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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原来是个宝(上) page 12 作者:千寻

  “刚开始生意怎样、能不能赚钱还不知道,娘的意思是一天先给四哥哥五十文钱,若以后生意好了,再多给四哥哥一点,不知道大伯母想法怎么样?”

  张氏脸色数变,听到钟凌一天要给五十文,那么一个月就有一两半,一年十八两,这可比种田要好得多,原本沉怒的脸立刻斜挑起两道眉毛,带上按捺不住的笑。

  她拉起钟凌的手,态度重新热络起来,“行!自己家的人怎么能不帮?有什么需要你四哥哥的地方尽管支使他去做。”

  “谢谢大伯母,有您这句话,娘就不担心了。”

  “可不,你娘那副身子可禁不得吓。对了,有空让你娘过来一趟,我有事想问问她的想法。”

  “什么事啊?”

  “就是小狗子家里那只母猪生下一窝小猪崽,明儿个我要过去挑两只,如果你娘也有意思养猪添补家用的话,可以合计合计把两家的墙给拆了,在中间建个猪舍。对了,你娘可以一起同我去挑猪崽,她好久没出门了,有大伯母跟着,不怕别人说闲话。”

  “多谢大伯母关心,若娘能跟大伯母到外头走走,再好不过了。”

  钟凌嘴里应着,心里笑着,大伯母小气重利,施与小惠就能赢得维护,有大房关照着,比什么都强,只是……拆墙建猪舍?得好好考虑,一个不小心两家变成一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什么谢,多生分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晚上李大户的娘过六十大寿,请城里的戏班子到咱们这里唱戏,回去劝劝你娘,跟咱们出去松散松散,成天关在家里不是回事儿,晚些你们过来,咱们一起去看戏。”

  张氏的话让钟凌头皮发麻,心脏一紧一缩的。这李大户的娘过六十大寿,请城里的戏班子……

  所以,是今天?!

  钟凌挤出一抹笑,说道:“知道了,我回去跟娘说说。”

  张氏没把她送出门外,坐在屋子里扬声道:“别忘记提建猪舍的事!”

  钟凌没应声,心里急得很。

  转身,跨出大门,她加快脚步奔回家里,满脑子想的全是“今天”,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下却不敢歇息,直到跑进家门,看见卢氏那刻,她才心头笃定。

  就是今天!

  靠在门边,她弯下腰,喘几口大气。

  王氏拿着杯盏笑道:“小婶子,你这茶是打哪儿买的?真是香啊。”

  “是阿芳上次进城带回来的,二嫂喜欢,待会儿带一点回去。”卢氏说道。

  “小婶子真大方。”她端起茶喝一口,又道:“小婶子不喝吗?你试试,味道真好,好几年没喝到这么香的茶呢。”

  王氏极力鼓吹卢氏喝茶,这让钟凌脑中的疑团豁然开朗,原来答案就在这杯茶里,难怪好端端的会生出那场横祸。只是,迷药在什么时候加进去的?买回来就有吗?不可能,二房早已败落,哪有银子买通茶铺伙计,何况王氏自己也喝了不是?

  听着王氏的夸赞,卢氏没想太多,拿起茶盏要就口——

  钟凌抓紧时机,大步跨进屋里,喊一声,“娘,大伯母让你现在过去找她。”

  卢氏放下茶杯,钟凌望见王氏脸上掩也掩不住的失望,心底冷笑。

  “大嫂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大伯母好像挺急的。娘,您先过去看看吧!”

  “好,我过去看看。二嫂,你坐坐。”卢氏打过招呼后离开家门。

  卢氏前脚走,王氏便拉住钟凌的手臂问:“阿芳,你大伯母找你娘有什么事?”

  “不是谈明年把家里的田留给大房耕种,就是要把墙给拆了,两家变成一家吧。大伯母说得没错,寡妇门前是非多,外面的人睁大眼准备抓我们家的错处呢,要是有大伯父、大伯母帮衬着,娘可以少操点心。”

  钟凌一面说,一面观察王氏变化不定的表情。

  王氏确实担心,如果大房、三房合为一家,就算今日事成,好处也全给大房占了,二房能落个什么好?

  不行!这事得阻止。

  丢下钟凌,王氏也往大房那边走去。

  王氏离开,钟凌马上拿起母亲的杯盏,对着阳光细细观察细看,这才发觉,母亲的杯底有一点细碎粉粒,再端起王氏的杯子,杯底干干净净,只有些许茶叶渣子。

  换言之,是王氏趁母亲不注意时加进去的,因没有足够时间搅拌,药粉尚未完全溶解?

  她端过母亲的杯子,从里面倒出两口茶水,与王氏杯子里的剩茶齐高,再用筷子搅拌几下,直到再也看不见细碎粉粒,接着她收掉王氏喝过的杯子,另取一个相同的干净杯子,注满新茶,放在母亲位子边。

  布置好一切,她好整以暇地走进厨房里,把糖果分装好。

  钟凌神情愉悦,耐心等待,听见脚步声往自己家里折返时,她放下糖果,悄悄走到厅堂窗边。

  王氏唠唠叨叨地说道:“小婶子,你可别让大嫂给骗了,拆掉墙,大房可就登堂入室了。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咬上你家这块大肥肉,要是不吃干抹净,大房哪里舍得松口,拆墙这回事你千万别应。”

  “多谢二嫂,我也知道此事不妥,但养两只猪,家里确实可以节省许多开销,我再考虑考虑吧!”

