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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床上是非多 page 5 作者:蔡小雀

  苗倦倦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见玄怀月如此呵怜疼惜爱妾的模样,她没有羡慕,没有嫉妒,只有深深佩服自己的先见之策。

  幸好,她不打算爱上他;幸好,她真的只是来王府混口饭吃的;幸好,她由始至终只拿他当顶头上司看待,否则,若是心中已有了他,见此情此景,恐怕早已心痛若绞,恨不得自插双目,了此残生了吧?

  若心中爱着一个人,又怎承受得了见他怀里拥的是另一个女人?

  这是三妻四妾惯了的男人们,这一生永远不会懂得的痛。

  玄怀月眸光微抬,恰巧瞥见一旁站着的苗倦倦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嘲讽,不知怎的,胸口一闷。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庆幸之色,让他心下微微抽紧,像是被什么掐拧住了。

  好像她明明就站在这里,明明就是他王府后院的一名姬妾,可实际上,她却离他千山万里远,仿佛只要他略一晃眼,她立时就不在了。

  玄怀月心口一窒,脸色微变,锐利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命令道:“过来本王这里!”

  “王爷?”他怀里柔弱无骨轻颤不绝的柳无双一震,抬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王爷……双儿冷……”

  “嗯,本王知道,本王搂着你呢!”他环紧她,目光却直直地逼视着始终动也不动的苗倦倦,眉眼间掠过一抹微恼。“苗倦倦,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

  “回王爷,奴婢听见了。”她眸光低垂,掩住了一丝讽刺,嗓音听来恭敬,“可恕奴婢待罪之身,如今被扣押当场,自是不能随意走动,请王爷见谅。”

  玄怀月这才注意到有个粗壮丫鬟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神变得森冷,斥道:“还不放手!”

  粗壮丫鬟吓得赶紧松了手,跪倒在地叩头不绝。“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奴婢只是怕凶手脱逃,这、这才……”

  “王爷,阿梨是妾身的贴身丫鬟,自小护着妾身的,她也是心疼妾身这个主子受人欺负,这才冲动了些,请王爷这次就看在妾身的面上饶了她好吗?”紧贴这强壮精实胸膛的柳无双怎会察觉不出他身上隐隐散发的怒气,忙哀哀乞求,“双儿没有她照顾不行的,王爷……”

  玄怀月心不在焉地听着怀里佳人啜泣如梨花带雨,双眸深深地凝视着低着头,揉着腕,绿绣鞋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下石子的小女人。

  那粉嫩雪白的手腕已然浮起一圈让人触目惊心的瘀红肿胀,可见得那拧握之人施力有多么重。

  玄怀月心下一紧,不知哪窜来一股沸腾怒火,大声斥道:“来人!把这欺主犯上的东西押下去,叫大总管按王府家规重重责罚!”

  “是!”侍卫上前。

  柳无双一喜,忙对阿梨使了个眼色。

  阿梨立时狞笑着欺身过去,一把又抓住了苗倦倦——

  下一刻,众人眼前一花,已听得阿梨惨叫着跌出了老远,口溅鲜血地瘫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苗倦倦却是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个强壮有力的怀里,被玄怀月一双铁臂紧紧圈住,力气之大险些勒得她断气。

  “咳咳,放、放开啦!”

  “你这笨蛋!就不知道要躲吗?”打雷般的咆哮在她头顶响起,震得她耳膜嗡嗡生疼。

  “王爷,你动作那么快,我躲个鬼啊?”她想也没想,胆大包天的抗议之言已脱口而出。

  “说的是本王吗?本王指的是刚刚那个欺主犯上,伤了你的贱婢!”玄怀月脸色铁青,气急败坏。

  苗倦倦一怔,刹那间有些感动,可更多的是想叹气。

  王爷大人哪,在场“欺主犯上”的“贱婢”那么多个,也包括她在内,谁会知道他在讲哪一个啊?

