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我没当你是玩玩的,真的!」凌初蕾握着他的手,看出他的失望和难过,她的心也很痛,努力的解释,「其实我之所以坚持经营小摊子,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你的成就那么高,做你的女人,如果没有一点点成绩,这样……人家会自卑,会觉得配不上你。」
「不用想那么多,宝贝,听我的。」低下头,雷竞驰轻吻她的唇,深情的呢喃,「你在我的心中,就是最好的,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总之,你是我雷竞驰的女人,现在是,以后是,一辈子都是。我要你幸福快乐的活着,不要再受一点点苦,懂吗?」
「嗯,我懂,我懂了。」眼泛泪光,凌初蕾感动的点头,面对他诚心的表白,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还是有些不安,因为她不想多说的亲生父母。
她好怕哪天这对不断闯祸的父母会再蹦出来,惹出来的麻烦,要是她自己可以处理便罢,万一牵扯到心爱的男人,万一害到雷竞驰……
天啊!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跑路中的父母仿佛她生命中的不定时炸弹,没人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因为什么怪事而引爆。
然而在雷竞驰愿意给她承诺依靠的此刻,凌初蕾把这份疑虑放在心底,不要再为爱她的男人带来困扰,她舍不得。
「乖,有关摊子的事情,你慢慢的考虑,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察觉她眼底的哀愁,他将她拥入怀里,「我知道你对这个小摊子有很深的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毕竟袁立蔷也有一份,也要听听她的意见。」
「嗯。」
「反正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做生意只是兴趣、好玩,绝对不准太累,知道吗?」
「好,人家知道了。」她仰起头,娇羞的吻了下他的唇,娇嗔的说:「你说的,我照做,都听你的就是了。」
「对,这样就对了。」雷竞驰痴痴的望着她染上红霞的脸蛋,忍不住俯首,攫住她的唇,激情的吻着。
感受到他的渴切,凌初蕾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他给予的火热情感,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伟岸的身躯,任由熊熊爱火恣意的燃烧。
「蕾蕾,我爱你。」迷乱的,激情的,深深的爱着她是他唯一的念头。
「嗯。」她以自己的唇、自己的心、自己的体温来回应他,火热缠绵。
她知道他说的那是真的,爱也是真的,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言语,跟他打探那个嚣张的羞辱自己的女子是何来历。
不重要了,只要他的心在,他的情在,其他人都是路人甲乙丙丁,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是谁。
第8章(2)
阳明山的一栋豪宅里,舒怡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前有一张雪白的大理石桌子,上头摆满了她聘请征信社仔细调查出来的资料,包括各种照片、警察局的档案,以及户政档。
「哼,雷竞驰真的疯了,什么人不好爱,偏偏搞上一个送外卖的低贱女人!」
拿起茶杯,喝了一门水,她不屑的瞪着照片,啐了一声。
「惨啊!送外卖也就罢了,她的父母还因为欠下钜额债务而跑路,啧啧啧,谁知道哪天会爆出什么不堪的事,雷家是什么身分,禁得起这种丑闻吗?」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舒太太走出卧房,不解的看着女儿,「参加考试啊?桌上这么多纸张,是要干什么?考前猜题?」
「考什么?我早就毕业了。」没心情回应母亲的冷笑话,舒怡平继续认真的研究重金买来的资料。
「怎么了?你好像吃了炸药。我猜又是雷竞驰给你气受了,是吧?」做母亲的哪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舒太太开心的在女儿的身边坐下,看了看那些纸张,「这女的是谁?嗯,长得算漂亮,身材不错,有胸部,有屁股……以雷竞驰的身价,暂时当作暖床的伴侣也不足为奇。」
「妈,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求你不要碎碎念,好不好?」舒怡平的脸色很臭。
母亲无心的评论,仿佛子弹一般,打穿她的心脏,让她好痛。
身为利旺银行负责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一向很有自信,禁不起这种打击,毕竟从小到大没有输过,只要是她想要的,绝不可能失手。
但今天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雷竞驰不把她看在眼里,不管使出怎样的威胁利诱,即使将大笔生意捧到他的眼前,也没有用。
他不感激那次利旺银行「特地图利」的上百亿生意,大剌剌的把生意拿走,也还是不正眼瞧她一下。
更教人气结的是,雷竞驰对她这个利旺银行的千金视若无睹,却莫名其妙的搞上一个摆可丽饼摊子的穷酸外卖女。
「唉,瞧你像什么样子,你爸是利旺银行的负责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女儿?」眼看女儿情绪低落,仿佛丧家之犬,舒太太大声斥喝,「争气点!你光是在家里垂头丧气有用吗?想要的东西就要花脑筋、想办法,不择手段的去拿到。你爸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
「有啊!我现在不正在想吗?」舒怡平情绪失控的大吼,「我需要安静的思考,所以叫你不要一直碎碎念。」
「你……你这么凶做什么?我是你妈,关心都不行吗?」舒太太瞪着舒怡平,火气也上来了,「光发脾气没用,哪天我约雷夫人一起喝下午茶,探探她的口气,看雷竞驰究竟是哪里不对,总要找到问题的症结,再来想办法解决,否则闷在家里,只会气死自己。」
「好啦!先让我安静一下,不要再说了。」
舒怡平示意母亲回房,顺手拿起一份极机密资料,瞬间眼睛一亮。
「凌氏夫妻的前合伙人?前男友?陈顺贤,有诈欺、伤害前科……」
她的眼睛更大、更亮,立刻拿起手机,拨打一组号码。
「喂,李社长,我需要你帮我立刻找到一个人……嗯,叫陈顺贤,之前你们调查的资料里有这号人物……马上去查,不论花费多少钱,我要见他一面。」
「咦,你来啦?今天这么早?再等我一下,快收好了。」
接近打烊时间,摊子外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凌初蕾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雷竞驰来接她下班!
