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真不知如何感谢夫人才好!”华阳公主坐了下来,她看着陆宛飞赞道:“适才本宫没注意,原来夫人不但医术卓绝还有倾城之貌,夫人的夫君真有福气。”
陆宛飞听到华阳公主提到夫君二字,只觉正中下怀,“妾身的夫君是有妻福,却是个无父母福的。”
华阳公主被这句话吸引,好奇追问,“怎么说?难道你的夫君是个弃儿?可太子殿下说你的夫君在朝为官,若能靠自己一人有这番出息,那着实不简单。”
“小女子的夫君也是近日才得知自己的身世。”陆宛飞像说故事般的说道:“二十年前,有两名快临盆的孕妇投宿同一民家,住在同一个房间,当日两人顺产,都是生下儿子,可突遇夜半恶火,双方在慌乱之下抱错了对方的孩子,各自逃命去了,我夫君便是其中一个孩子,他近日才得知自己并非亲生,且他腰际后也有与公主一模一样的下弦月胎记。”
华阳公主越听越不可思议,她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最后,她倏地起身,呼吸急促的说道:“那个孩子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
陆宛飞微微一笑,跟着起身。“他已不是孩子了,他已长大成人,生得很好,是个俊俏的郎君,和公主有七成相似。”
华阳公主突然泪流满面,她再也支持不住,慢慢蹲了下来,掩面痛哭,“我没有一日不想那孩子,没有一日不想……”
陆宛飞也蹲了下来,她伸手轻轻拍着公主的背,虽然很造次,可宫女并没有阻止她,宫女自己也眼眶泛红,很是激动。
主子二十年前丢失了孩子的事并没有瞒着,府里人人都知晓她有这样一段伤心事,没想到主子这一病却找到了孩子,真真是因祸得福。
华阳公主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陆宛飞扶着华阳公主坐下,递帕子给她拭泪,一边问道:“我能知道您抱走的那孩子如今在哪吗?”
她情绪稳定之后说道:“我们发现孩子抱错了,那孩子后来交给驸马手下无法生育的副将扶养,他们夫妻对孩子十分疼爱,视如己出,可孩子终究命薄,三岁那年夭折了,没能长大。”
闻言,陆宛飞在心里轻叹了声。
虽然她对颜氏没有好感,可也没冷血到能为了旁人失去孩子而开心,再说了,徐家其他长辈也是在意这个真正继承徐家血脉的孩子的,如今是这样的结果,难免会伤心……
她回府跟徐凌澜提了此事,两人都知道,既然徐凌澜的亲生父母已经知道真相,真正的徐二少爷的下落也是不能隐瞒的,于是找了一天一起回徐府告知这些事。
颜氏得知自己的亲生子三岁那年便夭折,她足足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一句话都没说,一粒米也没进。
她心里只想着,都是她存了恶念,所以她的孩子也没法善终,若她能更慈悲的抚养徐凌澜,真正的付出她的爱,她的孩子是不是就能顺顺利利的长大了?
这些是没有答案的,而她,将会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里……
尾声 初为父母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崔府里众人等待了漫长的五个时辰之后,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生了、生了!”稳婆将孩子抱出来给心焦的众人看。“恭喜大人得了儿子!”
华阳公主抢着去抱孩子,“我看看我看看,哎呀,跟凌澜宛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与他们两人一模一样!快快快!快派人去通知徐大人和徐夫人,跟他们说宛飞生了!”
华阳公主几乎要以燕朝为家了,长住在崔府里,这“崔府”便是徐凌澜的府第,他已认祖归宗姓崔,现名为崔凌澜。
事实上,改姓是由他前世叫了一辈子父亲,这一世也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徐观修提出的。
“我有你大哥传承香火,延续徐家的姓氏,你的亲生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又是在你刚出生便被迫离散,他们内心肯定饱受煎熬,改从崔姓,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再说了,姓氏并不代表什么,即便你不姓徐,你依然是我徐观修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于是,他改了姓氏,入了崔氏族谱,他的亲生父母果然欢天喜地,一再向他的养父母道谢。
那一日,他的养父徐观修和生父崔腾把酒言欢,他们很投契,聊到了夜半时分,多半都是他的养父在说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是如何七岁便会做诗,十二岁便惊才绝艳,后来更得皇上青眼,听得他生父母津津有味,甚是安慰,而颜氏在一旁一直神情讪讪,有几分别扭,更像是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
他要离开徐府的那一日,颜氏没有在送别的行列里,但她让他大哥交给他一个锦盒,说是要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打开,满满当当的平安符和金锁片。
那一刻,他原谅了颜氏,扶养他这个无意中掉包来的孩子,她的内心也不好过,如今该是他们都放下的时候了。
“母亲这话实在矛盾。”崔凌澜莞尔一笑。“我与宛飞相貌不同,孩子又如何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华阳公主抱着孩子,理所当然地道:“他当然跟你们一模一样了,不然要像谁?”
