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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艳姬 page 10 作者:巫灵

  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不少事,已耗尽她所有的心力,也或许是早已习惯他的拥抱,所以当他抱起她时,她仍沉沉的睡着,没有惊醒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妥被子,之后便坐在床畔看着她的睡颜,久久都不舍离开。

  见她两边眼角泪痕犹湿,眉心皱起,似乎睡得很不开心,玺御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忍不住一叹,“唉……”

  两人间的纠缠也算不清,他本以为自己有办法让她甘心留下,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分离的岔路上。

  真的得放她走了吗?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真让她如此痛苦,那他只好选择让自己痛苦,还她自由,成全她的希望。

  他不要她怨他、恨他,若放手就能挽回两人之间的情感,让她心中犹存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意,那他只能让步了……

  玺御俯下身,在她紧皱的眉心上落下一记温柔的淡吻,“天香,我爱你……”

  因为爱她,所以他决定成全她,就算这么做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将来无穷无尽的相思寂寞,椎心痛苦,他也只能承受。

  他只希望她心中能留一个小位置给他,就算将来两人再也见不到面,她仍偶尔会想到他、思念他,这样就够了。

  她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第7章(2)

  ***

  易非从玺御的手中逃脱后,并没有再回玺律那里,就此毫无音讯,失去行踪。

  他离开了,因为明白大势已去,玺律终究无法成为玺王,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及心力在玺律身上,他倒不如去其他国家另觅新主,免得自己的前程断送。

  失去易非这个得力助手,玺律又气又恼,加上外头谣传陶天香即将嫁给玺御,玺御不但会是下任玺王还会是将来一统中土的霸主,民心因此全面倒向他,这些状况将玺律逼急了,拼命想扭转眼前的劣势。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玺御反败为胜,而自己却一败涂地,什么都得不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玺王之位让给玺御。

  苦思良久,他终于做出决定,眼神也变得异常恶狠,“父王,是你逼我不得不下这一手的……”

  如果父王早点决定将王位传给他这个大哥,也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兄弟阋墙的事件,而要不是被情势所逼,已到了最后关头,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要聚集自己的兵马发动宫变,逼父王立即退位,将王位传给他!

  等他一得到王位,接下来该死的就是玺御及陶天香,他们两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一夜过去,陶天香疲累的转醒,眼睛又酸又涩。

  她从床上坐起身,呆愣了一会,脑袋开始慢慢恢复运作,顿时奇怪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

  她记得自己靠在门边哭得凄惨,之后的印象就越来越模糊,当她再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床上,而且又是新的一天了……这是怎么回事?

  困惑不解的下床,她推开房门走出去,恰巧任谚从廊边走过来,手中还捧着一套崭新的毛披风。

  “陶姑娘,刚好你醒来了。”他将披风递到她面前,“这件披风非常暖和,你试穿看看,要是不合身,我赶紧让人改,免得来不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帮我添新披风?还有,什么事来不及?”她纳闷的皱起眉来。

  “那是因为……殿下已经决定将你送回镜湖了。”任谚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黯淡,不管是因为殿下还是玺国,他都不希望她离去,“镜湖地势高,冬日非常冷,得多帮陶姑娘准备一些御寒衣物才行。”

  其实不只他,连明见也不赞同主子做的决定,因为能走进主子心中的女人,除了陶姑娘外,恐怕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偏偏主子已经下定决心送她走,谁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定,他们除了遵命外也没立场说话。

  “你说什么?”陶天香怔了下,随即讶异的睁大眼,“二殿下他……答应让我走了?”

  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结果吗?但为什么期望终于成真时,她却快乐不起来,心中反倒出现一股空洞的感觉,仿佛快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她真的可以走了?他……心甘情愿的放手了?

  “起程之日就在后天,由我护送陶姑娘回镜湖。时间不多了,请陶姑娘尽快整理行囊,免得误了出发时辰。”

  任谚将披风放到陶天香手上,那又厚又沉的披风一压上她的手,她的心就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压住,非常不好受。

  她勉强漾起淡笑,努力甩掉心中的失落,“我知道了。”

  终于要结束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她大概是一时太讶异才无法接受,等过一会之后,她应该就能平静下来。

  这一天,陶天香过得浑浑噩噩,脑袋时常一片空白,整个人恍神得有些严重,看到的人无不担心她的情况,入夜后,她总算想到应该要开始整理行李,便打开衣箱收拾自己的东西,但放眼望去,衣箱内几乎都是玺御帮他准备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只有当初穿越过来时身上穿的那一件。

