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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要养我 page 6 作者:金萱

  “如果真因此而被裁员的话,那我也认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多管闲事而失去工作,最重要的是,我住在家里,即使失业了,也还有父母养,饿不死的啦!”符洁笑嘻嘻的回应,丝毫不在意。

  “妳真的是……”邝茵茵失笑的摇了摇头,完全败给她。

  “说到饿不死……”符洁将皮包拿过来,在里头翻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信封袋塞进她手里。“这个给妳!”她说。

  “这是什么?”邝茵茵怀疑的问,然后将信封袋打开来看,只见里头有一叠千元大钞,金额至少超过两万块。“妳给我钱干么?”她抬起头来,一脸讶异不解的表情。

  “投资。”

  “投资什么?”

  “妳的花店呀。我一直很羡慕妳可以当老板,所以有福同享,妳就让我花点钱入股,也享受一下当老板的快感吧。”符洁微笑解释。

  邝茵茵感动到差点眼眶泛红滴下泪来。原来符洁知道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她的花店经营得愈来愈困难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拿钱帮她纾困。

  她欠她的,不,应该说欠符洁他们这一家人的恩情,这辈子大概想还也还不完了吧。

  “谢谢妳,符洁。钱,我会还妳的。”她哑声道谢。

  “还什么?难道妳不愿意让我入股,成为妳的合伙人?”符洁挑高眉头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符洁迅速的打断她,“不过妳也知道我没什么钱,所以就让我按月给一点,然后再积少成多可以吧?”

  “符洁……”

  “好了,快吃、快吃,饭都冷了。真是讨人厌的冬天,妳说对不对?”

  “嗯。”压下喉间升起的哽咽与眼眶中的灼热感,邝茵茵低下头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却觉得好温暖,真的……好温暖。

  第五章

  经济愈来愈不景气了,每天打开电视听到的报道都是有关景气差、公司裁员,和人民如何缩衣节食,以及到哪里捡便宜的新闻,难怪她花店的业绩会每况愈下,毕竟生活都快要有问题了,平常人又哪有什么多余的钱可以拿来买花搞浪漫呢?

  邝茵茵一个人坐在门可罗雀的花店里,轻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把花店给收了,免得愈赔愈多。

  现在的她,别说是赚钱了,每个月的收入扣除进货的成本,连店租都快要付不出来了,若不是有符洁那每个月两万块的资助,她可能早就流落街头,连住处的房租都付不出来,生活费就更不用说了。

  唉,全球经济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呢?

  最糟糕的是,竟然被她碰到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她当初不是用贷款的方式开了这间店,否则,现在的她可能会死得更惨。

  环顾眼前这间她经营了一年又两个月的小花店,虽然它只有1.5坪的大小,店里不管是冰箱还是桌椅都是二手的,确实她现在的生活重心与未来的希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结束它。

  可是不结束它还能怎么办,虽然真要厚着脸皮一直用符洁的钱吗?还是去跟银行借钱?问题是,连薪资收入都没有的她能借的到钱吗?

  不,或许借的到也说不一定,只要她拿那间房子去抵押贷款的话……

  不,不行,不能那样做。她用力的摇头甩开这不该有的想法,自病愈出院后,她没再回去那房子,既然下定了决心,也坚持了那么久,她绝对不能动那间房子,要原原本本的把它还给他。

  他,还在新加坡吗?是打算要在那边定居,不再回来了吗?

  邝茵茵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看见有客人走进店里,她起身扬起笑脸,反射性的开口道:“欢迎光——”

  她的声音瞬间消失在唇边,脸上血色也跟着退去,整个人惊讶不已的看着刚走进她花店里的人。

  那个近两年不见的前夫展又翼。

  他几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发型没变,立体的五官还是那么的英挺有型,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依旧,气势也依旧,时间在他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还是那么的帅,那么的风采逼人。

  “小姐,我要买花。”他开口说,只看了她一眼,即将目光移到四周的花卉上。

  他自然而然的言辞举止让邝茵茵倏地一愣,顿时心乱如麻。

  他竟然没有认出她,她真的有变那么多吗?

  即使有,那么茵茵花店这店名难道也不能让他稍微想到她吗?才两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小姐?”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反应,引来他询问的声响。

  “是。”她微微地低下头,走上前去。

  既然他认不得她,那就这样吧,反正关于归还房子的事可以全权交给律师处理,她根本用不着出面,就当作不相识的彻底了解过去吧。

  “先生想买怎样的花?”她客气的问道,就当他是一般的客人。

  “红玫瑰。”

  “只要红玫瑰就够了吗?”

