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的不再是小毛头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双手无措地遮着胸,尖叫着。
他懒得听她的指控,动手解去她的长裤,奋力脱掉,把她拉到浴室,推进去,关上门。
「我不是小孩,你听不懂吗?啊……」她一直尖叫,乱叫,捶门抗议……
他已走出她的房间,带上门,他当然知道她是块可口的蛋糕……如果她一定要他回答,他会让她明白的。
俞纺儿听见他离去的声响,颓然地放弃捶门,挥着委屈的泪,满腹不平地走到快溢出水的浴缸,关上水龙头,猛打哆嗦地扯开内衣,身子泡进热水里,心底的郁卒找不到出口,憋得好痛苦。
午夜十一点,俞纺儿缩在双层毛毯里冷得难以成眠,暖气已开到最强,她头上还罩着毛帽,身上也穿着厚厚的羊毛睡衣,外加白色绒毛睡袍,脖子上裹着厚厚的围巾,脚上套着毛绒里的室内靴,看起来简直像只北极熊,仍是冷得睡不着……
「好像是忘了吃饭了,一定是肚子空空的才会更冷……」她趴在床上,肚子咕咕叫,手指无意识的戳着枕头,闷闷地想,都是沙擎恩害的!
她为了等他连饭都没吃,回来还让她郁闷到忘了吃饭,他这没良心的,知道她等他那么久,温柔点慰问她一下又会怎样?竟还把她衣服扒了,像丢一包垃圾一样丢进浴室就走人,真是可恶到极点了。
这下外头天寒地冻的,他应该没有再出门去吧!说不定已经醉到呼呼大睡去了。
噢!不管他了,她从洗完澡到现在都过了三个小时,不需要再在这里「检讨」了,她不想再闷在房里,她现在就要下楼去弄东西填饱肚子。
她掀开毛毯,到衣柜里找来毛线手套戴上,下楼去了。
就在楼梯间,她看见客厅的灯是亮的,且浓郁的咖啡香飘满了整个客厅……她脚步迟疑了,沙擎恩晚上总是有煮咖啡的习惯,想必他大爷没醉倒,也还没睡哩!
她真不想遇到他,想到他肆无忌惮地脱她衣眼,她就不甘心地全身猛打颤……她最气他拿她当孩子对待了,也苦恼得很,究竟她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她是大人?
「唉……」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站在那里唉什么唉?」沙擎恩端着咖啡从厨房定向客厅,正好看见楼梯上有只「小白熊」。「有那么冷吗?穿那么多不会行动不便?」说完独自端着咖啡到沙发上坐,开了电视。
俞纺儿磨着牙,目光阴沉沉地扫射他的后脑,很不愿意接受被批评为「熊」,但……确实,跟她被衣服撑肿的样子相比,他清爽俐落多了,黑色的羊毛衫,休闲长裤,像是泡完澡,梳洗过的清新模样,英俊得教人无法逼视……
不过,她也没空去「逼视」他,头一转,走下阶梯,到厨房帮自己泡杯香醇的香草浓汤,再放块草莓派到烤箱里热。准备好「大餐」后,她就独自在厨房里慢慢享用,不想到客厅去跟他碰面。
吃饱喝足了,她情绪也好些了,脱掉手套,摸摸温热的小肚肚,舔舔唇上的草莓酱,很满足地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走出厨房,保持心情愉快地经由客厅要上楼,谁知他也喝完咖啡要上楼,两人同时到达楼梯口「卡」在一起了!