  别说是她了,就连王府侍卫不也搞错人?刚刚凶巴巴冲上来的那副阵仗就是来捉她的吧?

  相较他俩的大眼瞪小眼,此时此刻傻傻地靠在丫鬟怀里的柳无双,却是满眼震惊哀绝、不敢置信。

  “王、王爷?”

  “叫您哪!”苗倦倦终不敌他锐若鹰眸的愤怒之眼,很快败下阵来,赶紧逮着机会顾左右而言他,戳了戳他的胸膛提醒道:“十八夫人浑身湿透受了凉,正需要您的照顾……”

  “本王是大夫吗?”他打断她的话,完全不给好脸色。

  “呃,不是。”她吞了口口水,只得再接再厉,“可是——”

  “本王后院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他怒气腾腾地斥道。

  她一僵,素来温吞懒散的泥人性子也忍不住有失控的迹象。

  “本王爱搂谁爱宠谁,你管得着吗?”他倒是吼人吼上瘾了。

  谁爱管他后院这些争风吃醋挖坑陷害狗皮倒灶的破事啊?!

  本来好好在这边钓鱼兼打瞌睡,要不是他这些找错对象喝错醋的娇姬爱妾没事乱找人麻烦,她用得着浪费大好春光不睡觉,跟他们在这边上演这一出王府宅斗戏码,她脑子浸水了吗?给门夹了吗?

  玄怀月见怀里这向来懒散散慢洋洋的小女人气到脸蛋涨红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头一阵大快,索性训斥得越发热烈起来,“哼,本王有冤枉你吗?你说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全场众人俱是满眼骇然地瞪着平时高高在上、威霸天下的自家王爷,此刻却是傲娇任性到令人齿冷哆嗦的幼稚举动。

  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个王爷一定是有人冒充的!

  众人正在内心仰天呐喊之际,玄怀月却低头看着怀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苗倦倦,再忍不住笑了,得意洋洋道:“哼,本王谅你也无话可说。”

  王爷大人,您还能更无耻吗?

  苗倦倦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吐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将是非与尊严摆一边,秉持着“出钱的是老板,有钱的是大爷”的小妾守则——

  “王爷英明,王爷睿智,王爷千岁千千岁。”

  哎,王府后院待久,果然非疯即傻啊。

  第4章(2)

  蘅香院内。

  柳无双仰头喝尽一碗苦出了胆汁来的汤药,随即恨恨地将药碗往下重重一掼,磅啷碎裂声响起,屋里服侍的丫鬟们吓得忙跪了下来。

  “小姐息怒!”

  “给我闭嘴!统统都是一堆没用的东西!”柳无双尖声怒斥,气得浑身发抖。

  丫鬟们瑟瑟地低伏在地,一时间屋内僵凝死寂得落针可闻。

  “啧啧啧,这都是怎么啦?”

  一个妖娆身影随着娇滴滴嗓音而来,那红衫美人周身上下透着股仿佛随时都能滴得出水来的妩媚,此刻她懒懒地朝门边一靠,眉儿一挑,又是数不尽的风情万种。

  柳无双身子一僵,眼神阴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滚!”

  “哟,今儿天热,听说无双姊姊都到湖里戏了趟水,怎么现今还是一身火气呢?”红衫美人儿掩唇一笑。

  “都是些死人吗?没听见本小姐的话?还不快快把某些下等的娼妓之流赶出本小姐这蘅香院?”柳无双正要发作,一转念,随即强捺下怒气,不屑地哼了哼,“脏死了!”

  红衫美人儿木芍药眼角微抽,面上依然笑意盈然。“姊姊这话教人听了揪心呢,不过同为服侍王爷的姊妹,奴家若脏,想姊姊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哩。”

  “你!”柳无双又是心头火起,脸上气得变色。“本小姐乃护勇国公府嫡出的千金,还是王爷摆了席请了酒,堂堂正正抬了进府的,你这出身青楼的贱人拿什么跟我比?”