  “对。”

  “要指定花朵数量吗?还是由我来替您搭配?”她打开冰箱,将里头的玫瑰花搬出来,假装忙碌的询问。

  “你有九十九朵可以卖给我吗?”

  九十九朵是天长地久的意思,他想将这束代表承诺的爱情花束送给谁呢?老婆、女朋友,还是未婚妻?可以肯定的一件事,绝对不会是要送给她这个连认都认不出来的前妻。

  心,有点痛。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会觉得心痛呢?不应该的。

  “对不起,恐怕没这么多。”她沉声道歉。

  “五十朵呢?”

  五十朵代表的是无悔的爱。先是天长地久,再来是无悔的爱,如果她再说五十朵也没有呢?那他接下来会说要几朵?四十四朵?代表至死不渝。三十三朵?代表我爱你。

  他一定很爱那个人,而能被他爱上的人,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曾经那样幸福过,虽然只是短暂的半年时光。

  心又抽痛了一下,让她不得不用玫瑰花茎上的刺来转移疼痛。

  食指刺了一个血洞,为何她不觉得痛?

  “五十朵吗?我算看。”她低头算着桶子里的玫瑰花,无巧不巧的竟然刚好有五十朵。”刚好,那我就全部包起来了?”她抬头问,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麻烦你了。”

  即使更近距离的面对面,他依然没能将她认出来。

  邝茵茵呀邝茵茵,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即使他真的认出你来,又如何呢?你是想听他冰冷的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想要他称赞你真的变瘦变漂亮了呢?但问题在于,变瘦的你在他眼中真的变漂亮了吗?或者其实变丑了?

  他说过不喜欢她太瘦,那时候的她还有六十公斤,后来瘦到五十几之后,他就愈来愈不给她好脸色看,到了后期甚至都碰都不想碰她,那时候她至少还有五十三、四公斤,现在却连五十公斤都不到。

  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大概跟皮包骨的骷髅没两样,丑到不行吧?所以他才会认不得她,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真是的,他们都已经离婚两年了,早就成了不相关的陌生人,她想这些是要做什么呢?还是快点把花包装好交给他,让他走吧。

  之后,再来慢慢修补她心上因为他出现而再次被撕裂开来的旧伤痕。

  “好了。这样包装您满意吗?”她将包好的花束拿给他看。

  “多少钱?”他点头问道。

  “一千八。”

  “好。”他说着拿出两千元递给她,然后说:”不用找了。”接着便主动伸手接去她手上的花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泪水迅速模糊了他离去的背影,让邝茵茵吓了自己一跳。

  她在干什么,哭什么哭呀?

  她厌恶的用力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弄清了视线,却看见已经跨出花店的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让她伸手拭泪的动作登时僵在半空中。

  时间似乎在那一刹那停了下来,四目交接,她有些惊慌失措,而他脸上那副自在的陌生人模样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让她的张皇失措与泪水顿时变得可笑至极。

  邝茵茵迅速的抹去眼眶里的泪水,装作没事般的朝他微微一笑。

  “还有什么事吗?”她礼貌问。

  “有。”他点头道,然后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听陈律师说,你要把那间房子还给我是吗?”

  冷不防的一个问题,让邝茵茵瞬间目瞪口呆,脸上血色尽失。

  什么陈律师,什么房子还给他?他……他知道她是谁?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她脑袋一片混乱,耳边似乎有什么在嗡嗡作响,让她再度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会怎么想她刚才的泪水呢?

  “是吗?”他目不转睛的瞅着她再次询问,语气和刚才佯装陌生人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却让她的心痛在瞬间加剧。

  即使认出她了,也不像与她多说一句话是吗?

  即使看见她哭了,也当作没看见是吗?

  他是不是宁愿从来不曾与她相遇,不曾与她有过那一段短暂的婚姻关系?

  想一想也是,都已经有了可以送上九十九朵玫瑰花的对象了,他当然希望能和她这个”前妻”划分的愈干净愈好,以免被他现在所爱的人误会,不是吗?