本来楼梯并没那么窄,但因为他身材高大,加上她穿得像团包子,体积跟他有得拚了,才会变得在楼梯口「狭路相逢」。
她咬着唇,懊恼地红着脸,立即闪边边去了,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连衣服碰在一起也不行。
「上楼吗?」沙擎恩见她一副凛不可犯的表情,不禁莞尔。「女士优先。」
「女士!在哪里啊?」俞纺儿朝左边看看再朝右边看看,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她才不屑他口头说说而已的话。
沙擎恩觑着她故意要气人的表情,也故意凉凉地说:「『熊』优先。」
「谁是熊?」她真恨。
「不就你?穿那么多,像北极熊的亲戚似的。」他侧身要让她过,言词可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被激得浑身燥热,这一身熊装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害她快不能呼吸了。「走开啦!」她火气很大,胀红了脸叫。
「你有没有礼貌?」他真不明白,她要他当她是大人,而他已经当面封她为「女士」了,她又耍起小性子,那好吧!不上楼想在这里瞎耗的话,他可有的是时问,无所谓。
「什么叫礼貌?我是野人啦!」她用「肥肿」的臂膀推开他,脚还没跨上阶梯,就被他揪了下来。「你还真的是个小野人。」
她挣开他的手。
他对她使了个无药可救的眼神,懒得跟她对峙。「你不走,就大人先走了,别挡路。」他迳自两步并作一步的上了楼。
「呃!」她被他挑衅得更火大,追上楼去,喊着:「我也是大人,有种你给我站着,听我说清楚!」今天她不把「身分」跟他说明了,绝不放过他。
「我听不懂野人说的话。」沙擎恩哈哈大笑,上了二楼走道,踅进房里,关门了。
「那你还回答,真是可恶……呃!」俞纺儿顾着追上他,见他进房去,心想没希望了,一闪神,踩到自己的睡袍,扑倒在地,头上的毛帽飞了出去,长发散成云雾……
沙擎恩听到她的哀叫,察觉事情不妙,一开门,见她像一捆圆滚滚的白毛球瘫在地上,跌惨了。瞧她很吃力地要爬起身的模样,他的心也跌疼似的,立即收起玩心,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帮她。
「走开,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不要……」俞纺儿挥打他,奋力靠自己要爬起来,她已经够糗、够懊恼了,不想再让他拿她当笑柄。
沙擎恩没理她闹脾气,大手定定地扣着她腋下,轻易地把她架起,很顺手地就解开她厚厚的睡袍,接着倾身抓着她的腿掹揉。
「跌疼了哪里?哪里?」他温柔地问着。
她没跌疼,而是被他急切的问话和「乱摸」她的大手给弄得心绪纷乱,明知他是好意,偏偏执拗挣扎,又气又羞地对他嚷嚷。「我就不要你来扶,不要你鸡婆,不要你,不要你啦……」
他眯起眼瞪她,被「不要你」这三个字刺得浑身不舒服,猛地掳住她,将她压抵在墙上,比她更野蛮地吻她,封住她吵闹不休的小嘴……
她怔住,忘了要撒野,瞪着他合上的眼睫,蹙紧的眉心,小舌被迫和他带劲的火舌缠在一起,心无主地慌了。
「不……」她的抗议声变成含糊的呢喃,两只腾空的手被他的拙住,十指交缠在一起……莫名的热浪在心湖翻涌,像野火一样漫烧至全身。
他发动更狂妄的攻击,火热的身躯更迫近,想爱她的烈焰鲜明地烙在她打颤的双腿间,他不再隐瞒他爱她的事实,更要她明白——
「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她惊心动魄地喘息,听着他热热的唇在她耳鬓嘶哑的低喃,狂颤的身子像水一般瘫软在他身上,好怕他突然松手,她就会虚弱地飘走……
「我……可以要你?」她止不住翻腾的心绪,被吻红的唇颤抖地问着。
「有谁说不可以吗?」他移过脸来,火灼的目光望进她梦般的双眼。
「你不是……一直不把我看成女人吗?」她呆若木鸡地瞥着他魔力四射的眼,不由自主地红了双眼,泪缓缓地蓄满她的双眼,自颊边滚落而下。
他倾身,吻去她的泪,低哑地警告她。「你现在还有时间可以逃……要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告诉你……你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我……是吗?」她心狂颤,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并不想逃开他,急于弄明白,这不是—句玩笑话,而是真的。
「百分之百……让我冲动的女人。」他热烈注视她,压下唇,用一个成熟男子对一个成熟女人的方式激烈地吻她,狂热地探索她衣下柔细的身子,用最真实的行动让她明白,她偷了他的心,让他人在异地,心暴烈般的想念她。
「只有……冲动?」她楚楚可怜地问,更想明白,那她和别的美丽女人有什么不同?
「我爱你。」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句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她惊讶地瞅着他,心跳狂热,他竟然说……爱她,泪又盈上她的双眼。「你确定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妹妹厚……」
他诧异看见她眼底盛满浓浓的情意,她居然对他也有爱恋!
难道这就是她老想要他当她是大人看的原因?这爱情是何时开始的?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发现?