崔凌澜笑了,“母亲好好抱您的孙子,我进去看看宛飞。”
他从华阳公主身上感受到了满满的爱,这些足以填补过去的缺憾了。
他进入寝房,房里已经都整理干净了,陆宛飞躺在床上,虽然花了十个小时才生下孩子,可她一点也不累,在生产之前她已服下自制的药丸。
陆宛飞急急问道:“大人看到孩子没?长得与我们一模一样!”
崔凌澜不禁失笑,“怎么你也跟母亲讲一样的傻话?”
陆宛飞嗔道:“哪里傻了,本来就一样,咱们有夫妻脸,孩子就是跟咱们长得一样。”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崔凌澜坐了下来。“身子如何?痛了那么久,要好好补补才行,这回听我的,不许说不。”
陆宛飞很配合地、道:“听大人的,这种小事都听大人的,大事才听我的。”
他手指抚上她的唇瓣,宠溺地道:“大事小事都听你的,大人也听你的。”
这时外间传来一声通报——
“宜王爷到!”
紧接着是一个火火急火燎的声音在急问:“生了没?儿媳妇生了没?”
宜王崔腾因有将军官职在身,不能久待燕朝,必须回封地驻守,但他也是只要安排好了便住燕京跑。
不来行吗?他的妻子、儿子、儿媳,加上现在孙子都在这里,燕朝自然是他心之所系之地,也幸好两国邦交坚固,交流频繁,否则他这种行径定然要被人参上几本了。
蓦地,外头崔腾一惊一乍的喊道:“哎呀!这小宝贝屁股上也有个下弦月胎记哩!”
里头的崔凌澜挑眉,“屁股上?”
陆宛飞乐不可支,“哪里不好生,竟然生在屁股上,这叫他将来怎么做人?要是被姑娘看见了,可忍不住要笑的,我光是想像就想笑了。”
在滚床单的重要时刻,姑娘看到情郎的屁股上有下弦月图案,不知还亲热得下去吗?
崔凌澜挑眉,“你在幸灾乐祸什么?那可是你儿子。”
哪个做娘的看到自己儿子屁股上有胎记会说这种风凉话的?
有,就是他的宝贝娘子。
——全书完
后记 年末记事
大家好吗?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近来家中长辈身体欠安,璎陪同到急诊室,看到急诊室人满为患且非常吵,护理师很大声的叫大家排队,并且有点上火的喊道:“对!急诊也要排队,一个一个就好!”
难怪政府时常在宣导不要滥用急诊资源,连挂急诊都要排队,而且一排就是十五分钟以上,实在荒谬,这样还急的起来?真的有人急需救治怎么办?
也是这一天我才明白为何医疗暴力有所闻了,我亲眼看到一个两臂布满刺青,黑状结实。高头大马的男人在拍桌大吼道:“谁说感冒不能看急诊?我就是要看!”
护理师说:“没有说感冒不能看急诊,但是要排队。”
那男人吼回去说:“我就是不排队!怎样!”
当时长辈在病床上吊点滴,我们和那男人的距离很近,只有十步啊,为了避免阳光接触被波及,我已经整个身子侧着了,但脑子里还是一直在想,万一他拿出刀来怎么办?我们要有医护人员被打。
幸好后来没有发生流血冲突,我也终于放心陪伴长辈了。
长辈是颜面神经失调,一开始出现些微徵兆,比如发现一边眉毛不会动,一边嘴角不会动,手麻等等,长辈都不放在心上,等到半边脸都不会动且血压飙高破两百时才赶紧送急诊,所以千万不要轻忽徵兆!
另外,家中娘亲因镜架断裂而去眼镜行重配,验光师验光之后,好意建议先去眼科检查再配眼镜,原本不明白什么意思,以为是娘亲年纪大了才有此建议,谁知挂了眼科一检查,医师说视网膜如何如何,很严重了……(以下省略一千字医学用语)要马上开刀!且要去大医院才能开刀,直接询问我们要去长庚还是荣总?因为大医院的眼科很难挂号,要排两个月,诊所以医学点对点能够帮我们挂进去。
我们问娘亲,“都这么严重了,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娘亲无辜的说:“我哪知道,觉得一直蒙蒙的,以为是老了都会这样……”
我们选择了娘亲一向信任的长庚医院,顺利挂到号,后来也很顺利的完成雷射手术,真的很感谢眼镜行眼验光师的建议,不然只是换副眼镜,恐怕之后也不知道娘亲眼睛存在的问题,让娘亲一直生活在朦胧的世界里,都不知道只要一个手术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跟前面所说的一样,若家中有年长长辈的,不要轻忽他们身体的变化,可以定期安排检查,没问题就好,有问题可以及早发现,及早治疗!
