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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行天下(下) page 5 作者:浅草茉莉

  “住嘴,你哪里无辜,这里是皇帝平日休憩之所,你要茶具何需到这取,这是明知皇帝在此,所以故意假借哀家名义将春侧妃带来,让神智不清的皇帝对春侧妃动手,好报那日你在街上与春侧妃起争执之仇。你这丫头太恶毒了,亏哀家平日这般疼你,你却干出这样的事来,来人,将这丫头押下去,杖刑一百。”为了消除蓦允之怒,太后二话不说先杀了萧谨慧再说。

  萧谨慧花容失色,杖刑一百,那还有命活吗?!“太后娘娘,饶命啊!”她惊喊。

  “废话少说,拖下去。”太后为保自己儿子,只得狠下心肠抛弃侄女了。

  萧谨慧惊慌的看向许缇儿。“皇后娘娘……您说句话呀,是您要我带春芸姝到此的,皇后娘娘……”

  临拖出去前萧谨慧话都说到这分上了,众人都清楚许缇儿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春芸姝瞧着蓦允,等着瞧他要拿许缇儿怎么办。

  许缇儿却不见害怕,肩还挺直着。

  “萧谨慧说的可是事实?”他终于问向许缇儿。

  “不是,我确实有请她替母后取茶具,但绝不知她竟然会对春侧妃做出这等事。”她面不改色的说。

  “好,我相信你。”

  春芸姝闻言,瞬间愕然的瞪向他。“您信?”

  “信。”他点头。

  春芸姝表情呆了呆,李兴却是高兴极了,马上道:“这事不能全怪朕,朕让萧谨慧那贱人设计了去,况且,朕真没染指你的女人,朕身下有伤,是让你的女人弄伤的,都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用了……蓦允,别废朕,朕冤啊!”他喊冤,自己才是受害者,尤其春芸姝太暴力,他下面让她踢得还隐隐作痛着,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法对她做进一步的事。

  蓦允冷沉道:“好,暂时不废你,不过,虽不废你,你也得好好反省,从此异香不得再使用,你身边也只准太监伺候,宫女一个不留,全遣了。”

  “遣了……那嫔妃……”

  “除了皇后那,你哪也不许去。”

  意思是除了许缇儿,不让他碰女色了。可许缇儿在床上就像条高傲没趣的死鱼,他连碰也不想碰。

  李兴哭丧了脸,但比起失去皇位来说,不能忍也得忍了。

  出宫后,春芸姝快步往前走,将蓦允甩在身后。

  蓦允脸一沉,将人拉回来。“你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殿下哪只眼睛看见我发脾气了?”她挑衅的说,这会的态度语气看得出已是怒气滔天。

  “你!”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活该让人欺负,让殿下保那许缇儿?”

  “你提她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就说那女人为何对我有敌意,原来,你们之间真有什么!”

  “你胡说什么?”他皱眉。

  “别说我胡说,我有眼睛,我会看,您狠,算您狠,想我被李兴压在身下惊慌失措是谁害的,您一点也不在意!”她说着红了眼眶,破天荒在他面前流下眼泪。

  他一僵,竟是让那滴泪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总算明白殿下的心了,许缇儿说得对,我不过是一名低下的妾室,就算被辱又如何?自是该认命的,好,我认了。”她甩袖离去。

  “主子,要拦吗?”苏槽上前问。

  他瞧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叹口气。“不必,着人保护即可,她心情差就别打扰她了。”

  “真是的,殿下不是才当众对所有人说出珍爱的人是她,这种恶心的话殿下都说出口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苏槽不解,这女人在钻什么牛角尖?

  他脸更青。“恶心的话?”

  “不恶心吗?就是苏槽也没对家里女人说过这种……呃,殿下,苏槽忽然想起您交代的事还未办妥,先赶去办了。”苏槽说到一半才发觉自己该剪舌头了,忙逃命去了。

  蓦允满脸阴霾,苏槽若不是逃得快,真要没舌头了。

  而春芸姝出宫后没回王府,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走着,她踏上了长虹桥,意外在桥上碰见了侯冠景。

  侯冠景看见她眼睛殷红,似乎哭过,而且脸也肿了,立即讶异关心的问:“谁欺负你了?”

  她苦笑的摇头,背过身去不想让人见到她的沮丧。“没什么。”

  他扳过她的肩。“你从不哭的,而且一向张扬恣意,什么事让你这般丧气,你告诉我吧。”

  她定眼望他。“大人还真了解我。”

  这话令他放开了她。“对不起,我……造次了。”她的身分已不容他“了解”了。

  “碰碰我肩膀就算造次,那我今日让人设计差点失身,这笔帐又该怎么算?”她忍不住自嘲的说。

  “什么,你差点失身?!”他大惊。

  “唉,本来不想提的,但既然遇见你了,就当吐苦水吧。”她将在宫里发中的事说了一遍,也无奈地将蓦允护着许缇儿这主使者的态度告诉了他。

  他明白所有事后,表情极为严肃。“据我所知,皇后娘娘未进宫前常出入蓦府,殿下受封为摄政王后曾一度传出有意娶她为王妃,但不知何故她竟嫁入宫里成为皇后,从此再也无人敢提她与殿下的那一段。”他说。

