。”
“他……他说什么?”
“堡主说你昨晚没睡好,要我不要吵醒你。”
她昨晚是没睡好,怎么睡好呢?没想到平日冷静沉稳的他,会如此狂热多情,更想不到自己能带给对方那么大的影响力,令他对她做出那么羞人的事,她的思绪不禁又飘回昨晚……突然,一声大叫将她惊醒。
“小姐,你脖子上怎么有一小片红斑点!”小红急忙拉开她的领襟瞧,谁知这一看更不得了了。
“还不只一片,这边也有、那边也是。”她还想更进一步检查时,秦琯儿忙挥开她的手。
“那个……没有关系啦。”她赶紧将衣领拉高。都是冷天鹰啦,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记号,她这要怎么见人嘛!
“可是……”小红有些担心,她从没在谁的身上看过这般的红斑点。
“那是过敏症,过几天就会自然消失,没事的。”如果不编个理由给小红,她肯定会一直记挂叨念。想想这样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她还是套件袍子吧!
“你找件领子较高的外袍给我罩上,不然逢人就得解释一番,太麻烦了。”逢人解释倒也罢,但放眼飞鹰堡,除了小红外,还有谁会相信她说的鬼理由呢?
小红找来一件浅紫偏蓝的纺纱袍子,让她套在外面搭穿着。
“哎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红敲了敲自己的头。
“怎么了?”
“都是你身上那些小红点啦,害我差点忘了说。”如果不是被小姐身上那些红点给吓的,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大好消息呢。
“说什么?”秦琯儿不耐地催促小红说重点。
“我刚才在膳房有听说,范总管他们下午就会回到堡里,我想你爷爷应该也会一起回来。”
“真的?”秦琯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来到飞鹰堡便和爷爷分离,这一别竟也几个月了。从小到大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从不曾长久分离两地,现一听说爷爷要回来了,她欢欣得想飞舞呢!
“真的,不然等会你可以问问其他人。”看到小姐这么开心,她也跟着开心起来了。
“我现在就去问!”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样的好消息冷天鹰怎么没有及早告诉她呢?再不然任飞那小子也会迫不及待来向她邀功吧,可怎么都没人通知她呢?是想给她个惊喜。还是……不想猜了,反正找到冷天鹰自然就知道了。
她四处搜寻着冷天鹰的身影,但走了几个地方竟然都没有看到。
且别说是冷天鹰了,连任飞和几位总管也都不在,大家怎么全不见了?
走过一条长回廊,在一个转角处看到班大夫站在一根大柱子旁,秦琯儿走了过去,这才发现班大夫似乎和人在谈话,但声音刻意压低,她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班大夫说什么没办法之类的话。
待她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大柱子挡住的人竟是纪琬青。
两人一看到秦珀儿,皆有些惊愕,随即把话打住。
“琯儿,有事吗?”班大夫恢复他一派温暖的嗓音问道。
“嗯……没事。”气氛有些怪,秦琯儿觉得自己像是个突兀的闯入者,又见纪琬青低头不语,她开始想着自己是否该快速离开,但班大夫温柔的嗓音又响起:“纪小姐身子较虚弱,来问我一些补身的药方。”
一句话解释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琬青还好吗?”秦珀儿关心道。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琬青的脸上似乎挂着两行泪。
纪琬青点点头便掩面转身离去,秦琯儿疑惑地看向班大夫,发现他一脸无奈又心疼……没错,是心疼!
“你们……她还好吧?”她实在不解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阿飞惹琬青伤心?但琬青为何跑来向班大夫泣诉?
“纪小姐只是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碍。”班大夫轻描淡写地道,似乎不想再谈论此事。她也决定不再追究,改天再去问琬青好了。
“范总管回来了?”她像是不经意、闲话家常般地随口问道,班大夫一时不察便顺口回道:“是啊!”一出口便惊觉不应该,但要收回也来不及了。班大夫不禁笑着摇摇头,小姑娘向来聪颖机智,他一不小心便落入她的圈套。
“那我爷爷人呢?为什么堡里的总管都不见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直觉大家有事瞒着她。
“你问那么多问题,我该从何答起呢?”