「我—直知道,你是个很美的女人。」他将她紧抱在炙烫的怀中,热热的唇移到她的耳畔,乐于告诉她这是始终存在他心底的答案。
「你说是为我而学琴……那是因为……爱我了?」她喃喃地问,终于有重要的线索,足以揭开这个谜底。
「没错。」他坦承。
「所以……我就不是微不足道的人了!」她心底惊呼,流着喜悦的泪,双臂悄悄地溜到他的腰间,用了很大的勇气,「正大光明」地抱他。
「傻气。」他欣然接受她王动的倚偎。
「永远别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我好不好?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她仰着脸羞怯地请求。
「好。」他凝视她柔情似水的双眼,从没这么心甘情愿地对一个女人承诺。
「可不可以……这辈子……我只当你的女人?」她害羞地拉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渴盼他爱她,她可以把单纯的情、痴痴的爱全都给他……许久,落在她陶前的大手却迟迟没有行动。
「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她心忐忑,担心着。
「没。」他是被她的情意给震慑了心,他也许拙于爱人和被爱,但他适应力特强,用心投入不是问题,他愿意永远疼她,宠她这个「从小」就跟他纠缠不清的小女人,将对她的痴狂化成火热的情涛,衷心爱她……一辈子,他都甘愿。
他强健的双臂一把抱起她。
「啊……要去哪里?」她惊呼。
「回房去,你说的,永远当我的女人。」他攥紧了她,低头热情地摩挲她雪绵的胸波,呵痒,走向他的房间。
「啊……」她笑着,心随他稳健的脚步而怦动,身子不再有一丝寒意,所有的心思都被他吮走,心底、眼底只有他,多希望他把她当女人来爱,她需要他,她的人生绝不能没有他,她深深地……爱着他。
第八章
暖呼呼的大床上,两个光溜溜的人儿身子缠绵在一起,暖烫的呼吸也紧紧纠缠,燃烧着两颗心,足以逼走天候的寒冷。
他狂野地吻她柔嫩的唇,解下她的围巾,一层层的睡衣和他身上的障碍,吻更激情浓烈,揽住她的柳腰,让她柔软美好的身子紧贴着他。
她身子轻颤,梦般的喘息,羞得无处躲藏,神思随着他的唇游走,心跳也随之狂舞。
「爱我……」
「也许会疼……」他在乎她的感受。
「我不怕。」她在他耳畔轻轻说。
他坏坏地笑,给她一个极致的吻,精壮的体魄覆上她柔嫩的身子。
她欢愉、沈醉,长发在枕上散逸,口中飘出柔细的轻吟,手指没入他的发间,让他用撕裂的力量吻她,青涩的在他怀里呻吟、颤抖……
两颗相互吸引的心疯狂飞跃,一起攀越爱潮的顶点,醉在彼此的情怀里……
屋外下个不停的风雪影响下了火热的爱,他们的心正处在甜蜜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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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十点——
天候寒冷,路上有推雪机滑过的痕迹,路旁堆积着昨夜的雪。
俞纺儿穿着雪衣、雪帽、马靴,一如往常地走在通往音乐学院的路上,不同的是她身边有个护花使者,沙擎恩坚持送她上学。
他紧握着她的手,一起塞在他风衣口袋里,她沉重的乐谱也背在他宽阔的肩头上,两人沈默地走着,虽没有交谈,亲昵感却透露在两人的眼眉间。
她还留恋着昨晚他说过的每句话、每个温柔的吻,想朝朝暮暮都跟他腻在一起,可惜他待会儿就得远离她了。
清晨沙擎恩接到来自他二弟黑耀霆的电话——
「大哥,我们集团在澳门设立的新赌城已确定开幕日期,就在后天,你一定得到场剪彩。」
沙擎恩答应了,待会儿他就得搭机前往澳门。
俞纺儿并不想让任何人「抢」走他,很想留住他,但为了当个成熟的女人,她很理性地表示对他的支持,放他远行,毕竟那个新赌城的开幕,对「夜的王国娱乐集团」在娱乐界的龙头地位很重要。
她两年前就听二哥黑耀霆提过,最近也曾经在卫星新闻里看过关于赌城即将开幕的报导,那是座全亚洲规模最大、占地最广的赌城,号称东方的拉斯维加斯,赌城内建筑皆仿复古欧洲宫廷风格,人造运河环绕城内,运河上有威尼斯的贡多拉小木船可以搭乘游城,且举凡世界知名精品百货街、五星级酒店、餐厅、会议厅、红磨坊秀表演……全都包括。新闻报导还宣称那赌城为「义大利的商人」所投资经营,识趣地没提起「黑手党」这响亮的名号。
「学校快到了。」俞纺儿指着街头古色古香的学院大门,离情依依。
沙擎恩瞥着她,小女生虽没说不让他走,但她幽怨的双眼已然流露出她心里所想的,他其实也不想那么快就远离她,但二弟的性格说风就是雨,还说赌城是请风水大师看好日子要开张,谁都不能迟到,只好委屈她了。
他放开握在口袋里的小手,低着头,把她的围巾拉高了些,怕她冷着。
「比赛的报名表记得交。」他的口吻像个严格的老哥。
「好。」她伫立着,感受着他细心的小动作,温热了她的心。
「我回去后,就立刻出发了。」他收回手,盯着她澄澈晶莹的美丽双眼,它们像星星一般在他心头闪啊闪,传递着她生怯的情意,总让他看得出神。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她以为自己可以潇洒不问,却仍忍不住地问了,她根本不想放他走,好多好多的不想……
「很快。」
「是……在这个寒假之前吗?」她提醒他。「圣诞节前就放假了,还有两个月。」
他笑了,她是担心他一去不回吗?他伸手,隔着雪帽拍拍她的小脑袋。「我下周就可以回来。」
「哇!」她心底放起璀璨烟火,难掩欣喜之情地笑了。「那……我等你哦!」
「当然得等我。」沙擎恩出其不意地搂住她,说得很酷,很肯定。
「今年寒假我们回台湾过圣诞节好不好?」她脸都红了,路上可有许多行人呢,他会不会跟她来个「露天」吻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