  这样的她,哪还需要整理什么行李?她两手空空的来,就该两手空空的回去,不该将这里任何一样东西带走。

  甚至,连在这里萌生的感情她也得舍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留,才能回去得毫无牵挂。

  她真的做得到吗?她不知道,只能努力试试看。

  将衣箱的盖子盖上,陶天香见到自己右腕上戴的一只白玉镯。这是玺御母亲的遗物,戴在她手上已经快一年了。一开始,她还觉得不习惯,现在玉镯倒已成为她身上的一部分。

  她摸着腕上散发温润色泽的玉镯,不自觉喃道:“该还给他了……”

  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今天她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身影,他是真的在忙,还是刻意避开她?

  离开房间,她来到玺御所住的院落,却发现他不在房里。她确定他没出去,辗转在府内寻了一圈,才在花园内的凉亭内找到他。

  他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不畏夜晚寒凉默默的喝着酒,看来孤单又寂寞。

  看到这景象,陶天香的心忍不住一阵抽搐,感到很不舍,但她努力抛开这样的情绪,要自己振作起来,不能再轻易被他左右自己的决心。

  她要努力学会放下,尤其是对他,要不然……她会走不了的。

  “玺御。”

  肩膀微微一僵,他偏头瞧向她,“有事?”

  他刻意避开她,就是怕自己的心会因为见到她而再度动摇,没想到她倒是主动跑来找他了。

  “当然有事。”她走入凉亭里,努力对他漾起笑容,“我有一样东西必须亲自还给你。”当着他的面伸出右手,她想要将腕上的白玉镯给拔下来。

  他见了赶紧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别拿下来。”

  “为什么?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不能带回去。”

  玺御暗自苦笑。白玉镯是定情的信物,只交给他想娶的女人,只是他从没将这隐藏的意义告诉她。

  除了她之外,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有资格戴上这只白玉镯的女人了,所以他不要她还给他,宁愿她带走,永远不回到他手上也无所谓。唯一想要的女人都不在了,他留着这只白玉镯又有什么用?就算那是母亲的遗物,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他只希望,分离后她偶尔见到玉镯时,还能想起在他身边的点点滴滴,这样就够了。

  “既然这玉镯已经给了你,我就没有收回的打算。”

  “可是……”

  玺御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就连这点小事,你也要狠心拒绝我吗?我都答应让你走了,你是否……也该成全我这点小小的心愿?”

  她眼眶微红,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黯淡落寞,身上散发出的孤寂气息是那么明显,如果她真的走了,他会不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永远走不出来?

  “别掉泪,别让我为难,我好不容易才决定放你走……”玺御收回手,狠下心转身离去。

  越和她相见,只会让他痛苦的心动摇得更厉害,想要反悔,想发了狂似的将她留下来,因此他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

  “玺御……”

  陶天香站在原地,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内心也益发的抽痛,并不比他好过。

  可她不能心软,因为她明白,若自己此刻追上去紧紧的抱住他,不仅她会走不了,也会枉费他忍痛成全的心意。

  所以,她只能继续留在原地,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独自怅然……

  第8章(1)

  之后,玺御依然避开和陶天香见面的机会,铁了心不让自己的决定动摇,就算这么做令他万分痛苦。

  他只希望失去她的痛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去,他的心终将恢复平静,再也不起波澜。

  他也可以转念一想,看开些,因为她并不是死亡,只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很远……他永远都到不了。

  他对她的思念,将永远不会断绝,无论她会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直到陶天香即将出发至镜湖,玺御还是没有出现,而因为不希望引起注意,所以一行人打算清晨时从府邸后门离开。

  看着仆人们将行李搬上马车,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回首遥望府内的景物,突然感到好不舍,只要想到今天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她便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最好时间能停留下来。

  毕竟在府里住了近一年,多多少少都会有感情,况且这里还住着一个让她牵挂难舍的人。

  她很想再看玺御一眼,只不过他终究没出现,连最后送行的机会也狠下心不露面。

  她肯定伤他很深吧?她无奈的苦笑。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但他们毕竟是不同时空的人,想要抛开所有顾虑在一起,很难。

  “陶姑娘。”任谚来到她身边,“咱们已经准备好,可以上路了。”

