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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夫人且留步 page 7 作者:叶双

  论真要论身份血统,炎雨阳一样没资格获得缪成载这个伟岸男人一心一意的对待和呵护。

  “我也知道我不配。”木莲咬着牙说,突然间目光一扫,往一旁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炎雨阳看去。“但她又有哪里值得你费尽心机?”

  “闭嘴!”缪成载俊脸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要闭嘴?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忘恩负义、自以为尊贵的女人,这些年来到底是炎家助你还是你助炎家,她根本没搞清楚过!”即使被缪成载凌厉黑眸瞪视得浑身微颤,但早已豁出去的木莲还是继续说道。

  这些话,深深撞进了炎雨阳心里,让她一时怔愕,不知该做何反应。

  忘恩负义……说的是她吗?

  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毕竟一辈子要与一个觊觎她家产的夫婿过一生,可怜的女人是她才对,不是吗?

  明明就是他心术不正,冲着炎家的家产接近她,为什么在木莲眼中,她却变成不知好歹的人了?

  啪!

  一声巴掌响起,缪成载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打了木莲,力道之大让木莲的除颊几乎马上就肿起来。

  “啊?你快别这样……”从来不曾见他失去该有的气度与理智,炎雨阳也跟着赶紧上去挡在木莲的身前,不让他在脑怒下做出将来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滚!”因为炎雨阳拦着,缪成载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所以不再动手,只是愤怒地朝着木莲吼。

  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表现一向忠心的木莲,待他居然有这种心思。

  “炎雨阳,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这么待他的。“恨恨地说完,木莲转身离去,脸颊上的泪珠随着奔跑一颗颗没入心里。

  木莲离开后,原本强势的男人身子在转瞬间摇摇欲坠,像失了所有力气,炎雨阳一见连忙上前去搀扶着他。

  “别听木莲胡说,那丫头是被我宠坏了。”还来不及顺口气,缪成载就忙不迭低头对搀他的人儿说道。

  木莲是个灵巧的丫头,院子里的大小事他都放手让木莲打理,木莲也向来做得很好,什么事都处理得井然有序,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最后竟会做出这么放肆的行为、大胆批判,让她受了委屈。

  “对不起。”他诚心诚意的道歉。

  他这三字飘进了炎雨阳耳里,反倒令她不自在起来。

  她从来就不是不知反省的女人,木莲或许以下犯上不应该,可说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

  此时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也是直到今日才晓得自己生活上的一切琐事,原来都是出自缪成载的细心打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满怀疑惑,兀自思索,头一回在面对他时没有那么手足无措,怔怔地欲扶着似乎气力用尽的他在椅上坐下。

  谁知纤手一触及他的背,一股微微湿濡的感觉就印上她手心,让她猛地吓了一跳。

  她有些不确定地望着自己伸回的手,像是想要印证什么似的,蓦地又伸手拉开他的里衣,果真见到他身后原本早该好了的伤口竟然化了脓!

  再怎么说炎家也是富贵之家,该有的珍贵药材、上好的伤药难道还会少了?

  他怎么能任由自己的伤口溃烂成这副模样?

  “你当真这样任性?”瞪大了眼,她难以置信地轻喃,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

  “是你自己说要替我上药的。”缪成载淡淡的响应,仿佛这句话就能解释一切。

  “你……疯了吗?”就因为她曾说要为他上药但后来没做,他便也固执地不让旁人来做,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像是这么偏执的人,可瞪着眼前那明显没经过包扎处理已经溃烂的伤口,炎雨阳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没有疯,任何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放在心上。”

  所以……木莲刚刚的那些指控都是真的?她竟然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这算什么?他把她傻子吗?

  炎雨阳气得转身就想离去,气怒之余,她也真的往外走了几步。

  而在她身后的缪成载只是静默着,没有出言阻止。

  下一刻,她脑海不经意浮现出他细心为她抹药的景象,当时他那专注的模样,让她一想起,步伐蓦地顿住。

  如果真这么离开,她岂不是就成了木莲口中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深吸口气后,她又转回身,无论他说出口的话是不是想要欺骗她的花言巧语,她都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样伤害自己。

  “田娃,到我房里取药去。”虽然心思纷乱,她却没忽略那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丫头。

  “那药是特地为你买的,你留着用,我皮粗肉厚,寻常的金创药就成了。只要是你亲手涂抹的,我相信都有神效。”

  这心软的小女人,对他终究不是无情啊!