  “原来两人是旧情人,他才放过她的。”她恍然大悟。

  “皇后娘娘恐怕对殿下还存有感情吧,眼见你受宠,而太后娘娘又急着想将侄女推给殿下,她才会想出一次毁了两女的毒计,说动萧谨慧将你骗去皇上那,让吸了异香神智兴奋的皇上毁你清白,之后追查下来,萧谨慧也脱不了干系。而她,倒是有自信殿下不会伤她。”

  不愧是大理寺卿,像断案似的将案情条理分析,但说到后头却颇有深意的看了春芸姝一眼,想知她是何种反应。

  “那皇后的心机也算可怕的了,居然想一次毁两女,我算有惊无险,可萧谨慧却连命都没了,这女人心不可谓不狠毒。而我认为阿允不是多情之人,对过去的感情不会留恋,仅是念在曾经的情分才不追究今日之事。”得知他们的关系,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旧情人谁没有,自己还是孙明明时不也有旧情人,其中还有在分手后仍保持联系、彼此当朋友的。易地而处,朋友犯错,自己同样会维护,阿允不忍让旧友难堪,她也能理解,当下怨恨的心削减了不少。

  他本期待见到她对蓦允失望的样子,她却是不恼反而笑了,他暗骂自己小人,怎能为了想见她讨厌蓦允就让她伤心,调整一下心态后,便又道:“皇后娘娘与殿下相识多年,她自然是了解殿下的,今日敢做出这事,虽有把握在殿下面前全身而退,但太后那儿,她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她微笑。“可不是,儿子差点被废,还被逼得亲手杀了侄女,那可是她想献给阿允的棋子,太后自当不会放过皇后的。不过许缇儿明知此举必会与太后决裂仍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她心下有些不安,即便她相信阿允不会与有夫之妇勾搭,但那许缇儿真是个大患,对阿允似乎不愿意放手。

  他沉吟一会。“听说皇后娘娘与皇上之间感情并不融洽,皇后娘娘是傍着太后才能坐稳中宫的位置,可皇后娘娘这次不惜与太后翻脸,想来应该也是有后路的,今后婆媳俩恐怕有一番恶斗了。”皇后是聪明人,必不会做出逼死自己的事。

  “哼,两方都不是好东西,随她们斗去吧,我先隔岸观火,只要火不烧过来,我懒得理。”她说得潇洒,但心知肚明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死了萧谨慧,太后必定更想拉拢她来讨好阿允,而许缇儿则会更想她死,好清空阿允身侧的位置。

  “跟了那人后,你……你可后悔了?”他突然涩声的问。

  “后悔?”

  “没错,他让你陷入这些麻烦事中,甚至还差点被辱,不只如此,摄政王府的女人也是多如牛毛,以你的脾性如何忍得?”

  “我……”这话问得春芸姝深思起来。

  细想她对阿允的感情,之前她表现出醋劲多半是要吓退他,让他知晓她不是个适合他的女人,但后来就是真吃醋了,完全容不得旁人与她抢男人,因此见他护着许缇儿,她才会气怒伤心,不爱哭的自己甚至还哭了,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对他动了真感情,真正喜欢上他了。

  “太后那儿我能应付,皇后之事我也能谅解,至于王府后院那一堆女人,大人亦可放心,我会处理的。”她含笑的说,表情已恢复原来的自信了。

  感情的事是这样的,她想通了就会排除万难、全力以赴,更何况那男人当着许缇儿的面说出珍爱自己的话,她还吃醋什么?该吃醋得内伤的是许缇儿吧!

  “你真想得开?”

  她豁达的点头。“想不开的事就解决它,这是我的原则。”

  “很多事不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他望着她略微激动的说,若解决得了,他也想拥有她。

  “世间的事确实如此,但我只能尽力,总之,我不会任命运摆布的。”她没留意他话里的意思,径自想着自己的事,这一世对她而言是全新的,既然让她穿越了,她便不能辜负了新人生,必得为自己创造出另一条康庄大道。

  “你……”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美丽无双的同时也霸道十足到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是个很难令人忘怀的人。

  春芸姝见他痴望着自己,终于有所悟,叹口气的说:“大人,人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一样,盼你早日找到自己的正途。”这是不再装傻,明白的拒绝他了。

  他苦笑,何尝不明白,她都已是蓦允的人了,自己还能怎样?而今图的也不过是眼下短暂的几眼,忍不住再朝她伸出手,想碰碰她细致的脸庞。

  第十一章 皇后藏诡计(2)

  然而手才伸出去,一道森冷的声音已传来——

  “春芸姝,上轿!”