  卢氏拿起杯子,喝一口茶水,王氏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

  傻了她,担心什么啊,今晚事成,马上就让水木住进来,大房想占便宜还得过水木那关呢,卢氏性子软,挡不了大房,水木可不是好欺负的,到时三房成了自家的囊中物,说啥、做啥不全是她说了算。

  想着想着,心里乐开花,方才在大房那里争得面红耳赤,连口清水都没喝上,可不像三房这里,还有好茶叶呢。

  人人都知道钟家老三善于营生,当初回乡,分家的田地、屋宅全让大房、二房给占去,但短短几年时间,屋子盖起来,田也买下了,连儿子都能读上书,可见得卢氏手里不知攒着多少身家,怎么说,肥水都不能往别人家田里流。

  想到这里,她把杯子里的茶全喝光了,又端起茶壶倒茶,都来这一趟了,不把满壶好茶全填进自己肚子里,多浪费。

  她拉拉杂杂说一堆话,等着卢氏昏倒,却没想到卢氏精神看起来一直都不错,自己却有些头昏眼花,看着卢氏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摇来晃去,她还不知道自己着了道,以为是迷药生效,卢氏快晕了呢。

  她得意地笑出满口黄板牙,想张口说话,却不料“咕咚”一声,一颗头往桌面上撞去。

  卢氏见王氏晕倒,一惊,推着她的手臂,想把她给摇醒,“二嫂,你怎么了?”

  成事了,钟凌面上一喜,走进厅堂里,对母亲说道:“娘,您别担心,二伯母这是吃了自己的迷药了。”

  “你说什么?”卢氏没听懂意思。

  “娘,我方才进门,就觉得二伯母好奇怪,时不时瞄你手上那杯茶,难不成她疑心娘把好茶留给自己?二伯母跟着娘去大房后,我把两杯茶拿来细对一下,发觉……”

  钟凌把事情经过讲一遍,卢氏这才觉得心惊胆颤。

  可二嫂为什么要迷昏自己?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卢氏百思不得其解。

  钟凌见状,轻叹,经过那些事,娘还是相信人性本善?还是认定亲戚血缘不可断?善良是好品性,但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今日李大户请了戏班子来村里演大戏,平日里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定会心疼阿芳和弟弟,让我们随伯母堂兄出去看热闹,如果娘一个人在家,昏迷不醒,如果二伯母那个吃喝嫖赌样样会的堂弟上门……”说到这里,她便抿唇不语了。

  卢氏性情柔弱,却不是个傻子,看着昏迷的王氏还有什么不懂的?她面上一片凛然,说道:“阿芳,你去请大伯母过来。”

  钟凌反对,“娘,事情还没发生,讲再多都只是咱们的猜测,谁会相信二伯母存着坏心眼?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啊,何况堵住这回,谁晓得有没有下次?”

  “可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同样的事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她顾虑亲戚情分,但人家是不是也这样想?

  “当然不能!才多久前,二伯母到咱们家闹过一场,现在又上门……娘总想着那是爹的亲戚,不好拒于门外,可现在连迷药都用上了,下回还会有什么更狠毒的招真是不得而知,咱们总不能千日防贼吧。

  “娘,不如将错就错,咱们把二伯母扶到娘的屋子里,晚上娘就带我和阿静去看戏,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当阿芳是小人肚肠、防人过度,如果有事……我还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卢氏想了想,点头允了。

  两人合力把王氏扶到床上,又细细讨论了接下来的事,待钟子静回家,三人就往大房走去。

  钟凌多了个心眼,她顺手把家里的蜡烛全收进自己屋里,再拉过被子,把王氏全身裹紧。

  临出门前,她淡淡一哂,对好人好、对恶人恶,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谅解,可以无限制使用,没道理做坏事的人永远得不到坏报应。

  戏开场,剧情有点老套,但乡下人没看过什么好戏,还是乐津津地一面看、一面说笑。

  梆子声响起,戏台上的五娘以袖掩面,哭得正精彩,再过一会儿,五娘就要收拾包袱,送丈夫远行。

  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再三幕!钟凌心中细数着。

  前世,再过不久就会有人匆匆跑过来,喊大伯父、大伯母回去,然后发现母亲和王水木的奸情。上辈子的卢氏百口莫辩,二房极力替三房说话,说是为两个子女的未来,卢氏不能沉塘,于是王水木成为钟家赘婿,所有悲剧从此展开。

  这一世,她不会放任同样的事发生。

  钟凌扯了扯坐在身边的张氏,低声在她耳边说:“大伯母,我那糖果也不知道好不好卖,不如趁今天晚上大家都在这里,四哥哥和我回家,拿一些来试卖看看。今晚,我就不给四哥哥工钱了,卖多少全算哥哥的,你说好不?”