班大夫无奈地笑着。这么机灵的姑娘,冷天鹰想瞒住她恐怕难上加难。
“只要告诉我他们人在哪里。”答案她可以自己去寻找。
“大家正在开会。走吧,我也正要过去呢。”
针对这次的事件,大家的意见分成两派,有的认为不该让秦琯儿涉入这些权谋斗争,有的则觉得她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他是赞同让秦琯儿知道自己身世的。秦琯儿并不是没有见识的女子,他相信她有足够的智慧去面对这一切,所以没有道理不让她参与。
但冷天鹰和秦叶内心就比较挣扎:他们虽熟知秦琯儿的个性,也相信她能坦然面对,但又想保护她不受伤害,不想让她卷入这些纷争,最后两人决定还是暂时别让她参与。
两人一路走到书房,书房外的守卫一看是班大夫便没有加以阻拦。
原来是在书房啊,难怪她怎么也找不到人。
书房里除了冷天鹰外,任飞,纪仲林、鲁天足也都在,另外还有今早回到堡里的范离和秦叶,更特别的是尔珩也出现了。
“……关于琯儿在京城遇刺韵事,大致就是如此。至于琯儿为何被追杀,相信秦老爹一定能更详细地告诉大家。”冷天鹰颇有深意的看向秦叶。
“这……”秦叶似乎有些不放心,他偏头睨了尔珩一眼。
“秦老爹你有话就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冷天鹰知道秦叶的顾虑。
“秦老爹你放心,尔贝勒就像是飞鹰堡的人。”任飞率直地点出了秦叶的担忧。
“秦前辈,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和商安中交会后,琯儿的身世早已不是秘密了。”尔珩仍是神态自若地摇着他手中的摺扇。
秦琯儿在大门外越听越疑惑,这事难道和她的身世有关?她的身世又有何秘密?本想推开大门的手又放了下来。
“你们见过商安中了?”秦叶讶然问道,只见冷天鹰肯定的点点头。
“师兄,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瞒得那么辛苦,就说出来吧!”事情的大概,范离己从秦叶那边得知了。
“所以,你们都已经知道琯儿其实是前朝公主、祟祯的女儿?”
秦叶此话一出,书房中只有任飞和鲁天足惊讶得张了大口,其他人显然早已知道此事。
而书房外的秦琯儿_听即楞住了。她是前朝公主?如果不是气氛严肃,她真以为爷爷又在说书唬人了。她一脸疑惑的睁大眼望向班大夫,只见班大夫叹息的点了点头。
她抬手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这就是为什么从小我要女扮男装、我们要到处漂泊的原因吗?”
她的出现,让现场几个大男人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方才遇见琯儿,她正找着大家,我便带她过来了。”班大夫率先开口,交待着秦琯儿出现的原因。
“大家讨论的事显然与我有关,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呢?”她埋怨的盯着冷天鹰,他说过会让她知道的。
“天鹰也是为你好,你才受伤,怎能再为此事烦忧呢!”纪仲林把冷天鹰的顾虑说出来。
她知道他的顾虑,但她不希望他把麻烦全揽在身上,她也想帮他呀。更何况这麻烦还是因为她。
“琯儿!”秦叶喊了她一声,“你受伤了,有没有怎样啊?”对于秦琯儿受伤一事,他心中直挂念着,所以功力一恢复至六、七成,他便下山赶回飞鹰堡。
“爷爷!”秦琯儿投入秦叶的怀里撒娇。
一看到爷爷,她也忘了要询问自己的身世,只担心着爷爷身上的毒。
“爷爷,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爷爷算是命大,这条老命是捡回来啦。”秦叶疼爱地摸摸她的头。
爷孙俩许久不见,秦叶乍见秦琯儿时,虽有些意外,但取而代之的是欢喜欣慰。见她粉颊红润、双眸莹亮,十分活泼有朝气,并未有苍白病容,看来飞鹰堡并未亏待她“我听说你受伤了,有没有怎样?”秦叶拉着她仔细瞧着,深怕她身上少了一块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