  “哪儿的话,无双姊姊想是忘了一桩事儿了?”木芍药脸上却是笑得更欢了。“姊姊呢,是护勇国公爷屁颠屁颠地求着、巴着送进狄亲王府的‘礼’,可奴家这花魁,却是王爷一掷千金,用五万两银子高价从百花楼给捧回来的,谁是贵的,谁是贱的,有眼珠子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妓女,你——”柳无双瞬间涨红睑,怒不可遏地对着一旁听呆了的丫鬟们尖叫道:“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把这贱人给我抓住重重打死!打!打!”

  “是!”丫鬟们如梦初醒,杀气腾腾地争相上前要拿人。

  “你、你们想干什么?奴家可是王爷的人……”木芍药脸色一白,终觉大难临头,慌得立时想逃,却怎敌得过如狼似虎的凶悍丫鬟,在拉拉扯扯间,娇媚脸蛋挨了好几记火辣辣巴掌,整个人更是被打得鬓乱钗摇、狼狈不堪。

  “呜呜呜……求姊姊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

  见木芍药一个花朵似的美人儿被打得脸颊都肿了,唇角也都破了,凄凄惨惨哪还有半点妩媚骚劲儿,柳无双满腹沸腾的怒火总算发泄了大半,得意地挥手止住众丫鬟。

  “罢了,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今儿就放你这贱人一马,下回要敢再来我蘅香院讨打……”柳无双狞笑,“就别想本小姐再饶你这条烂命!”

  “谢、谢谢姊姊不杀之恩,呜呜呜……”但见木芍药小睑惨白浑身是伤,呜呜咽咽地告饶后,跌跌撞撞地去了。

  “哼!凭你一个下九流的小小娼妓就想跟本小姐斗?”柳无双接过丫鬟沏来的新茶,惬意地呷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是呀,今儿可好好地让这狐媚子尝到了咱小姐的威风和手段,以后她可再不敢在小姐面前嚣张了。”一名丫鬟凑趣儿地吹捧着,“冒犯了咱们家小姐,那不是找死吗?”

  “行了,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娼女罢了。”柳无双眉一挑,笑意敛止,面色阴沉。“只是没想到,我还是小瞧了小纨院……你们说,难道王爷真的看上了那个既没家世又貌不出众的低等小妾吗?”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吭声。

  威猛狂霸、睥睨天下的漠北之王,谁能窥伺揣度得了其深沉心思的万分之一苗头?

  “苗、倦、倦。”柳无双手一紧,几欲捏碎手中薄如蝉冀的剔透玉茶碗,“本小姐记住了!”

  小纨院内。

  苗倦倦面上僵着笑,心下却是叫苦连天。

  这位煞神王爷大人到底要坐到几时啊?

  还有,坐就坐,干嘛非得把她整个人拉坐在他大腿上,还用铁臂牢牢地圈住她腰肢,连动都不准她动。

  难道仗着宽肩厚胸窄腰、大腿结实修长,浑身上下满溢雄性勾人气息,就可以这样随意轻薄无知少女……呃……

  苗倦倦的气愤甫腾腾上升,随即又被“为人妾者”的自觉狠狠打落凡间。

  算了,大王爱怎样就怎样吧。

  察觉到怀里僵硬的小人儿忽然泄了气般地软挂在他怀里,玄怀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异常好心情,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乖。”

  她闷哼了声,靠在他宽阔精壮的胸前,抑下不愿承认的心慌意乱、燥热难禁,开始了她最擅长的装傻装死状态。

  料想堂堂雄霸一方的亲王,每日案牍之上政事军务堆积如山,后院美女如云艳福似海,就算一时兴起耍纯情,恐怕捱不了几多时便会破功,大嫌无趣地撂开手了吧?