「嗨!是我,好久不见。嘻嘻……小蕾,你愈来愈漂亮了。」
不是雷竞驰!
天啊!这么晚了,会是谁?
凌初蕾整个人僵住,努力的回想这道熟悉的声音在哪儿听过,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来者的长相,只知道对方一直逼近自己。
「你……你是谁?」她的手开始发抖,嘴唇也不听使唤的颤抖,「不……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我要叫了……」
「小蕾,才多久没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我啊!你看清楚。」
打开大灯,她畏缩的看着前方,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露出诡异的微笑。
「怎么样?认出来了?我是顺贤啊!」
「陈顺贤?!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看清楚之后,她内心的恐惧不减反增,因为恨死这个男人了。
虽然很年轻的时候,由于父母的威逼,曾与他短暂的交往,但是在她的心中,他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他带给凌家海啸般的大灾难,害她的父母有家归不得,害她为了养活自己,不得不抛头露面,摆摊子卖可丽饼。
「嘻嘻……干嘛这么激动?看到我太高兴了吗?毕竟我们相爱过,心有灵犀,自然而然就找到你。」陈顺贤诡笑着,不怀好意的逼近她,「说实话,我挺想你的,小宝贝,我想到以前常抱着你……」
「闭嘴!你滚!给我滚!」听他提起不堪的过去,凌初蕾痛苦的闭上眼,还不住的摇头,就是不愿再回想。
「来嘛!何必装成贞节烈女的样子?演给谁看啊?你的身子,我不是早就摸过、看过了吗?坦白说,我还挺想念的。」
她捣住耳朵,拼命的闪躲。
陈顺贤仿佛变态的狼人,一再以蛮力制住她,「上回想你想到快要疯了,打电话给姓袁的女人,那臭婆娘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半点口风。结果咧?还不是被我找到了?!呵呵……你别那么容易相信人。」
她用力推开他,大声骂道:「你别想挑拨离间,小蔷姐绝对不会出卖我,她不是那种人。」
「随便啦!反正现在你被我找到了。」陈顺贤再度进逼,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把抱住她,不怀好意的涎着脸,「啧啧,以你的条件,窝在这地方卖可丽饼实在太可惜了,不如你就跟着我……横竖是卖,我会帮你乔个好价钱的。」
「滚!你给我滚远一点!」凌初蕾一再退缩,一再闪躲,在极度惊惶中,隐约感觉到不远处有白亮的光芒闪烁不停,当下脑中的警铃大响,大声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家被你害成这样,所有的财产被你骗光,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你这个恶魔、变态,到底想怎样?」
「嘘……别叫,别那么激动嘛!」陈顺贤使力扯过她的身子,不要脸的亲吻她的脸颊,「宝贝,我只是想找你叙叙旧而已。」
「呸!谁跟你叙旧?」她用力的甩他一巴掌,「最后一次,你再不滚,我就叫员警了。」
「哟,叫员警咧!」抹了抹脸,他恶形恶状,怒瞪着她,「要不要叫员警一并把卷款潜逃的凌姓夫妻抓起来?这样大家到监狱里才有伴。」
「你?」心一凛,凌初蕾露出惊惧的神晴,「你知道我爸妈的下落?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要怎样?」
「呵……你说呢?我可以找到你的摊子,难道找不到他们?」陈顺贤轻佻的说,抬起她微颤的下巴,「听说你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不关你的事。」她撇开脸,厌恶他的碰触。
「是吗?毕竟是无缘的岳父和岳母,说不定我可以安排让你们见一面。」
「不用,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凌初蕾不想再跟他扯下去,奋力挣脱他,跑出骑楼外,站在马路旁,揣测或许雷竞驰就快来接她了。
「东张西望的,是看你心爱的男人怎么还不来,是吧?」陈顺贤诡谲的冷笑,好像什么事都打听清楚了。「放心,他今天不会那么早,够我把话都说完……」
「你又知道了?」