  她会成全他的。

  “对。所有相关文件我都交给陈律师了,你只需要去陈律师那里签名盖章,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她点头承认,并面无表情的向他保证。

  “这是你的希望?”他沉默了一下,才问她。

  应该是你的希望吧。她在心里苦涩的回答,却没有出声回应。

  “可惜不能如你所愿,因为在那些文件里面你少签了一个名。”他对她说。”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到家里来补签吧,我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拖泥带水。当然,如果你反悔了不想把房子还给我,你也可以不要来。”他看着她,模样有点儿像是在挑衅。

  “我会去。”深吸口气,她接下他的挑衅。

  “期待今晚的再相逢了。”他嘴角微扬,讥诮的说,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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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阔别近两年的豪宅花园大厦,邝茵茵站在入口的大厅外,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怎么也跨不出走进大厅里的那一步。

  她真的要上去吗?

  他离开花店之后,冷静下来的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只差一个签名而已,他大可以交给陈律师,由陈律师拿来给她补签即可,为什么非要叫她走进一趟呢?

  她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

  在计划什么?

  她抬头看着直耸入夜空的豪宅大厦,好像这样就能看进位在二十七楼的房子里,除了他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要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要取信于他现在所爱的那个女人,让对方知道他和她这个前妻是真真切切的一刀两断了,男婚女嫁从此互不相关?

  心痛从他下午突然走进花店以后就没有停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出失婚的伤痛,没想到她只是那那些伤痛藏匿到连她都遗忘的角落,一旦不小心被翻开,却发现它们依然血流如注。

  该进去吗?

  也许她该打电话给陈律师,请他帮她走这一趟,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连年前在他公司楼下已让她心碎过一次,她不想再碎一次,再死一次。

  摇摇头,她正想退后转身离开,却被大厅内眼尖的警卫先生叫住了步伐。

  “展太太!”

  久违的称呼让她浑身僵硬。

  她缓缓地回头,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似乎真是两年前的那位大楼警卫,他已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大步下阶梯走向她。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展先生有交代你会回来,要我把这副钥匙交给你。”警卫对她微笑说,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摊在手心上递给她。

  那是她交给陈律师的家门钥匙。

  他请警卫把钥匙交给她,是要她自己开门进屋吗?意思就是他并不在楼上,她只需要开门走进去,签了名再离开就行了?

  她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接过钥匙,低声的对警卫说了谢谢,便举步往大厦里走去。

  邝茵茵呀邝茵茵,为什么你总爱胡思乱想呢?下午在花店里,他不想认你,从头到尾都将你视为陌生人的举动,难道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根本就不想再与你有所牵连!哪怕是不小心见了面也想当作不认识,又怎会明知道你要来这儿,却不避开的道理呢?你真笨。

  电梯缓缓地升上二十七楼,来到她曾住过半年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后,她用手上的钥匙开了门,脱鞋走进屋里,却猝不及防的被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猛然停住步伐。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早。”

  展又翼看向她说,而她却不由自主的转动视线,在屋里寻找另外一个女人的踪影。

  “你在找什么?”他疑惑的问她。

  “你的女朋友、未婚妻,或是老婆。”她呢喃的回答,乱烘烘的脑袋却遏制不住的想东想西。

  那女人是去了厕所,还是在房间里,是在客房、书房,还是主卧房呢?她已经住进这里,睡在那间她曾经睡过的主卧室的床上了吗?

  “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是吗?她是在吃醋吗?

  她只觉得心又痛了,脸部肌肉僵硬的想扯出一抹微笑都办不到,还有股冲动想立刻拔腿离开这里,以免待会儿看见那个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她会遏制不住的泪如雨下,或事放声尖叫。这些反应就是在吃醋吗?

  问题是,她有什么权力可以吃醋呢?

  他早已不属于她,而这间房子,等她待会儿补签上缺少的那个签名之后,也将与她无关了,她有什么权力?

  “要补签名的文件在哪儿?”她开口问道,声音不禁变得有些哑涩。

  “这里。”展又翼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朝她扬了一下。

  邝茵茵先站在原地深吸口气,才举步走向他。

  “你在紧张什么,怕我会吃了你吗?”他看着她,轻讽的挑了挑眉头。

  她假装没听到的走到茶几旁,伸手要拿他手上的纸袋,却被他一闪而过。

  “你穿的这么多,看得我好热,先把外套脱掉,坐下来再签。”他指示的说。

  “只是签一个名,签完就走,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拒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沉默了两秒,他开口问。

  “我以为你希望速战速决。”她也沉默了两秒,才苦涩的回答他。她只是如他所愿。

  “的确。”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听我的话,把外套脱掉,坐下来。”他不由分说的打断她。

  文件在他手上,她如果要早点签好名离开,也只能乖乖听他的话把外套脱掉,然后挑一张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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