  “喔,好。”陶天香从凝思中回过神来,踏出步伐,不再犹豫,正式向此处告别。

  她坐上马车,任谚则带着约十名护卫骑马跟随,一前一后,慢慢从府邸后门离去。

  直到车队消失在门前,隐身在远处回廊的玺御才现身走出来,神色黯然的转身回房。

  他的心空了一半,闷闷痛痛的,找不到解药,只能继续任由它去,成为抛不开、解不了心疾。

  一切,终于还是结束了……

  陶天香离开后,玺御虽然一如往常的生活,不见任何异样,但身为他最亲近属下的明见,还是察觉到主子的改变。

  他变得更沉默寡言了,对身旁的人们也更疏离冷淡,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似乎已没有任何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只是在强装振作,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脆弱,但这样的伪装又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明见很不甘心真的就这么结束,因此在陶天香尚未真正离开这里前,他都希望能找出扭转乾坤的机会,只是现在还暂时没有任何头绪。

  然而,就在她离开玺国王都的几日后,突如其来的动乱却开始了——

  “殿下!不好了!殿下——”

  一名随从急忙跑回府邸,找到正在快房内和明见讨论事情的玺御。

  他神情一脸的慌乱,“大殿下他……他竟然逼宫了!”

  “你说什么?”玺御讶异的从椅上站起身,“到底怎么一回事?赶紧从头到尾说明白!”

  原来这一日,玺律突然带着自己的兵马,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入王宫,控制住王宫的守备,不让人随意进入。

  而听里头传出的消息,他好像打算以武力逼迫病中的玺王马上让位,不过玺王似乎尚未答应,两方正僵持不下。

  “那家伙简直是疯了!”玺御说完便走出书房,“我得亲自去看看情况。”

  带着佟格及十多名属下,他骑马快速奔出府邸,往王宫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百姓们看来都人心惶惶,玺律控制王宫的消息早已传递大街小巷,接下来王都恐怕会陷入一团混乱。

  玺御一行人还未到达王宫,半路就见玺律的一小队兵马奔来,并且感觉来势汹汹。

  “大殿下有令,只要谁能拿下二殿下玺御的项上人头,在大殿下登基后,就能拜官封侯!”最前头的士兵拔剑喊道。

  “杀——”后头的士兵们气势惊人的附和叫喊。

  玺御这一方也赶紧拔剑,和对方在街上大打出手,吓得百姓们四处逃窜。

  他冷哼一声。既然玺律都敢逼宫了,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只要杀了他,就再也没其他人会和他抢王位了。

  这时,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放手让天香离去,要是她继续留在玺国,肯定会被卷入这场危机中,深陷危险。

  只要她不在,他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可以全力豁出去,和玺律拼个你死我活。

  在一阵激烈的打斗后,玺律的兵马逐渐占下风,越来越多人受伤落马,没过多久,他们便一败涂地,全成为玺御一行人的手下败将。

  玺御坐在马上冷睨着他们,不屑的轻哼,“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殿下,咱们还要赶往王宫吗?”佟格担心的问。

  既然大殿下已经派出人马要杀主子,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多危险,他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玺御明白他的顾虑。此刻的确不适合前往王宫,最好先回府准备对抗玺律,他的袭击肯定不会只有这一次。“不了,马上打道回府。”

  这样也好,有事情让他做,或许他便能更快抛去天香离去带给他的痛苦,转移了注意力,他就会振作起来。

  陶天香一离开玺国王都,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提不起劲做任何事——虽然她其实什么也不必做。

  对终于能够回到自己的时空,她居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感到意兴阑珊。

  一路上,她的脑袋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玺御还好吗?不知她离开后,他是否思念她,就像她不受控制的一直想着他一样?

  走得越远,她的思念就越深刻明显,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的心魂似乎留了一半在他身边,忘记带走,所以才会对他牵挂不已,始终难以割舍这份情感。

  她该怎么办才好?越是想他,她的心就越痛,越对他眷恋不舍……

  一路上,他们一行人的吃住都由任谚负责,他会尽量在日落之前到达城镇,寻找可以落脚的客栈,万不得已时才会在野外露营过夜。

  这一日,他们照例在夕阳西下前到达镇里,并且找到客栈休息,陶天香本已进到客户内,却发现放着耳环的小锦囊不在身上,赶紧出房寻找,大概是掉在马车上了也不一定。

  马车停在客栈旁的空地上,她才走出客栈大门,就见到任谚站在马车上,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书信,一旁还有个骑马来的陌生男子,他看来有些疲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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