  缪成载深沉的眼中悄悄染上一丝喜悦,但他聪明的选择不动声色,免得她恼羞成怒,再不肯理会他。

  炎雨阳怒瞪他一眼,警告他别以为用这样的苦肉计,就能让她忘了他从前利用她的所做所为。

  如今她愿帮他上药,只不过是基于做人的道理,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这般固执地伤害自己罢了。

  她心中这样想着,伸手松开他的衣带,然后褪去了他的衣裳。

  当他精壮的胸膛映入眼帘,她的气息不禁一窒,两朵红云跟着飘上白皙无瑕的容颜,玉容像是一朵娇艳盛开的红花。

  缪成载望着眼前娇羞的她,看得痴了,他眸光专注盯着她,当中燃起的火焰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被他望得心慌,炎雨阳连忙绕到他身后,当看到他背部的伤口时,她不由得心一紧,眼中水雾立现。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吗?

  硬是要折腾自己,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疼?

  田娃火速拿药回来了,她伸手接过,即使满心气怒,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药膏轻柔地抹到他的伤口上。

  “不用内疚,其实我只是没想到伤势会变这么严重。”几乎不用回头,光听她的抽气声,他就能感受到她震惊的心情,因此他柔声说道,装作一副没啥大不了的模样。

  他的话很嚣张,炎雨阳咬着唇,一时气不过他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抹药的手便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说实话,这股疼挺钻心的,但缪成载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其实有了这伤挺好的,至少,它让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的关心没有那么廉价。”她气闷回道,擦药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劲。“我会来探望你,纯粹是因为你毕竟因我而受伤,这份良心我还有。”若不是因为良心过意不去,她才不会没事浪费自个儿的心思。

  “是吗?”他淡淡扬笑,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不过看来已精神许多。“就算只是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你别再信口胡言了,城里谁不知道你之所以会娶我,全是因为炎家有钱,何必表现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

  听到她的话,他猛然回头,一双深远的眸子笔直地凝视着她。

  “你当真这样以为?”

  “是……是啊。”其实经过木莲这一闹,炎雨阳心中原本深信不疑的念头早就动摇,说这话自然有些心虚。

  “想不到我的雨阳丫头不仅是迟钝,简直就是笨了。”缪成载无奈笑叹。

  如果早知她钻进牛角尖就怎么也兜不出来,更再也看不清楚他的心,那么当年他绝对不会那么直白。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想不到,唯今之计,看来只有尽速拨乱反正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拐着弯在骂她蠢吗?瞪着他粲笑的脸容,她咬牙质问道。

  谁知他却冷不防凑上前来,在她毫无防备之际蓦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回,他的吻不再如蜻蜒点水,而是充满强势的霸气,完全不管她的反抗和挣扎,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中,恣意爱怜。

  这举动……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模样?

  第5章(1)

  如果天底下有谁是最不听话的伤员,那么绝对非缪成载莫属,明明是堂堂大男人,却像个孩子似的耍赖着,这象话吗?

  “小姐,姑爷又不肯喝药了。”

  “不想喝就算了。”炎雨阳没好气的说,一副完全不想理会的样子。

  因为他的伤,更因为木莲离去前的一席话,她已经被折腾三天了。

  不仅日夜陪伴照顾他,换汤进药的,还得承受他三不五时的“偷袭”。

  例如昨夜,他便又趁着她替他换药时,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又摸又吻的,害得她事后羞窘兼懊恼,几乎不敢出房门见人。

  有伤员是这么当的吗?

  虽然大夫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的伤很严重,一定要小心加以看护,可他的所做所为却又让她忍不住怀疑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毕竟能将小小的伤弄成这么严重,实在不多见。

  他压根就是吃定了她心软,所以才会这样为所欲为。

  “可是……”田娃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她说不去,谁想硬逼着她去都是没有用,只是姑爷的伤势才刚转好,若是又因主子不理他而耍任性加重病情,那该怎么是好?

  左右都不是,田娃夹在两人中间,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炎雨阳生气地说道:“别担心,他的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不能怪她心狠,这几日他那些孟浪暧昧的举动惹得她几乎夜夜没睡好,因此现在脾气才会这么大。

  “那夫人交代的事怎么办?”田娃嗫嚅地问。

  这几天因为小姐对姑爷无微不至的照顾,好不容易夫人脸上才出现一点欣慰的笑容,如今若是得知小姐又想放任姑爷自生自灭,不知还会衍生出怎样的风波。

  “这……”提到自己向来惧怕的娘亲,炎雨阳怒气一窒,原本坚持不动的脚步不由自主往松林院的方向迈去,但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顿住。

  再这样下去,她还离得开吗?