  于是乎,苗倦倦开始在心里数起羊来,半恶趣味地揣度看谁撑得久。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咳,其实今天的事……爱妾?倦倦?”没人应声,玄怀月低沉嗓音一顿,复又柔声道:“卿卿?”

  “呼……”怀里已是传来细微鼾声。

  他皱起浓眉,抬起偎在胸口的小睑蛋一看,俊美脸庞霎时一阵青一阵白,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甚至是索性掐死这个胆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笨女人好!

  不到几个眨眼的辰光,她居然就这样大剌剌地睡死过去了?

  “你——是猪投胎吗?!”他说得咬牙切齿,“苗倦倦!给本王醒过来!”

  可惜苗倦倦因适才精神紧绷过度,现下一个松懈便倦意上涌,自然而然昏睡得人事不知、雷打不动。

  但见她浓密如小扇子的长睫毛垂掩着,雪白中透着粉红的脸蛋滑如凝脂,小巧的鼻端和丰润如樱桃的唇儿随着睡意微噘着,还不时吧咂两下,好似梦见了什么好吃的,教他顿时忘了恼怒,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人儿,胸口又窜起热火,真想立时将她“就地正法”。

  可见一张睡得粉嘟嘟娇憨憨又无比惬意安然的小脸,就这样心满意足地蜷靠在他胸口,那沸腾的欲火忽地被某种陌生且柔软的心疼掩盖而过了。

  还是给吓着,累了吗……

  “在本王怀里睡得这般香甜,你究竟是对本王太放心,还是压根不懂提防为何物?”他喃喃自语,修长指尖怜宠地抚摸着她丰软诱人的唇瓣,忍不了低头在其间肆虐蹂躏的冲动。

  平心而论,像她这种单纯、少根筋又没心眼的蠢女人,在王府这红粉烟硝、杀人于无形的后院里,注定被吞吃得连渣都不剩,若照往例,他半点也不觉可惜。

  既是技不如人,下场本该如此。

  他玄怀月从不缺女人,王府后院比起皇帝后宫妍色更胜七分,放眼天下,哪个女人不以上他狄亲王的床为毕生美梦?

  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当他看着她孤伶伶地站在那儿,眼底没有惊慌,没有无助,只有一抹淡淡的嘲讽和怅然,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他不喜欢他看到的。

  宁可见她继续不知好歹,懒散得令人发指,气得他暴跳如雷,也好过那一刹那她眼底几近荒凉的认命。

  他下意识地收紧怀抱,大手稍嫌用力地将她箍得死紧,一股莫名闷气直充胸臆。

  “叫你懒,现在成箭靶子了吧?今日若非本王存心庇护,你早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给咬碎了,哪还能睡得这般安生?”他越想越火大,不禁低下头重重咬了她小嘴一口,惹得她发出模糊呜咽的抗议,心下顿时一乐。“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无视于本王的宠爱?聪明的话,日后便得对本王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好生伺候——”

  玄怀月越想越是志得意满,索性趁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毫不客气地解了她襟上衣带,揭开那翠色外衫,大手探入盈握住一边的雪白酥乳,既是捉弄又是挑逗兼带泄愤地掐握搓揉了起来,还不时恶作剧地抠弹那倏然坚硬如豆的顶端樱果,成功惹来她一阵瑟缩战栗。

  “唔……疼……”她扭动身子微微挣扎,小脸揪皴着,隐约像是就要醒来。

  他心一紧,忙停住了手上动作,屏息着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

  好不容易见她蹙着的秀眉又渐渐舒展开来,小脸渐渐回复憨然睡态,他窒住的呼吸总算恢复正常,大手又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他不敢再逗起她红绯绯硬疼的乳豆儿,而是轻柔地掐揉着那嫩柔的浑圆,修长掌指时而捧握住丰盈,时而深深揉掐着满手的滑如凝脂。

  这股偷香窃玉的感觉越发刺激了男人的欲望情焰,他呼吸粗喘沉重,胸膛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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