而且天气也容易影响健康,今年天气多变,该冷的时候不冷,该热的时候不热,甚至秋天来临之时,我辽很怀疑,怎么今年这么快就入秋了?往年到十一月我还在开冷气啊。
就因为这天气反覆无常,大家要多注意家中的长辈,稍有不对劲要赶快送医,以免延误黄金治疗期,当然也要关注家中的毛小孩(私心叮咛),某所高职将宠物美容纳入了学科了,说明了现在毛小孩已踉人类孩子有一样地位了(这也是私心的主观认定)。
说完了身体健康的话题,就拉回来讲《吉星医娘》吧。
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吗?原本在一开始有灵感时,是想写成很凄美很缠绵很感人很动人的故事的,两个前世不能在一起的人,一个惨死,一个孤寂到老到死,能不凄美动人吗?
可是写着写着又变回璎的风格,悲不起来,故事也自行脱离了原本的设定,走出了自己的路,这是作者也无法掌控的啊!
今年出版的作品只有三本,实在少的可怜,严格说起来今年写的只有两本,年初出版的《药膳娇妻》是在去年完成的。
问我没写稿的那么多时间在做什么?还是一样,不脱三件事——咖啡、追剧、毛小孩,我在学做咖啡,追了很多剧,用很多时间陪我的毛女儿和照顾她,平凡而幸福。
最多人问我的问题是都不会想出国玩吗?因为以前的我可是很热爱出国旅行的,我都说不会,反正我出了国也是心悬我的毛女儿,根本没办法好好玩,光想她就够了,还不如不要出去玩,陪在她身边比较踏实。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玩乐已不是生活中重要的事,能够时时刻刻陪在我的毛女儿身边是最大的幸福,而这份唾手可得的幸福并非可以长长久久,毛小孩的生命短暂,不会超过二十年,因此我很珍惜,从她出生到现在我们没分开过,已经八年半了,就是这样的珍惜,这样的尽心尽力,等必须要告别的那一天,就不会有遗憾。
在这年末之际,许下一个心愿,愿所有人身体健康,以及,地球上不再有流浪动物。
番外 最后的日出咖啡
采汝发现,打从那个帅气的熟男推开玻璃门进来,她家老板娘就浑身一震,甚至将递MENU的公子交给她,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她家老板娘向来爱与客人互动,递MENU的同时问候几句是老板娘的日常活动,今天太反常了。
“他点了什么?”员工一回到柜台里,心慕就急急靠过去问。
“一杯今日庄园手冲咖啡。”
心慕瞪着采汝,“你有没有听错?他怎么可能点手冲咖啡?”
那个男人喜欢甜食,最爱焦糖拿铁,一定要搭配一份松饼才会心满意足,最好是加上两球香草冰淇淋。
“我百分之百没有看错,因为他翻开MENU,想也不想就指了第一页的当日手冲咖啡。”
采汝很肯定的说。
心慕蹙眉,急急问道:“他没有再点别的吗?比如冰淇淋松饼?”
“没有。”采汝摇头。“他一点完就立即把Menu阖上还给我,只是不像其他客人马上拿出手机来。”
心慕看过去,独坐的他果然没在滑手机,而是看着桌上的小装饰,小巧瓷瓶里插着她的干燥花作品,以前她也喜欢在他公寓的餐桌、卧室、浴室和办公室里摆上这样的干燥花做装饰,他一直盯着看,肯定是有熟悉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的呼吸急促了。
他进来时不会没看到店名叫做“日出咖啡”,他们两人都喜欢看日出,常常熬夜开车去看日出,她曾打趣说过若开咖啡馆,要叫做“日出”,他也是在跨年看到太麻里日出的那一刻向她求婚的……
然而结婚前夕他却出轨了,对象是认识一个月的客户,对方找他打官司,两人越走越近,等她看到他们的私讯聊天时,他们已经上过床了,他在讯息里还对那个女人说她很性感,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她等等。
他并没有要与那个女人分手,却说婚礼照旧举行,他一样会跟她结婚,只是他也不会离开那个女人,要她给他空间,意思分明就是要脚踏两条船,她听得心口几乎要烧起来。
最后是性格倔强的她牙一咬提出分手,解除婚约,她杜心慕又不是条件很差,天涯何处无好男人,何必单恋一个变心的男人。
她很潇洒的放手了,家人也都很支持她,订婚的费用,她没追讨,他送的东西,全部归还,他开了一张弥补她的支票,她一直都没去兑现,当然也从他的律师事务所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