  卖多少全算阿文的?有这种好事当然好啊!

  “行,咱们今儿个晚上就开张。”

  张氏乐歪嘴,拉了钟子文一把,让他和小侄女回去拿糖,可是想了想,阿文这小子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拿太多,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

  见小儿子和小侄女走了几步,张氏急急忙忙追上前去,拉起钟凌的手说:“大伯母和你们一起回去,也尝尝阿芳做的糖味道好不好。”

  钟凌笑着满口应了,她就知道这话肯定能把大伯母给钓上。

  大房、二房长久以来都不和,二房不满意大房耕三房的地,大房不满意二房偷走三房的地契,祖父祖母过世,两房中间就筑起一道墙,谁也不见谁,若是今天让大房发现二房的龌龊心思,二房能有好果子吃?

  三人一路往钟家三房走去,钟凌装模作样指点钟子文怎么卖糖,一份糖卖多少钱、怎么吆喝,说得张氏心头发痒。

  可听着听着,钟子文忽地拧眉,指着前头低声说:“三叔家里怎么有灯火?不是没人在家吗?”

  顺着儿子的手望去,张氏惊道:“不会是小偷吧?阿文,你脚程快,跑回去找人过来帮忙。阿芳,咱们悄点声,看看是不是真有小偷。”

  “好。”

  钟子文加快速度往回跑,张氏和钟凌放轻脚步,悄悄回到三房家里。

  这时,贼人才刚走进厅堂,两三盏灯笼摇摇晃晃地照着厅里摆设,一行人准确无误地往卢氏的房间走去。

  钟凌站在厅外,等待里头的动静,张氏手脚俐落,转进厨房里寻了两根粗木柴过来,递了钟凌一根。

  不久,她们听见屋里传来钟理的声音。

  他大声斥喝,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拉大嗓门怒吼,“好个卢氏,我弟弟才死去多久,你就与人苟合?你把钟家人的脸往哪里放?钟家容不得你这等贱妇。来,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绑起来!”

  钟凌轻蹙柳眉,不一样,和记忆里不太一样,前世的钟理没绑人,他让人去找来钟家大房,一屋子围的全是钟家人。大伯父知道此事,虽然心痛,却为了顾全钟家颜面,决定以大化小,让王水木入赘进三房。

  是哪里不对了?

  张氏听见钟理的声音,直觉想往屋里冲,这原本是钟凌的计划,但这会儿不确定了,她性子谨慎,一点点的不对劲便让她却步。

  她再三忖度,钟理这么做肯定是想把事情闹大,可闹大的话王水木定要遭殃,那可是二房的自己人呀。

  匆忙间,钟凌拉住张氏的手,在她耳边轻道:“再等会儿,等四哥哥把人招来。”

  张氏想了想,同意,里面都是大男人,她们可别在这里吃了亏。

  第七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2)

  钟凌没想到,钟子文做事俐落,竟召来将近二十个人,他们一进到院子里,钟凌就和张氏连袂出现,引着他们进屋,一下子,人全挤进卢氏的屋子里。

  钟凌没跟着,她跑回到自己房里,把所有的蜡烛全数取出点亮,她抓起一大把烛火走进屋子里,逢人就发。

  原本只有两个小灯笼,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钟理只见被子里裹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露在被子外头,便认定躺在床上的是卢氏,她的药力还没退,李大户才刚爽过一回,两人脸上肯定含春,只要几句话工夫,就能唬得李大户拿钱遮羞,要是条件谈得拢,就是要把卢氏送过去当小妾又何妨?反正三房没大人,阿芳、阿静两个小孩能顶什么用,还不是任他想搓圆就搓圆、揉扁就揉扁。

  这才是一石二鸟的完美计划,哪像王氏这个蠢的,一心想把王水木给弄进三房,也不想想她那个堂弟是什么货色,银子吞进去还肯吐出来?要不是上回她和三房闹过,他还不晓得她那份笨心思呢。

  可……怎么突然进来这么多人?亮晃晃的烛光照得他的头有点昏。

  他心里烦得厉害,想不出怎么回事,是谁找来这么多人?这会儿他想私底下和李大户谈条件也不能了。

  懊恼!钟理转头望去,发现大哥也在时,恨恨咬牙,这下子可好,谋划老半天,这个俏生生的嫩弟媳还是卖不成,他顶多能向李大户要点遮羞费。

  算了,既然状况不同,做法自然得变,先讹一笔银子再说,等钱落进三房口袋,再让婆娘用言语逼得卢氏上吊,钱还不是一样拿得到手。

  打定主意,他狰狞起脸色,望向李大户。

  烛光照在李大户圆滚滚的身子上,他拚命往床里缩,看见来了那么多人,吓得扯起棉被盖住自己的下体,却把女人的大腿给露在外头。

  他满肚子懊悔,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听自己那随身小厮的话,趁今儿个热闹,村里人都聚在戏棚子底下,暗暗跑到钟家三房来偷香,这会儿可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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