  春芸姝闻声转过头去,瞧见一顶轿子停在桥头,苏槽站在轿边正朝她挤眉弄眼暗示她快过去,轿内的人恐怕正发着脾气了。

  侯冠景伸出去的手僵了僵,挣扎了须臾仍是缩回去了。

  “对不起,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聊。”她瞧苏槽眉眼扭得厉害,再不走不成了,忙说。

  “好……”

  不等他后头是否还有话要说,春芸姝已朝轿子跑去,一溜烟钻进轿内了。

  侯冠景神情落寞,一双手握成拳的隐忍着。

  她上轿后,轿子很快离去了,而他仍站在桥上遥望着,一动也不动。

  轿内,某人正黑着脸,他不放心她在街上游荡,还是默默跟在后头了,本来见她一个人瞎晃也无妨,但她竟遇见了侯冠景,两人说了半天话,前头侯冠景的手搭上了她的肩,他都还忍着,可后头侯冠景竟要摸她的脸,他哪还忍得住,立刻现身了。

  “得陇望蜀的滋味如何?”男人一脸冷然的问。

  她心想,这是讥她爬墙的意思吗?“呃……我只是巧遇大人,没有……哼!”她说到一半想起自己不是还在

  恼怒吗?因此哼了一声后便不再说下去了。

  “怎不说了?”他沉着脸问。

  她干脆昂起头道:“若说招蜂引蝶,我春芸姝是比不上摄政王的,那府里美人有二十八个不够,宫里还有个旧情人让您护着,我算老几,也不过是您后院的第二十九,说出去让人甩了几条街都不够——”她越说越火大,越说双眼越冒火。

  突然,她喋喋不休的嘴被堵住了,某人带着火,这一吻甚是蛮横,直令她呼吸不过来,吻着吻着,昏沉中,她刚才还狠辣的眸子渐渐流露出迷离之色,人慢慢瘫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了,等她回过神来,衣裳已被褪去一半,露出双峰,而男人正伏在上头轻咬慢啃,这般半裸的温热相贴,令她不受控制地开始轻颤。

  “这是在轿里,外头有人……”她细如蚊蚋的道。

  “苏槽,将轿子停下,你们退远。”

  他脸埋在她的双峰间,只透出声音,可声音闷哑,外头的人哪里听不出里头正在做什么,轿子很快停下,甚至还传来苏槽的闷笑声。

  她不只脸红,整个身子都红成煮熟的虾子了。“喂!”

  “你嫌外头有人,本王让人退远,还抱怨什么?”他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住了她。

  她挥手推了过去,反被他握住按在头顶,他让她背抵着轿子的软垫,手抽开自己的腰带后,仲手环住她的腰,顺势抵着她。

  “我不是抱怨,而是害羞……”她长睫轻掩,脸颊红润的说,这算车震吧,她也不是无情趣之人……况且这男人还吃着侯冠景的醋,得安抚才行。

  见她完全没了盛气凌人的棱角,这柔若春水的姿态,马上令他的欲望如野火燎原,克制不住的进入了她,彻底与她难以分割。

  两人在轿内着实火热的战了一回。

  事后,她对埋首在自己颈间的男人用力咬上一口,还是忍不住娇嗔道:“您凭什么用强?”

  “本王哪里强了你?”他反问,也不在乎被咬的地方正冒出血丝。

  这话说得她哑口无言,过程她享受的不比他少,说他用强不过是表示一下人家也不是这么随便的……

  “你怪本王没有废了李兴吗?”他忽然问,同时朝外挥手让轿子重新启行。

  “他是皇帝,哪能说废就废,况且他也是遭到设计的倒霉鬼,我恼他但不恨他,更没怨到非要他丢了皇位不可。而您不也知道这点,所以才没动他的不是吗?”她说。

  “你既明此理,那气的还是许缇儿……”

  “我确实对这人十分生气,但瞧在她是您的旧情人分上,这事我不再计较,但绝无下一次,我春芸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原谅一次已是给您面子,但她若再犯我,我必要她加倍奉还。”她傲慢的重重一哼,把头一扭的说。

  瞧着飞扬跋扈的她,他嘴角扬了扬。“好。”

  这声十分干脆,令她忍不住挑眉。“若真到那时,阿允舍得?”

  “对她,本王从无舍不舍得的问题。”

  她双手捧起他的俊脸端详半晌,倏然欢喜的笑起来,凑上去用力在他唇上啄了下。

  “好,冲着您这话,我信了您,就当您这回是还她人情债,债偿清了,两不相欠后,我之后才好放手去干。”

  听了这话,他抽了抽嘴角,放手去干这话亏她说得出口,苏槽说得对,这丫头已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许缇儿好歹也是皇后,她凭什么以为压得住对方?思及此,他脸色又略微沉下,这女人根本不是屈居人下的料,今日活生生让人欺负了去,这点让他很不爽……还有那李兴,自己从没想过动他,但当下他确实动了杀意,亦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阿允,我是信您的,所以您可别真与许缇儿有勾搭,我会翻脸的。”她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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