愈想愈不对,她感觉陈顺贤很不对劲,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知道雷竞驰的动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当然知道,就是知道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才会跑来提醒你。」陈顺贤颇具深意的笑了,「你机灵点,不要以为攀上富家公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人家是上流社会的菁英分子,不是你沾得起的。别忘了,你那个不名誉的家,活得像过街老鼠的亲爱父母,随时随地可以让你从云端摔到地面,到时碎尸万段、尸骨不存。」
「你滚!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她再往外走,不愿与这个不要脸的败类多说一句废话。
「我是好心提醒,你听不听,随便,反正好戏很快就要上场了。」冷冷的撂下话,一身黑衣的陈顺贤大步离开。
凌初蕾饱受惊吓,呆呆的杵在原地,冷汗直流。
她不断的深呼吸,缓和情绪,仅存的理智一再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去警察局备案,最好要求警方定时巡逻。
第9章(1)
过了几天,本来以为陈顺贤只是来虚张声势一番就没事,没想到更大的风暴还等在后面。
才刚准备开始做生意,一通由警察局打来的电话打乱了凌初蕾平静安稳的生活。
「凌初蕾小姐?我这里是警察局,现在有一件紧急事件,可否请你马上来一趟?」员警紧接着说出一栋市区有名的大楼名称。
「啊?什么事?」她听得一头雾水,「请问是什么事?我现在在忙。」
「凌小姐,有位女士自称是你母亲,现在爬到大楼顶端扬言自杀,她指名要见你一面。」
「我妈?不是吧?你可能搞错了。」
奇怪,爸妈不是都在大陆吗?她整颗心纠结起来。
「是,没错,那位女士自称是你母亲。」员警的口气十分急促,「小姐,我的同事们正在努力劝她,希望你能立刻过来一趟,说不定能让这位女士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妈要自杀?怪了,不可能啊!」又一次,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皮开始不安的跳动,说话颤抖,「员警先生,你确定是我母亲吗?」
「对,是凌初蕾的母亲,她说唯一的女儿交了有钱的男人,却不管老爸和老妈的死活,现在钱庄的人逼他们还钱,他们无路可退了,只有跳楼才能一了百了。」
「天啊!我妈她……怎么会这样?她疯啦?!」凌初蕾吓到快要晕倒。
她一心以为父母很安全的偷渡到内地,躲了起来,压根儿没想到老妈会突然出现在台湾,还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
「麻烦你快点过来,现场晴况十分危急,我没空再讲了。」
「好,我呜上赶过去。」她什么也顾不了,丢下摊子,立刻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员警听说的地点。
当她火速来到事发地点时,不禁傻眼。
放眼望去尽是看热闹的人群,消防车、警车,甚至……天啊!媒体的SNG车也都到了。
「凌太太,你快下来,我们已经请凌小姐过来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想不开。」一名员警拿着扩音器,不断的对着站在顶楼栏杆边的妇人喊话。
「警祭先生,我就是凌初蕾。」她走到另一名员警的身边,冷静的报上名字。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员警露出欣慰的表情,「快,你跟这位警官一起上楼,想办法劝你母亲别做傻事。」
「我上去可以吗?」她有点害怕,母亲的个性暴烈又偏激,万一真的抓狂,即便面对亲生女儿,也不会客气。
「放心,这位警官会保护你.我看凌太太受到的打击似乎很大,需要你跟她谈一谈。」
「喔!好吧!」凌初蕾勉为其难的答应,跟着警官上楼。
登上顶楼,她不假思索的走向母亲。
「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凌太太大喝。
凌初蕾立刻停下脚步,「妈,我是初蕾,求你快了来,别吓我,快点跟我下楼,好不好?」
「不!你这个不孝女儿,还有脸来见我啊?哇……我命苦啊!呜……」凌太太一脸憔悴,哑着噪音哭叫,「我为了给你过好日子,拼了命的创业,没想到创业失败,欠下大笔债务。现在你倒好了,不顾流落在外的父母死活,一个人爽快的过日子……你还敢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