  有些事情一旦起了头,就回不去了。

  以往她一心只记恨他的利用,所以能对他的好视而不见,可现在她已经得知他默默为她所做的事,一颗心便再也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是更加烦乱了。

  不行,她得严正坚守自己的立场,她会去照顾他,不过是基于责任和同情罢了,绝对不是因为原谅了他那恶劣的行径。

  “田娃!”她霍地回头叫道。

  低头紧跟在她身后的田娃一时不察,抬头就这么硬生生地撞上她。

  “噢……小姐,你怎么突然停了?”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子,田娃忍不住哀叫抱怨着。

  “我还是不去了吧。”

  “呃……”主子的善变教田娃简直傻眼,小姐虽性格温婉,可向来是个果断之人,几时曾这样反复不定了?

  更何况,前些天她明明好几次都撞见小姐和姑爷耳鬓厮磨,还以为两人间的误会早已冰释、破镜重圆了呢。

  难不成那时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眼花了吗?

  “那姑爷的伤?”

  “他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无妨的。”这回,炎雨阳铁了心不让那男人再牵着她的鼻子走。就算他的伤是为她所受的,这几日她的尽心照顾应该也已偿还够了。

  “可是……”田娃依然觉得不妥,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几个守门的护院匆匆地往他们这儿奔来。

  看他们那着急的模样,莫非出了什么事?

  炎雨阳望着那几个护院,也觉得奇怪,招了招手想将他们叫来问仔细,可是他们却像完全没有发现她似的,笔直朝着松林院继续奔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缪成载又出了什么事吗?

  尽管努力想让自己无动于衷,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无法视而不见,步伐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加快……再加快……

  忧心开始在她心底蔓延开来,明明不该在乎的,她竟不知不觉上了心。

  这是什么阵仗?

  被拉来扯去的炎雨阳还来不及回神,眼前已经站满了一堆人,除了炎家的本家亲戚之外,还有一堆看似来势汹汹的陌生人。

  终究是个大户千金,她倒不至于被这等阵仗吓傻,只是抬眼不解地望着一脸冷漠的缪成载。

  见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心知这番折腾已又让他元气大伤,虽然伤口愈合了许多,但还不算全好,他的气也还没养足。

  想到这里,她纤细的身躯主动往他身旁挪了挪,似是要给他一点支撑,她多少知道眼下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是……”她小声开口,想问清楚这一切。

  他却严肃地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两方人马对峙着,许久没人再开口,就连炎家的当家主母白凤仙,也只是冷着一张脸端坐在主位上,一声不吭。

  仿佛谁先出声谁就输了似的,偌大的序里挤了十几个人,却都安静不语,大概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清楚的听见。

  四周越寂静,越引人不安,炎雨阳的手不自觉悄然握上缪成载的,小时候她每回要是闯了祸或是害怕时,也都是这么做的。

  她的动作很自然,惹得缪成载微微一笑,只怕连她自个儿都没发现做了什么。

  然而她下意识的依赖,让他卸下一脸凝重的表情,厚实大掌稳稳地回握住她那软嫩的小手。

  这可是这几年来,头一回她不再与他闹别扭,甚至还主动亲近他,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载儿,跟大娘回家吧。”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率先开了口。

  只见一位打扮雍容华贵的夫人,情绪很是激动地朝着缪成载喊了一声,模样就像亲娘喊着自己亲儿那样地情真意切。

  “缪夫人,这么突兀的登门来访,不知意欲为何?”白凤仙故意当作没听见对方的话问。

  她是何等人物,早料到以缪成载卓绝的表现,缪家人迟早有天会被逼上门来讨饶,如今果真如此。

  缪家虽位在江南,却一向与皇室交情颇好,先帝在位时甚至还曾出过一个贵妃,所以一直自视甚高,会亲自登门造访,显然是已被逼得无路可走。

  看来海任那家伙也真是了得,没用多久时间便打出市场,让炎家的醉美人成功取代缪家所酿的虞姬酒,逼得缪家不得不低头。

  “白凤仙,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趾高气扬尚不足以形容缪夫人的态度,睥睨的眼神更显露她高傲的个性。

  “我又不是生意兴隆的铁板神算,还真不知你的来意呢。”扬起了一抹笑,白凤仙对她的无礼并不放在心上。

  “是吗?”缪夫人扬起眉。据传白凤仙这个铁娘子城府极深,以往她总无缘得见,如今瞧来传言倒有几番真实。

  “当然。”白凤仙神情自若,差点就教人相信她真的不知他们为何到访。

  可惜的是,缪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眼一睨,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今儿个来,自然是要同你来讨人。”

  “讨什么人?”

  “讨我们缪家的独孙孤苗!”缪夫人一望,目光就定在缪成载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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